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1-精神生活·思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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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趴蒲У男味涎В味涎У母拍睢昂腿死嗟乃急胬硇砸谎爬希晃蘼垡跃赫苎У姆绞剑故且允浪椎姆绞剑硇缘娜瞬皇嵌荚诮兴急媛稹保浚˙871)。这门“科学……遭到了普遍的怀疑”,因为“人们对形而上学的期望超过了它能合理地提供的东西”(B877)。也可参见《任何一种未来形而上学导论》(ProlegomenatoAnyFutureMetaphysics),第59节和第60节。一样时,人们可能会怀疑康德是有道理的。
我不认为这是非常可能的,甚至是可欲求的。在我开始探讨我们的目前状况的可能有利条件之前,明智的做法可能是反思当我们看到神学、哲学和形而上学已经到达终点——当然不是看到上帝死了,因为我们对上帝的存在所知甚少(事实上,少到连“存在”这个词语也被误用了),而是看到千百年以来人们思考上帝的方式不再令人感到信服——时,我们实际表达的意思;即使一切都死了,这也仅仅涉及上帝的传统观念。同样,哲学和形而上学的终结也是如此:不是因为与人在世界上的存在同时产生的古老问题是“无意义的”,而是因为构想和回答这些问题的方式已经失去了实际意义。
最终的问题是感性事物和超感性事物之间的基本区分,以及至少能追溯到巴门尼德的概念,这个概念——上帝,或绝对存在,或第一本原(archai),尽管没有呈现给感官,但仍然比显现的东西更实在,更真实,更富有意义,它不在感官知觉之外,而是在感官世界之上。“死的”东西不仅仅是这种“永恒真理”的定位,而且也是区分本身。与此同时,在各种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形而上学辩护者提醒我们在这种进展中存在的虚无主义危险;虽然他们自己很少求助于形而上学,但他们有一个重要的赞成论据:不容置疑的是,一旦超感性领域被抛弃,它的对立面,自数百年以来人们理解的现象世界也将被抛弃。实证主义者理解的感性事物不可能在超感性事物消亡后继续存在。没有人比尼采更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尼采对上帝的死作了诗意的和比喻性的描述《快乐的科学》(TheGayScience),第三卷,125,“疯子”。,在这些问题上引起了相当多的混乱。在《偶像的黄昏》的意味深长的一段中,他阐明了“上帝”这个词在古代历史中的含义。它只不过是形而上学理解的超感性领域的一个象征;于是,他不使用“上帝”这个词,而是使用“真实世界”的表达方式,他说:“我们已经摧毁了真实世界。还留下什么东西?也许是一个未必真实的世界?噢,不是!我们也已经用真实世界摧毁了未必真实的世界。”《“真实世界”如何最终成为一种虚构》(Howthe“TrueWorld”FinallyBecameaFable),6。
《精神生活·思维》 序导 论(4)
尼采的这种洞察力,即“取消超感性事物,也意味着取消仅存的感性事物,从而取消两者之间的区分”(海德格尔)《尼采的话“上帝死了”》(NietzschesWort“Gottisttot”),见《林中路》(Holzwege),法兰克福,1963年,193页。,实际上是显而易见的,它使在历史上确定其时间的任何企图成为不可能;依据于两个世界的一切思维都意味着这两个世界是互不分离的。因此,德谟克利特关于精神——即用于超感性事物的工具——和感官之间短距离对话的精辟论述已经预见到对付实证主义的所有精致的现代论据。精神说,感官知觉是幻觉;感官知觉随着我们身体状况的变化而变化;甜、苦、颜色和诸如此类的感觉,仅仅根据人们的约定(nomō)而存在,不是根据现象后面的真正本质(physei)而存在的。于是,感官回答说:“精神真可怜!当你把你的明证(pisteis——你能相信的东西)从我们那里取走后,你能抛开我们吗?抛开我们就意味着你自己的灭亡。”B125和B9。换句话说,两个世界之间始终不稳定的平衡一旦不复存在,不管“真实世界”摧毁“未必真实的世界”,还是“未必真实的世界”摧毁“真实世界”,我们的思维通常借以为自己指出方向的整个参照系就将崩溃。从这方面说,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上帝、形而上学、哲学和不言自明地包含在内的实证主义在当代的“死亡”,成为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事件,因为在20世纪初,它们不再是知识分子精英唯一关注的东西,不再如同未经检验的普遍假设那样得到众人的关注。在这里,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的政治方面。在我们的讨论中,最好的办法也许是搁置实际上在我们的考察范围之外的政权问题,并强调一个简单的事实:尽管严格地说,我们的思维方式可能与这种危机有关,但我们的思维能力并没有受到损伤;我们是我们曾经之所是——能思维的存在。我在这样说的时候,仅仅在于表明人具有在知识范围之外进行思维的一种意向,也可以说,一种需要,人更多地凭借这种能力做事情,而不是把它当做一种认识和行动工具来使用这种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讨论虚无主义,也许就是不愿意与已经静静地死了一段时间的概念和系列思想(thoughttrains)相分离,虽然后者的死亡只是在最近才得到公认。只要人们愿意想象,我们就能在这种情况下做最近的一代人在早些时候已经做过的事情,即探讨每一个主题,“好像没有人在我之前探讨过它”(正如笛卡儿在《灵魂的激情》的引论中所说的)!然而,这是不可能的,部分是因为我们有极其宽广的历史意识,但主要是因为我们拥有作为一种活动的思维对选择它的那些人来说意味着的最好明证,正如一种生活方式就是我们今天称之为“形而上学谬论”的东西。伟大的思想家传递给我们的体系和学说在现代读者看来也许都不是令人信服的,或者都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我想在这里争辩说,这些体系和学说并不是任意的,不能当做纯粹的胡言乱语抛弃掉。相反,形而上学谬论包含我们必须把握的对进行思维的那些人来说意味着的最好线索——今天,这是极其重要的东西,说起来也奇怪,人们很少直截了当地谈论它。
