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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08.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24章

小说: 008.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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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道:“齐王殿下此言差矣,下官是南楚臣子,怎能投降大雍,若是殿下不念救命之恩,只管杀了下官就是。” 

  李显忙道:“大人不用生气,救命之恩焉敢忘记,如果大人不愿意,我不强迫就是。” 

  我心中一喜,我早就知道李显内心里仰慕雍王,雍王为人重情重义,这种情况下不会为难我,那么只要我这么说,齐王也不会作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没有条件的替齐王治伤。 

  李显见我消了气,又问道:“我听说江大人是去为一位朋友治病,不知道本王可认识么?”我看出齐王眼中的疑惑,淡淡道:“这人殿下自然认得,就是我南楚德亲王赵珏。” 

  李显大怒道:“原来你竟是去替他治病,岂有此理,难道你以为本王会让你去治好他么?” 

  我冷冷道:“大雍南楚交战,德亲王中途遇刺,殿下阵上负伤,我既然为殿下治病,就不担心将来殿下再来犯境,我不知道殿下如此畏惧德亲王,居然要他死于刺客之手。”李显语塞,良久才道:“我料想赵珏就是伤势好了也不能挡我大雍铁骑,罢了,你去给他治伤吧,告诉他,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手上。”我微微鞠躬,表示遵命。 

  三天之后,齐王的伤势基本好转,他才放我离去,直到和我分手的时候,在马车上,他还道:“江大人,南楚迟早亡于我手,到时江大人可以来找我,本王必定保全江大人的身家性命。”我只是默然不语,至于他当我是默认还是不满,就随他了。 

  和齐王分手之后,我连夜赶路,终于到了襄阳,白义和守城门的将军认得,很快我就进城直奔德亲王的住处。可是我刚刚到了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痛哭的声音,我愣住了,然后疯了一般冲进去。那些守门的军士基本上都认得我,等我冲进德亲王的卧室,看见容渊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在床上正是面白如纸的赵珏,盗骊站在一旁,面色悲凄,他们见我进来,容渊哽咽道:“随云,你来迟了。” 

  我失态地喊道:“盗骊,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保不住他的性命。” 

  盗骊匍匐上前道:“大人,小人替亲王用药,效果明显,虽然亲王连日来上城督战,但是伤势没有过于恶化,谁知道,今日国主下诏斥责王爷,王爷见了诏书,气怒攻心,连连吐血,不到半个时辰,就,就去了。” 

  容渊垂泪上前道:“随云,你不要怪他,他已经尽了力。” 

  我冷冷道:“诏书在哪里?” 

  容渊长叹一声,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我走上前拿起黄绫诏书一看,只觉得胸口郁闷,口中一甜,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只见那诏书上面写着冰冷的言辞。 

  “王叔深明兵法,既统十万精兵,又据襄阳天险,为何久战无功,任雍军往来自如,莫非有通敌之事,望大都督体谅此国力疲敝之秋,速战速决。” 

  我放下诏书,推开要扶住我的赤骥和盗骊,看向桌子,上面摆着一份表章,我打开表章,容渊想要过来阻止我,却又站住了,我低头看去,上边字迹工整,却好几处有溅上的血迹。 

  “珏以王室之尊,庸碌之才,受知先帝,委任腹心,统率兵马,敢不尽心竭力,奈何微躯多病,大志未申,中道而陨,遗恨何极。方今大雍肆虐,南楚疲敝,此诚存亡之秋也,珏今将死,敢不忠言直谏,我南楚自和亲以来,朝臣每仰大雍鼻息,惧战求和,然虎狼之心,焉肯轻息,国主应亲贤臣,远小人,疏后宫,勤于政务,专心军事,远连北汉,近拒大雍,孰几可保南楚社稷平安。襄阳防务,至关紧要,容渊者,臣之腹心,多才干,精军务,珏之旧部,可归此人统领,请王命,诏此人代守襄阳,则可保襄阳无事,镇远侯陆信为人忠烈,临事不苟,可代大都督之职,珏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倘蒙垂鉴,珏死不朽矣。” 

  我放下表章,想到赵珏满怀悲痛,锥心泣血写这份表章的情景,泪落如雨,道:“王爷为何如此固执,若是当初听我一言,拥兵自重,何有今日。” 

  容渊上前道:“王爷临终,念及大人,曾想推荐大人镇守襄阳,但是思之再三,说道:‘随云雅量高致,天下无双,奈何明哲保身,必不肯以身相殉,容先生代我转告随云,若日后南楚灭绝,望先生看在珏之面上,为我南楚留一脉香烟。‘” 

  我默然良久,淡淡道道:“容先生尚请节哀,国主非是无情之人,见王爷表章,定会悔恨,先生镇守襄阳之事,应该可以办到,随云心灰意冷,即将辞官远行,他日相见,再叙别衷。” 

  说罢,我转身离去,到了门前,我掀开车帘上车的时候,听见远远传来炮声动地惊天,炮响十二记,主帅殁于军中。放下车帘,我淡淡道:“起程。”马车跑了起来,良久,我推开车窗,看看外面阴沉的天色,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南楚,完了。 

   

 


第一部 南楚状元 第十八章 南楚称帝
 

  显德二十二年七月,大雍遣使求和,南楚君臣颇畏征战,许之,未几朝野有人,称颂国主圣明,破蜀中,拒大雍,应晋帝位,国主惑于言辞,又信齐王当日所言,遂许之,于八月一日晋帝位,上表大雍,愿为兄弟之国。时,朝中明智之士上表劝谏,国主愤怒,贬斥极多,江哲亦在其中。先,江哲上《谏晋帝位书》,词深意切,语气激昂,痛斥国主之非,国主大怒,欲斩之,内侍劝曰:“江哲乃南楚才子之冠,不可轻易加刑。”国主乃息怒,诏曰:“迫令致仕,永不叙用。”江哲接旨,或劝之暂且隐忍,待日后相机劝国主收回成命,江哲唯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从容而退,人皆敬之。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看我神色冰冷,陈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陈稹犹豫一下道:“大人,您与大雍颇有联系,但是为何又对德亲王的事情如此伤情?” 

