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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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忽然在电影里看到过去的布票,一个父亲在百货公司上班的女同学见人就发的一大摞当草稿本儿用的布票则就会鲜活地出现在记忆面前;而现在已经濒临倒闭的电影院门口,似乎还有着另一个小同学的姥爷的模糊影子:他总是坐在那里一边黑着脸收着别人的票,一边微笑着告诉拼命往里挤的我们几个:别挤,别挤,慢慢来。
我爸我妈都是医生,所以我鼻腔经常接触的大多都是各种消毒水的味道,就是那种一进医院就可以闻到的气味儿。因为父母的工作规律和时间都差不多,没有特别充裕的时间来照顾我,所以在除了姥姥住在我家之外,童年我的大多数时间就泡在医院里,几年下来,除了消毒比较严格的科室,比如手术室没进去过以外,基本上已经把整个医院的各个角落都转遍了;就象那个年代喜欢跟着大人上班的每一个孩子都对父母职业相当熟悉一样,那些在部队里的同学每天玩的是枪和子弹夹,而我的收藏品里,绝大多数则都是各种药品的小瓶子小罐子——相对于那些一见穿白大褂的拉着大人的裤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嚎、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的孩子,我对各种医院的检查及治疗手段却显得见惯不怪,觉得都是小菜一碟,实在犯不上大惊小怪。
不过就算是再小的菜,也有吃颓的一天——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好象是刚过完春节不久,我正在街上疯跑,被父母逮个正着——要知道,我小的时候不管任何情况下,通常都是一个大人出来找我,如果是俩人一起出现,那肯定是我又闯了什么大祸,否则决不会如此地兴师动众;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撒腿想跑,不过大人们显然要比我聪明得多,早已做好了准备,过来的时候就按照地形走好了围追堵截的步伐,想跑也来不及了。结果是,我爸笑眯眯地拍着我的脑袋,说,小子,跟我走吧。
印象中,除了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比如我过生日之类的情况外,一向追求以酷代严的我爸是从来都不会轻易地冲我笑的,所以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个圈套,如此讨好于我,一定有什么事要我做,并且这事儿也绝对一定是我不乐意干的。但那时候我还是比较小,虽然满腹狐疑,但还是跟着乖乖地去了——直奔手术室。
因为我小的时候身体不是太好,特别是扁桃体经常发炎,这也就是我经常发烧输液的罪魁祸首——我爸由此从省里请了一个专家下来给我做手术,这就是我进手术室的目的,不过我还是惊讶于老爹老妈保密工作的完美,那之前我根本没有一丁点儿预料和消息,我估计俩人平时交流此意见也得用上眼神了——这种劲头放到解放前,也绝对是干地下革命工作两口子的好苗子。
手术的过程是这样的:我象一个木偶一样被拉到这里叫到那边,从洗脸开始,然后是往嗓子里喷了一些防止呕吐的气雾剂,之后是换衣服换拖鞋,往里走,由我妈为我做心理准备工作,再之后是走到手术台上,开始局部麻醉……就象江湖高手总是在最后一个出场一样,当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毕的时候,戴着大口罩的专家出现了——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有同学问我说,医生为什么都要戴着口罩,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不懂装懂地胡说一气,后来问过大人稍微懂一点儿了还是继续瞎编,我告诉他们说,那是因为做手术或者打针的医生都害怕被小孩病人认出来,否则走在街上非天天挨弹弓子不可,呵呵。
接下来的过程是我的眼睛都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到,这是大张着嘴巴,不能说话,也不能叫喊,更不能拿口水吐人,就是说,再怎么难受也都得忍着……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后,手术终于做完了,我下地之后一溜烟想跑,却觉得嗓子那里怎么也不一样了,似乎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听说,起码得一个月不能说话。
就这样,我也戴上了大口罩,走在街上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比划,象个小哑巴一样,咿咿呀呀地,感觉别提有多痛苦了——当时和我一起做手术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儿,有一天我跟着我妈在街上遇到她,她也戴个大口罩,也不能说话,嘿嘿,当时觉得特好玩儿,除此之外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俩大人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完全不理俩小孩儿不能说话,在一边儿站着干瞪眼什么都说不出来,哈哈。
若干天后,我终于拆了线,可以讲话了,记得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能吃根儿甘蔗吗?”其实那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我心里最想说的是:妈,你们以后再要想收拾我,拜托能不能打个招呼先?
