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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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令他们改变主意。还是设法救陈长青吧,你有甚么特别的方法?”
我抬头望向前,夜色更浓,在众多暗淡的灯光之下,人影幢幢,挤成了一团,看起
来令人心慌意乱。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把陈长青找出来,的确不是容易的事。
我想了一想︰“他是一个外来者,外来者逗留的地方,一定是旅馆,我们分头去找
,一家一家找过去,总可以找得到。”
白素看来并不是很同意我的办法,但是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来,只好点了点头。
我和白素约好了每天见面一次,就分头去行事。一天接一天,一直又过了十天,仍然未
能找到陈长青,我越来越是焦急,那天晚上,又和白素见面时,我道︰“这里,把人抓
起来,根本不公布,或许陈长青早已失手被捕,我们怎能找得到?”
白素想了一想︰“再努力三天,不要用以前的方法找,我们到每一家旅馆去留言,
要找陈长青,叫他和我们联络,当然,也要留下我们的名字,不论他化了甚么装,用了
甚么身份,好让他知道我们来了,希望他来和我们联络。”
白素的办法,会使我和白素的身份暴露,但是除此而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
,我们自己也不必把自己设想得太伟大,人家未必知道我们是何等样人。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我们就用了白素的办法,第三天晚上,我和白素见面,
有两个人,迳自向我们走了过来。一看这两个人的来势,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那是两个青年,其中一个头发较短的,打量我们,冷冷地道︰“你们在找一个叫陈
长青的人?”
我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另一个的声音听来更令人不舒服︰“你们是一起的,可是住在不同的旅馆,每天固
定时间,见面一次。”
我一听,就知道我们被注意已不止一天。一个取出了一份证件,向我扬了一扬︰“
你们要跟我们走。”
我向白素望去,徵询她的意思,那两个人立时紧张起来,一起低声喝︰“别想反抗
。”
白素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跟他们去。刚好这两个人这样呼喝,我立时道︰“像
是我们被捕了。”
两人连声冷笑,短头发的那个道︰“现在还不是,但必须跟我们走。”
我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意思。那两个人在我们旁边,和我们一起向前走去,忽然之
间,也不知从甚么地方冒出了六七个人,将我们围在中间,一辆小型货车驶过来,我们
被拥上了车。
上了货车之后,有人扑上了防雨的帆布篷,把货车的车身遮了起来,车上有著两排
板凳,有四个人和我们坐在一起,我问了几声“到甚么地方去”而没有人回答我,也就
不再出声。
车行大约半小时,那四个人站了起来,两个先下车,两个傍著我们下车,那是一个
相当大的院子,望出去,全是灰扑扑的水泥地、水泥墙,我们被带到了一间房间,又等
了一会,有两个人走了进来,那两个人大约五十上下年纪,一看而知地位相当高,进来
之后,也不说话。
我和白素保持著镇定,也不开口,又等了一会,进来了一个看来地位更高的人,那
人一坐下,就道︰“你们在找陈长青?”
我点了点头,那人又问︰“为甚么?”
我早知道对方会有些一问,也早作好了回答的准备,所以我立时道︰“他是我们的
好朋友,神经不很正常,会做莫名其妙的事,在旁的地方,问题不大,但在你们这里,
可能构成严重的罪行,所以我们想找他,趁他还没有闯祸,把他带走。”
那人闷哼了一声︰“神经有毛病?真还是假?”
我小心地回答︰“真的,而且相当严重,他坚信可以做重要的事!”
我说得十分小心,因为我不知道陈长青的处境怎样。我坚持他神经不正常,这样才
容易替他的行为开脱。
那人听得我这样说,“呵呵”笑了起来︰“是的,他的确有这种行为。”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陡然脸色一沉︰“我们已经作了初步调查,这个人的背景
,异常复杂。”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白素问︰“请问,他被捕了?”
那人考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我不禁焦急起来,白素向我使了一个眼色,不让我
说话︰“请问他为甚么被捕?”
那人冷冷地道︰“乱说话。”
我吁了一口气,陈长青还没有做出来,只是乱说话。我忍不住道︰“本来是,在这
里,任何人说话都得打醒十二万分精神才好。”
那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声音也变得严厉︰“他假冒记者……”
我不等他讲完,忙道︰“他真有记者身份。”
我这样说,倒并不是诡辩,陈长青这个人,甚么都要插上一脚,他的确有新闻记者
的身份,那是独立的记者,不属于任何报馆的那种。
那人“哼”地一声︰“那种记者,我们不承认。”我摊了摊手,表示如果那样的话
,那就无话可说。那人盯著我和白素,冷峻地问︰“你们的身份又是甚么,坦白说。”
我松了一口气,当然不会笨到“坦白说”,我指著白素︰“她是中学教员,我在大
学的图书馆工作。”
那人闷哼了一声,从另一个人的手中,接过文件夹,翻阅著,我不禁紧张,那人看
了一会,合上了文件夹︰“陈长青这个人,我们不相信他有神经病,认为他有意在进行
破坏行动,所以要扣留审查,你们两人不要再到处找他,那会造成坏影响。”
我听了之后,啼笑皆非︰“我们的一个朋友忽然不见了踪影,难道不能找他?”
