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创世纪背后的故事:鹰神-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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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本松在车上与明子面对面坐着,向月台上欢送的人群招手,满眼含泪。望月明子没什么表示,十分沉静。
欢送的人们用各种惜别的表情,无言地相送。最后,还是在妈妈怀里的江江挣扎着喊一声:“明子姑姑,我不让你走!”
……
空中的苗云和付杰人神情严峻。
“老苗,不错!”付杰人说,“起飞转弯都及格。爬高,杆要拉得稳点儿,就更漂亮啦!”
苗云不无激动地说:“是,付教员。”
“老苗啊,明子今天早车去哈尔滨啰!”
苗云说:“我知道。”
付杰人说:“她要能亲眼看见你飞起来,该多高兴!”说到此,他很激动地说:“老苗,你真是铁石心肠!”
苗云瞪眼望着前方:天空里出现了望月明子的身影:
通化山里,马架窝棚下,穿着零乱的白色和服,手提瓦罐打水的明子……
在马架窝棚里给他上药,一圈圈缠绷带的明子……
山洞里,飞机洞穴里,给他打开画“隼”铁门的明子……
长春,鸡毛小店里的明子……
苗云流出眼泪,他一手握操纵杆,一手扶油门,无法擦拭……
“你这股子刚强劲儿,叫人佩服!”付杰人擦了擦眼睛说。
泪眼中,苗云突然发现空中有一行黑点向他们飞来。他就大声说:“付教员,前方有黑点。”
付杰人大吃一惊:“我们已经到了牡丹江市上空……啊,我看不清楚!队编得挺整齐……”
苗云凝眸细看,恍然大悟:“付教员,是一队大雁哪。”
“唔。”付杰人长吁了一口气。那行唳鸣着的大雁从他们机下飞过。
“07”飞过牡丹江上空。“沿铁路线往前飞!”付杰人下达命令。
“是,沿铁路往前飞!”苗云复诵着。
付杰人在仔细搜索着地面,猛然发现了目标。他大声喊道:“在那儿呢!”
苗云一惊:“什么?”
付杰人说;“往铁路上瞧!”
苗云微压飞机坡度,往地面细看:“教员,是一列火车!”
“六点三十分开往哈尔滨的早车!”付杰人激动地说:“望月明子就在这列车里!”
“啊!”苗云颤抖着回答。
“啊什么啊?下降高度!”付杰人大声叫着。
“什么?没……今天没这个科目!”
“你不会,我来!”付杰人说着就打开驾驶开关。
“不!下降多少?”苗云问。
“五百,五百米!”
“是!”
飞机开始下降,同时,苗云大喊着:“下降这么多,你要干什么?”
“减速,跟着火车!”付杰人平静地说。
飞机来不及减速,唰地从火车上空飞了过去。
明子和丸本松坐在靠窗的对面位置上。明子紧闭双眼,仰躺在坐椅上,没有任何表情。
丸本松呆呆地看着明子,沉默不语。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的风,把明子脖子上围着的长长的白纱巾,刮得飘来荡去。
突然,望月明子睁开了双眼,呆呆地望着窗外,大声叫道:“飞机!”
这个车厢里的所有归国的日本同志,差不多同时奔向各自所在窗口,有的探头,有的开窗,向外面望去。
望月明子把头探出窗外,用手中的白纱巾拼命地对空摇摆!
……
空中,“07”开始转弯。
付杰人急不可耐地说:“老苗同志,让我来!”
“付教员,你又要干什么?”苗云急了。
“我要感谢你上次飞往双城子,没有‘整’我,告我的状!让咱们好好送送日本同志,特别是明子姑娘,她要和你永别了!”
“付教员,这不犯纪律吗?”苗云说。
“我顶着!为了你们这一对情人……一对今生今世再不能见面的情人,我愿意受处分!”
“付教员!”
“我来!”说着付杰人开始操纵飞机。
飞机在两百米左右的高度上跟着火车。
……
车上。丸本松兴奋地说:“是咱们的“07”号。”
另一个日本同志喊:“苗云放单飞了!”
望月明子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白纱巾!
……
空中。付杰人大喊:“苗云,你看,第三节车厢……”
第三节车厢的一个窗户外,一条长长的白纱巾正迎风飞舞着,在碧绿的原野衬托下,它显得清晰透彻。
“是望月明子!”付杰人又喊了一声。
苗云凝视着火车……
……
火车车厢里。
丸本松大声说:“呀,苗云放单飞!不错。”
望月明子收回手,把头探了出去……
一片黑暗,火车钻进了隧道。
火车驶出隧道,飞机已经消失。
又有一行大雁,从北往南,唳叫着飞远。
冬天本已过,
春来何迟迟?
有了长别离,
才会长相思。
天也不会长,
地也不会久。
海枯石会烂,
别为它哭泣。
《鹰神》第五部分
《鹰神》第五章(1)
1
一九五一年, 春天已过半。
杜鹃花不开, 燕子不回还。
黑烟遮穹苍, 战火烧家园。
年青共和国, 面临新考验。
三年后。雨过,夕阳露出头来,在空中吐出一道彩虹。“瑞桥”上有汽车、马车和部队,往新义州方向缓缓行进。
一列烧煤的火车飞驰而来,喘着气,喷着黑烟,吃力地从主桥向安东开。由车上的标志可以看出是从朝鲜新义州开来的。
火车大部是货车车厢,前面有一节客车车厢是画有十字的伤兵车,其他都是敞篷车。末车上有几位着空军军装,无帽徽,胸前有中国人民志愿军符号的人。他们被刚才那阵雨浇得个个都像落汤鸡,加上从车头上喷出的煤烟,简直成了矿工,煤黑子。
一个大个头、身强体壮的人,从自己脖子上扯下一条半干不干的白毛巾,擦了把脸:“老天爷真会开玩笑,浇成这么个熊样,还出了条彩虹逗我们!”
