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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袤原驰骋(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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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皆点头称是,我转朝徐邶笑道:“茂仲兄有什么建议?”    
    徐邶望了眼众将,道:“龚升有神射之名,但也并不意味着非他不可。再说,弩与弓不同,操练方式也不一样。弩兵对军纪要求严苛,进退、张弦、开弓、队形皆依标准,故而兵家多用其压制敌手。宜选明号令、知进退、熟阵势之将军为领率。在下一点浅见,请主公指正。”    
    “茂仲说得好啊!”我叹息道,“的确如此,若不加操练,强弩反而不如弓箭有效。”    
    徐邶拈须颔首道:“主公,眼下正有名师在此,何不问之?”    
    我望见帐下的何谦,恍然大悟,起身拱手,“差点把何叔恭忘记了,哈哈哈!此次阁下为我军复又提供了三百张弩,功劳不小,只是可惜因我之错,更损失了不止此数,惭愧,惭愧啊!”    
    我走过去与他两手相握。何谦笑道:“主公此仗获胜,连下官面上也有些光彩,这十日内,必定能再抢造出两千副强弩,以供营中所需。”    
    我闻言大喜,道:“叔恭兄真及时雨也,羌军大部将至,若依现在的状况,实在无法保证全胜,好在有阁下的支持。”    
    我吩咐依功重重赏赐金、银、缣帛等物,何谦推辞道:“前次蒙将军赐城内好地,又为建私邸,所受已过,此次愚身为主官,制弩之事责无旁贷,又岂敢冀图厚币财宝、不功之赏?”    
    他几次坚意辞谢,我便也不再强求,遂笑道:“刚刚徐大人也说了,弩营之事,该得请教行家,不知叔恭对此有何建议啊?”    
    何谦连道不敢,沉吟片刻,道:“下官粗通制造器械,对于阵法、战法倒是不甚了了,听说长公主殿下曾献策,将弩手分列发射,其效几乎与弓箭相当,主公是否该考虑加以改进、推广?”    
    徐邶忽然拊掌笑道:“非是何大人,老夫差点忘了,朝廷郡国有材官军,便属强弩将军指挥,弩手守隘塞口之时,常分编三组,一组上弩,一组进弩,一组发弩,轮流交替,循环往复,以促大效。”    
    我抚腮沉吟道:“不错,能想得出这样的计策,恐怕也是精于此道的名将了,各位还有何补充?”    
    冯延道:“末将以为,野战时尤需防备敌骑突袭,故而弩兵须在别营严密保护之下,以策万全。”    
    我闻言,大大夸奖了他一番。诸将见此,无不纷纷献策,一时连厅中气氛也热闹起来。我哈哈笑道:“好啊,集思广益!看来此次御羌之事,颇有意外收获呢。”    
    我吩咐暂时以司马恭领新建的强弩营,按徐邶的方法,强化训练,众将积极备战,以备应付即将前来的大战。    
    


下卷 东征西伐第六章 昆仑鏖兵(7)

    ※※※※    
    就在我对大石堡一战成果还颇不以为然的当口,几日后的某晚,突传城外有羌军使者求见。    
    “放人进来。令神机营守住城门,防其有诈!”我想了想道。    
    甲士行去后,小清笑了起来,“依我看一定是好消息。”    
    “何以见得?”我朝她看去,眼光顿时也温柔起来。交视良久,我更忍不住在她颊旁轻轻一吻,低低笑道:“我的清儿都快变成预言家了!”    
    小清笑嘻嘻地推拒道:“谁像你,说得一套一套,就是当真做起来却又不行了。”    
    我脸色一黯,既忧且郁地望着她,“老婆,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变笨了?打起仗来也不像从前那么得心应手了。”    
    小清动人的眼波流转,盈盈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一亲,娇笑道:“不是你变笨,而是你太在乎了!有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思忖半晌,眼光放亮,又复抬起头来。狡黠的目光在她的胸前一转,“说真话,清儿,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婆!”突地使劲将她紧紧搂住。    
    “啊!”清儿十分害羞地红起了脸,“不要啦……”直到她感觉到我的感激与爱怜,令她不由自主地也感动起来,激烈地回吻着我。    
    直过了良久,小清才略含羞涩,挣开我的怀抱,轻嗔道:“在外头也这样闹法,你都不害臊啊!”    
