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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5426-利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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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在仰秀看来天底下的人都在设法谋害别人,以便突出自己的强大。而谋害的手段,多半就是先予后夺。所以她做人做事一定不会授人以柄,尽管她很需要钱,但她不会接受这种可能导致她锒铛入狱或者受制于人的钱。    
    见向阳开很失望,仰秀说:    
    “刚才对你说的事对我很重要,不然我不会为难你。你这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就不要为难我。”    
    向阳开勉强笑笑:    
    “还是不相信我。”    
    仰秀探过头贴近他的脸说:    
    “不要得寸进尺,还要考验你。”    
    向阳开哈哈大笑,笑得摇头晃脑。    
    在办公室见到的肖慧如随时都是一张含威不露的笑脸。今天她却流泪了,而且当着井上的面,井上同样眼圈通红。慧如流泪是觉得对不起井上,井上伤心是觉得慧如太软弱。    
    慧如含着泪水走出恪恭院后门,穿过一堵分隔承天宫和通达堂的龙脊云墙,快步跑过花园,进入青、红、皂、白四田房中的白田房。    
    这是个精致的白墙筒瓦四合院,正房客厅,东厢寝室,西厢书房。    
    通达堂当家做主的熵翠晴六十出头,头发雪白脸上皱纹很深,显然饱经沧桑。不过气色还好,正在书房看书。    
    见慧如气呼呼地撞进来,熵翠晴马上猜出遇到烦心事:    
    “该不是信用社遭到挤提挤兑了吧?”    
    


《利害》 第二部分《利害》 捍卫过失(3)

