新雕英雄传-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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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闭了与我大理通商一事是个误会了?”
赵昀哈哈笑道:“自然是如此,两国交好,本就是我大宋与大理的国策,好好的生意不做,却要争持打斗,不是惹人发笑么?”
刘志恨笑了笑,也不说话。赵昀笑了下,一挥手,从人站开,对那素衣女子道:“林姑娘爱惊了,非是朕隐瞒身份,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姑娘琴艺无双,朕只是想让姑娘与并肩王爷弹上一曲,清清心,解解气,朕这一番请,想来并肩王爷的心中,是有气的……”
刘志恨只是笑,林素净盈盈一福,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能与两位尊贵献曲,实是小女子的福份,只是……小女子艺薄德浅,其曲怕是不入王爷的法眼呢……”
赵昀笑道:“那是并肩王爷一身杀伐之气,你这轻柔之曲自是不入方家法眼,便是一曲《十面埋伏》来吧……”
林素净看了眼刘志恨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献丑了。”她轻轻坐下,伸出素白洁净的双手在那张发出芳香的琴上,先是轻轻一按,再一拨动,综综之音便不断发出,香烟渺渺,琴音潺潺,夜色渐新,自有一番意境。
宫女再添上香茶,那叶子煮具已然置好,只将杯子取出,小壶一浇,立时茶香四溢,竟盖过了那香炉之中的烟香,芳香怡人,妙不可言,这也是只得是皇家方能得到的享受。
赵昀没喝,却是他边上的小公主将那只杯子拿来饮过,赵昀也不着恼,只是爱怜地抚了下升国公主的头,这公主生得天就娇小玲珑,一颗头儿竟能一把攥住,好不可爱,升国给赵昀抓了头,有些恼,向皇帝赵昀撅了嘴,赵昀反是越发地高兴,他对于这个女儿最是疼爱,非是如此,上一次的事情他也不会那般地大动干戈,便可见之于一斑。
这《十面埋伏》本是琵琶曲,琵琶清脆悦耳,音响动人,正合演此杀伐之乐。琴却是过于内敛,音色暗雅含蓄,本是不时宜这支曲子的,但林素净却是个卖艺的清倌人,她之所以能为清倌人,便就是她有这一手的绝技琴艺,只见她手落飞快,按抚拨弄,琴中之音竟是能发出另一番压抑的味道,一曲列营序曲,有散渐快,交替转换。
赵昀与众人都听得个神迷心意,林素净曲中大家,这一手琴直将人心调动,这才显出了她的手段。
刘志恨的心思却是不在这琴上,他内息转动,一如往常,默默地调养着自己的身子。
忽然睁开眼道:“你干什么老看我?”说得正是升国公主。
赵昀得了惊动,醒来笑道:“并肩王爷已经认不出小女了?”
刘志恨看看那小公主,实是想不出道:“她没什么武功,也没什么才能,请恕在下无礼,似这位公主,实是不足以让我放在心上……”
升国受了气,小嘴一鼓道:“我……我也没那么差的……我已经改了很多了……”却是原来,这升国公主尚为瑞国公主时性情娇纵那自是有的,不过也是她小时不懂事,自两年多前为刘志恨一通打骂惊吓,人却是开始懂事了,再也不那般指气颖使,还时常为宫里的仆婢说话,人缘自是极好,谢皇后与杨太后都是爱极,更莫说赵昀,便是有些赵昀气苦,也是她出来与父皇说笑解闷儿,赵昀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自然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对她更是疼爱,常于众臣面前夸耀女儿懂事能干,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这太子也就可以定了下来了。
赵昀面上一笑,也不言语,只将眼来细看。但见刘志恨脸上无波,只是道:“公主觉得自己有本事么?”
升国公主自傲道:“我虽比不上一些朝中的名臣大将,但我已经不再贪玩任性了,也不再抢别人的东西了,母后太后那儿都是我却与她们说话解闷的,我还常常帮父皇按摩呢,难道这还不够吗?”
