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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汴京浮华 第一部玉蝴蝶 by:无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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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泛青的小脸,祁阳清楚,得让他的身子回温。 

将他抱去庙角属下已铺好的干草堆,取过属下手里的大麾,再解开自己和他的衣物,毫不在意众人震惊的目光,小心地将两人一并裹了起来。肌肤相亲,紧紧拥住夜宴的身体,感觉着他微弱的心跳。心中有一种想法:如果日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夜宴的睡容,像现下一般贴近他的心脏,体会这种甜蜜得几乎将他整个融化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夜宴在身子渐渐暖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开始挣扎。眼牢牢闭着,只几下,便不再动弹了,却立即不住地连连干呕了起来,最后索性翻身趴在那儿,抠着喉咙狠命干呕,仿佛是要将自己的心肝都狠狠呕出来。 

依旧没有醒来。只是一颗小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还未坠下,便消失在了脸颊上。 

不顾夜宴的推拒,抱住了他。 

夜宴,淡然的表面下你究竟压抑了如何的恐惧和委屈? 

四年里,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知道与自己接近的人都会成为他那皇帝哥哥的眼中钉,所以他借由秦荻转移了视线。离开朝堂后,秦荻果然遭到不测。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是安全的夜宴也会遭遇到不幸。是不愿让他跟着自己在北方受苦,所以才忍痛放下的人啊。哪里想到竟……。 

但是这一次,他决不会再放手了! 

祁阳暗自发誓,似是意识到了这是个安全的怀抱,夜宴慢慢平静了下来。 

“善哉,善哉。炼经磨难,心魔已成。然,众生无相,皆是空,回头是岸。”火堆边的和尚合着眼,低声说道。 



十七岁这年偶然瞧见那个八岁的娃娃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清凉无双的凤眼宛如嵌上了黑曜石,清淡若梅的粉红唇色润进了他的心底。 

好在夜宴的母亲总把夜宴当作挡箭牌,称夜宴的外公想念外孙,借此常常带着夜宴回宫。但到了宫里却又嫌夜宴累赘,便将他随便丢在哪个殿里了事。初次树下的邂逅,就是夜宴耐不住成妃宫里无聊的游戏偷偷溜进御花园的结果。此后祁阳就干脆叫他进宫就找自己。宫里人都知道,夜宴的母亲只要一进了宫里,常盘桓多日宿在皇上的寝宫里。因此夜宴也就常常留在祁阳的照影殿里。同榻而眠,同桌用膳,形影不离。 

从那时开始,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着夜宴一日日慢慢长大的。只知道,自己手里牵着的小小柔荑好像很少放开过,牢牢得,似乎什么都不能教自己放开。那个小小的人儿窝在他的怀里给他讲眉姨、讲外公、讲舅母陈皇后又送了他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讲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天狗食月。一日日,怀里渐渐重了起来,然而夜宴依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怀里。也就是在这一日日里,夜宴的眉慢慢蹙了起来。直到一日,夜宴跌跌撞撞地走进他的照影殿。 

那一日的立秋,天色极沉。夜宴的外公已经驾崩,夜宴的母亲也已死了有很久。 

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夜宴将一脸委屈与眼眶里隐含着的泪都藏进了他的怀里:“老四真讨厌。抢了你送的玉佩去,不肯还我,非要我把发带给他才罢。” 

莫怪竟散着一头似水流发,轻柔地抚过那一手凉滑。 

后来在御花园里撞见了陈皇后。她又训斥我,说我入宫衣冠不整,坏了规矩,罚我在石子地里整整跪了两个时辰。 

怜惜地看着那一脸委屈的颜色,一时间的静默透着无奈。 

“夜宴,你还小,不明白,你外公不在了,所以……。”瞧着那一双迷茫的眼睛,清清凉凉得,于是他又把已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将夜宴紧紧地拥在怀里。要怎么说出口,恋他已成苦? 

那时夜宴都不懂,只睁着那双满是单纯的眼睛瞧着他。眉姨不在了,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祁阳,你说,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是个不乖的坏孩子?祁阳,谁都不理我呢,所有人都是!也没有人陪我玩。祁阳,如果连你也不理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张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小脸皱着,小小纤细的身子微微发颤。 

忍不住的一声长叹,忍不住的一丝轻愁。 

那日天真的孩子呢?曾几何时,竟在岁月的碎片里消磨去了一切? 

