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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岳一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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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仁心顿起意念之间,祁灵摇摇头,再向衣襟上接着看下去。
  “……来人如不愿推翻遗体,害及枯骨,则请退下古塔顶层,唯愿保留死者安静,请掀动靠近梯口处一块木板,掩盖梯口,我二人虽身在九泉,亦深感谢意。”
  祁灵看完这块衣襟上的记述,再对两具骷髅看之再三,茫然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
  “若无其他隐衷,也就算了。古人说得好:横槊赋诗,潇洒临江,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我祁灵无意争霸武林,何至于拆人尸骨至支离破碎而取得秘笈?”
  祁灵长叹而罢,对两具骷髅深留一瞥之后。便自拽衣,按衣襟上的所示,拂开梯口灰尘。
  果然有一块木板平铺在地上。
  祁灵立在梯口,掀起木板,赫然在木板之反面,又有几行大字:“能入此塔,是谓有缘,能觅得藏书,是谓有智,能不伤及遗体,是谓有仁,有人如此,正是我二人所盼求之良才,秘笈藏于檐外第五个风铃正对瓦楞之下,伸手可得。得到秘笈之后,对我二人生平种切,自然了若指掌。”
  下面另有一行小字:“二人体下,已藏有暗器,不可移动,以免误伤。”
  看完这块木板上的叙述,祁灵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他不禁深深觉得这两位武林前人用心良苦,唯恐所传非人,更深深体念到,为人常存一点仁心,是安身保命之道。
  就是在这一念之间,为尔后祁灵行道江湖,为铁杖憎千手剑洗刷冤屈之际,少流多少血,少伤多少生灵,此系后话,按下不表。
  祁灵顿生一股警惕之意,再起一片虔诚之心,恭恭敬敬地对着两具骷髅再拜,暗自祝道:
  “弟子祁灵,今日偶上古塔,幸得两位前辈武学秘笈,日后若有才进,当深懔今日之教训,洁身自勉,断不敢为非作歹,有负两位前辈之用心。”
  拜罢起身,便向窗口走去。默数着第五个风铃,伸手摘开瓦楞,果然应手而得一个黄布包袱。
  布包几层,都极其紧密,外面虽然稍被风化所损,里面却是完好如初,祁灵一层一层打开包袱,里面露出两本布簿,显然是书写这两本秘笈的时候,为时急迫,撕衣为纸,刺血为墨。
  记下—滴—点的武功口诀。
  第一本布簿,封面上书:“剑、杖、拳、掌、内、外武功秘笈”,拿开第一本布簿,第二本布簿上,触目惊心的大书:“铁杖僧千手剑秘辛。”其下还有两个小包,约莫是丸药之类的东西。
  祁灵放下第一本秘笈,撇下两小包丸药,先自取过那本秘辛,就倚在窗口,仔细地翻阅起来。
  虽然醮血书衣,每一个字却都是写得笔划不苟,清晰异常,足见书写这本秘辛的当时,他们仍然是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在叙述内心的隐痛。
  后来索性祁灵靠在墙壁倚坐下来,他的心情,完全浸于这两个令人同情而又惋惜的故事情节当中。
  祁灵坐在那里三次重阅,脸色沉重,神色庄严肃穆,掩卷闭目良久。霍然,翻身而起,走到两具骷髅当中,抱拳拱手说道:“两位老前辈慨然以稀世灵药留赠,不世武功相传,而不求师徒名份,祁灵自是不敢有违两位遗命,祁灵愿以良心血性在此面对两位老前辈遗体留下誓言,如能习得一身武功,仗义武林,行道江湖,愿以有生之年,为两位洗刷不白之冤。”
  祁灵躬身拱手道罢心声,回首塔外,不觉已近黄昏,料定祁福必然已经等得心神不定了,倚在窗口,微向塔下看去,塔下的虎丘,已经人声匿迹,一抹斜阳,遍山金黄,却难得找到一个人影。远远地,只见山脚下站着一人双骑,伫立而望,想是祁福还在那里等侯。
  祁灵禁不住自语说道:“祁福忠心,回程定令老父生忧。孩儿不孝,但待三年之后,再返故里,侍奉晨昏。”
