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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4724-全球寻找"北京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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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状,使这位几乎对“北京人”倾注了一生心血的科学家一想起“北京人”的安全问题,便忐忑不安,心神不定。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即使在夜深人静之时,也常常从噩梦中突然惊醒。他越来越强烈地预感到,“北京人”化石很可能在劫难逃,这笔几次轰动世界的人类财富,在不远的某一天,完全可能会毁灭在人类自己手中!可他纵有回天之力,也爱莫能助,这时的他若是再不尽快离开北平,很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做出先离开北平前往美国的决定。    
    历史需要铭记的是,这位极其精明的犹太人,这位极负责任的科学家,在临走前为中国和世界做了一件大好事——    
    1941年4月初的一天,魏敦瑞把他的中国助手胡承志叫到办公室,极其严肃而又颇带伤感地说:“我马上要走了,非走不可了!我有一种预感,也许在不久的一天,我们将失去曾经倾注过我们心血和热情的这些宝贵的化石,并难以完整地寻回。可面对这个不测的预感,我们又无能为力去改变它。唯一可以弥补的是,你现在立即把裴文中和贾兰坡发现的那几个‘北京人’头盖骨的模型赶做出来。”    
    胡承志说:“这几个模型可以做,但就是太费事了!”    
    魏敦瑞说:“是的,我也知道做这样的模型很费精力和时间,但为了‘北京人’及人类今后的研究事业,你必须这样做,直到非停止不可那一天为止。”    
    “做好后怎么办?”胡承志问。    
    魏敦瑞说:“你用邮寄的办法,给我寄到美国纽约自然博物馆去。感谢你所给予的最后一次合作与帮助。我在那边等着你的成果。”    
    胡承志说:“您放心走吧,我做好后一定尽快给您寄去!”    
    1941年4月21日,魏敦瑞就要离开中国了。为了表示对一个外国科学家的美好友情,裴文中从新生代研究室有限的开支里拿出点钱,让人到街上买回一点糖果,在协和医学院办公楼106室专门为他举行了一个欢送道别会。道别会由裴文中主持,开始后,他先说了说表示感谢的话,然后便请魏敦瑞讲话。    
    魏敦瑞站起来,很客气地给大家敬了一个礼,然后以极其复杂的心情说道:    
    “感谢各位朋友对我来华工作期间所给予的热情帮助与合作。在我来华工作的6年里,生活得非常愉快。今天,我就要离开中国,离开各位亲密的朋友了,不能和朋友们一起工作了,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你们还摆了这么多的糖果,让我很是感激。由于时局的原因,我不得不离开中国,这是一件令我感到十分遗憾的事情。相信不远的将来,我还会重返这个美丽的国度,同大家一起工作。中国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这儿有着发掘不完的宝藏,研究不尽的东西,令全世界的人们仰慕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我愿意一辈子留在中国,死而无憾。我走后,希望我们多加强工作联系,多通信息。同时也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工作,为我们的考古人类学作出更大的贡献……”    
    魏敦瑞还没说完,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弱,最后竟讲不下去了。他侧过身,抬起衣袖想掩饰那双发红发烫的眼睛,但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会后,魏敦瑞又来到装有“北京人”化石标本的保险柜前,最后一次将保险柜亲手打开,捧起一个“北京人”头盖骨,像捧着自己亲生孩子的脸庞,抚摸了又抚摸,亲吻了又亲吻,直到滚滚滴落的泪水打湿了手臂,打湿了化石,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化石小心翼翼地放回保险柜。这位外籍科学家把研究对象视为自己生命的动人情景,令在场的中国学者深受感动。    
    就这样,在中国寻找、研究了6年祖先遗迹的魏敦瑞,如同前任几位外籍科学家一样,怀着深深的眷恋,带着遗憾的泪水,也离开了中国。    
    之后,胡承志按照魏敦瑞临别时的嘱托,开始昼夜加紧制作“北京人”头盖骨模型。第一套模型他在这年8月完成,并及时寄给了远在美国的魏敦瑞教授,供他继续研究时使用。不久,魏敦瑞给胡承志回信说,他收到了“北京人”头盖骨模型,且完好无损,深表感谢云云。接着,胡承志又给魏敦瑞寄去了第二套“北京人”头盖骨模型。在制作模型的过程中,尽管胡承志既费神又费力,但他凭着多年给魏氏当助手的经验和自己不断练就的精湛技艺,还是出色地完成了制作模型任务。他所做的这些模型颜色得当,外形逼真,如果不是行家慧眼,仔细辨认,简直就和刚从周口店出土的“北京人”头盖骨一模一样。可是,当他做好了第三套头盖骨的模型,并把装有第三套头盖骨模型的邮包交到邮局时,北平通往美国的邮路却被卡断了。后来,德日进教授知道此事后,便以他的名义从邮局将这套模型取了回来,直到1946年他离开中国时,才将这套模型送回新生代研究室。    
    魏敦瑞离开中国后,定居美国,并在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继续从事“北京人”的研究工作,先后发表了一系列论著,其主要代表作有《中国北京猿人头盖骨》《中国猿人头盖骨》《爪哇早期巨人与中国南方古猿》。他在1946年出版了专著《猿,巨人及人》,该书综合了他一生的研究精华,创造性地论述了人及猿类之祖先的复杂关系,引起世界古生物学界、人类学界的高度重视和广泛称赞,被誉为研究人类学和古人类学的经典性文献。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聪明的犹太人,这位极富远见的科学家,在离开北平的前夕居然对“北京人”化石命运的预感是那样准确,并能很有预见性地安排胡承志做好了所有“北京人”头盖骨的模型,为日后中外科学家们的研究提供了形象的依据,因而在某种意义上弥补了“北京人”后来丢失的缺憾——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为此,全人类及后世子孙都应该向他致敬!    