刘志恨笑笑道:“可惜公主虽有倾城之姿,却无倾国之貌!公主的才能实是不足一晒,若是公主的倾国之貌,而肯远嫁蒙古,那自是大大的有作为了,后人也将对公主赞不绝口,至于那些屑小的玩意儿,却是无关紧要的了……”
升国公主脸上现出羞怒道:“我,我,本宫才不嫁到蒙古去呢……我听人说他们是不洗澡的……”
刘志恨笑道:“也不会,一年还是要洗那么一次的……”
赵昀哈哈一笑道:“傻孩子,王爷在和你开玩笑呢,父皇怎么会让你嫁到蒙古去呢……”
刘志恨淡淡一笑,会不会就只有天晓得了。
赵昀忽然一点手道:“这等妙音,不可无舞,明月,你来剑舞!”
阮明月点了下头,抽出身畔的剑来。这是一口清光弘范的亮剑,剑身冷冷幽幽,轻轻一挥,也带出了无数光晖,手腕轻轻一震,便是三朵剑花随意挽了出来,三朵剑花本不足为奇,但这却非是她有意挽出,纯粹是顺手而为,由此,可见出她剑法的精熟!
赵昀一摸短髯,笑道:“并肩王是剑法的大家,你看朕手下这人剑法如何?”
但见阮明月身子一弹,左足向后高高扬起,直过头顶,左手捏剑诀,右手挽剑花,摆出了一个“月下迎仙”的招式,就见她后足尖尖翘起,风动人不动,头偏向右斜上方,虽一身宦官服,却曲线渐露,神情更如仙子一般肃穆,这剑舞名为舞,实是剑法的一种演试,究竟是剑在舞上,还是舞在剑上,就看阮明月的能耐了。
剑尖先是一颤,再一抖,剑光四下散开来,如水银泄开来一般,带出剑风凛冽,非寻常剑舞可比,阮明月再一跳,却不知是她人在跳又抑或是剑在跳,掌上抓着剑柄拇指尾拇调整剑体,剑光上下翻飞,连绵不绝。寻常剑舞或有快或有慢,于动静快慢之中变化无常多样,然而阮明月的剑舞却自初始就是一连快剑,却是只有更快,并无淡慢。
赵昀心中一阵满意,这阮明月与阮明玉两姐妹中便是这姐姐剑法出神入化,是以才留下在了自己的身边,不过赵昀虽对此女满意,但却也心中惧之,所谓侠以武犯禁,阮明月武功太高,赵昀虽对她有意也是不敢动手,这会儿,却是抖出来给刘志恨瞧瞧,也莫让他小觑了自己。
正好,此时林素净已然弹到了第三段曲点将,此段曲音调沉稳有力,显示将士的威严,却是和了琴意,林素净十指扣、抹、弹、抹,将曲中意境展露无疑。阮明月的剑虽是舞得快,也可见出其中的厚实凝重。
赵昀道:“并肩王觉得这剑舞如何?”
刘志恨道:“舞好剑差……”他话音方落,阮明月的剑便直向刘志恨的喉间刺到。刘志恨心下冷笑,这等剑术也来与他较技?正好他新悟了大观微妙指,当下屈出手指,以食指之力一弹,“叮”一声,那剑便行弹得开去,阮明月身随剑走,剑一转过得了余势,更加凶狠的刺来,刘志恨的手指再一弹,仍是“叮”一声,阮明月手再一抖,这一回,刘志恨可没和她客气了,指上带出先天功的暗劲,阮明月的剑法虽是不错,内力却是不足,如何能比得刘志恨这个十多年一觉不睡日日时时积下来的功力?顿时,阮明月但觉的手上一麻,剑已然从手上滑落,这时,她手是才发肿起来,疼痛渐起。
阮明月冷声道:“你也不是用剑法打败得我……”
刘志恨淡淡道:“你这一生有多少天是没睡过觉的?”