现在,我也穿上了白大褂,上了十几年的学绕了一大圈子,也当了医生,回到了医院。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和同事一起进手术室的时候,在推开大门的那一瞬间,还是会想到第一次进来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象是一阵小风,从裤脚下一直往上吹,吹到脖子上的时候一凉快,忽忽地打个小寒战,乖乖隆的冬,就差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第四部分 情圣泡妞第42节 软蛋自白
王小枪
大学毕业已经好几年了,当年的同学大多都还赖在医务工作者的行列里不走,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耳朵里听到的不是木头刚升了放射科主任,就是西瓜年底的奖金达到了天文数字,要不就是米老鼠的桑塔纳换成了别克,归根结底,我只得到了一条信息,发现了一条规律:不管是任何的好事,都是别的同学的,压根儿都跟自己无关。
这样的打击受多了,也就习惯了,现在的情况是,无论谁打电话告诉我说“某某同学高升了”,都比不上我听到“某某同学改嫁了”的时候精神一振,可能我这样想有点心理阴暗的不良习惯,但再多的良性诱惑,也实在比不上一个恶性刺激会叫人打起精神。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最怕的不是听到哪个同学的屁股已经快坐到卫生厅长的位置,而是担心电话的那头,有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通知我说:“冬瓜,下礼拜六中午,XX酒店同学聚会,准备好醒酒药。”
对于同学聚会,一个叫“见招拆招”的网友的忠告是这样的:不要相信自己。尽管你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喝不了酒,因为你有脂肪肝心肌炎,或认定自己是个从来不抽烟的人,但是,还是不要开车前往,不要把脂肪肝心肌炎当成什么大不了的病,并老老实实在包里准备一条烟以备不时之需。要知道,聚会的意义就是让你变成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人,一个完全让自己放开的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你也不要仗着自己能喝几杯酒就羞辱那些老实巴交的人,他极有可能变成一个名叫“酒井”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例如带些扔了也不心疼的衣服,让那些将自己身上吐得像哈尔滨雾凇的同学换上;找一个受够你们羞辱也滴酒不沾的同学断后,伺候那些走不了路的人撤退后,再与服务生一起打扫战场。要考虑找个搬家公司帮他一起将大家的遗留物品运到某地,他一个人实在是扛不动。
需要说明的是,我就是那个“受够羞辱也滴酒不沾的同学”。苍天可见,可能是看武侠小说走火入魔了,我一直都认为真正的男人是“三碗烈酒下肚,再报好汉出处”的主,回回看到《天龙八部》中“聚贤庄中,乔峰喝尽一碗酒,便与一人绝别……酒尽时,乔峰仰天长啸,大喊一声:‘想取乔某性命的,请皆上前!’”时,我的脑袋总是一阵阵地发炸,觉得一个男人一生,有这么一段,也就足够了。
但是“造化弄人”(此词广泛见于琼瑶爱情小说),上帝总是不肯给一个人所有可以出去叫嚣的资本,烟瘾巨大如我者,却怎么也学不会喝酒,从初中到现在,我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浸润于酒精之中,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个逢酒必醉的软蛋。
所以,每每遇到有好客者用尽全身解数来劝我喝酒时,我的眼珠子一定瞪得比莫少聪都大——那不是惊的,那是吓的。我曾见过一个从事公关工作的大汉,一口气就喝下了近半斤的高度白酒,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他非要逼我像他一样,我马上就脚底抹油溜人。不是我不给人家面子,实在是因为倘若我一时英雄的逞了强,不出半小时马上就会变一只软绵绵的瘦狗熊。
身体是自己的。这个道理很简单,可很多人似乎却都不拿它当回事情。限量饮酒有限量饮酒的好处,这是身体告诉我的;不在乎有不在乎的代价,这是很多新闻媒介告诉我的。据说,最近有一家国内的大企业,为了表示好客而强行逼迫外国投资商饮酒,最终失去了合同,对于此事,我的意见是,活该。
我们虽然不在乎自己的体型会迅速由“棍杆条”变成了“瓜球蛋”,但过量的饮酒毕竟是和自己过不去,我尽管没有机会跟别人签一个数亿美元的大合同,但如果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条件是叫我喝下我打死都喝不进去的酒量,我宁愿放弃。
软蛋就软蛋吧,总比躺在医院任人将胃大肆蹂躏的强,对吧。
如果干得好
小的时候在家里,听得最多的有三句话:1,“作业写完了吗?”;2,“不许出去玩儿”;3,“如果考得好,就给你买小人书”——父母为了让我把学习搞得再好些,不惜用小人书来引诱,这种事情相信也有许多小朋友和我一样熟悉,长大了之后,也有领导对我说:“如果干得好,就给你加工资”,应该说,在“如果干得好”的后面,跟着的一般都是让人心动的条件和奖励,这是一种许诺,当然也是一种刺激,它会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努力,只要你对那些奖励感兴趣。
现在,让人心动的奖励无非一是钱,二是名,在木子美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一炮走红之时,靠文字吃饭的人的眼睛便都开始发红,心急的就差直接拜木女士为师了,但毕竟能拉下脸来的到底是少数,除了最近葛红兵被怀疑有如此炒作之嫌外,别人还是搭不上这趟快速致富的列车,想要干得好些,就只能去拼命了——就象张艺谋的《十面埋伏》剧组与《明星BIGSTAR》杂志(就是被冯小刚怒骂“真想抽你”的记者所供职的杂志)闹上了法庭那件事,原因是该杂志的一名记者偷拍了几张剧照,而那些剧照,是张导演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不能泄密的。
相信这名记者在老总面前,是被许诺了“如果干得好……”的,不然他不会冒险去干这种刺探机密的事情,我们也相信,在《十面埋伏》剧组准备起诉该杂志的时候,也有人会对请来的律师说:“如果干得好……”,不过现在这个律师干得好的机会是没有了,两家早就和好了,一场本来挺扎眼的打架,幽幽地过渡到一个皆大欢喜的友好结尾。
于是,有人就坐不住了,开始愤而斥之,理由是这是一场“大水和龙王的吵架”,是电影和杂志“合作”的勾当,是《十面埋伏》和《明星》杂志双赢的结果——言外之意就是,这场架没打起来,实在是叫那些眼巴巴等着看好戏的人们遗憾。
在我的印象里,总是有些人对没打起来的架感到痛心疾首,仿佛看热闹就是他们生活中唯一可干的事情,并且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