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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袤原驰骋(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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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然半晌,道:“难道发动战争,便顾及结盟的情谊了吗?欣格首次袭我腹背时,我的确占据了西海,驱逐了牧民,然而并未染指他处。而数年后他再度起兵来犯,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他无能以治羌地,那么我颜鹰可以帮助他实现目标,前提是羌人必须服从于我,解除所有武装,由我整编。到时候休说西海,便是熊戎地与我军将要占领的任何一块地方,都可以开放出来,令羌人耕牧自便,你看如何呢?”    
    吉尔胡脸色苍白,朝麻可曼又是一阵低语。半晌才复又道:“羌汉殊途,族种有异,岂可轻言归降?”    
    我感觉自己的耐心在急剧下降,不由得稍显怒容地道:“你既要我答应你那么多无理的条件,却又觉得我的条件苛刻,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要么请你先说说看,你们能怎样帮我?眼下谈及降否还为时尚早呢!”    
    吉尔胡眼中闪现慎重的神色,慢腾腾地道:“按欣格族长的原意,令羌族大军在河首、积石山一带牢牢拖住汉军主力,形势不错时,或可从那飞城北上南山,进攻格累。此后,匈奴人南下偷袭,将尽起骑兵,以闪电般的速度击溃熊戎戍部,不与恋战,再高速穿插西海诸地,进行南北夹击,届时汉军被歼灭只是早晚的事情!”    
    厅中屏声静气,一时竟无呼吸之声,诸将各有深思的目光,慢慢地都聚拢到我的脸上。    
    我压制住心中震荡,故作轻描淡写地一笑道:“匈奴军队有多少人马?”    
    吉尔胡眼中闪现精光,凝视着我的神态稍稍有些敬色,缓缓坐下,“此番南下,单于王廷已做好万全准备,先锋部队骑兵四万,由精通马战的左贤王阿布黎为统帅,步兵和奴卒分六个方队,每方都配备五百面强盾与两千名精锐的掷矛手,此外单于直属亲兵还配有轻骑和千名弓刀兵。只待前军得胜,后军立刻在熊戎附近剿击汉军残部,就地搜集粮贮资财,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    
    徐邶忽地肃容道:“主公,看来匈奴入寇之事是谋划已久的,我军向往南面用兵,西、北靠近戈壁,防务形同虚设。请恕在下言重,若匈奴果真前来,我军措不及防之下,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我摸着下巴道:“说得没错。即便没有匈奴入寇之说,建立起熊戎、醴阳完整的防御体系也是当务之急,常听人说‘居安思危’,我们不能久贪安逸,疏于准备呀!”    
    众将齐声称是。司马恭忙道:“吉尔大人是否知晓匈奴大军何时到来?”    
    吉尔胡摇摇头道:“这我哪里清楚!即便是匈奴人的布阵情况,还是布尔曼兄弟偷听了麻奴他们对话才知道的。”    
    “南北夹攻……”我喃喃地自语道,沉思半晌,脸上忽地浮现出一丝讥嘲的微笑,“牺牲羌部主力来拖住我军,尔后匈奴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通过昆仑山,穿越大漠,直扑熊戎!这招恐怕除了欣格这样疯狂的家伙,没别人能想得出来。”    
    长水校尉宗稠不禁深有感触道:“此人今被逐出羌部,想来也让人松了口气啊。”    
    徐邶忽道:“欣格虽被逐往西域,对诸羌影响犹在,再说北虏来犯之事上,恐怕他的作用最大。”    
    我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些很不好的念头,仿佛这老小子总是在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想到他,还有那个出卖我的“汉奸”翻译卫立,我的心里就结成了巨大的疙瘩。    
    “西域?”我忽然有所醒悟,“匈奴人没甚么战术,此次突然抛出如此精密、稳妥的计划,其中到底有没有欣格在作祟捣鬼呢?按常理,他们没有必要将兵力部署告诉盟友,此次在羌人完全陷入被动的情况下,这个消息难道不是一帖最好的吊命补药吗?”    
