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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5898-妖娆罪    :滇西驿妓的红尘往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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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晚我配制好了另一种米酒,它甜而不腻,它隐藏着剧毒,从前姚妈的屋子里的香草同样经过苦酿之后,也会产生毒性,再加上民间的另一种配方,这剧毒就会从甜而不腻的米酒中弥散出来。研制剧毒在那个时刻——在1933年春意盎然之中,它使我身心战栗,使我心花怒放,终于,一只活生生的老鼠迅速地在我眼皮底下结束了性命。如今,在这个晚上,我要用甜而不腻的米酒盛情地招待我的男主人二爷。我要置他于死地,我要让白爷的死变成一个灭亡的秘密。我已经在我卧室中发现了一条通径,这从前是白爷的秘径,只要启开床下面的一块石头,幽深的地下通径就会深不可测地出现在眼前。这条通径也许只有白爷一个人知道,白爷在活着的时候,私自为自己设置了一条秘径,足可以说明白爷对自己的性命心怀忧虑。    
    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刻死永远是我们活在人世的一个最大的秘密,所以,白爷害怕死,当然他忧虑的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杀戮的降临。所以,他掘开了秘径——为生命的逃逸准备了一条出路。然而,白爷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对女人的轻信。他绝对没有想到是他最宠爱的女人杀死了他。所以,他卧室中这条秘密通径显得多余,当我把手伸进秘径下面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地狱的力量,一种阴森可怕的力量。就连二爷也不知道在白爷的卧室之中有一条秘径,它可以通向地狱,也可以通向地狱的后方。    
    而我当然只可能利用它把我的敌人,一个背叛我的男人送到地狱那边去。二爷的脚步声从春天夜晚荡漾的微风中飘来——如果他自始至终地维系着我们的游戏规则,如果他密封他的嘴巴,犹如密封一只酒罐,那么,那个秘密就会死寂。然而,世上确实存在着一种永不泄露的秘密,因为称之为秘密的东西只可能为两人掌握。现在,为两个人掌握的秘密面临着泄露,因为我们永远无法封住我们的嘴巴,只要它启动嚅动——它就带来了叙述、泄露和背叛。


《妖娆罪》第三部分失身记(3)

    二爷死得竟然是如此地宁静,仿佛睡着了,那一杯甜而不腻的米酒只在他的胸膛停留了几分钟,他竟然连一点痉挛和挣扎也没有。他犯下了和白爷同样的错误,就是毫不设防身边的女人,这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我的手触到了他的脉搏,他的脉跳已经结束,我的心靠近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他仿佛睡着了的僵尸,如此地贪睡,这可以让我顺利地把他送到白爷的秘径。    
    ……    
    我选择了一座悬崖边,这就是地狱之处,我要把二爷抛下崖去。很快他的尸体就会被滚动的咆哮之声吞没了。我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的双臂已经无法承载这具僵尸的重量,所以,到达崖边,我就松开了手臂。我合上双眼,这是我杀戮的第二个生命,从咆哮的深不可测的金沙江水中传来一点点荡漾,我知道,就这样,我已经让二爷从我生存的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了。    
    ……    
    1933年春夏之间的一个迷人的黄昏,我有意将吴爷引向了桃花的浴室。哦,春夏之间的最迷人的黄昏,一个女人却在滋生着恶毒。尽管这种恶毒依然充满了人性,然而,任何事情不是朝着好的方向行走,就是朝着最坏的方向而去。我带着吴爷站在浴室门口时,我有意让吴爷听到了水声——那种从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体上滑落下来的水声,然后我对吴爷说:“我刚接来一个女孩,她十八岁,身体水灵极了,她正在洗澡呢。吴爷可以去看看呀,你肯定还没有见过一个处女洗澡的模样……”吴爷笑了,抓了抓我的手臂犹豫着说:“今晚,我是要陪你的呀……”     
    桃花犹如水中之花,坐在木缸中正沐浴,正是幸福而惬意的时刻——以此来等待母亲的归来。几天来,我从不让桃花到前院去,因为住在后院之中的桃花是看不到男人和驿妓的,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碰桃花的身体,我要让吴爷来剥夺桃花的身体。    
    ……    
    现在是我前去面对姚妈的时刻了。我对她的存在感兴趣,因为,我无法想像或者说无法用想像去捕捉驿馆女主人现在的现实景状。    
    一位昔日靠肉身为生的女人,一位靠女人们的肉身来维持生活的女人,此时此刻正坐在一把腐朽的竹椅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如果不惊动她的哈欠,那么,这缓慢而呆滞的生活将继续延续下去。    
    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猛然间停止了那个懒洋洋的哈欠,回过头来审视着我,突然之间,她仿佛苏醒了一般:“乌珍,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所以,我就一直坐在这个地方等待,我等你都等得绝望了,我从来也没有如此悠闲过……不过,你终于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来见我的目的,难道你出卖了我的女儿还不够吗?我知道,对于你这样的女人还不够,永远也不够……所以,你来了,我知道是你杀死了白爷,你代替了白爷的位置,我知道……”我突然走上前去疯狂地说:“小心你的嘴巴,小心你的女儿还在我手上!如果你不顾一切地饶舌,那么,我就会让你失去舌头……”    
    我一说完这话,姚妈就好像失语了,她的身体像在狂风呼啸中被撕裂过一样,突然凝固起来,因寒冷和肆虐而说不出话来。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结局,我看到了失去语言和力量的姚妈——就这样,颓废和绝望交织在她脸上,犹如在黑暗之中,寻找不到任何出路。这就我的目的,我要活生生地折磨姚妈,我要让姚妈真正地失去女儿。    
    回到驿馆的第二件事是去看桃花,她并没有像我所想像的那样成为肉体的奴隶,她告诉我昨天晚上那个叫吴爷的男人陪了她一晚,不停地给她讲故事。我感觉到诧异,我找到吴爷,问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他对那个姑娘不中意。吴爷深沉地对我说:“乌珍,桃花很像我年轻时代的初恋,也就是说桃花的容貌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代爱过的一个女人……”