人们向安东一方瞭望。“这是祖国在欢迎我们呐。”说话的人戴眼镜,像知识分子,带有领导气度。“那怕离开一分钟,也叫人想念!”
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位最年青的人喊道:“你们看:田大队长脸上,刚才是重点突出,现在全面开花!”
人们的目光聚拢到那壮汉的脸上,不禁大笑。那位领导也凑上一句:“像麦克阿瑟总司令,叫美国大兵感恩节回家。如今呢?这叫越抹越黑!”
“副师长,你也出我老田的洋像!咱不当总司令,只想打敌机,去北京,见毛主席!”
“一个很有分量的口号,老田还有几分文采嘛!”刘副师长赞美地说。这些人都擦着脸,整理着服装,这才看出,他们是航校的刘凤山、田虎、李树天、周登岗等人……
“我有文采?”被称为“老田”的话音未了,从南桥头新义州方向响起枪声,紧靠桥头距铁路不到两米的“三七”高射炮开始转动。
安东镇江山上的警报台,发出高亢的警报声,虽然他们乘的这列火车离桥头尚远,也听得一清二楚。
“空袭!”刘副师长低声说:“火车离桥头还远,容易受到攻击!”“怎么办?”田大队长问。
“敌人会攻击车头,一旦减速,我们跳到汽车路上。田虎你领四个人去机车,帮司机设法继续前进!其他同志和我去伤病员车厢。周登岗!”
“到!”那个戴眼镜的答应着,“副师长!”
“你和小李注意敌机行动……”旁边一个年青小伙子与周登岗共同回答“是!”
这时,李树天高喊了一声:“敌机!”
八架美制“野马”式飞机,过江而上,编队整齐,高度约五千米,既没投弹也没扫射,仅横桥飞过。
“老油子!从它们编队水平上,就看出是老油子。用的是二战的老手段,马上就要回来!”刘副师长说。此时,他们乘坐的火车正在拼命加速奔驰。
“敌机返回!”李树天高喊。“注意!”周登岗喊道,“副师长……”
刘凤山紧皱眉头;“敌人不打算攻击火车,为什么?”
田虎眨着眼睛说:“也许因为我们在车上?它不敢!”
“胡说!”刘凤山动气地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此时,已暮色苍茫。敌机顺江返回,消失在出海口霭幕之中。
“它们意不在火车——“野马”式飞机携带的炸弹炸不了?”刘凤山在思索。
“要炸桥?”周登岗说完就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此时,镇江山发出解除警报的声音。市内华灯初上,闪闪烁烁。
“糟糕!”刘凤山说。“敌机返回!”周登岗喊了一声。
八驾“野马”式,编队向江桥飞来,片刻,它们分成两个中队,准备一中队攻击安东镇江山我高炮阵地和车站,一中队企图攻击新义州方向桥头阵地!
“主角就要上场了。”刘凤山低低地说。这列火车的头部,已经开上桥头,火车开始减速慢行。刘凤山下达命令:“同志们,开始行动!”
他们跳下了火车,顺汽车路猛跑。田虎奔向机车,抓住车把手跳了上去,其他几人也跟了上来。
司机是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师傅。田虎冲他喊道:“老大爷,敌机就要投弹扫射,千万不能减速,冲过大桥,直奔调车场,越快越好!”
司机大声说:“行啦,老弟,放心吧!”
李树天上前对司炉说:“大哥,让我来几下!”
赤着上身,大汗淋淋的司炉问:“你行吗?小伙子。”
“你就瞧好吧!”小李接过大铲,猛干起来,火车从江桥上飞驰而过。
四架“野马”式敌机开始向桥头和火车扫射、投弹。
另一边,刘凤山领周登岗等人冲进伤员车。他大喊着:“我是一〇二部队的副师长!同志们,车上负责人在哪儿?”
从车厢那一头跑来个身材纤细的女同志,白褂、白帽、白口罩,仅露出的一双大眼睛,充满红丝——“是我!”
“同志,敌机可能轰炸机车,也可能轰炸大桥。一到岸,就要运送伤员,要我们干什么?下命令吧!”刘凤山说得很认真。
“刘政委?是我呀!”女医生叫了一声,摘下口罩。“方晓月,晓月!”刘凤山上前抓住她的手。
“唉呀,方医生,这可太巧了,”周登岗也大叫起来,“小付呢?付教员呢?”方晓月说:“他……”
一颗炸弹,投中了机车!车厢相互碰撞,有的翻下铁轨,有的起火冒烟,颠簸得利害,最终这列火车彻底停了下来,它大半身己经登陆,一条尾巴还留在桥头。顶着敌机扫射,我方军民抬伤员、救火……在天色已经暗下来的时候,大家都感到十分紧张和混乱……
刘凤山站在桥头的掩体里,仔细观察着已经飞远的敌机,这时,高射炮也停止发射了,环境逐渐恢复平静。田虎跑了过来,李树天等人跟在后边,人人面色乌黑,衣服破烂烧焦。
“副师长!”田虎冲刘凤山喊着,“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负伤了?”
“你们听!”刘凤山手指天空。远远又传来低沉的轰鸣声。
“又来了!它们到底要捣什么鬼?”田虎说。
“不对,声音不对!”周登岗说。
“难道美国佬敢扔原子弹?”小李说。
“不能不防。”刘凤山说:“他们有强大的现代化武器装备和在二战中获得的丰富的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