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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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毅的心志,迫得龙庭飞无法一举功成,从起初的连战连败,到后来的平分秋色,齐王的进步人所共见。
可是这个明显的优点,在政事和家事上就成了很明显的缺点了,若非如此,齐王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窘境。根据我的调查和判断,当初齐王殿下为了能够占据军方首席的位置,铁心投靠太子李安,而他和凤仪门秦铮的联姻自然有政治婚姻的意味,可是李显对秦铮确实曾经动了真情,可是秦铮却偏偏和师门瓜葛不断,这就触犯了齐王的逆鳞,齐王此人,独占欲极强,所以为了掌握军中大权,明知李贽更应当继位,却仍然投效太子,也为了秦铮的软弱和摇摆而将其屏除在心门之外。若是齐王不那么固执,或许当日他就会效忠雍王,不会落得今日君臣相疑的格局,若是齐王不那么偏激,就不会疏远秦铮,若是他肯用心对待秦铮,或者很有可能让秦铮最后抛弃凤仪门,也就不会有晓霜溅血,夫妻永诀的悲剧发生了。
反过来说,若是齐王不那么固执偏激,一心一意地跟太子、凤仪门合作,不因为心中的鄙夷和芥蒂而疏远太子和凤仪门,猎宫之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就是因为齐王这古怪的个性,才有了今日他的窘境,我听闻齐王因为王妃秦铮之死而心中悲恸,不肯续弦,这也是皇上和齐王不和的流言能够到处纷传的缘故,可是在我看来,齐王对于秦铮,虽然有夫妻之情,却未必是真的如此深情难忘,倒是很有可能因为齐王心中存着昔日不该放弃和凤仪门争夺,以至秦铮泥足深陷,最后自尽身亡的愧悔吧。这样的心情或许才是齐王陷入不可自拔的死结的原因吧。
其实我总觉得齐王屡次拒绝皇上的好意,并非是存心不肯和皇上和解,恐怕还是心结难消,没有台阶可下,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皇上毕竟是皇上,忍了一年两年,忍不得十年八年,再说皇上就算是能忍,那些重臣们也会屡屡进谏,日日就是,就是皇上相信齐王殿下不会有反意,也不能太过乾罡独断,到时候,恐怕齐王就不能领兵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齐王更加怨恨,这样一个帅才,若是平白毁了,我可是不甘心的,再说齐王这个人若是和皇上和好,必然是铁了心效忠皇上,到时候大雍江山固若金汤,我也就可以安心归隐了。难得这次齐王终于退了一步,来寻我解围,这个好机会我怎能放过,皇上也是精明的人,和我虽然没有事先交流,却是想到了一起去,这次我们君臣再次联手,一定能够让齐王殿下心悦诚服地服软。而且也是机缘巧合,齐王这样高傲固执的人,居然对慎儿十分喜爱,甚至答应再娶正妃,只要齐王动了心,我就有法子化去他心中的寒冰,想到美好的前景,我不由轻轻一笑。等到他们兄弟君臣和睦,应该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吧,现在么,不过是他们之间少了一个台阶罢了,我就委屈一下,充当这个台阶吧。至于军务上面的事情我可不会插手的。
我正想得高兴,突然呼延寿叩动车门道:“公子,皇上的旨意已经到了大营,殿下问是否需要加快行程。”
我皱皱眉头,自从遇袭之后,齐王也顾不上什么隐秘了,不过是一夜之间,就传下数十军令,现在泽州、镇州境内是风声鹤唳,不说别的,如今身边的护军就有数千,而得了军令前来保护齐王的军队更是络绎不绝,这大军行动起来可是颇费钱粮,行军计划更是已经定下,如果现在加快行程不说影响到军事上的布局,恐怕还得轻骑赶路,这个苦我就吃不了。
这时,小顺子轻轻道:“齐王怕也不想急行军呢?”
