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独领风骚 >

第32章

独领风骚-第32章

小说: 独领风骚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博大胆识铁石坚,刀光剑影任翔旋。    

  龙华喋血不眠夜,犹制小诗赋管弦。    

  鉴湖越台名士乡,忧忡为国痛断肠。    

  剑南歌接秋风吟,一例氤氲入诗囊。


第八部分风骚行(4)

  1931年2月,鲁迅为纪念在上海龙华被杀害的23名革命青年,写了一篇《为了忘却的记念》。他说: “在一个深夜里……我沉重地感到我失掉了很好的朋友,中国失掉了很好的青年,我在悲愤中沉静下去了,然而,积习却从沉静中抬起头来。”    

  鲁迅的“积习”,就是以笔为旗的抗争。    

  除了这篇杂文,鲁迅还写了一首《七律·无题》,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怒吼: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这一怒吼,在毛泽东心里唤起深深的回响,于是便有了“龙华喋血不眠夜,犹制小诗赋管弦”。    

  由鲁迅,毛泽东想到了浙江绍兴历史上的雄杰名士。    

  这里有留下《剑南诗稿》的南宋大诗人陆游。有辛亥革命志士,自号鉴湖女侠的秋瑾,她牺牲前留下了“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慷慨诗句。    

  “剑南歌接秋风吟”。在毛泽东看来,鲁迅和他们一样,都是“忧忡为国痛断肠”的志士,他们的爱国诗作充溢着烟云升腾般的炽热情怀和崇高气节。    

  近代以来,中国开始了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曾经被国人称为“蛮夷”的西方人和邻近的“东洋人”,一手端着大炮,架着军舰,挥着毛瑟枪;一手捧着《圣经》、达尔文、西医、电报;一手抱着三权分立、议会制度或者君主立宪,强行闯入了中国。    

  强行闯入者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有理由,那就是因为他们强而你弱。    

  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原本就是千年未有之大危机、大冲击。    

  大危机、大冲击必然产生大精神,呼唤大英雄。    

  列强的侵略,残酷地切割着诗人们的赤子之心。    

  救亡图存,舍身报国,他们书写着时代的精神气质。    

  中国的诗坛,屡屡响起呼唤英雄的黄钟大吕。    

  这里有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里有黄遵宪的“杜鹃再拜忧天泪,精卫无穷填海心”。    

  这里有鲁迅的“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中国诗人的激烈壮怀,中国风骚的雄强气度,使中华民族的精神长河在近代以来的河床上,再一次奔涌出爱国主义的惊涛骇浪。    

  它披带一路风尘,抛洒一路血泪,挟裹一路呐喊,让无数志士动容鼓舞,感发兴起。    

  没有从古到今这许许多多的优秀诗人,不可能有诗人毛泽东。    

  千古诗人的文化土壤,养育了诗人毛泽东。    

  诗人毛泽东,也映照了这些诗人的不朽。    

  接受,是服膺和适应。    

  创造,是立异和升华。    

  诗人毛泽东有一个健康的“诗胃”,他吐纳古人之长却没有追步古人之尘。    

  在古代诗人面前,毛泽东善于接受,也善于创造。    

  “推翻历史三千载,自铸雄奇瑰丽词。”    

  一切创造性人物,一切“精神之花”的栽培者,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总在希求着什么“非分之物”。    

  正是这“非分之物”,使毛泽东在20世纪的中国,成为传统风骚最卓越的继承者和创新者。


第八部分诗人谢幕(1)

  1945年在重庆,因为柳亚子的索诗,毛泽东在一封信中第一次谈到了自己的诗词风格。    

  他称道柳亚子的诗“慨当以慷,读之使人感发兴起”。接着说,自己的作品,“似与先生诗格略近”。    

  毛泽东把自己和柳亚子,都归于豪放一路。    

  “才华信美多娇,看千古词人共折腰。算黄州太守,犹输气概,稼轩居士,只解牢骚。”    

  在近代诗坛独执牛耳的柳亚子,从毛泽东的诗中,读出了不让苏东坡、辛弃疾这些豪放大家的独特品格。    

  如果把视野放得更开,在中国诗史上,毛泽东的确是一位别开生面的巨匠。    

  屈原,中国诗史上第一位个性化诗人,开启浪漫主义先河的大师,最大的愿望是辅佐明君。而毛泽东本身就是一位开辟时代的政治家。    

  屈原是在做大政治家的梦想破灭之后,成了诗人。毛泽东是在为理想而奋斗的过程和理想的逐步实现过程中,写出了他的诗篇。    

  诗仙李太白的确潇洒、狂放,他卑视“摧眉折腰事权贵”,他高唱“为君笑谈尽胡沙”。然而,他一生没有赶上看懂一份军事地图的机遇。醉卧长安的诗人,不可能体会到万里戎机的玄妙和辛苦。    

  黄州太守苏东坡,以一曲音节高亢,景象开阔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领袖豪放词派。但他在一番“故国神游”之后,发出的却是“人生如梦”的喟叹。    

