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03集-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轩辕望凝住神,开始因为抢攻而有些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但他的心却怦怦跳得更快了。这种僵持,绝不会长久,对方很快便会试探性地攻击,紧接着就是暴风骤雨似的进攻。但直到现在,他仍未能找到对方的弱点。
“若是对手无弱点,我当如何是好?”
方林师兄弟的合击,显然是常在一起切磋的,因此五人迈步时的快慢节奏都契合如一。无论攻其中哪一个,必会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对方自己打乱这节奏,否则便不会露出弱点……
“有了!”当轩辕望缓缓转得面朝西方时,挂在西南半空的太阳让他灵机一动。“剑技有如兵法,兵法讲天时、地利、人和,排兵布阵讲究背日面水,正对着太阳那是兵家大忌。”华闲之在为轩辕望讲解剑理时,曾如是说。轩辕望他平视对手,阳光不曾直射入眼,因此对他影响不大,但若是让阳光射入对方眼中呢?
轩辕望缓缓转动手腕,阳光照在他明晃晃的剑上,在方林发觉他用意之前,轩辕望猛然抖动手腕,剑上反射的阳光从方林的一个师弟眼前闪过,那师弟本能地伸手挡住眼前,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缓了缓,轩辕望在这一瞬间,再次轻颤手腕,将剑上反射的阳光扫向方林双目。这看起来简单,但要想让阳光在这一瞬间正射在对方眼中,手上动作的稳定是必不可少的。若是一个月前,轩辕望对自己能否做到这一点怀有疑问,但这十余日在华闲之门下枯燥的练习,让他对自己的手上的力道增了不少信心。
方林正在琢磨何时攻击对手,却不想眼前一痛,夺目的光芒射入他的双眸,让他禁不住闭上眼。他在刹那间意识到不对,再睁开双眼时,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灿烂的光华。轩辕望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将八臂剑门的快剑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连着八剑,虽然剑剑是刺向空处,却剑剑从不同角度将阳光反射到方林才睁开的双眸中。方林根本无法看清混在阳光与剑光中轩辕望的身影与动作,他才想后退之时,森然的剑气已经触及他的身体。方林哼了声,觉得肩膝关节处先是冰冷彻骨,接着巨痛难忍,他倒是个硬汉,膝部受了重伤仍不曾倒下,更不曾叫痛出声。
但他终究无法再动弹,只能勉强支撑身体而已,五人合击的阵势已然散开,轩辕望再施故伎,将剑上的阳光反射入第三个弟子眼中,他将阳光反射入对手眼中,除了当事人自己,旁人却无法看出,因此那第三个弟子并不曾防备,轩辕望不想伤人命,剑又刺向对方关节处,正这时,听到石铁山惊呼“小心”。他心中一动,回剑想要自救之时,已然不及,一直在旁观战的曹纵鹤见事不妙,竟不顾颜面,没有出声警告便从旁一拳击了过来。
轩辕望左臂发出骨折的喀嚓声,他人被临空击飞出去,曹纵鹤拳上之力极古怪,第一重将他臂骨击断,第二重将他击飞,第三重则震动了他内脏,轩辕望在雪地里滚了两滚,自己的剑又在自己身上割了几道口子,但他已经无知无觉,昏了过去。
正在与董千野对剑的崔远钟心中登地一下,几乎忘了出剑。方才曹纵鹤击倒凤羽,他不曾看见因此还不以为然,但曹纵鹤击倒轩辕望这一下,却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曹纵鹤是偷袭,但这一击时机与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即便是自己全神戒备,只怕也无法在这样完美的攻击前支撑多久。
“难道,这便是一代拳圣的真正实力么?”
与之相比,眼前身为剑师的董千野几乎算不了什么,八臂剑门的剑式虽然快,董千野的剑式虽然多,但在华闲之的弟子眼中却都有脉络可寻。
崔远钟从来没有这般怀疑自己的实力过,曹纵鹤的速度与力量,都让他觉得无懈可击,即使自己击败董千野,可再面对这个拳圣之时,自己还能说出“黄金之剑在手便绝不会败”的豪语么?
