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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4079-你无法阻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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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开玩笑吧?”米丫歪着头,小心翼翼地把菜碟里的红辣椒拣到一边。罗不是个细心的男人,我注意到了她的饮食习惯,立即点了个不辣的湛江鸡。    
    “真的。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和李远一样,除了上床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噢,我在南都这么多年,像你们这样死缠烂打的一对,听说的还真不多!”我噼里啪啦地乱刺一顿。那时,我喜欢时不时伤害她,以为这样才能帮她翻身求解放。米丫既不生气也不辩驳,尴尬地笑笑。几口珠江啤酒下肚,我慢慢地说出米丫的故事。当故事讲完,罗拎着白瓷茶壶给我和米丫面前的茶杯一一续上水,说:“徐倩,我们刊物可以考虑帮助米丫,你看,需要我做些什么?”    
    罗不知道我仅仅因为同情米丫,已经被彻底地卷进一个莫名其妙的黑洞之中。玲玲检举继父强奸了她,但是玲玲的处女膜经检查发现没有破裂,公安方面由于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报请检察机关拘捕杨争仁,已经成为一个悬案。更令人头疼的是,案子还没有结束,当事人和律师却在忙着偷腥。    
    吃完晚饭后,我们坐在一家名叫“奥克兰”的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街道上被暑热完全浸淫的行人。罗给我和米丫都点了一大杯卡布奇诺咖啡,自己则要了一壶南山咖啡。    
    整晚的话题,都是关于米丫和李远。米丫似乎完全信任罗,琐屑而唠叨地谈论着有关李远的一切。罗好脾气地听着,微微侧着头,不时附和一句两句。罗太不了解米丫了。她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遗忘症患者。    
    “罗大哥,你和李远都是男人,你能不能从男人的角度帮我分析一下,李远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你真的要问答案?”罗习惯性地扯扯下巴上的胡须茬。    
    米丫从桌上拿起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纸巾来擦泪。“我当然想知道答案啦!”    
    “你最好不要问答案。”罗胜利地拔下一根胡须茬,像检查还有没有暗藏的阶级敌人那样用掌心摸摸下巴,寻找下一个目标,随时准备再揪出一根来。“听你们说了一晚上的李远,我估摸,李是那种专走女人路线、吃软饭的男人。我不相信李真正爱上了你,你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    
    我担心罗不了解情况开错了药方,笑着打断他的话:“我说,我们就不能换个频道?”    
    “你得帮帮她,她完全走火入魔了。”罗是热心肠的男人,也想扮一回救世军的角色,侧脸对着米丫说:“我希望你能和李远分手,这可能会很痛。但是,这是迟早的事。你得为自己和女儿而活。比如说,多花些时间和玲玲在一起,把每天对付李远的时间放在女儿身上。这个世界上,最后,只有你女儿和你相依为命。”    
    “这后面几句话我爱听,谢谢你,罗大哥。”    
    米丫既不想和李远“拜拜”,又想最终与女儿相依相伴,我想,这是一个哈姆雷特式的生存还是毁灭的两难问题。她与李远的奸情玲玲已经察觉了,她曾对我说过,要不是为了向杨争仁讨个公道,要不是她还没有成为法定的成年人,她早就向全世界宣布她不承认米丫是她生身母亲了!    
    深夜两点,咖啡厅打烊,罗已经给我们预订了一家三星级酒店的一间标准客房。他在前台预先付完账,送我们到客房安顿下来。他告辞的时候,米丫戳戳我的脊背:“这么晚了,干吗让罗大哥回去呀?不如这样吧,你们睡一床,我睡一张床。我马上就睡得着,保证不碍事。”米丫看了我一眼,仿佛想从我的脸上读出“同意”两字。我想,她对李远就是这样主动勾搭的吧?    
    “不用。不用。我得赶快走,今晚恐怕睡不了了。”罗推辞道,举起手中一个装满文稿的纸袋。“明天是编辑部二审,我必须将这些稿件改完。”我瞥了一眼厚厚的纸袋,很后悔自己来得不合时宜,打扰了罗的工作。    
    “倩,你别不懂事,罗大哥陪了我们一晚,哪里好意思让人家这么晚回去?”米丫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她歪着头,像一个促狭的小鬼似的看着罗:“你该不是急着回家,家里金屋藏娇吧?”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走了。”罗将纸袋扔在书桌旁,拧亮了桌旁的落地灯。“徐倩,你开着灯能睡着吗?”    
    我点点头。我入睡很难,但是,睡着后,哪怕你在我身边跳桑巴舞,我一定会以为那是在梦中。    
    米丫吃了五片安眠药,十分钟后便沉沉睡去,她的鼾声在静夜里肆无忌惮。罗有意将他的身影罩住台灯光,埋首在一摞稿件中,光线顺着他的坐姿在墙上勾画出一副好看的剪影。只要他换一种舒服的姿势,没有被挡住的灯光立即射到我的床头,他发觉后便会扭转身躯,遮住灯光。我的目光在剪影中渐渐迷糊。这晚,我意识到,我开始被人关注,被一个成熟的男性关注。幸福感在我的心头飘来荡去,像参天树木上喧嚣不止的蝉一样。我在采访的时候总能接到罗打来的问候电话,力所能及地提出一些采访建议和思考,有些主意很不错,当然也有些馊主意。


《你无法阻止》 二用纸巾的年代(7)

    四个小时后,我和米丫被罗叫醒。他一夜未眠,终于把稿件都改完。七点多,三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大眼袋去喝早茶。随后,我和米丫乘坐广九高速列车离开广州回南都。隔着车窗大玻璃,我向他摇摇手告别,催他及早返回宿舍小睡一觉。他一直不走,火车启动后,他还相伴着走了一段长路。看着他的身影在站台上消逝,我感到有些难过。我们刚刚开始了解,却又不得不离开。好在两地相隔并不遥远,都在珠三角地带共饮一江水。想到这里,我的心瞬间开朗起来。    
    “倩,你一定要帮我作证啊!”车行不到十分钟,米丫慌里慌张地大叫。    
    “什么证明?”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米丫神秘兮兮地趴在我耳边说:“拜托,倩,李远今天早上发来短信息,他知道我来了广州了,他说我在广州勾了一个野男人……”    
    “好啊!反正你们分手了,关他屁事!”我用食指在车窗上画来画去,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我实在搞不明白,你就不能不理会这些烂事!”    
