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风见状震骇莫名,惊呼∶“爹!”
惊呼声中,正想纵身上前,谁知一人从后紧捉他的手臂,正是断帅!
聂风拚命想挣脱断帅制肘,但他的手如铁钳将其紧锁,聂风一边挣扎一边叫嚷∶“放开我!我要救我爹!”
断帅乍见洞中陡生剧变,适才邪异疯狂的战意竟似尽退,聂风这番孝心他当然明折,但仍厉色道∶“太迟了!小子,它正在震怒,你进去只有送死!”
聂风一呆,惊问∶“它?它是什么?”
断浪闻言也即趋前问∶“爹!凌云窟已着火,它…是否就是我们断家历代久等的东西?”
断帅道∶“不错!但想不到它比传说更为可怕!”
此时洞口已布满火舌,洞内更突然传出聂人王的叫声∶“风儿…”
“爹!”聂风复再拚命欲摆脱断帅,与此同时,赫闻聂人王“啊”的一声惨叫!
“不…”聂风拚尽全力大叫,狂叫,厉叫!
不!他不要爹死,他还要与爹一起过快乐的生活!他还要供养老父终老!
然而这声惨叫,无论谁都知道聂人王已凶多吉少!
聂风犹自奋力大叫,奋力挣扎,断帅仍没松开半分,他转身望着断浪,猝然从怀中取出一信,飞快放进断浪怀中,凝重道∶“浪儿,此信关处乎我们断家所有秘密和武功,你十五岁后方可拆阅。”
断浪未及回应,断帅又转脸瞪着依然挣扎的聂风道∶“小子,徒然送死只属愚勇!你品格天赋俱是上乘,不要糟蹋自己!”
说着紧捉聂风的手运劲一抛,聂风整个身子顿给其抛向断浪,这一动蕴含强大引力,巧劲一卷,断浪“哇”的一声亦被带出,二人身不由已,直向佛膝边缘滚去…
断帅临危高呼∶“快走!好好的给我活下去,有命的也别再回来!”
然而佛膝之下此时已是水位暴涨,江面波涛起伏,漩涡处处,两个小孩这一下去,必定九死一生,断帅为何明知此理却还将二人送进江中?
就在聂风与断浪刚要滚出佛膝边缘刹那,一条人影闪电抢前欲把二人攫回,聂风于翻滚中也瞥见了,这条人影正是那黑衣少年!
可惜就在步惊云的手快捉着聂风的手之际,断浪小小的身儿已如断茑般滚出佛膝边缘。
千钧一发间,聂风毅然作出一个决定,他绝不能抛下断浪,他霍地一年紧扣断浪小手,与他一同直朝江中堕去…
半空之中,聂风为要全力紧握断浪,另一只手不由自主一松,雪饮竟尔脱手,一惊之下,连忙一腿飞出,把雪饮重重踢进大佛石旁的崖壁上,直没至柄,跟着便与断浪双双堕进怒涛中消失。
步惊云怔怔瞧着满江怒涛,似是未料到世上竟也有不顾自己生死而先照顾别人的人,只可惜这个人已经消失…
他幽幽回望,赫然发觉凌云窟早已一片火海,断帅正站于丈外瞪着他,道∶“小子,我不知为何你会出手营救聂风,但我知你心中一定在问,为何我会将两个孩子送上一条九死一生的路?”
步惊云没有回应。
断帅像为自己解释、辩护∶“因为眼前凌云窟这条路,更是一条必死路!”
断帅说罢转身,竟向凌云窟那边走去,却仍回首瞥了步惊云一眼,满目欣赏之色,道∶“你能接下老夫‘火麟蚀日’,他日必能成为旷世剑手,若你不想白费自己这身资质便快跳进江中,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老夫又少了一个好对手…”
断帅言毕不再迟疑,展身跃进这片火海,转瞬消失。
步惊云只是呆呆凝视着火光熊熊的凌云窟,心中霎时涌起一个疑问∶既然凌云窟必是死路,断帅为何还要踏上这条死路?他到底为了什么?