  我沉默了良久,才道:“大雍人才鼎盛,军力强盛,又有明君贤臣,可以说天下一统的契机就在于大雍的发展,我南楚虽然人杰地灵,但是修于文略,疏忽武事,江南之人又多文弱,流弊难以革除,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南楚必然亡于大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我当初参加科考,并没有为南楚呕心沥血的打算,我一介寒生,在南楚根本不可能掌握权柄,就是我能够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南楚也不是我可以大展宏图的地方,更何况我有自知之明,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我所擅长的是出谋划策,决胜千里,如果没有明君贤臣,我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可是我终究是南楚人,让我看着南楚这样衰亡,我又不甘心,当初见到德亲王,我希望他能够是我心中的明君,可惜不是,他是个忠臣,不是枭雄,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所以锥心泣血,殁于军中。大雍之人,我见过雍王、齐王,雍王殿下乃是王者风范,必然是一代圣主,齐王殿下虽然有些鲁莽,但是也是霸王之才,我没见过太子李安,但是想来能和雍王抗拒良久,那么也非同凡响。我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对雍王和齐王我始终不愿得罪,就是为了日后可以保全性命。” 

  陈稹道:“大人曾对德亲王和雍王分别献策,又是为了什么?” 

  我淡淡道:“这些我本来不需要对你讲,可是你既然甘心为我效命,那么我也不妨直言,我为德亲王献策,如今已经达到目的,破城之策就不必说了,离间之策如今已经见到效果,你以为这次为什么会是齐王攻打南楚。” 

  陈稹想了一想,道:“定是太子李安担心雍王功劳太大,无法控制。” 

  我闭上眼睛,道:“不错,当初我逼死蜀王,为的不是让大雍无法更好的统治东川,而是为了王妃金莲夫人,果然金莲夫人到了大雍,雍帝李援喜爱她的美色,将其纳入后宫,如果蜀王还在,雍帝必然不能如此做,雍王也不会因此直谏遭怒,否则你以为为什么接下来雍王会因为太子的攻击而狼狈不堪。” 

  陈稹疑惑地道:“可是没有听说过雍王进谏啊。” 

  我笑道:“这种事情,雍王怎么会当面进谏,可惜就是暗中的劝谏也不免遭到父皇的白眼。接下来的事情德亲王就不知道了,雍王派使者来求教,我让他假意中毒,拥兵边关,虽然保住了雍王的地位和安全,可是也让他更进一步的和父兄离心,这才是我离间策的全部内容。” 

  陈稹惊讶的看着我,道:“属下没有想到大人抱病替雍王谋划会是这个原因。” 

  我摇头道:“你也别太敬佩我,其实雍王和雍帝、太子之间的矛盾本来已经很尖锐,我只不过火上加油,而且雍王现在的困境对他来说并非是没有好处,等到雍王下定决心夺得皇位,那么大雍统一就是不可阻挡的了,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替南楚争取一些时间,如果南楚强大,那么雍王就不得不放慢脚步,南楚苟安上二三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国主自毁长城,德亲王死后,南楚再也没有可以对抗大雍的将领了,容渊此人气量不足,陆信此人,愚忠而谋略欠缺,朝中重臣个个目光短浅,稍有才干者,不是沉迷酒色,就是息隐田园,陈稹,就是大雍内乱,我想南楚数年之内也会社稷不保了,但是也因为大雍内乱,我料南楚仍然会残余部分势力,在江南蜀中割据,大雍若想江南安康,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是不可能得了。” 

  陈稹记下我的话,问道:“那么,大人我们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呢?” 

  我淡淡道:“南楚再无可为,我回去之后会立即辞官,然后我们在建业等待,我想不久之后,我报仇的机会就到了。” 

  陈稹问道:“若是报仇之后呢,雍王和齐王对大人都十分器重,若是南楚灭亡,两位殿下恐怕都会来招揽大人,到时大人如何处置。” 

  我默然,然后道:“我曾以为自己会愿意投靠大雍,可是我发觉不行,南楚灭亡之后,我自然希望可以安度余生,如果雍王和齐王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只好远离中原,如果不幸被他们所擒,我也不会为南楚殉葬,等到我报仇之后,我会将身边的势力暂时交给你掌握,对于大雍来说,我的势力太渺小,如果在我身边,只是会被注意,甚至遭到覆顶之灾,如果隐藏在暗处,或许还能救我一命。” 

  陈稹犹豫了一下道:“大人不如让李爷统领他们吧。” 

  我摇头道:“小顺子在我身边的用处更大,他武功高强,心思细密,是我的心腹益友,他若在外,反而会不够冷静,不能好好隐藏力量。” 

  陈稹心悦诚服的点头道:“既然如此,属下遵命。” 

  黯然的回到建业,我得知国主果然后悔,接纳了德亲王的遗表,封容渊为兵部侍郎,镇守襄阳,委任陆信为大都督,陆信回朝领受节钺的时候,我看到他风采不减当年,他的儿子,小侯爷陆灿,我的学生,已经是二十一岁的雄壮少年,我听说这些年来,陆灿已经成了陆信手下的先锋,作战勇敢,富于谋略,在南楚军中颇受好评。我回到家中不久,陆灿前来拜访,我毕竟曾经是他的老师。陆灿兴奋的对我说,我当年闲着无聊给他讲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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