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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林方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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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率部与援军终于在前后左右堵死了各个出口,将三万多南梁士兵死死锁在了谷底,然后命大魏士兵从山顶上往山谷里射发燃有火油的箭簇、滚下大小的山石乱木。 
  大将军挺立山头,见敌军阵中的士兵仿如热汤下的蚁群般,在火烟、乱箭和滚石乱木中蠕动,在自踏自践中惨叫挣扎。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浓烟伴着令人作呕的皮毛和草木熏燎气息,伴着尘土和人马汗水的气息从山谷一阵阵腾上山顶。山谷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双方士兵和马匹的尸体残骸。 
  大将军挥剑命士兵冲下山底、血刃梁军…… 
  大军压顶之下,剩余一万多没有战死的南梁士兵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和反抗了。他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全部跪在地上投降魏军。自动扔在一起的刀剑,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年轻的大将军策马缓缓走到降军阵前。 
  敌国士兵早就闻听过这位战无不胜、令人胆寒的魏国大将军的威名了,他们跪在地上,露出乞生的目光。 
  大将军挺立马头,夕光把他的身影扯成了一座陡削的山峰。他身上犀甲上连缀着一些鳞片于夕光下闪着耀眼的辉光。 
  十几年的沙场拚杀使他练就了一身过人的领兵打仗本领,人称常胜大将军。魏帝见爱,将公主许他为正妻。他发誓用自己的三尺长剑扫平南北,为大魏皇帝的一统王业立下汗马功劳,留名青史。 
  此番凯旋后,魏帝自然还会再次隆重晋封他,而他十月怀胎的爱妻、大魏公主正好也该临产了…… 
  大将军伫立在那里望着跪了一地的俘兵不作一语。这些全是敌国兵士,如果把他们带回都城,朝廷会依例把他们分拨给大魏国各王公将相的府上做奴做婢,从此生生世世为主子们耕植、纺织、打造、放牧…… 
  连年征杀,万千上万的战俘被成批成批的分发到大魏国王公将相的府上,他们的家奴已经够多了。可是朝廷赏给他们邑地、山林、牲畜和草场却是有限的。这些男性奴隶已经远不如牛马猪羊和女人更让他们欢喜。 
  若把这一万多俘兵带回京城,这归程的一路之上,至少还得多出数十万斤的口粮才能勉强支撑到京城。可是,这一带因连着两年的大旱,原本就是赤野千里、饿殍横叠了,哪里再去找那么多的口粮来?可是,如果放走他们,他们虽一时各自归家,倘被敌国国主重新征召,将会再次成为大魏的敌人。   
  少林方丈(第二章)(2)   
  大将军所率的这支兵马在外转战已经数月了。此番大捷,属僚们都急着要归京报捷,与母亲妻儿团聚。若带着这一万多俘兵归国,大魏士兵就得把他们的口粮分出来供给这些敌国俘虏。这一路归程之上,他们自己就得忍饥挨饿。 
  大将军沉吟不决着。 
  左右辅将眼中出血,一齐叫嚷:“请大将军下令斩杀!” 
  “大将军!你看看我们惨死在这里的五千兄弟吧!大将军岂可再存妇人之仁?”大将军的副将高喊。 
  “将军莫非忘了我大魏两万降兵被梁军坑杀的事了么?”另一位佐将又喊道。 
  去年春天,大魏与大梁在雍城一战兵败,两万大魏降兵被敌国下令尽皆坑杀。 
  那其中,有大将军刚满十六岁的胞弟。 
  大将军砉然一声抽了佩剑。 
  这是一把样式古旧拙朴的青铜宝剑。剑刃于夕晖下反闪着不太刺眼的辉光。剑柄镶嵌着北斗七星状的蓝宝石。眼下,虽说人们大多开始使用剑光厉烈逼人的钢剑了,他却一直只用这把青铜宝剑。它曾陪着大将军的祖父和父亲南征北战,为家族赢来了万户封邑和广袤连绵的良田山林,赢来了世袭九命一品开府大将军的武职和贵族封号。迄今为止,不知有多少敌国官兵在它神厉的剑刃下身首两异。 
  大将军手中宝剑掠过的同时,低头跪在他坐骑跟前一个降兵的脑袋眨眼便落到了地上。 
  左右属僚皆知:这是大将军斩杀的命令! 
