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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侠骨丹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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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来了。只是这四大帮会,恐怕就有几十个人跟随他们的帮主来贺寿呢。”

金逐流道:“今天来贺寿的客人这么多,不怕有意欲图谋不轨的人混进去吗?”

李壮笑道:“放心好了,不会有的。各帮会的人有他们的帮主带领,像咱们这些单独邀请的客人又都是有请帖的,没来历的人怎么混得进去?”

张宏道:“像今天这样的大场面,担任知客的定然不少。即使有生面人混进去,也瞒不过知客的眼睛。”

金逐流心里想道:“先把请帖拿到手再说,知客这一关只好临机应变了。”

金逐流跟在李壮的后面,暗运内力,指尖轻轻的在李壮左胁一点,点了他的“牵风穴”。金逐流的力度用得恰到好处,可笑李壮竟是毫无知觉。

“牵风穴”是和大肠有关连的,李壮走了一会,忽觉腹痛如绞,冷汗如雨,勉强想走都走不动了。

张宏大惊道:“李兄,你怎么啦?”李壮口吐白沫,呻吟道:“我,我好像是生了病了,肚痛得很!”

金逐流道:“小弟略懂医理,待我给李兄一诊。”装模作样地叫起来道:“哎呀,不好!”

张宏道:“是什么病?”

金逐流道:“是绞肠瘀。可得赶快救治才好!前面有间药铺,我看李兄还是先找这药铺的大夫看看,就在他们的铺子拾一剂药吃吧。希望吉人天相,过一个时辰也许就会好了。”

李壮正是觉得腹中统痛,听了金逐流的话,吓得面如土色。必求张宏道:“张兄,请你扶我过去。救、救命要紧,寿宴不,不吃也罢。

张宏和李壮是结拜兄弟,心里虽然有点不大愿意,也是“义不容辞”了。

金逐流道:“唉,真想不到李壮会突然生病,小弟还以为可以和你们两位有伴呢。朋友要紧,我也不去赴宴了。”

张宏道:“不,不。李兄有我照料足已够了,请你到萨府给我们说一声,免得他们误会,以为我们摆架子,礼物到了,人却不来。”

全逐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要有个人给你们禀报才行。两位放心,小弟会亲自跟文道庄说的。祝李兄早日康复,小弟先走了。”张、李二人连声道谢,金逐流却是一面走一面暗暗偷笑。

原来金逐流在给李壮把脉的时候,早已施展空空妙手,把他身上那张请帖偷了过来。金逐流走进一条小巷,四顾无人,偷像把那张请帖拿出来一看,幸喜请帖上是没有填上姓名的,金逐流放下一重心事,想道:“现在就只要闯过知客这一关了。”

到了萨福鼎的官邸,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门外宾客云集,大家争着这去,把当知客的忙得不亦乐乎。

金逐流留心观察,只是凡是单身的贺客,一进大门,定有相熟的知客和他打个招呼,然后才有仆人带引他们进去。金遂流心想:“张宏、李壮在萨家有熟人,冒他们的名字早不行了。怎么样混进去呢?”

后面的人挤着这来,金逐流不走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他想着心事,无意间踩了旁边的一个人,那人怒道:“你走路不带眼睛吗?”反手一抓抓着了金逐流。

金逐流和那人打了照面,不禁吃了一惊,原来这人是冀北的独脚大盗郑雄图,曾经和高大成、杜大业、官秉藩等人在苏州城外的松林之中,和金逐流交过手的。

金逐流怕给他识破,不敢出声,郑雄图抓着了金逐流,也不禁吃了一惊,原来郑雄图是练有铁砂掌的功夫的,他抓着金逐流,有心要把他捏得忍不住痛叫出声来,哪知金遂流竟似毫无知觉,反而是郑雄图的脉门隐隐感到针刺股的疼痛。

旁边的人劝道:“大家都是来给萨大人贺寿的客人,别闹笑话,杀了风景。”郑雄图正好趁此下台,连忙收手,说道:“没什么,我不过想请这位大哥先走而已。”心想:“这小子好邪门,不知是哪条路上的人物。”