    而这一时期的裴文中,依然顽强地支撑着新生代研究室风雨飘摇的局面。遗憾的是,他已经远没有当年主持周口店发掘时那样走运了。越来越紧张的日美关系和动荡不安的国际时局,使研究室里不少人员陷入极度恐慌和不安之中,研究工作根本无法正常进行。再加上重庆方面一直没有关于“北京人”化石如何处置的消息,所以他心里明白,在国难当头之际,别说有所作为,只要能安安全全地将“北京人”保存下来,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全球寻找“北京人”》 “北京人”秘密大转移日本人暗中出动(1)

    1941年下半年,世界局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6月22日,正当日美谈判争论不休之时,法西斯德国先于日本向苏联发动了突然袭击。短短十几天,德军便以“闪电式战术”,突破苏联边界600多公里,大有长驱直入之势。    
    消息传出,举世震惊。    
    面对瞬间骤变的世界局势,日军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在统治集团内部迅速爆发了一场“南进”还是“北进”的大论战。而论战的最终结果是,主张“南进”的实力派获胜。于是日本决定孤注一掷,在英美的南洋势力范围内大开杀戒。7月24日,日军在印度支那南部登陆,开始了掠夺资源的罪恶行动。日美谈判,由此宣告暂停。    
    作为对日本人的回敬,7月26日,美国罗斯福总统宣布冻结日本在美一切资产;8月1日,再度宣布对日全面禁运石油。显然,如果日本的石油得不到进口,原来储存的原料就会消耗殆尽,那么具有高强度杀伤力的武器,如军舰、飞机、大炮等,将通通变成一堆废铁。    
    对此,日本人怒火万丈,杀气骤增,日本海军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大将公开宣称:“与其坐待石油日渐枯竭,倒不如先发制人。”9月6日,日本东京御前会议讨论了由海军军令部草拟的一项重大决议——《帝国国策实施要领》。此《要领》明确提出:“帝国为确保自存自卫,在不惜对美、英、荷一战的决心之下,大致以10月下旬为期完成战争准备。日美外交谈判,如果至10月上旬仍不能实现我方要求,立即采取对美(英、荷)开战行动。”    
    10月下旬,日本以东条英机陆军大将上台组阁后的新军阀聚集一起,进行了连续九天九夜的激烈争吵和疯狂策划,而后确定了对美作战的具体方案。于是,日美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度日如年的裴文中,仍然没有得到重庆翁文灏的任何回音。他除了在焦灼中等待,还是等待。杨钟健和卞美年此时已经离开北平,先到南京,后退长沙,再去昆明,最后辗转到了重庆。留守在家里的科学界人士,随着战争风险越来越大,不少人早对自己的工作失去兴趣,或者说虽有兴趣却又无法进行。于是,一些人开始成群结队、漫无目的地游动起来。而游动的队伍不断增多,不断扩大。在这极其难挨的日子里,存放在协和医学院新生代研究室的“北京人”化石,一时便成了游荡人群关注的热点和闲置的物品。北京、天津科学界要人,以及京津4所大学地质系、历史系的教授和学生们,纷纷涌向协和医学院参观“北京人”化石。新生代研究室几乎变成了展览馆,而研究人员也因此差不多成了讲解员。    
    当然,这些供参观的“北京人”化石,不过是仿制的模型而已。这些仿制出来的模型,与原来真的标本相比,除了重量轻以外,若是只用眼睛看,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平常,新生代研究室人物进行研究的时候,一般用的也都是仿制的模型,除非有特别用途或有重要人物前来参观,是绝对不许任何人从保险柜中取出“北京人”真品的。    
    在众多络绎不绝的参观者中,有两个很奇特的日本人,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夹在其中。他们瞪着一双机警的眼睛,不声不响地四处打听、窥探。而且,几乎每个星期,这两个日本人都要混杂于人群之中,观赏一次“北京人”化石的模型——他们像幽灵一样地到来,又像幽灵一样地离去。    
    不久,这两个日本人的行动引起了中国地质调查所有关工作人员的注意。有人将这一情况向裴文中作了反映,正当裴文中要出面了解这两个人的身份、来历以及参观“北京人”的动机时,想不到这两个日本人却在1941年11月初的一个下午,不请自便,大大方方、笑容可掬地来到了斐文中的办公室。    
    这两个神出鬼没的日本人,正是七七卢沟桥事变之后,曾经暗中到周口店窥探过“北京人”遗址的日本东京帝国大学人类学教授长谷部言人和地质系助教高井冬二。    
    长谷部言人一见大名鼎鼎的裴文中,便以日本人惯有的礼节向裴文中深深鞠了一躬,显得很谦虚,也颇有一些学者风度。他把自己的身份简单作了介绍,又彬彬有礼地说道:“我们是怀着对贵国远古文化无上崇敬的心情来这里参观访问的。伟大的‘北京人’的发现以及取得的研究成果,令我们敬慕不已。‘北京人’是中国人的祖先,当然也是我们日本大和民族的祖先,我们为中国有如此伟大的发现而感到自豪,同时也对裴先生的杰出成就表示深深的敬意和诚挚的祝贺!”    
    裴文中望着面前的两个小个子日本“学者”,并没有急于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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