  稼轩居士辛弃疾,“壮岁旌旗拥万夫”,有一番驰骋疆场的风云生涯。但到得中年以后,便只能“梦回吹角连营”,低唱“闲愁最苦”,一腔抱负化作泡影。    

  历史上的浪漫者和豪放派走远了。    

  在20世纪中国的旧体诗坛上,又出现了毛泽东和柳亚子两位豪放大家。他们的诗交,成为中国文人佳话的现代回响。    

  清末秀才柳亚子,一生追求自由民主,是一位不凡的人物。他是同盟会元老,民主主义革命家,又是近代中国最有影响的旧体诗社南社的盟主。    

  从1926年在广州同毛泽东相识以后,他多次在自己的诗中写到毛泽东,还频繁地赠诗毛泽东。    

  投桃报李,毛泽东一生只写过六首唱和之作,其中三首是步柳韵之作。    

  两位豪放诗人,似乎很容易实现心灵的沟通。    

  毛泽东在1949年进北京之初写的《七律·和柳亚子先生》,就是一个例证—    

  饮茶粤海未能忘,索句渝州叶正黄。    

  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坦诚直率的柳亚子,在1949年到北平后,连续遇到几件不顺心的事情,不免有些牢骚,甚至产生像东汉名士严光归隐浙江富春江一样,回乡隐居。他还专门给毛泽东写了一首诗,传递自己的牢骚。    

  这首七律便是毛泽东读完柳诗的唱和之作。    

  作为政治家和即将诞生的新中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在诗中回顾了两人于广州饮茶、重庆论诗的情谊,暗示共产党不会忘记长期合作的老朋友,随后委婉地劝说柳先生不要“牢骚太盛”,要把眼光放远一些,先暂时住在颐和园昆明湖畔耐心等待,将来参政议政必定胜过回乡隐居。    

  4月29日写完这首和柳之作,毛泽东当即派秘书田家英把它送给了柳亚子。柳亚子把此事载入日记: “归得毛主席惠诗,即次其韵。”所谓“即次其韵”,是指他又作了一首《次韵奉和毛主席惠诗》,其中有“昆明湖水清如许,未必严光忆富江”之句。    

  他显然是接受了毛泽东的劝说。    

  两天后,毛泽东又带着妻子和女儿,从双清别墅乘车到颐和园益寿堂造访柳亚子。他们先在屋里谈了一会儿诗词,随后出门,联步走过著名的长廊,又乘画舫泛游昆明湖。    

  毛泽东对柳亚子说: 先生是位大诗人,有千百万的读者喜欢你的大作,我就是千百万读者中的一个。


第八部分诗人谢幕(2)

  柳亚子表示,自己写的都是老一套,很想写与现实生活紧密结合的诗,但是很不成功。最近读了毛主席的诗词,心里真是痛快。    

  与润之“谈诗甚畅”—柳亚子在日记里记下了当天的感受。    

  又过了四天,毛泽东和柳亚子一同去香山拜谒了孙中山的衣冠冢。随后邀请柳亚子夫妇到双清别墅共进午餐,还请来了朱德和田家英作陪。席间所谈,自然离不开诗词。    

  “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一九四九年五月五日柳先生惠临敝舍,曾相与论及上述诸语,因书以为纪念。”    

  毛泽东在柳亚子的《羿楼纪念册》上,题写了上述诸语。    

  在20世纪中国旧体诗坛上,毛泽东是一颗高悬璀璨的明星,但不是一颗孤独的星。除了柳亚子,他还有很多诗友文朋。    

  在这样一个群体中,毛泽东同他们或相互唱和,或相互切磋。一片赤诚诗心相待,一派文人意气共赏。    

  因为他们生活在、追寻在同一个诗的世界。    

  在老一辈人中,他把自己新写就的《浪淘沙·北戴河》和《水调歌头·游泳》抄寄给民主人士黄炎培。他细读章士钊的百万言的《柳文指要》,写信同他讨论唐代韩愈和柳宗元的诗文……    

  在同一辈人中,他同郭沫若、周世钊唱和,还屡屡请郭老帮助修改自己的诗词,仿佛经过郭老“斧正”之后,他才放心。    

  在文化界人士中,他和周谷城谈《离骚》、谈李商隐;他请臧克家改诗,讨论诗歌的发展方向;他看了袁水拍发表的新诗,立刻写信表示自己的意见。    

  在党内领导干部中,他评改陈毅的诗作;他称道董必武的五律和叶剑英的七律写得好;在报上读到叶剑英的《七律·远望》后,当即背诵下来,几个月后又书写给自己的孩子们。    

  在身边工作人员中,他几度为胡乔木改诗,更是一段佳话。只要读一读胡乔木晚年在《人比月光更美丽》这部诗集的“后记”,便可体会毛泽东鼓励后学的殷殷之情了。    

  胡乔木说: 自己的诗词“是在毛泽东同志的鼓励和支持下写出来,经过他再三悉心修改以后发表的。我对毛泽东同志的感激,难以言表。经他改过的句子和单词,确实像铁被点化成了金……”    

  毛泽东生前比较集中地公开发表自己的诗词,一共有三次。    

  1957年1月,在《诗刊》的创刊号上面发表了18首。    

  1962年5月,在《人民文学》上发表了由别人收集的6首。    

  1963年12月,出版《毛主席诗词》,共收37首。    

  为编选《毛主席诗词》,诗人倾注了大量心血。    

  正式出版前,他让人专门印了一个征求意见本,还召开了一个有20多人的高层会议进行讨论。与会者有朱德、邓小平、彭真、郭沫若、周扬、田家英、何其芳、冯至、田间、臧克家、袁水拍……    

  光看这个名单,就知道毛泽东对出版自己的诗作是何等重视。    

  这本诗集的出版,引出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1964年1月,山东大学《文史哲》杂志发表了一组“笔谈学习毛主席诗词十首”的文章和附词。其中有该校中文系教授高亨写的一首《水调歌头》。由于该词对毛泽东的创作概括比较恰当,仿佛毛泽东的自述一般,便很快流传开来,甚至被一些人误为毛泽东本人之作。    

  此事惊动了中央领导层。1966年2月,康生在武汉当面问毛泽东,以求证实。毛泽东哈哈一笑,说:词写得不错嘛,有气势,不知是哪个知识分子写的。    

  查实之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