  说着话,便按照第二本布簿上所记载的方式,端然趺坐,静心凝神,然后取出那两个小布袋,倾出其中一粒大如龙眼,色作腥红的丸药,顿时清香扑鼻,精神为之一振。纳于口中,津液自生,余香满齿,化作一股暖流,缓缓流人腹内。
  不稍片刻,祁灵坐在那边遍身汗出如潘,只觉得浑身筋骨发涨。毛孔为之遽张。
  祁灵知道丸药有灵,药性发作,越发不敢稍有动掣,紧记着书中所记的要诀,舌尖上顶,紧咬牙床,双手覆于小腹之上,提气上升,凝神一志,心无旁鹜。
  这样坐着顿饭光景,浑身热流愈来愈盛,渐渐地祁灵已经深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浑身筋脉欲裂,奇疼难忍。不到一会,祁灵已经支持不住,昏倒地上。
  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祁灵又自悠悠醒来,睁开眼睛一看,阳光耀眼,满塔金黄,想来已是一夜过去。
  祁灵翻身起来,但觉得神清气爽,步履轻盈,浑身筋骨舒散,有着无比的轻松畅快之感。
  俯视塔下,只是为时尚早,依旧无人,祁灵拍去身上灰尘,小心翼冀地揣起两本布簿,藏好剩下来的一颗丸药,再度拱手躬身,默祝道:“祁灵此去一切按照两位老前辈遗书所示而行,如能习得武功,定然不食所言。”
  默祝已毕,迈步下塔,用木板盖好顶层进口之处,走出这一座古塔,迎面朝阳,光芒万丈,古塔沐浴在朝阳里,也散发着老劲苍挺之势,塔顶琉璃,也闪出从未有的耀眼光彩,与虎丘剑池,相得益彰矣!
  离开姑苏虎丘,北上出阳澄湖,越扬子江,取道鲁境,直赴东岳泰山,这是一段悠长的旅程,也是一段艰险的跋涉,尤其入鲁境之后,从临沂入山,穿过白马关,前往泰山这一段行程,山道崎岖,途中行人稀少,以祁灵这样一个斯文一脉的书生,从未出过远门,如今单身独闯,而且身上还携着盖世绝技抄本秘笈,端是一次危机重重的旅行。
  幸而事之利弊相连,也就因为祁灵是斯文书生,不谙江湖风险,而且沿途风霜,已稍掩祁灵那种英挺俊秀的面容,落魄斯文,不易惹人眼生,如此一路之上,也减少无限的麻烦。
  历经风尘,饱尝跋涉之苦,历时匝月,在祁灵身上盘缠即将告罄之时,泰山已经在望了。
  到达泰山之日,祁灵卖掉坐骑。准备好了干粮饮水,养精蓄锐,翌晨人山。
  泰山号称东岳,高耸人云,上不可仰止。有谓:“登泰山而小天下”,其高峻之情形,不难想见。
  祁灵生长在江南。何曾到过这种上可擎天的崇山峻岭?在入山之初,倚着一块的青石,仰望着云深不知处的山峰,顿时有不知何去何从茫然之感。
  俄而,默念第二本秘辛当中,铁杖僧曾记述人山之道:“清晨入山,面阳而上,登临五、七里处,有飞瀑流泉,击石如雷,从飞泉处折而右拐,山行七、八里,有罗汉松葡匐来迎,越过此一巨松,青石高耸三叠。登临其上,便可俯瞰不远前面茅舍傍泉而筑……”
  祁灵不仅有过人之毅力与胆气,更有逾人之天赋资质,心里稍一回忆,铁杖僧书中的记载,便历历在目,情景了然。
  此时正是朝阳迎面,露气渐散之际,祁灵便面对东起的晨曦,向上攀登。
  这是一条似有如无的山径,大胆的樵子,矫健的猎人,走来尚感登山道难,如今换在祁灵眼里,更有难于登天之概。怪石狼牙,险境处处,虽然只是攀登不高,已令人有一失足便饮恨千古之憾。
  不过世间事,难易只有在一念之间,立志必行虽难亦易,存心畏怯,虽易亦难,祁灵在姑苏虎丘,以一念之坚,跋涉千里,对于眼前登山险境,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一步一登,甚至不惜手足并用,向上攀登。不过使祁灵心里暗暗奇怪的,跋涉千里,紧接着攀登东岳,虽然面容稍露憔悴,却没有疲劳之意。换之当初,登虎丘七级浮屠即气喘不能自己,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其实他那里知道在古塔绝顶,那一颗“七阳丸”,已经奠定了十年面壁苦修的内力根基。
  腊尽冬残节令,泰山之阳,滴水可以成冰,朔风刺骨,寒气砭人,祁灵身穿一件轻裘,不但不冷,在一阵攀登之余,汗流浃背,热气腾腾。仰望前面,果然有一股挂泉,从数十丈的悬岩,倾泻而下,泉下击石成雷,飞泉碎玉,蔚为奇观。
  祁灵一时忘却脚下艰险的路程。眺望良久,心为之移,神为之夺,即此一景,已深觉泰山之行不虚,此时祁灵真想即景吟诗,以助雅兴,忽然一声沉如闷雷的佛号:“阿弥陀佛!”