    我哈哈大笑,“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谁管那个。”    
    小清咬住下唇,微笑着轻轻打了我一下,“你呀……说正经的,而今羌使夤夜来此,恐不是为了来下战书的吧?我猜想啊,定是他们想和我们的颜将军谈条件来了。趁着前番大胜,你该善加利用,若能先谋取与其中几族的和约,挑起他们的内讧,则是最好。”    
    我满意地笑起来,抚摸着她的脸蛋道:“清儿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我轻轻凑过嘴去,哪里知道却被躲开。小清一扭身子,撒娇般地道:“谁与你不谋而合啦,快办正事去,别尽歪缠我了。”    
    


下卷 东征西伐第六章 昆仑鏖兵(8)

    ※※※※    
    大石堡简陋的指挥所外,站立着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武锋营士兵。此刻,数里城垣,火把尽燃,远远望着便如条白色锦缎一般。当然,这么做并非为炫耀,而是要防备敌军趁夜来袭。    
    我低下头走进屋里,只见左右两排文武,依位秩列席,几名甲士执刀虎视眈眈,而中间两名羌人却夷然不惧地站立着,丝毫不动,看背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倒是蛮有意思。    
    “主公!”诸将起身拜道。    
    羌军使者也随之回过头来,我凝神望去,心中不由得一跳。那高瘦者竟然是赐支大统领、赤金斡提克吉尔胡!    
    念及前次战役,我不禁狐疑起来,深感意外地道:“吉尔大人?”    
    吉尔胡与另一羌人深深施礼,微笑道:“神鹰将军好!正是鄙人吉尔胡,三年多未见,将军还是这般年轻!”    
    我稍瞬便从惊异中回过神来,稍稍转了转心思,便即微笑道:“斡提克也还是这样的老练!听说足下今官拜赐支大统领,也算取得了不小的战绩,树立起了威名,我却还未及道贺呢!”    
    吉尔胡嘴角牵动,却曲解了我话中之意,苦笑一下,“神鹰将军真是高抬,羌族联军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赐支族又能有什么作为?”    
    座中诸将闻言,又是惊愕,又是愤怒,纷纷叫骂起来。    
    我挥手止住已经拔出刀来的甲士们,故作奇怪地敛容道:“吉尔大人怎么突然说起这样无理的话来?如今方与贵军交手,彼此又很有些宿怨,倒也怪不得我的手下们如此不恭了!开门见山吧,到底你们此来,有何要事?”    
    我径在主榻上坐下。吉尔胡略显气沮,似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隔了良久才悻悻地道:“你们能这么快修好城隘,着实令我们吃惊。唉,我早该想到以将军的能力,还有什么事做不好的。”    
    我淡淡一笑,又语带双关地道:“吉尔大人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    
    吉尔胡突然跪倒在地,道:“此来是特向将军恳求,能网开一面。赐支族今后不再是将军的敌人,而是朋友!”    
    “朋友?!”我的瞳孔紧缩,冷冷地盯着他,“跟随欣格作乱,屡攻我境,又与诸羌联合来犯,伤我大将,如今正欲取尔等性命以祭亡友,这时来跟我称兄道弟,不嫌太迟了么?”    