    诸将回味着我的言辞,若有所思,纷纷颔首称是。徐邶赞道:“主公思绪缜密,虽则欣格在西域发动匈奴人的可能性并不很大,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次需慎重对待。熊戎地西面,穿越戈壁,正是一条通往西域的秘密商路,我军或可在猛禽谷周围择一险处,对来犯之敌予以伏击。”    
    司马恭道:“放长线钓大鱼。若诱敌以进,全歼其师,岂不快哉,而光迎头痛击,除贼不尽,一旦战事胶着,反易成为心患。”    
    徐邶微笑着道:“司马镇军考虑得不错,然而足下可曾想过,我等以何引诱匈奴人呢?”    
    司马恭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熊戎地……”忽地哑然噤声。    
    徐邶仍旧微笑着道:“恐怕将军也想到了!诱敌深入,这条计策并非不好,然而敌师远来,妄图取我土地,若以此诱之,势必清野迁民,劳师动众,损失太大。但若北虏狡猾一些,抑或欣格在彼,又岂会上当?此次他们定下了‘前锋猛进,大军取稳’的战术,更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们退一步,他们必进一步,伏击之策甚难实现,说不定还会为匈奴人将计就计,利用骑兵优势,强取袤土,那时悔之晚矣!”    
    司马恭冷汗见额,讪讪地道:“多谢徐公指点。”    
    我见状淡淡一笑,朝羌族使者道:“吉尔大人的诚意我已经见到,如今该是谈判的时候了。”    
    吉尔胡与麻可曼俱叩首,他恭敬地道:“希望将军能应允那些条件。”    
    我微笑道:“那些条件必须以我说的那些为前提,如果吉尔大人能同意,我可以与你们订盟。”    
    吉尔胡焦躁道:“将军要我们解除武装,岂非强人所难?士可杀不可辱,屈身为奴,此非白狼之后1所能为也!”    
    我哈哈大笑,“羌人无论何出,亦必炎、黄之后,也许血脉较远,但究其根本,仍属同胞。吉尔大人若肯来麾下效力,我颜鹰是断断不会因汝外族人的身份,而加轻忽的。”    
    吉尔胡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道:“将军是想要说降我吗?鄙人何幸,竟得神鹰将军如此看重!不过我早已发誓效忠族长,此生唯有一个父亲。”    
    在羌族语中,“父亲”与“族长”发音相同,也显示出族长身份的不同。族长的心腹宣誓,一般都有极其严格与烦琐的规矩,一旦确定主从,形如生死盟约,若有背叛,则会被羌人视为牲畜。    
    我不无惋惜地道:“吉尔大人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太遗憾了。那么,我可答应让赐支族继续存在下去,别的族部嘛,等我收拾完柏白的这伙叛军后再作处理,你看如何?”    
    吉尔胡与麻可曼用羌话又商议了半天,时而似还争论起来。良久,吉尔胡方道:“赤脊族也请将军多加照拂。我的兄弟说,麻奴可以任由将军处置,不过请勿祸及无辜。”    
    我拍案道:“好,这也是我的底限了!若无其他意见,我们便先击掌为约,订下此议。”    
    吉尔胡露出审慎的目光,道:“鄙下会向将军提供羌部中任何情报,以助将军成事,不过将军一定要答应我,在除去柏白、麻奴等人后,要善待羌部,许其自由。”    
    “规矩是人定的,若是羌人自己要服从我,我颜鹰焉可避责?再者,若是羌部还保持他们的军队的话,我颜鹰决不允许这些人进入我的领地半步!”    
    吉尔胡慨然道:“我怎会令神鹰将军为难,只要将军不强逼我们,羌人定会遵从将军的命令,视若兄弟,此生不敢再复作乱。”    
    “哈哈,不要谈那么远了,如果羌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也省了不少心啊!”    
