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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牙买加飓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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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天不好时就不让我掌舵,那么天好时我也不掌了!”他看都不看琼森,嘟哝道,“让他从早到晚自己掌舵好了,看我还帮他!”    
    船长也不看大副。他似乎准备好独自掌舵,直到抵达英国。    
    “如果大风来时是他在掌舵,船早就翻了!”大副小声却很激动地说,“他的眼神还不如一条鱼呢!他自己心里有数,这就是他变成海盗的原因!”


《牙买加飓风》 第三部分暴徒终于遭受挫折时(2)

    孩子们没有应声。在孩子的心目中,大人都是很威严的。大副如此吐露心声使得他们很诧异。他们知道耶稣会变容,但那是变出神圣的容光;大副的变容却恰恰相反。他们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大副只顾自己生气,没发现孩子们的不安,没注意到他们躲闪着不敢跟他对视。    
    “快看,那儿有艘汽轮!”玛格丽特叫道。她的声音里透着惊喜——总算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    
    大副对汽轮怒目而视。    
    “哼,汽轮,它们的出现意味着我们的末日。”他说,“汽轮越来越多,很快就要用来做军舰了。到时候我们可怎么办?没有汽轮就已经够糟的了。”    
    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似乎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说了下去:“你们听说过第一艘汽轮在帕里亚湾下水的事吗?”    
    “没有,什么事?”玛格丽特假装热心地问,连礼貌用语都忘了加。    
    “那艘船是在克莱德河上建造的,起初只在河里行驶——那时候人们还没想过乘汽轮进行远洋航行。造船公司想搞点噱头来引起人们对汽轮的注意,所以初次下水时请了很多大人物来乘坐。特立尼达国会的成员都来了,总督也带着部下大驾光临,甚至还来了一位主教。最后就是主教耍了那个把戏。”    
    他突然不说了,斜眼看着船长,想弄明白自己刚才的气话把船长气成什么样子了。    
    “什么把戏?”玛格丽特问。    
    “使他们搁浅了。”    
    “可他们干嘛让他掌舵?”爱德华不解地问,“他们应该知道他不会啊!”    
    “爱德华!你怎么能这样说主教!”蕾切尔大骇。    
    “不,孩子,他没有让汽轮搁浅。”大副回答道,“他搁浅的是一艘过路的海盗船。当时那艘船正顺着北风驶向博卡格兰德。”    
    “天哪,”爱德华问道,“他怎么办到的?”    
    “那些人都是第一次乘汽轮,结果都晕起船来,因为汽轮摇晃的方式跟正经的帆船不一样。没人敢呆在甲板上,只有主教例外——他似乎挺兴奋的。可怜的海盗,在船头上看见一艘没有帆的怪船逆风驶来,船中间冒着烟,滚滚浓烟中赫然站着一位主教!蒸汽带动两排船桨飞速划动,把海水搅得天翻地覆,好像一头耳朵里生了水蚤的鲸鱼在打滚。海盗给吓坏了,匆匆把船搁浅在岸边,向树林逃去。此后这艘海盗船再也没下过海,海盗也改行种咖啡了。当时有一个海盗匆忙中摔了一跤,把腿摔折了。汽轮上的人赶紧过去救他,可他看见主教走近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魔鬼,魔鬼!’”    
    “噢——噢!”蕾切尔紧张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真傻。”爱德华说。    
    “我看不见得!”大副道,“他说的其实没错!从那时起,他们就开始联手扼杀我们。汽轮和教会,哼!蒸汽,布道;布道,蒸汽……真是够邪门的。”他顿了顿,突然对自己的话题感起兴趣来,“汽轮和教会有什么共同点呢?你们肯定说没有,甚至觉得他们应该狗咬狗才对。可是,他们居然成了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唉,奥登教长的年代一去不返了!”    
    “谁是奥登教长?”玛格丽特凑趣地问道。    
    “牧师就该像他那样。了不起的人!当时他是罗索(多米尼加联邦首都,位于西印度群岛的向风群岛上——译者注)的教区牧师长。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喂!你来掌舵,我要休息一会儿。”船长粗哑地喊道。    
    “我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大副继续讲下去,故意提高了声音,听上去有点得意洋洋,“至少四十年了。”    
    他讲起了著名的奥登教长的故事:据同时代的人讲,他是当时最棒的牧师,也是个可怜的人。他长相俊美,性情温和,举止庄重。除了靠教会津贴为生,他还经营着一艘小小的海盗船。    
    “喂,奥托!”琼森叫道。    
    大副不理他,长篇大论地讲起了牧师的悲惨故事:先是他的海盗船被黑吃黑——当时他们正贩卖一批黑奴去瓜德罗普岛,半路遇上了一艘来自尼维斯岛的海盗船。后来牧师跑到尼维斯岛,把对方头目的名字贴在法庭门口,拿着上膛的枪支在那里守了三天,等着对方来向他挑战。    
    “啊?是要决斗吗?”哈里问道。    
    “可他不是个神职人员吗?”艾米莉问。    
    虽然是神职人员,牧师对决斗却很在行。大副说,牧师单枪匹马打败了对方十三个人。有一次,他需要装子弹,就径自走到对手面前说“好心人,我需要时间装点东西。”然后一拳把那家伙揍倒在地。    
    不管怎么说,敌人被制服了。他重新置办了一艘纵帆船,只要不是礼拜日就亲自带队出海。他下手抢劫的第一个目标是一艘普通的西班牙商船,可是这艘商船突然露出十四门隐藏的火炮,结果牧师不得不举手投降。水手们全被杀死了,只有牧师和木匠整晚躲在水桶后面,逃过了一劫。    
    “我真不明白。”玛格丽特说,“他是个海盗吗?”    
    “那当然了!”奥托大副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又说他是牧师?”艾米莉还是不明白。    
    大副也被她问糊涂了:“他确实是罗索的教区牧师长啊。他还有神学学位呢,是学士还是硕士来着?反正他一直担任教长,直到新任总督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让他辞职。要不是这些小人之言,他早晚会当上主教的!”    
    “奥托!”船长用哄劝的口吻叫道,“过来,我有事情对你说。”


