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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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全部不知所踪!
一切竟像从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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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不由心忖∶
“怎么可能?我清楚记得,夜叉池内曾有一股无敌力量……驱策我将那五十多名刺客拦腰斩杀,如今……他们的尸首何以不见了?莫非……我……造了一场……噩梦?”
不!那血红人影与及断浪一招斩杀五十多人的事绝非噩梦!断浪已即时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只因当他轻抚自己的脖子时,方才发现,脖子上确有一道很深的瘀痕!
那条血红人影确曾以血丝紧套他的脖子!他,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那五十多条刺客的尸体究竟又去了那里?断浪不期然朝那血红一片的夜叉池一望,暗想∶
“据闻夜叉池足可煎皮蚀骨,若那个血红人影乘我昏过去后,将那些尸体掉进池内,经过整整一夜,相信亦已给池水蚀至尸骨无存了!
但
血红人影既自称是夜叉,敢情是村民传说于很久以前为友投池、誓要成为夜叉回来雪恨的那个男人,他又说拣选了我,更以血丝把我擒下,还以为他必会将我拖下夜叉池,想不到他却居然放过了我……“
“那,他为何又说拣选了我?他拣选我……究竟有何作为?”
断浪愈想愈不明白,遽地,心头复升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不……妙!那血红人影既然说已拣选我,却没有伤害我,极有可能……仅是我表面未有什么伤害而已,但我的体内……”
一念及此,断浪随即盘膝坐下,闭目凝神,气运全身,企图以内气察视自己体内各个部位,会否已中毒或有任何异样,他绝不相信那条自称是夜叉的血红人影,既已擒下了他,却又会对他毫无伤害!
然而,断浪气运全身一周天,居然未有发现自己有任何中毒及不适之象,相反,他感到自己体内的气,竟在他提运之间愈来愈强,愈来愈强……
戛地,完全出乎意料,断浪一直盘坐着的地面,赫然在其运气之际发出一声“隆”然巨响……
当场被他所运的气,震个爆裂!
直如山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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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就连断浪亦瞠目结舌!他造梦也没想过,自己只是稍为提气运走全身,还未有出招,体内的气已可将他所坐之位方圆丈内的地面震个迸碎!
纵是绝世高手,修为也不过如此而已!惟断浪自量自身武功仍未至绝世高手的地步!
那,他此时却为何会身负与绝世高手同样可令山崩地裂的真气?难道……“难道昨夜我昏厥时,那血红人影将我的内力……大大提升了?只是,他为何不加害于我,反而将我的内力提升?”
断浪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明白这条血红人影的动机!不过他深信,血红人影提升了他的功力,一定与其拣选他有关!可是到底他拣选断浪作甚?断浪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来。
既然平白获得更强的功力,断浪纵心存忐忑,却也无谓浪费,正想认真地出拳一轰附近的树木,看看自己强至什么地步,谁知就在此时……
一条人影正由远步近,朝夜叉池这个方向走过来。
断浪连忙住手,一瞄这条缓缓步近的人影,发现此人影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一心一意只造夜叉面谱的
玉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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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乍睹这个双目失明的玉儿姑娘,私下不由泛起一阵莫名喜悦!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何以如此喜悦,也许他实在很欣赏这寂寞女孩,为要造出完美夜叉的一颗上进心吧!又或许断浪对她……
不过无论如何,此时已是晨曦,玉儿的家与夜叉池近在数百丈内,她在此时此刻经过此夜叉池亦不足为奇,这其实是她前赴天荫城市集的一条必经之路!
但断浪万料不到,正推着木头车缓缓前进的她遽在竟在夜叉池畔,
停了下来!
断浪又好奇起来∶
“啊?玉儿姑娘手推木头车,我还以为她正赶着往市集摆卖,她为何于夜叉池畔停下来?她想干什么?”
玉儿是瞎子,故迄今仍未发现断浪在夜叉池畔静静的瞧着她,故此断浪也很快便知道玉儿想干什么了!
只见玉儿蓦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雕琢异常细致的夜叉小面谱,这面谱甚至比她载于木头车内的夜叉面谱倍为精巧,惟如此精巧的一个夜叉面谱,玉儿居然想也不想,“咚”的一声……
便把它仍进夜叉池内!
断浪当下为之一怔,不明白玉儿何以会有此“奇行”“哦?玉儿姑娘不是立志要造出最完美的夜叉面谱吗?何以又将如此精致的夜叉丢到池内?”
断浪满腹狐疑,唯未及深究,更离奇的事接踵发生了!
玉儿将那个夜叉小面谱丢进池内之后,竟然对着夜叉池喃喃自语∶
“已经是第一千八百六十八个面谱了。”
“叔叔,玉儿绝不会死心的。”
“你,何时才会愿意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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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玉儿竟向夜叉池直呼叔叔?断浪听罢只感奇上加奇,益觉匪夷所思,且更见她此刻的神情相当迷惘失落,似有一些遗憾,断浪终于再无法按捺自己的好奇,他猝地干咳一声∶
“咳……”
干咳只为要吸引玉儿的注意,玉儿骤闻这声干咳,随即醒觉起来,慌忙的问:
“是……谁?是谁站在……我的身畔?”
“是我!”断浪直截了当的微应一声。
盲人的耳朵非常灵敏,玉儿一听之下便已认出是谁,半惊半喜的道∶
“啊?是……断大哥?为何……一大清早,你便在夜叉池畔?”