董千野明显感觉到崔远钟剑上的压力减轻了,他心中暗喜,对于崔远钟与凤羽这两个在东都赫赫有名的少年剑士,他早就仔细研究过,这二人少年得意,颇有几分傲气,示骄敌与弱以长其怠慢之心,正是董千野浸淫剑艺多年的心得之一。因此在换了崔远钟后,他并未曾全力施展,而今对手有了懈怠,正是以绝技反攻的良机!
他心意已定,剑势立即大变,速度比起方才快了几乎一倍,每一剑式有如江水一般绵绵不绝,有时前一剑未收,后一剑的剑意便已先起。这突如其来的猛攻,让原本挥洒自如的崔远钟立刻紧张起来,董千野在他眼中,竟象蜘蛛般长出了八只臂膀,每只臂膀中又持着数只剑,这些剑组成一片剑林,将崔远钟逼得手忙脚乱。
“怎么回事,这董千野也变得如此厉害了!”崔远钟心中更是焦急,一面是强敌环伺,一面是向来瞧不起的对手忽然变得强大起来。他越是焦急,出手便越不稳定,无论是防还是攻,都露出了明显的破绽来。
“着!”董千野忽地暴喝一声,手中万千道剑影融为一道,挟着锐不可当的剑气,呼啸指向崔远钟露出的破绽右肋下。崔远钟此刻刚将剑递出去,根本来不及回剑格挡,一刹那间,败死的念头浮在他脑中。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崔远钟耳朵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眼中全是董千野这极速一剑的光芒。他握着黄金之剑的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自己多次豪言黄金之剑在手就决不会败,可这一次黄金之剑也救不了自己……
一种他以前从未品尝过的失败的痛苦在这极短的一瞬间在他心中翻滚,他自幼追随华闲之,在与同龄人的较量中除了凤羽可以勉强在他手下不败外,便是轩辕望他也觉得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对于他而言,失败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他还不适应这种面对逆境面对失败的感觉。
“死……”他在心中大叫,自己黄金之剑在手仍然败北,那么生命也就了然无趣了,死便死吧,那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这个念头一起,崔远钟更没了抵抗之意,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来,石铁山在旁边看得明明白白,禁不住大声喊了起来:“不!”
这声音象利箭一般刺透了崔远钟心中无声的屏障,他猛然想起,自己可以败,但受了伤的轩辕望、凤羽,还有这个一直信任自己的铁山小弟,不允许自己败!
董千野心性多疑,见到崔远钟脸上不惊反笑,这极速一剑之力就稍稍犹疑了些,这仅不足千分之的犹疑,却给了崔远钟唯一的机会。他侧了身,董千野的剑偏开了原先的目标,贯入崔远钟右边肋间,透体而出,却没有要了崔远种的性命。
“远钟,一定要做个象你老师一样,让人相信的人!”巨大的痛苦让崔远钟脑子中的纷繁杂念都消失了,一个温柔的却是动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那是依素的声音!
董千野对于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些微犹疑也有些不满,他用力想拔出剑再给崔远钟致命一击,但却发现,那剑被夹在崔远钟体力,他无法拔出来。
“怎么?”他心中登的一下,却看见中剑后痛苦地垂下头的崔远钟又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这种笑浮现在崔远钟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显得既诡异,又带着某种奇特的诱惑力。
“我败了……”崔远钟的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得似乎那剑不是插在他体内,董千野蓦然明白自己的剑为何拔不出了,崔远钟用力夹住了剑,左手也不知何时握住了剑刃!
血从崔远钟的肋下和手上涌出来,片刻间已经将他的冬衣染得通红。崔远钟又道:“我败了,但我没有输!”