  于是,那些跪在地上、手无兵刃的万余敌国降兵,被大魏的几万兵卒横刀血刃,眨眼便斩杀殆尽…… 
  血气扑天扬起。 
  大将军送剑入鞘的那时,无意扫了一眼脚边那个被自己削掉的脑袋——那脑袋正好面对着他,上面竟然布满泪痕! 
  更可怖的是,那张稚气的脸上竟然生着和自己十六岁的胞弟一模一样碧澈的大眼睛! 
  大将军惊呆了:那一双眼睛,此时竟大睁着眸子和他对望,接着又跌下了一串泪珠儿后,才渐渐地没了光泽…… 
  这可是戎马杀掠多年从未遇到过的罕事! 
  大将军突然觉得胸口被人击了一锤似的,顿然作疼…… 
  他惶乱匆匆地跨上马背,欲尽快离开这里。 
  当他纵马走出山岙子时,看见随着一阵卷着黄沙的狂风,从远处涌过来一群衣着褴缕的百姓。他们一路悲哭着,有的手里拿衣衫、有的抱着干粮,朝着大将军身后的山岙子奔去。 
  大将军似乎明白了:这是那些家在附近的敌兵的家小们赶来送她们的亲人上路的。他们还以为这些俘兵被敌国打败后,会像往常一样,只是被押到异国去做奴为役的,却不知此时这些俘虏统已成了刀下之鬼。 
  就在这时,大将军突然看见人群中走过来一老一少。老者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年轻的是一位媳妇着扮,两人满脸泪水地相携相搀着,一路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朝着战火未熄的那个山岙子奔去—— 
  大将军心下不觉一惊:这一老一少怎么像自己年迈的母亲和年轻的媳妇? 
  她们……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自己莫非是在梦中? 
  大将军定了定神,才发觉原是自己看花了眼。原来这一老一少的打扮酷似自己母亲和媳妇平素穿着。 
  虽说是国家重臣、贵族后裔,因府中世代以俭朴传家,因而除了喜庆节日,母亲和媳妇平素的打扮和一般民间女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望着婆媳二人,大将军心想:转战南北,离家数月,兴许自己太思念家中的老母和快要临产的媳妇,所以才生出了错觉。 
  然而待那婆媳妇走得更近一时,大将军似乎又有些迷茫了:可是她们的面目看上去怎么也如此熟悉?自己果然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们的啊!看那老婆婆,她拐杖上系着一条白绢做成的招魂幡,招魂幡于向晚渐凉的风中忽忽啦啦地飘曳着。 
  大将军又望了那少妇一眼——天哪!怎么那年轻女子也挺着一个足月的大肚子?   
  少林方丈(第二章)(3)   
  大将军如坠雾里:也许,也许她们正是自己的老母和媳妇么? 
  他费力地思索,他想,如果不是自己的老母和媳妇,那么她们婆媳又是在为谁招魂呢?儿子?丈夫?父亲? 
  他转过脸去,目光一路追随着她们。 
  蓦地,一声苍老而悠长的呼唤,把他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骤然惊醒: 
  “回家吧——娘的儿!” 
  “回来喽——” 
  大将军骤然之间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那声音!那招唤魂魄归来时拖着长长尾韵的声调,怎么和自己母亲的声音一模一样?他记得儿时父亲和兄长战死远方时,自家母亲也曾牵着自己的手,打着这样的招魂幡,在荒野踉跄奔走时,母亲也是用这样声音,一唤一答为父兄叫魂的…… 
  大将军突然生出巨大的恐惧来!一时如同得了热病一般全身发抖:天哪!莫非……莫已我魂断沙场了么?莫非刚刚结束的那场大捷根本就是一场虚幻之梦? 
  “回来吧——娘的儿!” 