“启禀沭王爷,千城殿下出门去了。”“哦?去哪儿了?” 

“合云寺,应是想见见正在那儿挂单的无相大师。”移动案头书册遮住正在勾点的羊皮卷。祁阳抬头看着这方才进到帐内的人,没有忽略他语气中隐隐的忧心忡忡。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幕僚是用一种什么眼光来看待夜宴的。且他让夜宴借住民宿,而不是如苏济一般窝在营里。这些对夜宴来说,其实是种侮辱。但是他宁可无视夜宴气恼的眼神,总好过让他见识战争的残酷。这是他保护夜宴的方式,不好,可是别无选择。七年间,从自己手心里一点一滴慢慢捏大的小人儿,他怀有的是一颗亦兄亦父的情人心在爱夜宴。在他眼里,夜宴永远还是那个搪瓷般易碎的娇弱娃儿。 

可是他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为何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对夜宴的关心?他清楚魏言回是叛军的一份子,当年破宫的人是他。他原本可以抓住夜宴的,可是夜宴却流落宫外。来投诚的时候,他身边带的是夜宴的画像,说是画中人还活着。然而却不愿告知夜宴的下落,甚至频频阻挠他寻找夜宴。其中的隐情,他探过多次却不得其解。于是,只得暗暗防备于他。 

“魏大人过虑了,让夜宴去散散心也是好的。”赵泱冷冷一笑。复又低下头去,翻开了面前的书卷。 

“王爷,魏大人说得不错。”守在一旁研磨的秦荻言道。抬眼望进赵泱的眼底,幽幽地,“不止是为了殿下的安全。就是为了在下。那寺中也有一人确实不该教郡王殿下瞧见。” 

“谁?” 

“孙宝宝。” 



合云寺的乌门黄墙隐在松林间,辟山为道。寺里的八角香檀塔中,据说供着佛祖的舍利子。因此慕名而至的香客极多。因为灵验,常不时有人前来礼佛盘桓数日不去,所以寺里的厢房也多。 

拈香祷告,挽袖明烛。苏夜宴立在大殿里瞧了很久,蒲团上跪过一人又人,他却始终默默看着。 

殿里的佛像摆得极为宏伟,金身大佛环伺,一排排罗列,神态各异。 

素面朝佛,右手里的玉骨扇一下一下,缓慢地击打着他自己的左手心。腰系芷白九龙盘玉带,一袭斜眼纹的素色衣衫在日光里隐隐泛着暗花,夜宴立在大殿的一角,喃喃而语。分明的一个贵公子,却见众人躲他躲得甚是急切。 

“凭你是黄金塑身,终究不过是裹尘泥胎。香火供奉,油灯长明。凡间多少事,人言苍天无眼。”木鱼声声,一片庄严肃穆中,苏夜宴猛然间狂笑了起来。 

“公子不信菩萨?”回头望去,出声的,是一名立于门前的盈盈佳人。以柳为姿,以水为态,愁绪绕眉,菱花镜里形容瘦。 

沉腰微福,珠翠点头。 

“公子且听小女子一言:乱世之中,香火鼎盛本就是常理,公子何必愤慨。”莲步姗姗,裙裾款摆。萦萦娜娜间,聪慧灵秀染透眉目,“公子是明白人。昔日有苏郡王挥诗:‘北望狼烟王孙去,千骑铁蹄径掀风。 
      百里边关尘散漫,多少将士埋忠骨。锦阁香褥捱更漏,雨里金莼噎满喉。 星夜水中对孤影,还思皎洁照惊鸿。’ 
      听说沐王于他这外曾侄甚亲,当年他出征北方,苏郡王写此诗舒怀。月冷时,不道思亲正苦。战乱即有此苦,更何况这乱世? 