    诸将义愤填膺,斥骂之辞愈发激烈。吉尔胡面色死灰,不语不动,好半晌待骂声渐止,方低低道:“羌人不是孬狗,我们也讲道理。两军交战,伤亡本身就不可避免,何况将军霸占了西海这片肥沃的土地,使得羌人无法放牧,好比折断了我族翅膀。如此,我族但为自保,也须发动战争……”    
    我冷哼一声,勉强抑住自己的心绪,不予辩驳。    
    吉尔胡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语气沉肃地道:“成者为王,神鹰将军如此英豪,又多为羌人折服,败在你们手上我也没什么怨言。此来非为诡词辩解,只是想为神鹰将军收服诸羌,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哦?”这番底气不足的话,引得左右嗤之以鼻。赐支族现在被打得元气大伤,没个十几年休想恢复过来,还能为我们提供帮助?笑话!    
    我缓缓敛容,勉强牵动嘴角笑道:“愿闻其详。”    
    吉尔胡平静得不像是个打了败仗的将军,对我们的讥讽嘲弄,顽强地保持着沉默,稍顷才道:“你们也别笑得太早,益州方面早已发来军粮,足可确保联军过冬所需,再加上唐羌新败,若重与嗄夜族长联手,恐怕头疼的就不是羌人了!”    
    刘焉还在给羌军提供粮草?    
    我心中大震,望向四周,诸将也大都流露出不敢置信或惊讶的表情。我勉强哼了一声道:“无凭无据,我怎信你!如今益州往玛曲方向的一切出口俱为我军占据,刘焉又待如何送来军粮?”    
    吉尔胡道:“前次作战,麻奴族长生获汉兵数百,皆从兰苍水道秘密送出玛曲,自永昌郡入蜀,发往绵竹,刘府君喜悦非常,已多方调集囤谷送来。第二批的军资恐怕已被柏白他们分得差不多了!”    
    我闻言不由得紧紧皱眉,司金中郎将何谦道:“下官客蜀已久,依稀记得有水名兰苍者,乃永昌大河,另有名布拉马普特拉河2者,更在其西,属盘越国3,当年汉使张骞曾经此处,远赴身毒,其源恐皆出于玛曲也。”    
    徐邶闻言佩服地道:“叔恭博闻多识,果非凡凡。这兰苍水确属永昌。明帝永平十二年,哀牢柳浪遣子朝贡,其首领柳貌率五十五万余人降汉。继之,又有白狼王等率口六百余万内附,举种奉贡,称为臣仆。此后,兰苍水、周水流域皆成朝廷辖地,故明帝特建永昌郡,令掌管哀牢诸蛮,积有数十载矣。”    
    我心底苦笑一声,不得不挥手打断他们的闲话。    
    我严厉地朝吉尔胡道:“尔等竟敢将我军降卒送往蜀地,是何居心!不要忘了,羌军还有更多的俘虏在我营中,火起来,我一发将他们都剁成了肉糜,送给麻奴那个老畜牲尝尝!”    
    吉尔胡颜色不动,冷冷道:“羌人乐死,唯汉人贪生,若将军果真这样,那在下也只好当看错人了!”    
    堂下顿时一片“大胆”、“放肆”的呵斥声,武锋营士卒的刀刃早已架在他们的颈中。我见吉尔胡等脸上并无惧色,知现时还杀之不得,挥手斥退左右,铁青着脸击掌道:“既如此说来,你我必得决战,那吉尔大人还冒险到此,究竟有何意义!”    
    吉尔胡强硬地缄默良久,方长叹起来,“我早知将军神威,亦知我与相斗,乃自投死路!可惜我多番劝阻无效,反被族中视为懦夫……也罢,汉人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实柏白族长若肯听我一言,也不至于被困玛曲,弄得前后失据。几十年来,我赐支族又何尝落到过如此困顿、窘迫的境地呢?”    
    最后一句分明是说给我听的,颇有责我逼人太甚之意。我心下暗恚,道:“汉羌两族争斗到今天这个地步,原本是有许多不该。但说到底,我并不亏欠你们什么!颜鹰做事,向来讲究原则,初来西海,便是征得欣格、苏哈西尔族长同意了的,他们提出让我移治海西熊戎地的建议,我也接受了。结果怎样?欣格这老匹夫竟率领两族联军对汉军进行无耻偷袭!嘿嘿,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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