断浪也不知该怎样的向她解释昨夜他不平凡的遭遇,唯有胡乱编一个理由支吾以对∶
“是……这样的!昨夜我回去后,发现遗失了曾在你摊档所买的那个夜叉小面谱,心想不知会否掉在夜叉池附近,于是今早甫一醒来,便立即前来寻找,刚刚给我找回它的时候,便见你经过这里了。”
这个理由总算也编得合情合理,玉儿似乎也相信了,她看来相当感动∶
“断……大哥,那个夜叉面谱在其他人眼里,甚至连三文钱……也不值,想不到……你会如此在乎我所造的夜叉,谢谢……你……”
瞧她脸上那丝感激断浪的知遇之情,差点令人误会她会“以身相许”报答,断浪私下不禁为自己捏造故事骗她而感到少许内咎;不过坦白说,断浪所编的藉口也非无要无据,若他真的遗失了玉儿的夜叉,他亦会不惜回到夜叉池寻找的,那管长途跋涉!
幸而,那个夜叉面谱由始至今,断浪都未失未忘,还是安然藏在断浪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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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又道∶
“是了!玉儿姑娘,适才我见你将一个夜叉面谱放到夜叉池内,又朝夜叉池说了一番‘你绝不会死心’的话,究竟……你为何会如此?”
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这亦是断浪故意让玉儿发现他在身旁的目的!玉儿闻此一问,当下微微一愣,道∶
“原……来,适才我的说话,断大哥……已听见了?”
“玉儿姑娘,若你有难言之隐,断浪也不会勉强你说出来,反正我也仅是一时好奇,信口一问罢了。”
“不,断大哥,其实玉儿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更没什么需向断大哥隐瞒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玉儿说着顿了一顿,续道∶
“断大哥,我俩不若边走边谈,如何?”
边走边谈?
“好。”断浪已忙不迭一口赞同了!更已抢先为玉儿推动那辆摆卖的木头车,直朝天荫城的方向徐徐进发。
他如此乐意,不全是他对玉儿适才奇行的好奇心,更因为,他很乐于与她同行,那管在其他村民眼中,她仅是一个又穷又只会造狰狞夜叉的残废盲女!
但在断浪的眼里,她却并不比其他每日不知自己为何生存的群众更差!
只因为她虽盲,却坚持自己要造出完美夜叉的理想,她并不盲目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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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断浪与玉儿离开夜叉池一带之后,那个适才被玉儿丢到池内的夜叉面谱,本来一直浮在池水之上,倏在,竟如给一股吸力牵扯似的,“噗”的一声!整个面谱已被扯进池下。
而偌大寂寥的夜叉池,亦逐渐响起一阵如鬼如魅的神秘语声∶
“是……的!”
“玉……儿……”
“真的已是第一千八百六十八个夜叉面谱了……”
“想不到,一个女孩子也会有如此有恒的决心……”
“叔叔……实在为你的决心……感到骄傲……”
“而叔叔,亦将会不惜一切,为你干……”
“一件将会扭转你一生的事!”
“因为……”
“我已成为真正的……”
“夜叉!”
“叔叔已有足够的力量,为你及你的爹娘……”
“清算一切!”
如魔如幻的声音骤然而止,接着却是一阵隆然巨响!
“洪”的一声!一条血红人影自池内冲天而起,俨如夜叉已在其百劫炼狱中破茧而出!
血红人影一飞冲天的这份无俦逼力,更猛然将其方圆十丈内的所有树木连根拔起,与其一起扯上半空,再在半空之中爆为木碎!
天!
好雄浑可怕的逼力!
好无敌的绝世力量!
难怪这声音说,他已足够力量清算一切!以其力量,已经足可清算整个万里神州了!
这条血红人影就是曾欲擒下断浪的夜叉?
只不知,他此刻要往哪儿清算?
他要清算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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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玉儿……姑娘,你坚持要造出完美夜叉的理想,原来只为见一个不见多时,可能已自投夜叉池下的……叔叔?”
断浪与玉儿推着那辆木头车边走边谈,断浪听玉儿说至这里,不由诧异的问。“嗯。”
玉儿轻轻点头,表情较平素的她倍的怅惘,像在追忆着一些连她也不大能记起的如烟往事。
“其实……许多小时候的往事,我……已不大记得清楚了;缘于我在出世时不知何故,曾患了一场……不知是什么病的大病;事后听爹娘说,我几乎病死了,幸而最后都救活过来;只是命虽保住,但这个病在我五岁时又再复发,且我的一双眼睛亦因五岁这次病发而保不了;从此我便双目失明,而且可能因病呆了,我对五岁前的事,都不大记得……”
“我仅依稀记得娘亲说,我爹在我出世前,好像是一个叱□风云的人,造陶也仅是他的嗜好,并非他的谋生技俩,他甚至在我四岁时,便已迫不及待将其陶艺传给我,所以最后我尽管忘记了许多事,还是无法忘记他传给我的陶艺……”
断浪道∶
“你爹曾是一个叱□风云的人?那,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玉儿苦笑摇头∶
“我已经记不起自己的爹叫什么了,只记得,他在我出世之后,便再一无所有!后来听娘亲说,爹是因为要医好我的病才会失去一切,但仅为了医治一个小女孩的病,何以要我爹付出了一切的名望?我一直都一无所知,后来我在五岁时的那次病发瞎了,爹为想治好我那双瞎了的眼睛,便离开我和娘亲,出外去想办法,之后,忽然有一天,娘亲便对我说,爹已死了……”
“我当时年纪实在太小,很不明白何以爹会因为想办法医我的一双眼睛而死,只知道,娘亲从此已不再提起爹,更没再告诉已记不起来名字的我,究竟爹姓甚名谁,似乎怕我们会惹上杀身之祸!而且从此居无定所,像在逃避人的追逼似的!直至过了很久以后,我母女俩才辗转回来夜叉汇附近定居下来……”
玉儿说至这里,一双迷惘的眸子潜然泛着泪光,显然也在为无法记起自己父亲的名字而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