他没有再想下去,他忽然得到了答案。
只见凌云窟那片熊熊火光中,正有一条黑影徐徐步出…
向是处世不惊的步惊云一瞥之下,亦不由心中一凛。
天!这是什么?
这团黑影,简直就是上天对世人的惩罚!
这条黑影,赫然是…
一头全身冒火的异兽!
一头
火麒麟!
惊世少年下(六)伤心的刀
他洞悉天机。
他算尽天机。
他精通周易、皇极经世书、紫薇斗数、子平命理、六壬神数……可是,他自己偏偏逃进破落的庙内,即时不支倒地,一直滚至神案之前。
已是夜深,这座破庙更是寥无一人,其实在大白天又何尝不是一样?
世道每况愈下,人心逐渐沦亡,良知大量泯灭,谁还会顾忌“举头三尺有神灵”?佛像菩萨,简直已成为大多数人讪笑的对象!
他很痛苦,浑身披满腥臭鲜血,也不知是从他身上哪处淌下。
他软弱无力地仰望座上神佛,迷糊地哀叹∶
“天啊!佛啊!我到底干错什么?我到底干错什么?”
迷糊的声音在庙中来回激荡,不住碰出无数回响,宛如声声追问。神佛却毫无反应,似并未为其哀号所动。
他犹在努力呻吟。
“天!我一生算尽天机,为世人指点迷津,扶危解厄,难道这样也是错?难道这样也是错?”
神佛始终默无回应,然而庙外天际倏地闪过一道紫电,接着爆出一声撼天雷响!
是天震怒了?是佛震怒了?
一道旱雷赫然轰进庙内,当场把他身畔的地面轰至飞碎,就像是天和佛给他一个最简单直接、最彻底的。最愤怒的回复!
他必遭天谴!
他凄惶地瞪视眼前情景,吓得目瞪口呆,脑海不由自主浮现一段往事……
“啊,难道是那回事?”他霍地记起自己多年前因一笔丰厚酬金而为一个已高高在上的人算命,那人并无厄困,只想要更上一层,他为他批了一句∶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不错!正是这个错!
错!错!错!
仅因他一时贪心,妄自泄露了一句不应泄露的天机,更助长那人的气焰及雄心壮志!仅因他这句批言,更鼓励那人向顶峰疯狂而进,因而造成更多残酷的杀机,以致于受劫!
都是因为一句批言之错!
他惭愧,他内疚,他心中紊乱非常,颓然跪在神佛跟前,乞怜道∶
“是我错了!但……此事将如何补救?”
他绝望地合指一算,目光霎时流露一片惊慌之色,像已算出一件异常可怕的事,惘然哀号∶
“太迟了!风云已落在他的手中,太迟了……”
震颤之间,他乱步走到窗前,淡淡的月色映照在他的脸上,赫见他面容满布一堆堆的毒疮,血脓披面,狰狞可怕已极……
就在哀号声中,他脸上无数毒疮突然爆开,千百道血箭暴溅横飞,凄厉非常,令人惨不忍睹!
这就是他浑身披血的原因!这就是他泄露天机的报应!
他痛得五体投地的向佛断续乞求∶
“太……痛苦了,请宽……恕我,让我……痛快点死……吧……”可是他虽受尽折磨,几乎虚脱而死,却始终没有死去。因为命运对他还有一个安排。
他还有一句天机仍未泄露。
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
“帮主,这两个便是我帮众于岷江畔救起的小孩,已整整昏迷了七天。”
“丑丑,他俩就是北饮狂刀和南麟剑首之子聂风、断浪?”
“正是。”
“那,当中谁是聂风?”
“是这个长发少年。”
“唔,很好。”
“帮主的意思是……”
“表面看来,此子眉目虽是一片纯厚,实则隐含刚强不屈之气,绝非泛泛之辈,实与惊云一样,是百年难逢的练武奇才。”
“只惜帮主已纳两徒。”
“丑丑,你忘了老夫三绝中的风神腿法还欠一个传人?”
“但……帮主,别忘记聂风此番遭遇是因帮主窥觎神锋间接引起,恐怕……”
“毋庸操心,此事仅得你和执行任务的惊云知晓,死囚双奴亦已遇难,即使连霜儿也不知此中计划,若我们三人不说,谁会知道?”