我心中一动,仔细想了一想,果然如此,听齐王的口气,不过是不想落一个怠慢钦使的罪名,所以让我拒绝罢了,心中一笑,这齐王也是动了心思了,虽然是想拿我做挡箭牌,可是看在他也有心和皇上和解的份上,我就帮他一把吧。想到这里,便道:“请转告殿下,就说还是按照计划行程吧,钦使来传旨,恐怕我也有份,再加紧赶路,只怕我的性命倒要搭在路上了。”
果然我说了之后,齐王就没有再来打扰,若是从前,只怕齐王不是问也不问就加速行军,就是不理不睬,依然故我,如今的变化对我来说倒是可喜,至少齐王不会拗着性子做事了,不过想用我做挡箭牌,可是需得付出代价的,我总是要讨回来的。
第四部 烽烟再起 第十七章 立威定策
大雍武威二十七年,十月十六日,哲初入泽州大营,任监军,杖悍将以立威,众军折服,军心乃安。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数日之后,终于到了泽州大营,远远看着犄角相连,隐伏杀机的大营,心中不知怎地凭空生出骄傲的念头,上有雍王这样的明君,中有一干虎将,下有这样的雄兵万千,若是大雍不能一统天下,真是没有天理了。
齐王走到车前,笑道:“随云,这次你可不能坐车了,我命人准备了一匹性情温顺的战马,你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微微一笑,道:“应该没有问题。”
说罢我在小顺子扶持下跃下马车,骑上了那匹齐王所说的温顺战马,虽然风寒尚未完全痊愈,但是已经大致无碍了,青衣飘飘,倒也是气度不凡,心里庆幸当日逃命落水的狼狈模样没有给太多人看见,我策马落在齐王身后一步向大营驰去。
离大营还有数里之遥,营门大开,衣甲鲜明的两列骑兵雁行而出,然后上百名品级足够的将军随后而出,策马亲来迎接,加上他们身后的亲兵,一个个气势汹汹,在我看来不像是迎接,倒像是上来挑战的一般。
那些将军到了我们面前,一个个挥刀行礼,然后高声道:“末将等恭迎大帅回营。”
我总算也在军中呆过,没有被他们的吼声镇住。眼光一闪,将这些将军面貌都看了清楚,有一些颇为熟悉,却是在雍王府见过面的,只不过我在雍王府也是深居简出,却是不怎么相识,不过站在众将之首的那人我是记得清清楚楚,正是我那个最不爱读书的弟子,荆迟,听说他已经做了齐王的副手,两年不见,他气质更加沉稳,少了几分鲁莽气息。还有一半将领颇为陌生,看他们看向齐王的目光忠诚狂热,其中有一两个人我记得在齐王身边见过,想必这些人都是齐王的亲信将领,这些将领隐隐分成了两派,中间隔着明显的距离,之间泾渭分明,我微微苦笑,不知道是不是齐王故意不去交好那些倾向雍王的将领,若是他肯用心,至少这些将领不肯明目张胆的拉帮结伙。
齐王回礼之后,高声道:“陛下钦使何在?”我自然知道齐王为何这样着急见到皇上的钦使,大雍军令,无武职者不得擅入军营,我如今没有武职在身,就是齐王也不便让我进军营的。
随着齐王的高呼,有人高喝道:“奉敕令,齐王李显、楚乡侯江哲接旨。”
我抬目看去,一个绯衣官员捧了黄绫圣旨从营门策马而出,李显和我连忙下马,香案早已经准备好了,荆迟带着众将簇拥着李显和我跪下听旨。
那名官员高声朗读了一遍圣旨,众将听得明白,却是任命楚乡侯江哲为监军,便宜行事。泽州大营上下都需受江哲监督。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将领心中都隐隐猜到了圣旨上面写得内容,任命监军,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皇上和齐王之间的关系众人皆知,若是任命了别人,那些将领不免怀疑皇上是不放心齐王,准备对齐王对手了,可是任命江哲做了这个监军,可就不一样了。军中地位高的将领都知道这个江哲是皇上的心腹军师,对于江哲的事情知道得不少,雍王方面的将领自然知道江哲的厉害,相信若是他做了监军,那么齐王定然无法起异心,而齐王方面的将领却是知道齐王能够“戴罪立功”镇守泽州,就是这人向皇上留书推荐的,而且这人是齐王亲自请来的,,就是再笨的的人也知道齐王对他的敬重。所以军中将领虽然互相有隙,可是对这个监军却是都接受了他的存在。虽然江哲名声颇为响亮,可是这种文弱的书生,却是这些将领不愿亲近接受的一类人,再加上将领对监军身份的人物的忌惮排斥情绪也是难免,这些却是与江哲本人无关了。