  响自祁灵身后,这样遽然一惊,祁灵心神为之一震,脚下一不稳,身形一斜,滑脚直掼下去。
  祁灵所站的地方。身侧是下凹两丈的乱石,如此摔下去,虽不致丧命,至少也得伤残。
  仓促间,祁灵刚自暗叫一声:“不好”,忽然眼前一黑,一阵风过,落下的身形,突被人一把抓住。耳边就听得人说道:“小施主如此心神不定,登临泰山,岂非视生命为儿戏么?”
  祁灵站稳脚步,再凝神看去,当面八尺的地方,站着一位灰衣僧人。
  这僧人生得长眉大眼,紫色脸膛,眼神充足,闪闪有光,芒鞋布袜,这等天气只穿着一袭僧衣,轻飘飘地站在朔风凛冽之中,丝毫没有一点冷缩之意。
  祁灵心里一动,稍一回忆,便觉得这位僧人年纪不过四十上下,定然不是铁杖僧人所说的那人。当下便拱手说道:“小生乍入泰山,贪着景色,一时失神,险坠岩下,多承大和尚相救。
  铭谢五内。”
  那僧人一双眼神在祁灵身上打量一番以后,略有诧异之色,合掌当胸,说道:“举手之劳,何敢当谢,贫僧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贵乡何处?来到这泰山之阳,系专为瞻仰泰山景色而来,抑或别有所事?”
  说到这里,僧人又一顿,接着说道:“贫僧山野之人,闲散成性,言语之中,间或有不当之处,小施主幸勿见怪。”
  祁灵听完这僧人一番话之后,心里暗暗惊奇,暗自忖道:“这位僧人不但谈吐不俗,而且英气迫人,莫不是与铁杖僧人有关么?”
  祁灵如此沉吟一想之际,僧人一见他半晌不答,便微有不悦之意,说道:“贫僧请问小施主之事,都不屑回答么?”
  祁灵一震,连忙说道:“大和尚休要见怪,小生一时分神,未能及时作答。小生祁灵,江都人氏,此刻虽是游山玩水而来,实则受人之托,前来寻访一位世外高人,大和尚法号如何称呼,可否见告?”
  僧人“啊”了一声,两眼神光进射,呵呵笑了一阵,说道:“贫僧了净,结茅泰山清修,以贫僧看来,小施主虽然光华闪敛,内力深厚,却是不谙武功之人。今能干里迢迢,受人之托,远来泰山,历经江湖风险,饱尝山道坎坷,这份忠于所托的信守,令人心折,但不知所托系何人,来访又是何人,能使小施主尽心如是?”
  祁灵此时不但觉得这位了净和尚眼光厉害,更觉得他心机厉害,他如此紧跟着问来,不知是否应该回答?祁灵江湖经验欠缺,心地磊落,无法想像得到,人心险诈,而且觉得方才人家有施救之情,更何况铁杖僧在书中并未坚要守口如瓶,所以略一思忖之下,便说道:
  “小生系受铁杖僧所托,前来泰山之阳冷泉岩,拜见闲云大师老前辈。”
  祁灵此语刚一出口,了净和尚浑身一震,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两眼圆睁,神情突然可怖,半晌才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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