《牙买加飓风》 第三部分暴徒终于遭受挫折时(3)

    大副得理不饶人,继续充耳不闻。他关于奥登教长的故事还有一箩筐呢:后来他转行经商,载着一船玉米去圣多明戈,然后定居在那里。他向两名黑人将领挑战,在决斗中把两人都杀死了。地方长官说他只要杀了这两人,就送他上绞刑架。牧师对当地医生起死回生的本领不太信服,所以连夜乘小船逃向荷属圣安蒂列斯。圣安蒂列斯居民信奉各种宗教,但是一个牧师都没有,奥登神父只好身兼数职——早上先为天主教徒主持弥撒,再用荷兰语为路德教徒布道,然后去主持英格兰国教徒的晨祷;晚上还要带着卫理公会的教徒唱圣歌,对他们进行“地狱之火”的讲道。他的妻子喜欢过平静的生活,一直住在英国的布里斯托港,所以他在岛上娶了一个荷兰寡妇,婚礼是他自己主持的。    
    “我真的不明白!”艾米莉绝望地叫了起来,“他真的是个神职人员吗?”    
    “当然不是。”玛格丽特道。    
    “他如果不是的话,就不能为自己主持婚礼了,对吗?”爱德华显然不同意。    
    大副叹了口气。    
    “可惜英格兰国教今非昔比了。”他说,“现在,他们跟我们对着干。”    
    “我觉得他不是神职人员,真的!”蕾切尔慢吞吞地表态了,听上去义愤填膺。“他是个邪恶的家伙!”    
    “他是个很有威望的人,”大副厉声反驳,“一位神奇的牧师!当罗索人听说他成了圣安蒂列斯的牧师,他们懊悔极了!”    
    琼森船长扔下舵轮走过来,神色苦恼,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奥托,亲爱的(原文为德语——译者注)。”说着,他伸出粗壮的胳膊搂住了大副的脖子。两人不再斗气,一起向船舱走去。一个水手自动从船尾走过来,操起了舵轮。    
    十分钟后,大副又来到甲板上,把孩子们叫过来:    
    “船长跟你们说什么了?冲你们发火了,是吗?”    
    孩子们惶恐不安,不知如何回答。大副明白了。    
    “你们不要把他当回事。”他说,“他老是发火,发完就后悔,后悔得要命!”    
    孩子们吃惊地望着大副:他到底想说什么?    
    大副还以为已经解释清楚了,转身又回了船舱。    
    此后几个小时,他们一直听到天窗下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似乎船长和大副在船舱里喝酒。傍晚时分,风渐渐平息,几乎停了下来。舵手说船长和大副都睡着了,两人枕着对方的肩膀,趴在桌子上。舵手早就忘了航线,一直在跟着风向走;现在风停了,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掌舵了。    
    船长和大副和好了,水手们决定好好庆祝一下,船就让它无人驾驶好了。    
    他们打开了一桶朗姆酒,很快就跟船长和大副一样,喝得人事不知了。    
    唉,这真是孩子们过得最糟的一天。    
    黎明时,船员们还是晕头转向,纵帆船在水上漫无目的地漂着。琼森脚步踉跄地爬上甲板,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四下看了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像一盏孤伶伶的探照灯,周围什么都没有。看不到陆地的影子,只有天接水,水连天,苍茫一片。琼森梗着脖子看了又看,总算看见了一艘船,似乎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但是距离并不远。    
    琼森似乎忘了海盗船长看见帆船后应该作何反应,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不愿让自己的脑子去费这么大劲。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应该去追踪。    
    “追!”他冲着清早的空气大喊一声,然后回舱叫醒了大副,大副又去唤醒了船员们。    
    谁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目标是一艘什么样的船。现在大家的脑子都顾不上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太阳越升越高,风也突然大了,他们把帆调整了一下,向猎物追去。    
    过了一两个小时,晨雾慢慢地散开,他们看清了猎物是一艘双桅商船,船身吃水较浅,行进很快。水手们迷迷糊糊的,帆也没怎么调整好,所以追起来很吃力。琼森趿拉着鞋子在甲板上快速走动,在忙碌的船员之间往返穿梭。他激动地抱着胳膊,脑子里构思着巧妙的劫掠方案。追踪一直在继续,可是直到中午,两船的距离也没怎么缩小。琼森只顾兴冲冲地幻想,根本没发现这个问题。    
    海盗船追踪猎物时往往会在船后拖一根粗桅杆,或者是别的重物,用来做限速装置。前面的船看见海盗升起了全部的帆,以为他们已在全速追赶,难免会放松警惕。夜晚来临时,海盗悄悄把重木收起来,突然加速赶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他们并没有用这一招,原因有好几个:首先,他们不限速都未必赶得上人家,更不用说别的了;其次,那艘双桅船根本就没加防备,一直在匀速前进,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有幸”落入了海盗的眼中。    
    不管怎样,琼森船长是个善于用计的人。那天下午,他下令拴上重木制造假象。结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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