‘自古最伤是离别,常教女儿枉断肠。只恐此去无归日,夜里取鞋床前卜。’菩萨虽未必有灵,但求心中有所寄托。公子此举,显然是伤了心又无法从旧事中逃脱,因此神伤,却不必怨菩萨无灵。菩萨宝相如慈母,菩萨不语是真知,观之望之,拜之求之,原就只为心境罢了。” 

夜宴暗暗一惊。 

这决不是个平常的女子。如此的灵秀,如此的聪慧,岂是寻常百姓家中可以调教得出来的! 

“姑娘是……?” 

“小女子姓孙,不过是个尚不及过门的未亡人。”这女子言罢,便黯然欲去。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手里还捧着一只茶罐。殿后门前正在打扫的小沙弥住了步子,依着人高的竹扫帚稽首道:“宝宝姑娘有礼了。” 

宝宝?!莫非她是金陵琴才女孙宝宝?如此纤弱的佳人,竟是那位生生折断自己左手三指的奇女子。古人尝言:琴通心窍。莫怪她是如此灵秀聪慧的一代佳人!据说她舍了天下一绝的琴艺不愿入宫,只为要嫁给一个名唤常寰的无名小将。结果还未过门,那人便死在了一场捉拿刺客的恶斗中。 

“檀郎此去回不回?卜罢鞋卦不忍看。 

罗巾掩尽心头泪,惊世名花红阑干。 

抚琴旦愁不成调,松脂消去弦绷断。 ” 

此情此景,夜宴也不禁为她叹息。抱袖而立,夜宴毫不意外地瞧见那纤细的背影一僵,那灵秀的人儿蓦然间回身。慎重地打量眼前拥有倾国之姿的男子半晌,孙宝宝顿时明了。 

在下有事请教,还请姑娘移驾一叙。 

默默地,她微微颔首,再次倾身微福,一举一动间,夜宴瞧得分明,她的目光深幽。 



石桌之上,香烟袅娜,淡雅的香气却是来自茶碗之中。那双女子的手缓慢地往茶碗里注着茶水。红酥手,真真是叫人自眼里,酥到了心里。那手恭敬地端起了茶碗挪到了他的面前。苏夜宴心中暗暗叫绝。手润如玉,那茶碗也毫不逊色,一见便知是难得的天青雨花薄瓷碗,宫里这东西固然不少,然而要在一个寻常百姓手里瞧见却是大大的不可能。夜宴知道,这种瓷器,只能在官窑里烧制,且是往往一窑里只可得数只的希罕物。 

“姑娘果然不简单。”夜宴浅笑。 

“公子说的是茶还是茶碗?”孙宝宝垂首将茶水注入一只闻香杯里,运了一下,倒去茶水,将杯递向苏夜宴。 

“是茶如何?是茶碗又如何?” 

“说的是茶碗,那只是昔日宝宝于楚馆弄琴的缠头罢了。若是说这茶,那便是公子的造化了。这茶名唤莲雾,取天山雨前云雾叶心嫩芽,雨后芙蕖作材。先将雨后采下的芙蕖用白玉匣子承了,再将云雾放入莲心七日,炒制而成。天山云雾清冽入圣,雨后芙蕖清香高洁,玉匣吸寒。因而此茶沁心却不阴寒。然,制此茶极费心神,故而小女子此番只得了这一两。而这壶里的,正是最后一勺。” 

“如此说来,倒真是夜宴的造化了。但是在下说的既不是茶,也不是茶碗,而是人。 

人……。” 

“宝姑娘,本王也不必再绕圈子了。当年先帝多疑,在每个朝臣的府中都安了密探。常寰正是这样被派到了沭王府里,结果却死在了一场捉拿刺客的恶斗中。宫中得到忤作回报,说那剑是在对敌时教人冷不防地插在了他的背后。这代表了什么,聪明人都明白。本王只想知道,当年常寰究竟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他没来得及向先帝禀明,便死在了你怀里。因此你是最有可能知道当年真相的唯一活口。” 

孙宝宝停了手,沉默了片刻,忽而言道:“良人已为君空逝,多少年来尸骨寒。 如今江山早纷乱,何必要妾做伯仁? ” 

珠泪零落,似是想到了旧日的伤痛。沾巾湿帕,一方锦帕却兜不住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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