圣旨宣过之后,谢过钦使之后,齐王下令升帐,这是军中的大事,一旦传令升帐,逾时不到是要斩首的,不过今次升帐却是比以前更加吓人,大帐之内,虎赍卫和齐王的亲兵两侧站立,虽然前日合力厮杀作战,如今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彼此戒备,可是还是存了一较高低的心思,双方都气势汹汹,那些解了兵器进帐议事的将领都觉得背后寒气四射,不由都是心中直打突。初时的惊讶之后,这些将领也都是从血火中杀出来的猛将,自然也都不忿这些亲卫的气焰,也都露出了杀气,弄得大帐之内气氛紧张,倒像是立刻就要燃烧一般。
李显心中苦笑,看了一眼坐在东侧上首的江哲,心道,我若是强行压制,只怕反而会激化矛盾,你的职责就是调解军中的对立情绪,怎么还是袖手旁观呢,一边想,一边使了几个眼色。
我看在眼里,心中道,若是他们打了起来,岂不是显得我无能么?我仔细看了众将一圈,目光落到荆迟身上,看来还是得拿他开刀才行。不过这也不是冤屈了他,泽州大营两派对立,他就是雍王一派的首领,倒不是这家伙存心争夺权利,偏巧他就是无遮拦的性子,平日行事不免懈怠礼仪,而且这人心直,对于皇上自然是不敢稍有放肆,对着昔日敌对的齐王却是不免有些大大咧咧,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是皇上的心腹将领,在泽州大营内可以说是除了齐王就是他了,他这样无心行事,别人却不免以为是皇上示意他掣肘齐王,所以雍齐两派将领的对立也就显露了出来,偏偏这个荆迟又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这样的人都有些护短,若是两派将领闹了起来,这荆迟总是带着亲信袍泽打头阵,结果让齐王越发难作。若是齐王置之不理,军心不稳无法克敌,若是齐王想要杀一儆百,偏偏这荆迟即是皇上爱将,又是无心之过。如今我若是不处罚荆迟,就不能镇住雍派将领,这也是我要拿他开刀的理由。
想到这里,我微笑道:“元帅,本监军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军中事务,不知道如今军情如何?”
李显一愣,心道随云怎么这么积极,前日我跟他说起军情,他还懒得听呢,总是到了大营再说,如今怎么主动问了起来。他正要搭话,我轻轻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李显立刻住口不言。阶下众将,能够入得帐来的都不是有勇无谋的匹夫,所以虽然齐王没有答我,可是他们个个也是哑口无言。只有荆迟,数年不见,早就心痒痒地想跟我问候,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一见我出言询问,齐王又是默然不语,只道是齐王故意给我难堪,他又是除了齐王之外的第二人,便开口道:“禀告先生,末将——”
他刚要说话,我突然脸一沉,喝问道:“荆迟,监军和元帅说话,你为何胡乱插话?”
荆迟一愣,连忙辩解道:“先生,末将无心插话,只是元帅没有回答,末将才多言了?”
我冷冷道:“岂有此理,一军之中,帅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