他话声才落,金黄色的光芒象闪电一般闪过,董千野发出惊人的狂嚎,放开了剑在原地直跳,他那原来才着手掌的右臂,却只剩余光突突的一根,血自他断了的的腕里喷射出来。
崔远钟收回黄金之剑,方才他利用董千野被他震住之机,挥剑斩断了董千野执剑的手掌。这一战,两败俱伤。
“我的手!我的手!”董千野从被踏得乌黑的雪地里拾起自己断了的手掌,象方才曹纵鹤的那个弟子一般,徒劳地想接回自己右臂,但已经断了的手臂,如何能再续起来?
头发剃了还能长起,但有些东西断了,就再也不能续上。
“下……下面是……你了!”
崔远钟转向曹纵鹤,黄金之剑上的光芒开始黯淡,他只觉随着流血,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被抽了出去。但此刻,他还不能倒下,还有信任他的人要他守护。
“哼!”曹纵鹤心思电转,他发觉暗中还有人潜伏着,但却不知道潜伏的是敌是友,因此只是哼了声,却没有回应崔远钟。崔远钟用左指在肋下点了点,止住了伤口向外流血,却不敢拔出董千野的剑来,他知道自己只能支持片刻,因此也不再多说,向曹纵鹤一步一步挪了过来。
正这时,他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动!”
这个声音一响起,崔远钟立刻放宽了心,他膝盖一软,只觉方才在他重伤之迹仍支撑着他的力量都已经消失了,他慢慢蜷缩下去,靠在一棵树上,眼前一片昏黑,再也看不见什么。
“远钟!”
华闲之远远见了崔远钟身上还插着剑,也不知他伤势是否致命,因此快步冲了过来,也没有了平时的闲适。董千野此刻已经对自己的断臂绝望了,见崔远钟倒地,竟满脸狰狞地走过来:“砍断我的手,竟然砍断了我的手!”
“董千野,滚开!”
华闲之的声音在董千野耳中如炸雷一般响起,这是华闲之凝神发出的怒吼,神志有些迷糊的董千野给震得呆在那儿,过了会儿狂叫着奔开。他原本已放弃了剑艺,赵王的英雄会让他看到剑艺仍然能带来荣华富贵的一线希望,而轩辕望挟神奇剑式的出现,更让他觉得自己追求的财富权势就在面前,可如今,不仅美梦破灭,更失去了握剑的右掌。
为了某些虚无飘渺的身外之物,人们总是要牺牲已有的一切却还不觉悟。
第三集 第二十一章 人之异于禽兽者(上)
华闲之快步冲向崔远钟,轩辕望与凤羽在那儿生死不明,但崔远钟身上的剑却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加快步子,很自然地便冲在了柳孤寒身前。柳孤寒手指轻轻扣了几下,终于握在自己的剑柄之上。
“死——”
柳孤寒撕裂一般的喝声在华闲之背后响了起来,这喝声掩住了他狭锋剑刺出的剑啸,让华闲之无法判断他这一剑会袭向哪儿。
华闲之的身体奇怪地扭了一下,柳孤寒的剑贴着他的背部刺空。但柳孤寒这一剑并未到此结束,剑上的青芒猛然闪现,折向华闲之的后心。华闲之前进之势未止,身躯却再度扭转,又避开这一剑。
“没有用的,还是让埋伏的人出来吧!”
头也不回,华闲之扔下这句话,他明白柳孤寒诱自己来一定是个陷阱,但无论是怎么样一个陷阱,华闲之对自己的剑道依旧充满信心。
“那就出来吧!”
从四周的树上,跃下几个人来,华闲之还未向他们望过去,奇变突现,积着雪的树上,无数雪屑飞舞而至,将华闲之等人笼罩住,铮铮剑鸣声不绝于耳,紧接着便是几人先后的呼喝声。曹纵鹤双手握拳遮在胸前,这雪屑阻住了他的视线,他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