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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袤原驰骋(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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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我,我必犯人!换成吉尔大人您,若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束手待毙吗?!”    
    吉尔胡满面愧色,跪倒拜道:“此乃羌人的过失,欣格老糊涂,把我族人的脸都丢尽了,为了他称霸的私心,几乎断送了神海和赐支两族所有精锐,哪里讨得了半点好呢!”    
    我见状无限感慨地长叹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羌人重义,这我是晓得的,可那个欣格却是例外。此人贼心不死,后来又偷偷撮合了个什么联盟,与我为敌。虽说我在西海事上稍过了些,可那全出于安全考虑,根本没有对付整个羌部之说!若欣格他肯屈尊来说,我哪能不顾念旧情,放他一马?可惜此人狗急跳墙,根本是撕开了脸面,全心要置我于死地,趁我率部东征之机,来攻我西海、熊戎,还想一举击破我军主力!还好我准备充足,否则差点就被他阴谋得逞了!”    
    众将听得,又复忆起去载诸羌联军汹汹来犯时的情景,时我与军师李宣皆不在营中,司马恭又急于调兵援救许翼,故而乍遭败绩,几乎丧失了全军的信心。如今想来,的确危急。    
    吉尔胡面色微变,摇了摇头道:“事皆因神海族而起,原本怪罪将军不得。如今,欣格一去,诸种纷纷,演变成柏白等争夺羌部大权的场面,战不可免,其势亦不会轻易善罢干戈。如今将军虽小有胜,羌人却也得到了粮食……胜败未可知也。”    
    我与吉尔胡双目交视,互相都看出了不少东西。我决意摊牌,长跪而起,加重了语气缓缓道:“那么,你们赐支族想怎样‘帮助’我呢?”我伸手示座。    
    吉尔胡丝毫不以托大,在客榻跪坐下来,欠了欠身道:“吉尔胡违背天意,与神鹰将军部为敌,自取其辱,使得族丁凋零,罪在不赦!如今,我已说服傅彪族长,希望能重与汉人订盟,一如从前故事。”    
    众将稍稍骚动起来,徐邶刚要发言,被我凌厉的眼色止住。我朝吉尔胡冷笑道:“吉尔大人又怎知我非要与贵族订立合纵呢?”    
    吉尔胡道:“若我猜得不错,将军并非想尽灭羌人!”    
    注释:    
    1弓之两头名“箫”,“箫”上置铜、铁或兽骨为料之“弭”以固定弦体,弓体部分称“渊”或“肩”。另弓侧所贴之筋,指动物肌腱。    
    2即今日雅鲁藏布江。    
    3古国,在今印度境内。    
    


下卷 东征西伐第七章 险恶用心(1)

    他语如矶落,顿令我心微震,紧紧地盯着他,我慢慢地道:“何以见得?”    
    吉尔胡欠身回道:“将军如此急迫地选择在布尔罕达山口筑城,又安置了如此众多的强弩,显欲主守。若是想尽灭羌人,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凭神鹰将军的聪明,必在平原设下重重埋伏,引我入彀中,届时以猛甲威力,孰有可挡者?而将军却在此部署少量军队,显然别有图谋。吉尔胡虽不敢妄忖将军心意,却探清了熊戎地中,仍有不少羌种受到优待,故此可见钧裁不在于‘灭’,而在于‘收’。”    
    我惊疑地望了他半晌,道:“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吉尔胡傲然道:“然也!”    
    我环顾四周,忽地哈哈大笑。指顾此人朝诸将拊掌道:“三年前我就说过,赐支族有他这样的人才,复兴有望!而今看来,是其族之幸,亦是其族之不幸啊!”    
    徐邶附和了一声,看起来只有他猜度到了我的意思。他拈须颔首,顾谓吉尔胡道:“阁下此言倒也不虚。我家主公乃是仁主,心存善念,不愿大肆杀伐,制造宿怨。不过,也并非就可任意欺辱!欣格、柏白、麻奴之徒,屡背善意,违约背盟,人神共诛!其错不在我,而在尔等,你说我家主公又复如何向羌人们广施恩惠呢?”    