    我笑起来,与之击掌为誓。见天色不早,两人不敢久留,连忙告辞,此前更约定两军使者联络与接应的方法,便自匆匆去了。    
    


下卷 东征西伐第七章 险恶用心(2)

    ※※※※    
    羌使走后,徐邶稍显焦虑地道:“主公,方才不便明说,故隐忍再三。此际形势实在是险恶异常,南北两虏皆在打我军主意,且熊戎不利防御,而士卒除少部外,其余大都屯垦务农,故眼下并非开战的时机呀!”    
    我沉吟道:“确如茂仲所言,我此刻也是忧心忡忡。匈奴人此次南下,时机、条件都那么凑巧,我军十多万人方与羌人作战,根本无暇旁顾。如果欣格的诡计得逞,伤亡事小,熊戎地、西海的百姓遭劫事大。”    
    司马恭道:“匈奴贼精通马战,在西域极有影响,桓灵以后,削长史府,还军减民,此贼遂又渐渐猖狂起来。可笑当初窦宪逐定北匈奴,燕然刻石,然而未尝能绝灭其害,复始为恶,延祸良多!”    
    徐邶缓缓摇头,道:“镇军此言差矣。永平十六年,窦固、耿忠出酒泉塞,败呼衍王,直追至蒲类海,置宜禾都尉。次年,复合兵击车师前、后王,重置西域都护,切断北匈奴同西域的联系,可旌之功矣!永元元年,窦宪、耿秉等得南匈奴之助,又大败北虏,逐之三千里而还。明、后年,复大破之,斩获甚众,汉军出塞五千里,使单于不能寇边。在下以为,此功有甚于卫、霍事也!然正如将军所说,匈奴擅于骑,长于游袭,民风剽悍,故难讨灭也。”    
    我笑着朝司马恭道:“茂仲博学,你我弗如啊。不过我还要补充一点,那就是匈奴人迁移范围广阔,他们对生活环境的要求大大低于我们,所以,西域大部,在我们看来不过脊脊,而对他们来说,却是极好的安居之处。我军不意之物,却是其立身根本,他们岂能不死缠烂打?”    
    众将无不交口称赞。王巍忽地咳嗽了一声,道:“主公,还是先行讨论还保醴阳之事罢!”我环视了诸将一眼,点点头道:“也好。熊戎地不比西域,纵然贫瘠,却已是我军重要的经济与商贸据点,如今已有些大的商队,不辞劳苦,从凉州不走玉门,而改走金城、西海、熊戎一线,通过醴阳远赴西域,这不单是因为此路安全的原因罢!我们若放弃熊戎,一旦为匈奴控制,受到影响的,也怕不只是我军啊!”    
    众人马上联想到匈奴人会以熊戎地为基础,逐渐向外扩张侵害,不觉涌起一阵寒意。    
    我笑道:“各位也莫要担忧,今日我军的实力,已远胜往昔。当年被人东逐西驱的小队伍,今天可说是能左右天下了!只应付匈奴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遂下令,命司马恭、冯延二将,领新编组的“强弩营”三万五千人疾还醴阳。剩下的少部弩手,与步兵合万人,号十万,虚张声势,屯守大石堡。    
    因我担心匈奴很快南下,熊戎地措不及防,出了大事,于是先期飞隼并快骑报军师李宣,命她妥为准备。另外,让小清率王巍、宗稠、鲍秉等将也随大军回援,准备应付恶战。    
    行前,清儿对我还留在此地十分担心。我劝道:“羌贼中有吉尔胡等为内应,理应无事。若我也离开大石堡,羌人必知我觑破了匈奴南下的计划,将会总军死战,那时我军面临两面夹击,可就真麻烦了。现在我留下,是迷惑敌人的最好方法。放心,有卢横在,我没事的!”    
    小清不禁嘲笑道:“就会讲这句话,我都听腻了。”    
    我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心中荡漾,轻轻扶着她的肩头,深情地道:“清儿,你能不能不对我那么好?此情叫我如何回报啊?”    
    小清“扑哧”笑起来,故意地皱了皱鼻子,便凑近嘴在我唇旁飞快地一吻,扭身跑去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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