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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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遁隐,至于他为何会躲于这种穷乡僻壤,嘿!可能大多数的绝世高手总是天生犯贱,有甚么不如意的憾事,总是找个没人到的地方折磨自己,顾影自怜……“
“嘿!四弟所言非虚!不过无论他如何借死遁隐,今日既结我们‘陇山四君子’找至这里,除非他不出现,只要他甫一现现身,便势难逃出我们的‘君子剑阵’!”
“是呀!大哥说得对!纵使当年他武功盖世,能以一人之力重挫我们十大门派的围攻,如今亦已时移世易,爹当年纵使不及他利害,却并不表示,我们四个不及他利害!我们所创的‘子剑阵’较诸爹当年的‘君子剑’,威力何止倍增?简直已是天下间无懈可击的剑阵,势必把他手到拿来!爹的大仇,誓可昭雪!”
原来又是为父报仇的故事!然而聂风以冰心诀听罢,却有点不以为然。
依这四个自称为“陇山四君子”的兄弟所言,他们的爹当年亦曾参与甚么十大门派对那个的围攻,才会致死;既然不顾廉耻以十大派之力,以众凌寡,例是“打死无怨”,死也话该!
而那个能以一人之力重挫十大派的人,更是何等令人惊叹!
慢着!聂凤想到这裹,淬地记起当年在雪地之上、风月门“风清鹰”兄弟一直追适鬼虎步台湾省,例是要找出鬼虎叔叔主人的下落;他的主人,也曹以一人之力重创十大门派,令致武林一度萧条。
难道,眼前这陇山四君子话中的他,正是鬼虎叔叔已经死了的……
主人?
当年十大门派的余孽或后代,仍是对他穷追不舍,不放过任保一雪前耻的机会?
聂风不期然回望步惊云,只见他似亦陷于一片沉思,看来,他虽并没修习聂风独门的“冰心诀”。亦能从陇山四君子的咀已移动大概冶知他们在说些甚么鬼话。
此时,聂风又听四君子中的老三道:“是了!二哥,那家伙每天前来这爿茶室,究竟于些什么?”
“他?嘿嘿,据探子给我的消息,他在这茶室所干的事,可真是报应呢!他呀,他其实前来这茶室内是为了……”
话未说完,就见那老二脸色一变,继而一阵振奋低呼:“啊!一说曹操,曹操便到!”
“他……”
“来了!”
来了!陇山四君子的老二能够知道‘他’来了,缘于他已清楚听见远处传来一些声音。
身怀“冰心诀”的聂凤当然也听见了,就连一直沉默的步惊云亦同时听见了!只日为那阵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并不难辨认,那是一阵一一一
:胡琴之音!
一阵非常苍凉寂寞的胡琴之音!
难以想恒,世上竟有能奏出如此苍凉、如此寂寞的胡琴之音卜那种苍凉,仿佛天大地大,却空余他一人在邀恨,宛如一个薄命一生的沧柔客在咏嘘遗恨。
琴音中的寂寞之意,更令闻者心碎,宛如,“寂寞”,已成为一体令人心碎欲死的武器……
然而,管琴音苍凉萧索,聂风与步惊云却并没心碎,他俩只是面色陡变!
全因为,他俩皆曾听过这胡琴之音!
还记得,聂风在十一岁之年,也曾在鬼虎叔叔所楼身的蛇穴之内,以冰心诀隐隐听见从漫天风雪中传来的一些胡琴之音,当其
时,小小年纪的他,亦一度认为鬼虎叔叔的主人可能未死,可惜到后来,其主人始终没在小聂风的眼前出现。
不过令聂风始终印象犹新的,还是那些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胡琴之音,当年雪地上所传来的琴音,它的曲调,正好与现下从远处传来茶室的琴音———模一样!
怎么可能?聂风深深纳罕:那种胡琴的苍凉曲调,并不民间的一般乐曲,而是经人悉心编排;故如今奏此乐章的人,定是当年于雪地操琴的人无疑,难道……
鬼虎叔叔的主人真的未死?
这个曾叱宅一时、名动江湖的一代豪杰若然未死,那,已借死不间世事多年的他,如今又是何生模样?