阮明月一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志恨道:“你若是少睡一些觉,你的功力便会足上一些,你的剑法也不会这般华而不实了,剑术与内力相互结全合,缺一不可,你年纪虽轻,但这内力还是太浅了……”
阮明月冷哼一声道:“受教了……”
赵昀心下凛然,也不好说教,只得干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北地杀神,果然名不虚传!”
刘志恨淡淡道:“陛下,我也不多绕圈子了,你这此想要见我,不会只是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吧?”
赵昀顿了顿,忽然,他手下之人,那些个宫人使女内宦一一散去,只留下阮明月,童彬,周奇中三人。那林素净正得弹琴,见撞心头小鹿乱撞,却又不敢离开,竟是弹错了几个音,这于对琴艺烂熟于胸的她而言真是不可思议,只是现下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刘志恨与赵昀的身上,是以,这曲中有误,也就无有理会得了。
赵昀这才道:“并肩王起于野莽,然而一入大理国,先是平定保山,后下永昌,再取东川,没些许日,又结盟自杞以灭高氏,平复国祚,此实非常人所能及,若止是此,朕也不会费上这一番的心思,只是……”
第一百零三章:赵昀问政
赵昀忽然起身,走上两步道:“只是并肩王你出人意料,得国之后不旦不休养生息,反而兴兵不休,内中杀伐不断,灭罗殿,息佛教,外则对蒲甘国和身毒国兴兵动武……只是……大理国并没有因此好战而亡,也没有民不聊生,反而国力愈强,民众合心,此大违圣人之道。但朕不明白的也正是此点,何以会有如此之事?是圣人们说得错了吗?朕在此,向并肩王求取强国之道!”
刘志恨汲了口茶道:“皇上觉得大理国现在强了么?”
赵昀笑道:“并肩王莫要欺朕,大理国这两年来与宋之交易,其数额,其质量,大不可言,朕虽不能处理国事,但也不能一事不知吧,得了此处,大理国内民渐丰足,产品日多,何以言之不富?兵威之下,无所不破,何以言之不强?想我大宋将员无数,但竟无一人能有六月将军之能……”
刘志恨摇头道:“不对,六月于娜虽是本王一手捧出来的将军,也教了她一点点的能耐,但是于行军布阵,她还差得远呢,这点,武三通,高龙飞,谁都是比她强,本王之所以用她,其实也简单,就只是为了放心而已……”
赵昀顿时明白,就如宋室要用文臣领军一样,军队太强是一回事,也份外不让人能放心,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就是如此,他是征战得来部将拥立为皇,自然知道军队与将领的关系,是以,得了天下后便要将这兵权抓在手里。只是,他方将兵权到手,下步的改革尚未得成,其弟赵光义就为了天下将他给谋害了,只是这赵光义虽得了天下,但他本来就是个仰他哥哥鼻息的武夫,虽得了位,却是没个才能的人,只是享乐,军队事物也不再去管了,大宋军队的素质以令人乍舌的速度降了下来,本来一支可以于野战中打得辽人像狗一样的强军成了豆腐兵,大片大片地被辽人打败,却能去怪谁?
刘志恨带出来的大理军也是这样,他们喜战好杀,全是由鲜血浇出来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刘志恨自然也是不放心交同别人统率,得了六月于娜,便扶上了她,她本是一个女子,武功也不出众,便就是此,刘志恨才能得对她放心,六月于娜要是想反,别的不说,光她麾下的军队就会亲自将她绑到自己的面前,便是此理。
只是六月于娜虽是女子,却也不是庸人,她也知道自己很多事不明白,是以她也不自作主张,听取部下意见,结合全军之力,这才是她百战百胜的原因,军队既强,将军又不犯错,那还会有什么败?不似大宋的军队,将员军官一个比一个无能,一个比一个废物,却偏偏个个都想做能耐豆子,没事都要蹦三蹦!这样一来,如何能得不败?
是以,这大宋境内,是内打内行外打外行,凡是与敌野战,鲜有能胜的,能胜的义军不用敌人来打,他们自己内行地打了下来,真真是笑死人了。
赵昀抓住这一点道:“朕也是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