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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079-你无法阻止-第5章

小说: 4079-你无法阻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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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午,麻烦你叫醒米丫。”我掏出签字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表示肯定与坚决。“我同孟总说了,她丈夫包养了两个二奶,孟总很震惊,希望挖出真材实料,公之于众,让人们了解她丈夫是个什么人物。”顿了顿,我又补充说,“只要米丫能带我找到她们,她老公就有好戏看了。”    
    我笃定,一个男人胆敢包二奶,而且梅开二度,那就是一切都乱了套的原因。    
    米丫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只是穿上黑呢短裙、紧身黑西服、黑色皮靴站在穿衣镜前的时候,还是缺乏清醒。“穿休闲装更合适?可惜,好多衣服都在家里,这样子走出去男人会瞅我一眼吗?”    
    “你是不是急着嫁出去?重婚罪!”我没有好气,迅速转入正题:“你能找到她们吗?”    
    米丫极自信地笑:“当然,只要她们还没有死,或者说,还没有离开南都。”    
    米丫开着李远的佳美车,一路上说个不停。她从来就无法忍受沉默。我有口无心地应着,正抓紧时间小寐。当了多年记者,别的本事没有,有的就是在赶往采访目的地的途中,在采访车或的士上,能够扎扎实实地睡上一会儿。    
    车子一停,我就清醒过来,精神百倍。佳美车停在城郊的新湖花园附近。米丫指着不远处一幢村民自盖的六层楼房说:“他第一个二奶就住在这里,两年前的事情了。”    
    “走!”我立即赶在前头开路。    
    白色的村民楼房,没有保安,没有电梯,楼梯虽狭窄但整洁光滑,从楼梯口可以看见头顶的天空被两栋挨得极近的楼房挤成了一条线。喧嚣的市声扑面而来。    
    米丫抢在我前面急步冲上四楼,使劲地敲一扇房门,愤怒而有力。    
    门开了,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袍的女人走了出来,眼里布满了敌意,“你们找谁?”    
    米丫把自己当成扫黄打黑的执法人员,径直走进屋内,什么也不说,火眼金睛,东张西望。我倚靠在门边,没有主人的邀请,不敢私闯民宅。    
    “老公,你快点出来。”那个女人一声尖叫,旋即,从洗手间走出一个穿着睡衣的胖男人,他的年龄可以做那个女人的父亲。他就是米丫的老公杨争仁吗?他嘴里吐出的是香港普通话:“请问,你们找谁?”    
    “原来的房客呢?那个浙江妹?”米丫的大眼睛盯着穿粉红睡袍的女人,她已经感到刚才太冒失了,把声音降低了几度,也客气了许多。    
    粉红睡袍迟疑片刻,大概认清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歹徒,这才说:“你说的是陈伊娜?那个瘦高瘦高的浙江妹?她早就不住在这儿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我搓了搓手,友好而善意地开始撒谎,“我们是她的朋友,以为她还住在这里,请问,你有她的联系地址吗?”    
    她看看米丫又看看我,她身后的男人抢先发话了:“不知道。”他那硬石块一般的话语无疑是对米丫刚才冒失举动的最有力的反击。直觉告诉我,粉红睡袍极有可能知道陈伊娜的地址。    
    “走吧。”米丫不战自退,催我班师回朝。我不情愿地跟了出来。“你可以再求求她嘛!”我对米丫叫了起来,声线像她刚才一般糟糕。    
    米丫耸耸肩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放心,我手里还有一张牌。我们找个公用电话亭先打电话。”    
    “万一失算怎么办?明天的稿件写不成我就死定了!”    
    “录音机。”米丫拿腔拿调像唱歌似的,“你只需要带好你的录音机。”    
    在南都内外各个角落里都有潮汕人开的士多店,那里永远不会缺少一样赚钱机器——公用电话。我们在这个城中村里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准备借用士多店的电话机,用电话录音的方式,追寻浙江妹的踪迹。    
    米丫的记忆力真好,仓促间,竟能记住那位二奶复杂的十一位数字的手机号码。我记数字的能力非常差。也许,当我找了老公,发觉有个第三者插足,为了追寻她的魅影,我想,就是一百位数字的电话号码,我也能准确地记住的。    
    米丫按下免提键,拨了一组数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谁?”    
    “你好!”米丫的声音客气得像抹了一层刚刚溶化的奶油。“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杨争仁的老婆。我们见过面的。”米丫不像在对一个被自己丈夫包养过八个多月的情敌说话,倒像是在膜拜一位圣女。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散落在对面的马路上,那里有一个小集市,街边站着还挂着去年残花的紫荆花树。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祷,上帝,让我顺利地得到我所需要的材料吧!此时,在我的手里,索尼牌采访机的磁头正耐心地走着,等待着做一个婚外情的真实记录者。    
    “你找我什么事?我已经不在南都了。”    
    “没有任何恶意,只想跟你聊聊。”米丫用目光提醒我认真录下电话,“你在哪里?”    
    “我还能在哪里?”对方的语气还是很冲。“我都说过了,我不知道他没有离婚,我已经离开他半年多了,你不要再找我了。”    
    “你等等,千万别挂电话,”米丫恨不得将电话那头的伊娜穿过空间扯到面前来,像姐妹拉家常那样聊聊天。“伊娜,我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你知道吗?杨争仁患有生殖器疱疹。你最好去检查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染上了?”    
    对方没有声响,过了一分钟,又开了腔,“为什么要告诉我?”    