《妖娆罪》第三部分耻辱记

    1933年的秋天,我是通过黄家文手下的一名侍卫了解那个计划的,他是我安置在黄家文身边的一条内线。他对我透露出一个准确的信息: 半个多月以后,黄家文将亲自率领部队押运一批武器和黄金到省城去。黄家文这次到省城,为的是讨好他的上司,多少年来,黄家文一直坚持不懈地为了摆脱限制他生存的地域而斗争。作为一个军人,他向往军衔,向往更大的军衔笼罩着他的生命。    
    我找了一个借口脱身,我对正在走出桃花卧室的吴爷说,我将到大理去购置过冬的棉被。我将带走我的四名男仆,驿馆就交给吴爷暂时管理。吴爷对我的离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疑问,因为吴爷已经不再企图在马帮商路上冒险,他累了,他对外面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感兴趣。他已经把桃花当作了他青年时代的恋人。然而,也许这是暂时的,我们这一生总是会在这一时期陷入迷津,在另一个时期进入苏醒。    
    ……    
    我没想到,吴爷离开之后一场意想不到的事端等待我去处理。桃花突然躺下去,她是因为一场呕吐躺倒的。……我凝视着桃花的脸,那张脸在痉挛着,我突然想起了斑鸠,当斑鸠躺在床上第一次痉挛时,姚妈叫来了郎中,随后,一场堕胎术开始了。那只是开始,斑鸠的叫唤声当时曾经淹没了驿馆的喧哗之声。后来鸽子同样地经历了一场堕胎术,从而显露出姚妈的惨无人性。而此刻,我猜想,桃花一定是怀孕了,所以,我悄悄地请来了郎中。这是一个年轻的郎中,他缺少对驿馆的了解,而我在事先也没有叮嘱过他,所以,当他的手移动在桃花的脉搏上时,他就惊喜地说:“你怀孕了。”    
    ……    
    浓郁的药剂被我亲自送到了桃花的房间,她怎么会拒绝呢?就算桃花姑娘拒绝了世上所有的人的关怀,她也绝不会拒绝我对她的关怀。桃花一直视我为她的恩人,在这一点上,我得感谢虎子,虎子在失语之前并没有把我的某些内幕告诉桃花。实际上,虎子到底了解我多少内幕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们有过肉体关系的那些短暂的日子里,虎子一定从我的行为,以至气息中感知到了另一个我。    
    我的另一个自我实际上已经不存在,如果说它存在的话,那是一个诡秘而阴暗的自我——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亲自在炉火中熬着药剂。那用香料配制的药剂,散发出一种苦涩而芬芳的味道,焰火熏出了我的眼泪,它绝不是怜悯和善良的泪水。我捧着药钵来到了桃花的房间时,桃花的双手正放在她的腹部。我曾经试图怀孕,然而,很快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怀孕会让我丧失目标。我的声音温柔,就像当年的姚妈,药钵已经到达了桃花手中,我一阵得意,因为姚妈当年所做的事——我正在做,而且如今喝下药剂的正是姚妈的私生女。    
    ……


《妖娆罪》第三部分爱恨记(1)

    人,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一个事件的发生地,而驿镇就是我生命中产生重大事件的地址。我知道,在人们的传说中,我乌珍已经在那次火灾之中化成了灰烬,所以,我依然要变为人们记忆中的灰烬。我的面具又回到了我的面庞上,惟其如此,我才能获得心灵上的自由。    
    假若我失去了面具,那么,我将变成人们现实生活中的鬼魂。我还暂时不想用一个鬼魂的影子扰乱小小的驿镇,因为回到驿镇的重要目的是要回到我的驿馆。    
    ……    
    很显然,姚妈已经度过了一种惊悸期,同时也度过了那种把女儿桃花变成驿妓的绝望阶段。在她发疯的日子里,我确实看到了一具绝望、惊悸、战栗不休的身体,那也许是姚妈生命旅途中最为晦暗的时期。然而,每个人都会从绝望中寻找到幽径,当姚妈作为吴爷的救命恩人戴着面具再次返回驿馆时,她已经准备好了让自己再次炫目闪耀的时刻。    
    ……    
    而此刻,历史依然缠绕着我,犹如恶毒的蝎子为我布满了陷阱,所以,我回到了驿馆,我在观望中等候着。当我再一次出现在驿馆时,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种混乱: 姚妈的脸色不再像从前一样容光焕发了,我看到了一种晦暗从她的脂粉中弥漫出来。    
    晦暗也在另一个主要的角色桃花脸上荡漾着。我看见桃花站在一棵凋零的树身下咳嗽,姚妈走上前去责问桃花为什么生病了还走出来吹风。桃花目视着驿馆的大门说:“母亲,母亲,我想让他带我到印度去……”姚妈靠近桃花伸出手来触摸了一下她的前额说:“我的女儿,你在发烧,你全身就像火炉,你应该回屋去休息。”    
    姚妈亲自护送桃花回到卧室躺下来。然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桃花走出过房间。    
    ……


《妖娆罪》第三部分爱恨记(2)

    确实,姚妈在过去的日子里曾经试图让自己变疯,不过,那只是演戏而已,让姚妈没有真正变疯的原因是因为她依然充满了信念。人在任何境遇之中都不能失去信念,人一旦失去了信念,也许就意味着发疯的时刻已经降临。而此刻,姚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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