    吉尔胡羞愧难当,连连叩首,大声道:“当年神海、赐支两族头领与神鹰将军订盟,此事羌部无有不知者也,然欣格遂背约,此宵小所为,羌人皆不屑也!我吉尔胡身为勇士,竟负此辱,吾甚耻之!”    
    我心中微动,反而好言劝说了一番,他这才平静下来。众将见这个“戎狄”竟也如此义气,不免恶感大减,适才谩骂、攻讦者也纷纷住口。    
    吉尔胡再道:“当初欣格只差一步,便可登上羌王的宝座,如今柏白亦有心于此,只不过他之比欣格,则势单而力薄,各族颇有动摇迹象。不过,自我军得到粮草接济之后,柏白借施淫威,诸种震慑,无有敢妄动者。而发羌族长嗄夜为了资粮,也不得不暂且放开成见,与他合作……”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正求一战,若柏白、麻奴等仍心存幻想,此地正合其葬身之处!”    
    依照我的看法,莫说我军兵力强盛,两倍于他,就算羌部如今能够再度联合起来,对于我的威胁恐怕也没有多少了。欣格一去,羌人更被打得创伤累累,真叫他们攻过来,不知道谁会高兴的更多些!    
    诸将也大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吉尔胡冷冷一笑,道:“吾闻汉话有云:‘知其一,不知其二。’将军以为然否?”    
    我眼光一寒,呵呵笑道:“那倒是鄙人的不是,吉尔大人请说,我正洗耳恭听。”    
    吉尔胡先介绍道:“我身边这位,是钟羌赤脊族长老卫队的麻可曼队长。”    
    那矮胖者闻言,先看了看吉尔胡,随后口中不知喃喃自语些什么,深施一礼,吉尔胡道:“他不懂汉话,此来只是为了亲与将军会谈。”    
    诸将听得此人竟是赤脊族人,不禁勾起新仇旧恨,纷纷横眉竖目地瞪着他。    
    我强忍不快,道:“赤脊族人,来此何干?”    
    吉尔胡道:“请将军先不要动怒。如今我与麻可曼交好,视为兄弟,若不是他,我吉尔胡恐怕已被钟羌孬狗杀了!”    
    他稍顿了顿,迎上我既诧又惑的目光,继续道:“说来话长,先次与将军之战,唐羌共我族伤亡甚大,不瞒将军,赐支族只剩下残兵五六千人,唐羌更少,唯先零羌见前军败退,便立刻舍主力而退,故还剩万余。阿勒切恶人先告状,在柏白等人面前造谣生事,诬陷我族,如今柏白等不但不给粮草,反而将身受重伤的傅彪族长也扣押起来,更可恨的是唐羌族长嗄尔戴反而投向钟羌,摇尾乞怜,连发羌也在与他们积极磋商合兵之事。”    
    我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所不安,羌人常说,逼急了羊羔也会咬人,如今的各羌联军有了食物,为了生存,势必向我军发动更大规模疯狂的反扑,只是三万羌军的合攻,已经让拥有精锐弩兵力量的大石堡稍稍动摇,如果是三倍的力量呢?    
    我又复暗道:发羌等诸族原先对处境深感绝望,故颇有归顺之心,如今局势变化,想让他们内部生变,恐怕不是光凭增加压力便可办到的。    
    心中稍感不安,我复又望向吉尔胡。他满面愤恨,稍顿了顿再道:“多亏了麻可曼兄弟,他与我友好,知事后便急忙派人告知。是时我方收拾残兵返回,闻报惊悸万分,回营商议解决方法。昨日柏白派人刺我,又多亏了麻可曼警惕,亲来报讯,方未遭小人毒手。今日钟羌使者前来,晓令营中,命我族解兵称奴,否则尽杀之。我见情势不利,遂偷偷越出营垒,来见将军……”    
    “此乃原羌族联军大统领欣格与匈奴王廷的书信及其回函,是我献给将军结盟的礼品。请察看!”    