一念至此,聂风的好奇心更是大起,益发想一睛这个曾令鬼虎叔叔忠心不二的主人,霎时之间,聂凤的心头充满热切的期待。
惟聂风的期待,犹不及此际藏于步惊云目光内的期待之深,因为那首胡琴乐章对于步惊云来说,甚至比聂风倍为熟悉!
步惊云怎能忘记,多年之前,他曾在黑衣叔叔居处暂宿的那段日子?他怎能忘记,那柄拒他千里、令他这暴戾的死神咯血的英雄剑?他又怎能忘记,他偷学自黑衣叔叔的“悲痛莫名”?
还有最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黑衣叔叔每夜所奏的胡琴乐章那篇乐章,他一连数晚听了多遍,只要拉出首三个词子,他便会立时认出!
故而,如今他比聂风更快认出了这篇胡琴之音,也更肯定目下操琴奏曲的人,必是当年的黑衣叔叔无疑!
只有他,才会奏出那样沉雄悲痛的乐曲“唯有他,才会比”长天久地“更沧桑,……
骤然间,不独陇山四君子掌心全在冒汗,蓄势待发,就连聂凤与步惊云,掌心亦在冒汗,他们想见多时的人,终于与他们愈来愈接近……
就连茶室内的其余商旅,瞩然不知就裹,亦悉数被这苍凉无限的胡琴之音吸引。纷纷同琴音传来之处瞥去。
操琴的人影未现,琴音已然顿止,一个低沉无限的汉子声音却嘎地自远处隐约传来,徐徐轻叹道:“说英雄,叹应雄。
人生命运巧相同;只恨一个英雄,一个应雄,斗尽半生岁月,本欲黯然引退,静过此生,蓦然回首,方才惊觉……
命运从没在他俩自己手中!“
声音萧索无奈,步惊云一听便全然认出,那正是黑衣叔叔的声音!
来人真的是黑衣叔叔!
但,黑衣皮叔为何会前来这个茶室?他不是已不想再见任何人的吗?
步惊云井没思索多久,一条魁梧的汉子身影,已随着声声叹息,一步一步的自远处级级接近。
乍见这条汉子身影陇山四君子以在袍内握剑的手,握得更紧;聂风,亦是一脸期待,期待一赡这绝世英雄的风采!
而步惊云,却是一脸凝重,然而脸色凝重,并不表示他不想再见当年的黑衣叔叔;他是极为凝重地期待着!
来了!步惊云还依稀可辨正从远处步近的身影!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头下经意的散发,一身素色长衣,他的装束,还是与多年前二人相遇时没有两样!
还是一样的轩昂、伟岸。
辽是那样配给千人万人俯首崇拜!
这个于死神有恩、本可一世称雄却不想一世称雄的神话人物。
终于来了!
当神话与死神重逢之时,他,会否还认得步惊云这个当年极应倔强不屈、胆敢违逆其安排的一一霍惊觉?
他不认得!
当这个万人期待的人步进茶室内的时候,他与步惊云与聂风所坐的桌子已极为接近,可是,他居然没朝两人望上一限,就象他完全没有认出已长大成人的霍惊觉!
他没有即时认出他,非因步惊云的容貌变迁太大,而是因为他根本便不认识步惊云,步惊云也不认识他!
他根本便不是一一他!
步惊云期待再见的黑衣叔叔!
但见来人是一名已不再年青的汉子,可是也和黑衣叔叔一样。
总是难从他的脸上瞧出其实际年纪这名汉子,也如黑衣叔叔般一头散发,却是如雪般白的白发。
他也和黑衣叔叔一样一身长衣,然而他的衣衫却并不是黑素衣,而是一袭白衣!