“帮主雄才伟略,言之有理,小人口服心服!”
“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好好紧记四个字。”
“嘻嘻,是什么字?”
“守口如瓶!”
岁月无情,总不会为任何人、任何变故停留半刻半分。
生命,在岁月与天地的严密监视下,还是被逼诞生、成长、看华冉老,直至死亡!
聂风的生命并未终结,可是聂人王显然已于凌云窟内惨死,今后,他再不能与父重过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对他而言,纵使能够苟生世上,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生命,实在有太多的遗憾与哀伤……
不过有一点却可肯定,聂风一生的历史由这一刻开始将被彻底扭转、改写!
在一片昏昏沉沉之中,聂风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
“聂风……”淘*书*客|taoShuke
是死前的幻觉吗?这个声音生硬平板,丝毫也没高低仰扬,活像死神对他的呼唤。
是的!聂风迷糊的想,或许他早已真的死了,才会听见死神的呼号?
然而,声音又再响起,如梦如幻,他依稀可辨声音就在自己身旁∶“记着,别告诉任何人我接下‘火麟蚀日’”。
简单直接的一句话,令聂风蓦然惊觉,说话的并非死神,而是那个……
他很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无误,他很想张开眼睛瞧瞧此人是谁,只是他浑身一点力气也使将不出,就连张开眼皮的气力也没有。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又由远至近地传来∶
“云少爷!云少爷!”
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孩叫声,凭声可以想象,她的样子大抵长得不错。
“云少爷,你这数天怎么老在这个聂风身畔默坐?瞧!天也快晚了,你不倦么?我已为你准备好了饭菜。”
此语一出,昏沉中的聂风心神陡地一震。这个唤作“云少爷”的人,在他身畔伫候数天,就是为等待他稍微恢复知觉悟时,对他说那一句话?
他更想瞧瞧这人的容貌了,可惜始终无力张目一看。
忽地,聂风又闻一阵急速的推门声,一个陌生的声音恭敬的道∶
“云少爷,帮主有请。”
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听来那个云少爷与女孩已逐渐远离。
聂风猜想下去,只惜气力已然不继,他可以感到自己的脑海正渐渐模糊起来。他终于又再次昏睡过去。
天下第一楼内,雄霸与一个十分沉默的人谈了许久许久。
其实二人也并非在倾谈,因为一直都只是雄霸在独自说知,那个人却终究没有作声,仅是偶尔点头。
这个人,正是在凌云窟处得见那头异兽庐山真面目的步惊云!
聂人王与断帅两大绝世高手乍睹这头冒火异兽后,想必已经遇害,但步惊云竟然可以幸存?
却原来当日断帅踏进凌云窟后,半晌未见出来,后洞中缓缓踱出的反是一头全身冒火的四不像火麒麟,步惊云心头一寒的同时,亦深知断帅准已蒙难。
火麒麟目光如炬,张牙舞爪,馋涎欲滴,似要把世间万物吞噬并焚为灰烬,统统付之一炬。
步惊云一声不发,一直静静地看着火麒麟,一动不动。他知道,这头异兽能一下子便把二大高手灭绝,当真非可小可!在没有十成把握可以避开之前,他绝不妄动!
他又如一座冰雕般镇立原地。
真的!他真的像是一座了无生气的冰雕,它也像一团烈火。
人和兽,冰和火,紧张欲裂地对峙,对峙,对峙,对峙……
只要一触,即发!
对峙之间,步惊云陡然发觉,这头异兽的一双眼睛看来虽在对他瞪视不转,但目光一片空洞,视力似乎甚弱,方明了它原来并非在瞪视自己,它只是凭听觉和本能感觉分辨周遭变化。
故四周任何物体仅需稍微移动,它立即便会向其汹涌攻杀,可惜,它今次遇着的是步惊云。
一个不言、不笑、不惊、不动的死神,浑身皆在散发着冰冷与死亡的气息。
他俨如一尊毫无生命的石偈,冷静得连半滴汗也未有流下,它根本没法感应他的存在!
隔了良久,奇迹般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