    “伊娜,我们都是女人啊!你想想,当初,我跟丈夫一起来找你,我骂过你没有?你知道吗?他几年前猥亵强奸了我的女儿,让她患上了生殖器疱疹。我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赶快去做检查,早点治病,要是没有钱的话,我马上给你寄……”米丫对着话筒絮叨起来,话语动情亲切,说着说着,面部渐渐布满了一层对对方的轻蔑。    
     “你为什么要管我,我早就跟你老公脱离关系了……”上帝从来不安排免费午餐,对方的怀疑有十足的道理。    
    “其实,我已经原谅你了。我的老公是什么人,我最清楚。”米丫的角色转换得很快,从同是天涯沦落人转变为业余私家侦探,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套浙江妹的话,越多越好。    
    “你别找我了,你老公当然不是好东西,他包了另一个女人,离开了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拜托……”就在她准备挂电话时,我对着话筒叫了起来。“伊娜,我是杨争仁老婆的朋友,她真的是希望你能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染上性病。”    
    “假如有这个病,就去治喽。”她沉吟半晌,显得很无奈。    
    “你有没有拿过杨争仁的钱?”我怕她挂机,突然发问。    
    “奇怪,”这下轮到伊娜小姐奇怪了。“在南都你不要用钱的么?不给钱,我吃什么呢?人家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不结婚,不谈感情,我图什么?唉……结发夫妻都会骗,何况是在那种场合认识的女人。”    
    我依然令人讨厌地穷追不舍,“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无法阻止》 一支离破碎(3)

    “我原来在歌舞厅做事(据米丫说是做小姐的)。一次,我坐台,他问我要了传呼机号码。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浙江人。他骗我说,他和我是老乡。我想,反正是老乡,就留了传呼机号码给他。后来,他经常给我打电话,和我聊天,我认识他只有几个月,他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租房子住。我是在(1998年)11月认识他的,(1999年)5月份分的手。”    
    “你们怎么会分手的呢?”我很惊讶她竟会把一个陌生的人当成一只很好的耳朵。女人,是不是积压了太多的委屈之后,一定要找个耳朵来一吐为快呢?我是女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会这样?    
    “……看起来是因为被他老婆发现了才分开的。不过,我知道,他另外还有一个女人,他是找借口和我分手。请你转告杨争仁老婆,谢谢她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最近会去做检查,等查出来再说。”她没有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再打给她,她抢先告诉我们,刚才那个号码是从南都带过去的,储存的钱快被我们打光了,她会立即换个当地新号码,那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再打,她干脆关机,留下一段难寻的隐秘。    
    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里,成千上万从内地农村涌来的女孩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身的命运。本分一些的女孩,在城市边缘的电子工厂打流水线的那份工,一天至少干十五六个小时,赚取比特区最低生活补贴高不了多少的工资。机灵一点的女孩,在餐厅、酒楼、桑拿、发廊里打工。可是,不管她们如何努力,总有一些女孩,不可遏制地滑下深渊。这些用另类手段谋生的女孩,总是伤痕累累。在梅娘湾海底潜泳,假如你只戴面罩而不穿潜水衣慢慢地沿着珊瑚壁滑落下去,当你的血液中充满氮气时,头脑里会出现片刻的欢欣,然后,惟一的归宿只能是在海底的黑暗和遗忘之中。隔着几千里的电话线,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伊娜内心的那份伤痛。    
    “够了吗?”米丫盯着我手中的录音机。    
    我拍拍米丫的肩,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下一个在哪里?”我将站得太久开始麻木的两条腿搁进车内。    
    车窗玻璃上映现出一张怨妇的脸,令人不安。我感觉到她的极度脆弱。车子发动起来后,她的心情才在方向盘上得到了调节;在停车场内就将车子开得飞快。她最得意的开法也是一种容易自杀的方法,在拐弯时轻踩油门并且加速,这种玩法因为不知后果(拐弯处容易出现交通事故)而令她眩晕、陶醉。    
    “我们去庐山花园。”米丫把一盒磁带推进盒卡里,是一盘邓丽君的老歌。“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她随着节拍用带点鼻腔音的沙嗓子唱了几句,恨恨地说:“杨争仁,你等着吧,你包二奶,玩弄我女儿,你死定了。”    
    在庐山花园,我们顺利地找到了杨争仁的第二位李姓二奶。她坦率地说,自从得知杨争仁患了性病后,她就不敢跟他来往了。    
    “你们别烦我,那种人,还有人拿他当宝,没劲。”李姓二奶没心情跟我们说什么,三言两语就把我们赶出门外。    
    “材料够了。”我对米丫说,“我们回家吧,我要赶稿件了。还有,拜托你别吃那类鬼药了。”    
    第二天,时报头版下方的追踪报道——《看看这位继父的嘴脸》将十四岁少女的继父(没有点名)先后包养两个二奶的事实公之于众。    
    两天后的晚上,我去酒店905房探望米丫。妇联权益部的一位女部长正拉着玲玲的手嘘寒问暖。玲玲的控诉信吸引了许多人关注的目光。同情、捐助、关爱,实质意义上与精神意义上的帮助铺天盖地而来。    
    女部长上下打量着我,一双褐色的眼睛里漾满笑意。“谢谢你,你的行为保护了妇女与儿童的合法权益。我代表妇联向你表示感谢,也向米丫母女表示,我们妇联一定会站在你们一边。”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本书和一个信封。我瞥了一眼书名,是《卡耐基全书》。她将这本书递给玲玲,将信封递给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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