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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注册阴阳师-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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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案子岂不是断线了?”

“情况也没那么糟,至少我们确定了方颍的死亡原因,经过分析,她服用的维生素C药片被人混入了高纯的维C颗粒,这个人就是凶手。”

“光知道这个有啥用啊?”我问。

“当然有用,凶手是男性,有机会接触死者,而根据维生素C摄入量分析,大量摄入是在当晚傍晚左右,也就是死者吃完海鲜后不久。”

“也就是说方颍吃完海鲜之后,去请笔仙之前,还和别的男人接触过?”

“没错,这名男子就是凶手。”

我叹了口气:“唉,大海捞针啊。”

“未必,死者的胃留存物里我们还分析出了奇怪的东西。”

“哎我说你们这法医够逗的,怎么不一次分析完?”

“哪有那么容易啊,你想想看人胃里多少东西?总的先拣主要的来嘛。”

“这次是啥?孔雀胆?鹤顶红?”

“不是,是变质了的芳香醇类和果胶物质,初步估计是饮用变质苹果汁引起的。”

我隐隐觉得这事有点什么东西触动了我,可偏偏想不起来。H大附近这种冷饮店不少,谁知道方颍在哪喝的苹果汁?又是跟谁呢?真复杂啊,我开始头疼了,感情现实中的案件都这么复杂,远不如去破解那些妖魔鬼怪犯案来得轻松。

“对了,”马志说:“司徒要那张纸我们找到了,上边写了一个‘死’字。”

“死?”

“对,死亡的死!程姝交代是她跟死者玩笔仙时候,笔仙给出的答案。”

“不是笔仙写的了,那是程姝和叶天设计好的。”我把体育馆里叶天和程姝话告诉他。

他呆了半晌忽然道:“表弟,真有笔仙么?”

我倒:“你也信这个?”

“我本来不信的,不过自从看过僵尸说话、电脑杀人,我还有啥不能相信的。”我知道他说的是H大停尸房和死亡IP事件,这两件事只怕彻底颠覆了他的无神论世界观呵,我沉吟了一会:“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有笔仙,我可以去试试。”

挂了马志的电话,我打给司徒雪,现在我可以每天联系到她,这感觉真是好极了。她一听说晚上再去试试笔仙,当然满口答应,兴致勃勃的准备一应物件去了。

到了晚上,我正要出发,王风打来电话问进展,我简单的说案件在处理当中呢,具体情况不了解,不管怎么说正在处理中的案件也算是机密,马志对我说已经算是违纪了,我可不能四处张扬去。

夜里11点半,化教202。

即使握着司徒雪的手,我仍然我多少有点紧张,我们放了一只签字笔在手掌交叉处,她道:“闭眼。”

我依言闭眼,又睁开:“咱问啥?”

“啊,问问方颍到底谁杀的,怎么样?”

“好主意。”

我们两个一起闭眼,我感受着司徒雪手掌传来的暖意,竟然无法集中精力,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偷偷睁眼看看,司徒雪十分认真的闭着眼,嘴里还会默默的叨咕着什么。我连忙也集中精力,脑海里默默想着:“笔仙快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那笔忽然一动,司徒雪低呼:“来了。”

我虽然很好奇,不敢睁眼,生怕惊了笔仙,只听司徒雪问道:“笔仙啊笔仙,告诉我方颍是谁害死的。”

笔开始动了。

天,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们的手,不由自主的在纸缓缓移动着,而且写了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难道是我们两个念力太强了,笔仙想多透露点信息给我们?我心中十分高兴,就那么闭着眼,顺着那股力量,任凭笔缓缓移动着,过了好半天,终于停下,我长出一口气,低声问:“可以睁开眼了么?”

“可以了。”司徒雪道。

怎么她声调听起来这么奇怪?

我连忙睁眼,司徒雪正举着那张纸在我面前,所以我一睁眼就看到了,上边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大字:“不告诉你。”

晕,我哭笑不得:“你跟我开玩笑么?”

司徒雪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用力摇了摇头,我忽然感觉有异,往四下一看,好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教202被乌泱乌泱的一屋子稀奇古怪的东西占领了。说是稀奇古怪可能有点不礼貌,不过确实是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这些家伙们大小都像口袋怪兽里的皮卡丘差不多,只不过形态各异,有的矮胖点,长的像个茶杯,有的就瘦长些,像跟棍子,有的黑乎乎的,像半截烧火棍,有的就花里胡哨的,爆竹一样……

司徒雪没有鬼眼,自然是看不到的,不过以她的念力应该能感觉到,她没说话,只是暗自防范,同时向我投以询问的眼神。

我低声道:“我们被包围了。”

我一开口,好家伙,周围这些像点燃了引信的保障一样炸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一时间202室仿佛动物园,各种奇异的声响充斥其中,我根本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

司徒雪虽然看不到,当然也可以听到,她一手一手捂着耳朵,另手一团六阳真火,大喊:“都给我闭嘴!”

她一发怒果然灵光,声音齐刷刷的停住,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都别吵了,我来说!”

我望向他,那是一个瘦长的物体,顶端是白色的毛发,这代表它有些年纪了么?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发出声音,不过看样子他是头头,我问道:“你们是,那个啥,笔仙?”

第三卷 笔仙 第四章 真的有笔仙

那物体傲然道:“当然!我们就是笔仙,笔中之仙。”

“笔仙竟然有这么多么?难道每次有人请笔仙,你们都这样集体活动么?”我忍不住问,这也太夸张了吧。

“当然不是,这不是早就听说你李克的大名,大家才来看看的。”

靠,把我珍奇动物了啊。

我刚想说话,又一个细小如蚊蚋,听起来像女生的声音说道:“是啊,柳大哥老提起你,人家好奇嘛。”

“柳大哥是谁?”