忽听得有人叫道:“郑太平,你来了呀!”金逐流听得这个声音,不禁喜出望外,原来和郑雄图打招呼的,不是别人,正是宫秉藩。

金逐流压低声音道:“郑大哥,你先走。”郑雄图见了熟人,喜孜孜地走过去,也就顾不得和金逐流揖让了。

郑雄图道:“宫香主,原来你在这里作知客呀。你们的公孙舵主也来了么?”红缨会的舵主公孙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和史白都并驾齐名,但比史白都正派得多,一向自视甚高。郑雄图以为他一定不会来的,是以见了红缨会的香主宫秉藩,遂有此一问。

宫秉藩道:“我们的舵主本是不准备来的,却不过史舵主代邀的盛意,也就来了。找反正闲着没事,在这里帮帮忙。”原来红缨会和各方面的人物都有关系,在红缨会的香主之中,又以宫秉藩交游最为广泛,萨福鼎不好委而红缨会的帮主作知客,因此只能请宫秉福担任,要他专门留意形迹可疑的人物。

金逐流跟着进去,守在大门的知客都不认识他,有两个知客便走过来,赔笑说道:“对不住,请交请柬。老兄是……”

金逐流掏了请帖往他手上一塞,装作刚刚发现宫秉藩的神气,不理会那两个知客,径自走到宫秉藩面前,打了个哈哈,说道:“宫香主,你来得早呀!”

宫秉藩交游广阔,人家认识他他不认识人家的这种事情是常有的,宫秉藩正自思索“这人是谁”,金逐流不待他发问,已伸出手去与他一握,笑道:“那天在大明湖畔留你不住,今日可得痛痛快快的和你喝一顿了。”

双手一握,宫秉藩从金逐流所使用的内力,已经隐约猜到了几分,因为金逐流是曾经好几次和他交过手的。再听了金逐流这么一说,当然就知道他是谁。

宫秉藩暗暗吃惊:“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一面吃惊,一面也不能不佩服金逐流的胆大,心里想道:“他有这个胆量闯来,难道我就不敢给他担当一点关系?大不了是和史白都闹翻,可不能让他看小了。”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金兄请进,今天恐怕我还是没空陪你喝酒,不过我们的舵主乃是海量,你只要说是我宫某人的朋友,他一定会和你喝个痛快。”话中暗示给金逐流知道,他们的舵主公孙宏并非和史白都一路,金逐流不妨先与他结识,有事之时,就可能得到公孙宏放个交情。

知客们看见他们亲热的情形,人人都以为金逐流是宫秉藩的老朋友,当然也就不会对金逐流再加盘问了。于是金逐流轻轻易易的就闯过了这一关。

知客带领金逐流先到客厅喝茶,又忙着出去招待别的客人了。金逐流举目一看,只见高大成、杜大业、郑雄图、沙千峰等人都在客厅之内,却不见史白都。无意间眼光一瞥,忽见一个容颜清秀的少年独自坐在一个角落,低下头只顾喝茶,也不和旁边的人说话。金逐流心中一动,想道:“咦,这个人似曾相识,却是在哪里见过的呢?”想过去与他攀谈,又怕给人识破,一时不敢造次。

只听得旁边两个客人正在商量,一个说道:“咱们该进寿堂给主人拜寿的吧?”一个说道:“听说主人还在内堂招待贵客,恐怕不会这样早就出寿堂受礼吧?你知不知道,六合帮的史帮主和红缨会的公孙舵主部来了?公孙舵主是一向不和官府结交的,难得他今日也来贺寿,萨总管还能不好好招待他吗?”这人自以为消息灵通,争着报道内幕消息。他的朋友笑道:“我知道。但咱们先进寿堂开开眼界不也好么?”