因此,在哲学和形而上学死亡之后,目前状况的可能有利条件有两个方面。它能使我们用新的眼光来看待过去,卸下包袱,不受任何传统的束缚,抛开先入之见,拥有自然状态的体验的巨大财富,以便处理这些财富。“Notrehéritagenestprécédédaucuntestament”(“我们的遗产不是通过遗嘱获得的”)。RenéChar:《睡板》(FeuilletsdHypnos),巴黎,1946年,no。62。如果它不是伴随着几乎不可避免的在不可见事物领域中和在任何层次上不断增加的行动无能,这种有利条件可能更充分;或者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如果它不是伴随着一切不可见的、不可触知的、不可接触的事物的名誉扫地,这种有利条件可能更充分,因此,我们处在失去与我们的传统相连的过去本身的危险中。
因为,虽然在形而上学的主题上从来不存在一致的意见,但至少有一点是不言而喻的:这些学科——不管你把它们叫做形而上学还是哲学——研究不呈现给感官知觉的东西,对这些东西的理解超越了来自感官经验和能通过经验的检查手段证实的常识推理。从巴门尼德到目前的哲学,所有思想家都一致同意,为了研究这些问题,我们必须把人的精神和感官分开,使精神与感官给出的世界分离,与由感官对象唤起的感觉——或感情——分离,哲学家之所以是一位哲学家,而不是(当然,他也是)“一个像你和我那样的人”,是因为他离开现象世界,然后进入另一个领域,自哲学诞生以来,这个领域始终被描述为少数人的世界。在多数人和专门从事人类可能到达的最高级活动的“职业思想家”——柏拉图意义上的哲学家“将被称为神的朋友,如果凡人能得到不朽,那么只有像他那样的人能得到不朽”《会饮篇》(Symposium),212a。——之间的古老区分已经失去了合理性,这就是我们的目前状况的有利条件。正如我在前面所说的,如果区分正确和错误的能力被证明与思维能力有关,那么我们必然能“要求”每一个健全的人运用这种思维能力,不管他是博学的还是没有学识的,聪明的还是愚笨的。康德——就这方面而言,在哲学家中间几乎是独一无二的——被这样的一种共识困扰:之所以哲学仅仅是少数人的事情,原因只在于哲学的道德内涵,他曾经说:“愚笨是由邪恶的心灵造成的。”《康德遗稿》,第六卷,科学院版本,第十八卷,6900。这不是真的:心不在焉不是愚笨;在极其聪明的人中间也能有心不在焉,邪恶的心灵也不是愚笨的原因;也许,恰恰相反,邪恶是由心不在焉造成的。无论如何,问题不能再交给“专家”,好像思维是被专门化的科学垄断似的,例如,高等数学。
在我们的讨论中,关键是康德对Vernunft和Verstand,即“理性”和“理智”(不是“知性”,我认为,“知性”是一个误译;康德用德文Verstand来翻译拉丁文intellectus,虽然Verstand是verstehen的名词,因而目前的英译采用“understanding”[知性],但没有德文dasVerstehen固有的内涵)所作的区分。康德在发现了“理性的耻辱”——我们的精神不能把握有关问题的可证实的确切知识,但必须思考它——之后,在两种心理能力之间作出了这种区分,在他看来,这样的问题,即与纯粹理性有关的问题,局限于我们目前通常所说的上帝、自由和灵魂不死的“最终问题”。但是,我们应该撇开与存在有关的事情,考察这些问题,即使康德仍然相信没有一个“曾经存在过的诚实灵魂胆敢认为一切东西死亡之后不复存在”《全集》,第一卷,989页。,他也清楚地意识到理性的“迫切需要”既不同于纯粹的求知欲,也“多于纯粹的求知欲”《任何一种未来形而上学导论》,《全集》,第三卷,245页。。因此,在两种能力——理性和理智之间作出区分,相当于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活动——思维和认识,以及两类截然不同的事物——第一类叫做意义,第二类叫做认识——之间作出区分。虽然康德坚持这种区分,但他仍然受到形而上学传统的巨大束缚,他把形而上学的传统与传统的问题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关于那些被证明不可认识的问题,当他被要求说明在可知事物之外进行思维的理性的理由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意识到人的思维需要涵盖人遇到的几乎一切东西——人知道的东西和人不知道的东西。他仍然没有充分地意识到他已经解放的理性的范围、思维的能力,并根据最终问题进行解释。他以防御的姿态说,他已经“发现必须否定知识……以便为信仰让出地方”《纯粹理性批判》,Bxxx。,然而,他并没有为信仰让出地方;他为思想让出地方,他并没有“否定知识”,而是把知识与思维分离开来。在关于形而上学的注释中,他写道:“形而上学的目的……尽管消极地,是把我们对理性的运用延伸到感性世界的范围之外,也就是说,清除理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