    米丫把窗玻璃当镜子,对着车窗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她的头发极硬,和她的火爆脾气很相衬。“不能那样说,名声要紧,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水性杨花,玩了我又糟蹋我的名声。”    
    在李远的眼里,米丫还有什么名声!我叹了口气,转过脸去,看着外面的景色和我们映在车窗上的淡淡的影像:我略带浮肿的脸和神采飞扬的眼睛。米丫斜倚在座位上,满脸迷惘。    
    玲玲料理生活的能力特强。她母亲随我去了广州,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上学,中午吃快餐,下午放学早早地回家,买菜,烧饭,炒一盘喜欢吃的肉片,还照料安德鲁斯。天一黑下来,她就把套间的单元门从里面锁上,将一根棒球棍放在床头。在超市买菜的时候,她特地买了一包袋装雀巢速溶咖啡,那是她妈妈喜欢喝的牌子。米丫一回到家,冲饮这种奶制品成分很重的咖啡,在又甜又香又滑的感觉中,急着要干的头一件事就是联系李远。她打李远的手机连续打了十次,得到十次相同的回答:您所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她给他留台:想念    
    你的人是我。    
    这是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只有安德鲁斯在家,殷勤地向她乱摇毛茸茸的尾巴,得到一声“好乖”的夸奖后,颠颠地跑到桌子底下睡觉。米丫像个克格勃般地审视各个房间。五分钟后,她得出结论:她走后,李远来过。他动过电话,用她家的电话打了一个长途到湖南老家。喝掉冰箱里的一罐可乐。玲玲是绝少碰这种有气饮料的。想到李远曾经来过,米丫动荡的心忽然安稳下来。    
    中午十二点过后,李远带着一脸审讯嫌疑犯的严肃样子现身她家。他身穿豆绿色短袖衬衣和黑西裤。手里没有拿包。米丫耗费一千多元为他买的一根伊夫圣罗兰牌皮带不见了,换了一根皮带头有些老土的普通皮带。“那条皮带已经坏了。”李远发觉米丫的目光落在他的腰际,心虚地发表声明。    
    “你昨天上哪里去啦?”李远不给她查问新皮带的时间,抢先发问,像丈夫询问彻夜不归的妻子:“趁我不在就去找野男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米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大概想起我说过的话吧,立即转守为攻:“我出门去了,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老公!”    
    “臭女人,你这个臭女人还嘴硬。我打电话给妇联了,他们说你去广州了。”李远的脸色像是一罐腌过时辰的酱萝卜。“是不是跟野男人在一起很幸福?”    
    “我和徐倩去看罗大哥了,他是徐倩十二年前认识的朋友。不信你可以问徐倩。”米丫知道用不着极力辩解,只要把情况说清楚就可以了。她凝视着李远的脸,发现这张脸上堆满了疲惫,眉头处还长了一两颗小小的粉刺。    
    “我不要听这些。”李远胡乱地挥一挥手,一副存心找茬的样子:“你跟我说过,玲玲父亲会汇款过来,近日一定会汇到你的账上,怎么迟迟没有到账?你这个女骗子!当心我叫我老婆告你,告你以色引诱、拉拢律师……”    
    浑蛋!无耻!狗娘养的!米丫气得七窍生烟,迅速操起茶几上法国原产的玻璃果盘,朝李远猛地砸过去,可惜准确性太差,五色果盘落在地板上而不是李远的头上热烈地开花。“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引诱你?是你强奸我!”她还嫌不解恨,又拎起玻璃杯朝李远扔去,李远晃了晃头,躲过了玻璃杯的袭击。他走到酒柜旁,取出搁在那里的黑色迪桑娜牌夹包。“我走,我本来就不该来。真是有病,碰上一个疯女人……”    
    房门把手轻轻地转了两圈,门被推开了,玲玲站在门外,脸上布满惊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玲玲一时没了主意。她盯着母亲看,看她是否想让她留下来做个见证,或者出手还击时让她做个帮手。米丫不敢与玲玲探询的目光对接,头低得更厉害,蹲在地上,一个劲地哭。泪水在地上连成一串,像是安德鲁斯在底楼石板上撒尿拉出的歪歪的弧线。    
    “米丫,别哭了。玲玲,没事的,你妈一时想不开。”李远转过身,拍拍米丫的肩,几乎是将她整个提起来。“回卧室坐坐吧,凡事好解决。”    
    玲玲有些厌恶地看看李远,像逃离李远制造的犯罪现场那样,迅速地离开门口,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将房门带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当他们拉扯着进入卧室时,她又悄悄地把门打开一条缝。    
    “你不能那样编排我。”米丫抬着沉重的眼睑看着李远,委屈与气愤使她的眼睛变得通红。“你要相信我。不信,你打电话给底楼的邱太太,你也认识的那个女人,她刚好看见徐倩打了一部的士来接我,我们坐的是火车……”    
    “别给我扯那么多,相信你才怪。”李远说。“过五分钟我就走,我留下来是给你面子,你也不希望在玲玲面前没面子吧?”    
    “李远,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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