    在吉尔胡的示意下,麻可曼十分干脆地从怀里取出几张薄薄的羊皮卷,递上前来,看得出那都是羌部十分重要的文书。    
    我展开只见羌文,密密麻麻,宛如蝌蚪,不禁哑然,稍顷方悟起小清在侧,急命人传书给她。良久,清儿草就的回复终于到了,我见上面所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分赃协议。    
    “敬拜羌王欣格大人亲启:颜贼移治海西,又复侵扰西域诸国,以至单于商赋大大减少,鄙王也对之嫉恨万分。如今蒙首领的邀请,我军欣然从命,出师蒲类,不日将逾昆仑山,向熊戎西部进军。此战结束,颜军原在海西的所有宝藏、钱财、美女和牛羊皆归于单于大人所有,其余不问。”    
    我移表以示诸将,诸将见之,无不切齿震怒!徐邶先道:“此封密函想必是匈奴与羌贼勾结谋定后所发,实乃关系重大。据老夫所知,此次苏大人密归,亦是为匈奴侵害,不胜其烦,却不知他们早已秣马厉兵,准备入寇之事了!”    
    冯延道:“主公应尽快飞书醴阳报急,有李军师在彼,该想得出应对之策。”    
    我点头应是,王巍道:“匈奴南下之事若真,我军需尽快结束战事,赶回熊戎,否则将陷入两线作战,非常不利。”    
    司马恭等都表示赞同,而新拜折冲将军柳丰提出不同的意见,道:“羌贼狡猾得紧,也不知此事是否有诈。还请主公明断后再作相应安排,以免白白错失良机!”    
    吉尔胡冷哼道:“我们可学不来你们汉人那般狡诈!”    
    徐邶献计道:“我军可暂屯大石堡操练,令周大人率主力撤回格累,一面使醴阳守军严密监视北线。一旦确定匈奴南犯,烽火相告,将军亦可……”    
    我伸出手去,轻轻在几上拍了几下,徐邶会意,知我不想在旁人面前提起御敌之策,赶忙住口。他掩饰般地呵呵一笑,朝羌使道:“吉尔大人既是诚心来投,想必早已想好了服定诸部的计策,哪消我家主公劳神?吉尔大人,你说是吗?”    
    吉尔胡也是羌人中少有的聪明人,怎听不出徐邶言下之意?他冷笑道:“我吉尔胡只信任神鹰将军一人,只要将军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自然会帮助他收服诸羌联军,消除南患。”    
    我闻得匈奴来袭,早已神游方外,此时闻言不禁轻嗤一声道:“那我真该受宠若惊了?有条件快讲,我可不保证必然同意。”    
    吉尔胡用羌语和那个叫麻可曼的低声说了几句,方道:“请恕我放肆了,我想请将军允诺不随意杀降,帮助重建赐支与赤脊族,开放西海,允许羌民逐草放牧,允许羌汉商旅互市……”    
    我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忍不住拍案叫道:“停、停,够了!”我手掌紧紧捏拳,“你这样说,不如干脆让我搬出醴阳,腾出熊戎地、西海让给你们,岂不是更好!”    
    吉尔胡镇定自若,缓缓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将军,请先允许我向您诚恳地道歉。我并非故意冒犯,然而以上意见,乃是解决两族争端最有用的方法。欣格不能令羌汉和睦,柏白更不能,而我吉尔胡却久在韩遂将军帐下,深知汉人并非皆存着贪虐残暴之心,神鹰将军您更是我从未见过的厉害角色,竟能令辖境各地羌民没有半点反意,可见将军对于外族,确是出于一片真诚。难怪凉州地与西海各族长老们都对阁下赞不绝口……    
    “但将军的仁政却是针对了少数人,神海、赐支两族原居广袤的西海,以此为家,然自将军强夺西海、驱逐羌民后,诸羌谁个没有怨言?随后连续灾疫,牛马殃殃,而将军犹紧抱膏腴之地,拒纳流民,早已没了当初结盟的情分。羌族百姓,谁愿失去家园,谁愿任人宰割?将军,你怎不为他们想一想呢?”    
    我默然半晌,道:“难道发动战争,便顾及结盟的情谊了吗?欣格首次袭我腹背时,我的确占据了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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