  招魂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将军一面紧紧地捂住耳朵,一面狠狠地朝马背打了几鞭,想逃过这可怕的幻视和幻听。 
  然而,背后那苍老的声音却随着山风一直一停地追逐着他的耳膜,久久不散—— 
  “回来吧、回来吧……” 
  “娘的儿、娘的儿……” 
  不知何故,他的坐骑带着他转了一个大圈,末了竟又重新返回到刚才的屠场——这遍野尸体中,哪个是那位婆婆的儿子?那位女子的夫君? 
  哪个是那未出世的婴儿的父亲? 
  哪个又是我? 
  蓦地,平地吹来了一股黑风,挟着一股子浓浓的血气,伴着毛皮烧糊的焦味迎面扑来。 
  大将军突然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直吐得翻肠搅胃、天昏地暗。他的神志彻底混乱了。他强令自己直起头来,却觉得一阵阵的头昏目眩,金星乱冒。 
  一时间,他似乎看到有无数的鬼魂正摇曳着残缺不全的血躯,无数睁着眼的头颅在地上乱石一般翻滚着,朝他凄惨悲厉地哀号着:“娘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年轻的大将军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来……     
  第二部分   
  少林方丈(第三章)(1)   
  宇文护无意扫了身边的武帝一眼,突然发觉武帝的神色有些紧张,不觉疑心顿生。 
  他止住脚,紧盯着武帝的眼睛厉声喝问:“陛下!为何神色惊惶?” 
  武帝心内一紧,忙道:“皇兄,我……” 
  一阵丝竹之声袅袅飘来。 
  与武帝一齐来劝谏太后戒酒的宇文护,望了望含仁殿前的台下,见只有两个值守的侍卫,周围并无陌生之人和可疑之象时,方才扶剑跨上台阶。 
  含仁殿外,阳光明丽而温暖,慵懒地斜洒在殿前的青砖平台上。四处的花圃里开着姹紫嫣红的牡丹、芍药和西蜀海棠。微风中飘着似有若无的花香和草叶嫩茎的青气。几个宫伎坐在殿前的雕廊下,一个怀抱琵琶,一个抚着箜篌,还有两个捧着笳竽,正在演奏胡笳十八拍,音乐袅袅萦徊于宫殿四处。陛下与李妃所生的儿子宇文赞,冯姬三岁的儿子宇文兑哥俩爬在门外砖地上,跟宫人们斗蛐蛐儿玩。 
  一切都是那是那般清平而祥和。 
  望着老母娇儿,武帝的心底不觉闪过一丝担忧:奸相享有仗剑着履入宫上殿的特权,且一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一旦事败,必将血溅满门…… 
  宇文护此时无意扫了武帝一眼,蓦然发觉武帝的神色有些紧张,不觉顿然生疑,一时止住了脚,紧盯着武帝的眼睛厉声喝问:“陛下!为何神色惊慌?” 
  武帝心内一紧,忙道:“皇兄,我……” 
  宇文护扶着腰间的宝剑,目光灼厉地盯着武帝的眼睛:“唔?” 
  武帝望了望大殿,犹豫不决地说:“皇兄……弟实在担心,万一太后识破今日酒诰和劝戒之事是弟撺掇皇兄所为,一时当着嫔妃的面责骂起来,岂不令人难堪?” 
  宇文护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窝囊的嗣君,不仅无能且胆小怕事,而且也一向惧怕他母亲叱奴太后,如今还怕被太后责骂而在嫔妃面前失了他做大丈夫的面子,实在让人好笑。此时宇文护反过来温语安慰道:“陛下,既然已经来了,只管依计而行就是了。太后若是责骂起来,臣自会为陛下拦挡的。” 
  武帝轻舒了一口气,不觉面露喜色:“这……如此,就承劳皇兄为弟担待了。” 
  两人来到殿外时,宇文护朝殿内望去,见叱奴太后此时正歪在殿内阳光照着的一个美人榻上,穿一件明黄底子、百蝶戏牡丹的织锦襦袄,下面系了条秋香色的碎花罗裙,眼睛似闭非闭地听着曲儿。李妃和冯姬在身边服侍着茶水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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