那人问道:“开什么眼界?”他的朋友道:“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呀,各方的贺礼都摆在寿堂之内,听说还有皇上御赐的宝物呢。”

金逐流听了这两人的说话,回头一看,不见那似曾相识的少年,想是已进了寿堂了。于是金逐流也跟在那两人后面,进入寿堂。

寿堂比客厅大好几倍,中间并拢八张八仙桌子,堆满各方送来的礼物,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皇帝所赐的礼物,那是一对通体无暇的碧玉西瓜。其次是史白都所送的一支业已成形的千年何首乌,这种成了人形的何首乌是最难得的补药,据说有起死回生的功用。原来史白都在失了明珠与玄铁之后,千方百计,才求得这支何首乌的。

金逐流心里想道:“大家都称赞那对碧玉西瓜,其实不过是看在皇帝老儿的面子罢了,给我的话,我却宁可要这支何首乌。”想至其他,又不禁暗暗偷笑:“我抢了他的玄铁,‘借’了他的宝马,如果再偷他这支何首乌,岂不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何首乌固然宝贵,比起玄铁则又不如,我也不该太过贪得无厌了。不过,话说回来,史白都这厮确也是神通广大,在接连失了两件珍贵的贺礼之后,临时备办的第三件贺札,居然也是稀世之珍。”

数了碧玉西瓜和何首乌,再其次珍贵的礼物得到大家公认的是一支“通天犀角”,“通天犀角”是西藏雪山上一种罕见的犀牛,据说酒食之内,如果下了毒药,只要把“通天犀角”插进去一试,犀角便会立即变色,用通天犀角研粉,又有能解百毒之功。世上解毒的圣药,第一是天山雪莲,第二个是通天犀角,这支通天犀角是西藏“活沸”所送的礼物。“活佛”当然不会亲来贺寿,但他派遣了手下喇嘛送来这样名贵的礼物,对萨福鼎也是一种“殊荣”了。

三件最珍贵的礼物之外,其他珍珠、玉石、珊瑚、玛瑙之类的宝贝数不胜数,金逐流妙想天开:“如果姬伯伯在这里!当满载而归了。

客人参观礼物,啧啧称赏,但也有人在窃窈私议:“本来礼物还不止这样多的呢,听说途中已被人劫去了许多宗了。”“青龙帮白虎帮的礼物就是给人劫去的,他们现在送的礼物是临时在北京的古玩铺买的。这两件礼物虽然值钱,比起其他同等身份的帮主所送的礼物,可就大大逊色了。”“中途截劫贺礼的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听说是个蒙面女子,谁也不知她的来历。”

金逐流听了那些人的窃窃私议,心中暗暗偷笑;“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但偷笑之后,却又不禁有几分失望。因为金逐流这次冒险而来,其中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在这里见着史红英的,但直至现在,还没见着。

“她是因为劫了贺礼不敢来呢?还是来了我没发现?”金逐流心想,他急于在人堆里找出史红英,对那些奇珍异宝也丸心观赏了。

来萨府祝寿的女客可分两类,一类是官家内眷,随同丈夫来的,这类女客藏在内堂,不与外间的男客混杂。一类是江湖上的人物,例如六合帮中的董十三娘就是。这类女客倒是在春堂之内,但寥寥可数,一目了然,却没有发现一个相貌和史红英稍微相似的人。

“难道红英混在官家内眷之中?这怎么可能?”金逐流正自胡思乱想,人丛中有两个人的对话传入他的耳朵:“前几天听说他们闹了一个大笑话,把封子超的女儿错当作那个劫宝的女贼了。老弟,你是从那条路上经过的,可知这件事情?”“是么?我还未知道呢!”“哦,这就奇了,我以为你是应该知道的呢。”“沙帮主,你的话更奇怪了,为什么我准会知道?”

后面这人声音清脆,金逐流好似在哪里听过,连忙把眼光向那边搜索,只见说话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海砂帮的帮主沙千峰,一个正是刚才在客厅里独自坐在一个角落不理会旁人的那个少年。沙千峰正在用着怀疑的眼光向那少年盘问。

金逐流登时也起了疑心,正要挤过去,就在此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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