那人沉下了脸︰“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他在甚么地方,当他把一切问题交代清楚,自
然会有明确的处理。”
白素叹了一声︰“这人神经不正常,请问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知道,他究竟讲了些甚
么?”
那人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和先前进来的那两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那两个人
之中的一个,走了出去,房间里没有人再讲话,气氛坏到了极点,有极度的压迫感。使
我感到庆幸的是,陈长青只是“乱说话”,还未曾使用他从杀手集团处高价买来的那秘
密武器。
等了相当久,仍然没有人开口,我实在忍不住︰“我们在等甚么?”
那人冷冷地道︰“你刚才的要求,我们正在请示上级,看是不是批准。”
我“哦”地一声,只好继续等下去。沉默又维持了几分钟,那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
地和我们闲聊起来。
我和白素要十分小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们既不敢作违心之言,又不能直言
“乱说话”正是陈长青的罪名,所以气氛更是恶劣,我倒宁愿大家都保持沉默。
足足半小时,离去的人,走了进来,来到那人的身旁,俯耳低语了几句。在这里,
就算最普通的事情,也用一种神秘(兮兮)的态度在进行!
那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向我们作了一个手势,向外走去。我们仍然被拥簇著,
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除了几张椅子和一架电视机,别无他物,那人示意我们坐下来︰“通过电
视,你们可以看到陈长青的行为。要注意的是,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秘密,对外不公
开,不能随便向人提起。不然,就是与我们为敌。”
我闷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他的话,那人走到墙前,在墙上拍了两下。电视开始有
画面,先是一座相当宏伟的建筑物的门口,接著,有一群人走了出来。这群人的中心人
物,一望而知是一个个子相当高,样子也算是神气,但却不伦不类,戴了一副黑眼镜的
中年人。
这一群人步下石阶,另外有一群人,迎了上去。迎上去的那群人,一看便知道全是
记者,白素在这时,轻轻踫了我一下,我也立时注意到,陈长青混在那一群记者之中。
我不禁有点紧张,那戴著太阳眼镜的中年人,是一个地位重要的人物,虽然那不是
陈长青行动的主要目标,但如果陈长青认为他无法接近那主要目标而胡来,也真是够瞧
的了。
人声很混杂,记者群迎了上去之后,七嘴八舌,向那主要人物问了很多问题,那主
要人物笑著,太阳眼镜遮去了他的一部分眼神,他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你们
怕甚么?”
电视画面在这里,停顿了下来。那人指著电视机︰“接下来发生的事,并没有公开
过,在新闻传播上,被剪去了。”
我和白素一起“嗯”了一声,然后,电视机画面又开始活动,只看到陈长青越众而
前,用更高的声音叫道︰“当然怕,就是怕你们把一个大城市彻底毁灭。”
那主要人物转过头去,不看陈长青,现出厌恶的神色,立时有两个毫不起眼的人,
来到陈长青的身边,一边一个,将他夹住,拖著他向外走去。那两个人对于如何令得一
个人离开,显然训练有素,他们抵住了陈长青的腰际,那会令得陈长青全身发软,使不
出劲来挣扎,只有迅速地被拖离。
但是,那种手法,却不能令得陈长青不出声,陈长青在被迅速拖开去之后,在大叫
著︰“别以为那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你们身不由己,受了几个大石块的神秘影响,你们
……”
陈长青只叫到这里,已被拖出了镜头之外,在电视画面上,看不到他了。那个主要
人物像是完全没有甚么事发生过,又讲了几句话,转身向内走去。
电视画面在这时候,也停止了。
我一等电视画面消失,便忍不住叫了起来︰“这算是甚么乱说话?有人问,他回答
,那也算是乱说话。”
那人的面色极难看︰“当然是。”
我还想说甚么,白素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陈长青他说甚么受一声大石头的影响,
那是甚么意思?真莫名其妙。”
我一听白素那样讲,不禁一怔,陈长青那种说法,别人听来自然莫名其妙,但是我
和白素,却应该再明白也没有,陈长青指的是人类的思想行为受某些星体的神秘力量影
响,她为甚么还要这样问?但我只是怔呆了极短的时间,就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
我马上附和道︰“是啊,他胡言乱语,一定是他间歇性的神经病发作,这个人,唉。”
那人用十分疑惑的眼光看著我,我则一个劲儿摇头,叹息,表示陈长青这个人,若
是神经病发作起来,真会胡言乱语。
过了一会,那人才道︰“他的话,没有人明白,他被捕之后,还声称如果让他见到
最高首长,他会说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和甚么星象有关。”
我苦笑了一下。陈长青太异想天开了!我忙道︰“你们唯物论者,自然不会相信他
的鬼话。”
那个人“嗯”了一声︰“可是这个人的行动,已经构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我道︰“一问一答,不算是破坏,如果不让人家有回答,何必发问?”
那人怒道︰“回答,也不可以乱答。”
我道︰“我明白,回答问题,一定要照你们的意思来回答,陈长青太不识趣。”
那人斜睨了我半晌,我坐直了身子︰“对不起,我所想的,就是我所说的。”
那人神情仍难看︰“我们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当然不会让他去见最高首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