我这一问不要紧,他们又开始开锅了,嗡嗡嗡嗡的噪音让人难以忍受,我大喊:“你们不能选个代表说话么?!”

还是那苍老的声音道:“都闭嘴,说不带你们出来吧,净给我丢人!”

他显然在笔仙当中颇有地位,这一开口,“群仙”果然安静下来。

“他们说的柳大哥叫柳丁,你认识的。”

啊,我恍然大悟,敢情是这小家伙,他去参加志愿者一去很久,倒让我十分挂念呢,不禁问道:“他还好么?”

苍老的声音道:“好得很,过阵子就回来了。”

“他跟你们提起过我?”

“鬼眼阴阳师嘛,你的事迹在我们仙界可是广为传诵。”

“等等,柳鬼不过是柳树精怪而已,还没成仙呢吧?”我奇怪的道。

“嘿嘿,”那声音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啊,这个,我们习惯这么自称了。”

哈,我大概明白了:“看这意思,所谓笔仙,就是笔之精怪吧。”

“唉,这也是另一种说法了。”

什么另一种。分明就是!我心道,想不到这些笔仙们还挺虚荣啊。

却听那苍老的声音道:“大家一直对你很好奇,方才接到讯息你在请笔仙,就一股脑的跑来了,呵呵,还跟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这玩笑是够搞笑的,饶是我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也想不到请了个笔仙来,结果人家给我的答案是:不告诉你。

“这就是你们全部阵容了?”我奇怪地问。

“哪啊,一家一个代表而已。要是全来,整个H大也装不下啊。”那声音颇有些自豪的道。

司徒雪被晾在一边很久也没人搭理。不由得有些光火,此刻不屑一顾的道:“敢情这么多啊,难怪随便谁都能请个笔仙出来。”

那顶上带白毛的笔仙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深受打击的样子,道:“事实也确是如此。一笔一仙,你说说得有多少吧。”

“晕,不是吧,一只笔就有一个笔仙?”我惊道,这也太恐怖了。

“倒也没那么精确,李克,你知道为何会有笔仙么?”

“跟柳鬼一样,是日久成……”我本来想说日久成精的,转念一想这些笔仙们如此在意自己的身份,还是换个好听的说法吧:“日久成仙么?”

这一下他们显得十分受用。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

那老者(从外形上行看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路数,不过既然他声音苍老又头顶白毛,姑且算作老者吧)道:“不错,自仓颉造字始,人类开始有了对笔的需求。不过初期大家都用树枝之类的来书写,写的也大都是最简单不过的图形文字,殊无灵性可言,直到秦末,第一支笔的出现。”

司徒雪道:“我知道,兔毛的。”这故事我也知道的。秦始皇命太子扶苏与蒙恬筑长城以御北方匈奴。蒙恬取山中之兔毛造笔,也即是所谓的毛笔。在那之前的书写大都为了单纯而简单地传递信息之用,自从蒙恬造毛笔之后,人类才对书法和文字演化为文学作品之类的进展有了初步的认识。

却听老者呵呵笑道:“非也,崔豹在《古今注》中说:自蒙恬始造,即秦笔耳。以枯木为管,鹿毛为柱,羊毛为被。所谓苍毫,非兔毫竹管也。”

这意思那笔是鹿毛和羊毛的,而不是兔毛的。看他一副傲然的样子,我心里一动,忍不住道:“难道,难道你?”

“不错,老夫就是那第一支毛笔,唤作仓毫!”

乖乖,太牛了吧。眼前这位,赫然是毛笔的祖宗,秦大将蒙恬造的那支仓毫,我不由肃然起敬。

司徒雪也吐了吐舌头,问道:“照您这么说,是每支笔都有位笔仙了?”她的口气也明显尊敬了许多,难怪,谁对着中国第一只笔的精灵能不肃然起敬?

仓豪道:“也不尽然,我们笔仙乃是文字精华所生,用笔者用心使用,或写或画,或涂或抹,每一下均精神贯注,流出胸臆之间,日久自然精气凝结,于是便诞生了一个笔仙。”

“啊,”我恍然大悟:“那这些位?”我一指周围。

仓豪笑道:“这个黑大个,是碳素笔仙,这个一脸刻板的,是美工笔仙,喏,这个胖子,是粗毫笔仙,这个花花绿绿的,是化妆笔的……”

哗,敢情真是每一种都有啊。

司徒雪看不到这么多,奇怪的问道:“那请来笔仙是作什么呢?你们都能给出问题的答案?”

老者摇头道:“我们所给的,无外是请仙者心中所想的罢了。”

我一愣,不明所以。

老者续道:“我们终究是生于用笔者的性灵,并没什么预知未来洞悉吉凶的本事,其实我们就是笔而已。”他顿了顿继道:“我们和笔的作用一样,所能作的就是把用笔者心中所想所欲写出或画出而已。”

我呆了呆,大概捕捉到他的意思了。

却听他续道:“同样的一支笔,握在李白手里,便写出激扬跳脱的诗句,握在杜甫手中,自然就沉郁雄浑,握在贩夫走卒手中,不过是计计流水账,握在法官手中,就立判生死,可见区别不再笔,在于用笔的人啊。”

我点点头:“没错,其实世间万物都差不多,你说枪危险吧,你拿来抢劫行凶就是凶器,可你拿来保家卫国它就是保护神。”

其实再细想想,不光是有形有质的东西,最飘渺恰恰又最真实的权力也一样,用来造福人民,自然再好不过,可用来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又一番光景了。归根到底,对与错不在其本身,而在用它的人。

仓毫道:“不错,可惜这番道理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有些不利之处发生,便怪这怪那,怪一只笔可颠倒黑白,怪一把枪可伤人,怪一时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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