正因衣白,所以更见侵尘,更觉他僚倒。
衣白渐侵尘……
惟是,这名汉子与黑衣叔叔也并非毫无相之处,他的脸,反与黑衣叔叔的容貌有五六分相似,是那种耐看而不令人讨厌的脸;还有,他的声音,正如步惊云先前所听见的叹息声,亦与黑衣叔叔几近一样。
最难得的是,他脸上所流露的沧桑、疲倦、竟与黑衣叔叔当年的沉默神情,没有两样,仿佛,他和黑衣叔叔,都曾拥有相同的命运,都曾可以成为举世瞩目的英雄,到后来却又不想成为英雄,悄然而退……
除了衣衫及发丝之色一黑一白,稍有分别外。这名汉子与当年的黑衣叔叔,简直像是同一个模子造出来似的;骤眼眺去,还以为是同一个人。
而最令步惊云感到惊异的,还是这名白衣沧桑客的身上,隐然流露的无上气势,可能寻常人家、甚至那陇山四君子也无法感觉。
但身负摩何无量的步惊云,却清楚感到,这汉子身上也同样散发着黑衣叔叔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神话气势!
他更可肯定,适才在河内所残留的无祷气息,也是此人刻意留下,他在暗暗劝告想找他的人,别要骚扰早已隐退的他,别再找生不如死的他……
这根本绝不可能!步惊云的心陡地凉了一截!势难料到,这个世上,除了黑衣叔叔拥有那种沉默一如神话的落难英雄气度,还有另一个与他相若的男人,可以流露相同的气度,相同的武功气势!
也许唯一最大的分别是,黑衣叔叔犹如一个“淹没”的沉默神话,眼前的汉子,却严如一个“穷途潦倒”的沉默神话。
是的!他真的十分潦倒!瞧他脸上满是胡渣,白色的衣衫不但侵尘,且还相当破烂,可见生活已是捉襟见时,难怪他手中拿着一个残旧胡琴,适才口裹还在轻吟轻叹着那段甚么“英雄、应雄”故
事的章目,显见十成也是前来此茶穷一边操琴,一边诉说江湖故事,他是来卖艺的。
但那胡琴……
他手中的胡琴虽然着似水流年前变得“年老色衰”、残旧非常,却并无半分破烂,可他这些年来何等珍惜这古旧的胡琴,忧如在珍惜一个曾与他患难与共、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好知己一样……
不错!茫茫人海漫无起点终点,又有谁愿与落泊人一起风雨赶路?又有甚么才是真正的永恒?
也许最重要的,也仅是亲情、爱情……
友情。
而那胡琴,却是一个他今生今柜最重视的知己,不!最重视的好兄弟所赠,故他才珍之重之。
尽管步惊云知悉来人纪非黑衣叔叔,微感失望;然而一旁在虎视眈眈的陇山四君子,却绝对并没失望。
他们从役亲眼见过那个曾一剑力敌十大门派的武林神话,只是从不少江湖前辈口中,得知那人一身散发,一身长衣,而且喜操胡琴,如今这名白衣汉子乍然出现,气度虽僚倒却奇特,更是今四君子无从置疑,十分肯定眼前人正是当年人,剑,已随时待发!
甚至聂凤,亦绝对没有失望!眼前汉子,与当年他所想像的鬼虎叔叔主人之外貌,完全吻合,更何况,他还会操当年雪地上相同的胡琴曲调,他的身上,也隐隐然散发着一股神话色彩……
这名白衣汉子,既是前来卖艺,故似乎并役注意周邀有六双眼睛,在有意无意之间打量自己,他只是一直向掌柜步去,淡然招呼道:“掌柜,你好。”
他的声音沉默,一如黑衣叔叔,想必,他虽非他,也准有黑衣叔叔类的前么他仿佛已不想再生于这个世上;他仍生存,只因有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兄弟尚在人间……
他仍死心不息,仍传记当年那分难得的情……
掌柜是一个大好人,并没嫌弃此人前来操琴卖艺,温然一笑。
道:“啊!胡琴先生,你今日怎么这样退了?我们这爿茶室,没有你来说那个动听的英雄故事,商旅们可还真寂寞呢!”
胡琴先生?这肯定不是一个真名字!那有人以乐器为名?
这名白衣汉子答道:“掌柜,我今日有点不适,所以才会迟了一点,莫要见怪。”
聂风闻言,随即看了步惊云一眼,难怪那陇山四君子说“他”正在受着报应了,若他真的是当年曾叱咤一时、以一敌万的豪气英雄,如今却沦至在茶室卖艺谋生,落泊江湖,不是不撩倒的。
惟话虽如此,这名白衣汉子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