    慧如愤恨不已,十分激动:    
    “我早就说过,那个仰秀迟早是个麻烦,你们偏偏还要留她!”    
    翠晴温和地说:    
    “有她在就有摩擦,摩擦消耗能量也防止粘连呀!你一个人哪里能面面俱到,有个这样的人在里面制造摩擦,搅得大家不舒服,可以防止他们结成一团对付你。”    
    慧如叹息着,把那连环公司的事详细讲了。    
    翠晴一听倒是很高兴,她笑眯眯说:    
    “看起来被仰秀钻了空子,但是积极意义大于消极影响。第一,即使制度有缺陷也要执行制度,这一条坚持下来必定提高你的威信。先有枉法的官吏才有犯法的狂徒,领导的权威就在于敢不敢不折不扣地照章办事;第二,发现制度缺陷是好事,正好促使大家共同思考如何进一步完善。不然都不关心,以为制度建设完全是领导考虑的事;第三,依靠钻空子仰秀得到了奖金但是失去了人格,从此随便怎么处置她都不会有多少人为她鸣冤叫屈。她实际上是吞下一根永远吐不出来的鱼钩,鱼线就在你手头;第四,你一再讲那个叫井上李的年轻人有能力有干劲,通过这件事正好考验他的胸怀气度。对于一般人来说五十万损失接近丢了半条命,看他井上李怎么面对。我们非常缺帮手,尤其缺少那种受得胯下之辱、忍得刮骨之痛又能统领一方的帅才。”    
    听婆婆这么一说慧如的愤恨得以消除不少。她建议翠晴亲自跟井上谈谈心,估量一下这个人的才德品行。翠晴说:    
    “光靠谈心不能充分了解一个人,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在游戏当中。”    
    她吩咐慧如:    
    “得空就请井上李来家里,一起吃顿饭说点闲话。不要一本正经,就是要在有意无意中接触,才好在他不可能掩饰的情况下深入了解。”    
    井上含悲带怒离开慧如办公室,没有心思工作就回家去。    
    一个人躺在床上,隐隐感到揪心的痛,非常难受。他尽量不想仰秀何等无耻,而是一心想是不是大家在合伙欺负他。    
    明明是他做出的业绩怎么变成仰秀的了?就算连环公司原先是仰秀的客户,她不是主动让出来了吗?就算康同说得对,客户划转不能单凭口头说而要办理交接手续;就算向阳开说得对,他只认仰秀,跟井上一点没有交情;就算慧如说得对,只能对照制度,即使制度存在漏洞,在没有修改制度前也只能按照存在漏洞的制度执行,不能因此抛弃制度……可是业绩确实是他创造的呀,至少应该分出一点奖金给他。    
    仰秀坚决不肯分让一点,说是答应分让就显得她心虚,慧如对此就无可奈何了吗?    
    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幻象,信用社群情激昂,纷纷谴责仰秀无耻之尤……不过井上十分清楚,这样的幻象根本不可能出现,相当多的人缄口不语,没有人愿意出来仗义执言。    
    井上感到好无助,越想越觉得他们合伙欺负他,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张冠李戴的事。    
    可是一想到慧如难过得掉眼泪,又觉得至少慧如不会欺负他。只要慧如不欺负他,表明还有公道。一想到公道,忽然意识到慧如这样处理正是维护公道。领导决定一切并不是公道,面对制度连领导也爱莫能助才是真正的公道……    
    这么想着,又觉得是在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井上心头空空荡荡,绝望而悲凉。鼻子一酸,禁不住泪水喷涌而出。    
    第二天井上尽量不想连环公司的事,多想于事无补反而容易让人气馁。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继续推动乐原纺织集团的商业承兑汇票。    
    在此以前虽然宁昕儿全力以赴支持他,但是宁昕儿要维护集团公司的操作制度,她不能越俎代庖干预到具体的操作环节中。负责具体操作的宁元祺总是希望逐步推动,这就导致进展缓慢。    
    井上再次来到宁元祺办公室。宁元祺正在审阅集团公司年终结算报表,脸上浮现着丰收的喜悦。井上见她今天心情特别好,再次恳求宁元祺帮助他加速推动商业承兑汇票。    
    宁元祺没有明确表态,她一向不对任何事轻易表态。见井上显得迫不及待,她犹豫片刻,然后站起来叫井上跟她走。    
    坐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半个多小时才到郊区。经过一座吊桥,到了乐水河中央一座孤岛上。    
    芦苇已经枯萎,孤岛十分荒凉。正因为如此孤岛上那家工厂特别醒目,白色围墙,厂门口宽阔平坦,进出车辆不断,到处可见乐原纺纱厂字样。    
    在车上宁元祺已经对井上大概介绍,纺纱厂财务科长叫单骑。    
    进入单骑办公室井上大吃一惊,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就当上财务科长?井上没敢问,恭恭敬敬叫声单科长。    
    宁元祺讲明来意:    
    “就是那商业承兑汇票。今天把井上带来大家熟悉,你看还有哪些不明白?”    
    单骑相当俊美,仿佛眉毛都修饰过。一见宁元祺他表情夸张,尽力保持一定距离却又眉来眼去。    
    平时的宁元祺慈眉善目,在井上心目中就是母亲样人物。却在无意中瞥见她看单骑时目光接近淫荡,井上一身起鸡皮疙瘩,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甚至还不仅仅是别扭,简直就是恶心。    
    幸而宁元祺迅速掩盖,推说还有别的事先一步离开。    
    单骑一屁股坐下,仰面八叉双手搭在三人沙发靠背,不胜厌烦:    
    “这是没事找事。为什么要做商业承兑汇票?对我们没好处麻烦倒不少。”    
    井上陪上一脸笑:    
    “宁总和宁处长都同意了,单科长还有什么想法?”    
    单骑扭头望着窗外不言不语,突然一回头骂骂咧咧:    
    “奶奶的,算你狠!”    
    井上没听清他又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好在他不敢抗拒执行,气呼呼地配合井上办理手续。    
    已过十一点,单骑不留井上吃午饭,也不派车送他回去。不过井上依然很高兴,毕竟做成了一笔业务,尽管只有三百万,总算可以启动了。    
    步行过了吊桥,井上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乐水河即使冬天也波涛滚滚,河风带着刺骨的寒风把井上吹得藏头缩尾,紧裹在风衣里。    
    等一阵不见出租车,井上继续往前,准备搭乘公共汽车。经过一家杂货店门口时,看见个公用电话,井上停下来,心头翻涌起一缕遭遗弃的凄凉。    
    想了想他还是打个电话,用开玩笑的口气对宁昕儿说:    
    “去你们纺纱厂了,不大受欢迎,被扔在河边上。”    
    


《利害》 第二部分《利害》 捍卫过失(4)

    宁昕儿叫井上等着,说她正在下班的路上,马上绕过来带他一段。    
    果然很快出现红色法拉利的影子。井上心头一热眼睛就红了,赶紧强咽回泪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如此脆弱。    
    车内非常温暖,井上立即感到一种依靠。    
    以前不敢问宁昕儿家事,他看出来宁昕儿不愿意谈论这些。现在井上憋不住好奇:    
    “帮助我们做商业承兑汇票,是不是反对的人很多?”    
    宁昕儿点点头,轻轻叹息一声说:    
    “需要做的事太多。你这事也能给我们带来点好处,都看不上眼,就不想添这个麻烦。还有人要贪小便宜……不说了,说出来都难为情。反正你照规矩做,对我们公司的人不要迁就,太迁就反而让我为难。”    
    井上侧过身满含感激看着她,宁昕儿说:    
    “请你吃饭吧。还是那个膏粱饭店,我倒喜欢那地方。”    
    依然是那间小包厢。落座后井上禁不住好奇,起身拉当中屏风,一边嘀咕:    
    “房间本来就不大,为什么还要隔开?”    
    一看屏风那边是张单人床,猛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宁昕儿大红了脸。大约想证明什么,宁昕儿霍然起身:    
    “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店,还当是清静地方!”    
    “将就点吧。”    
    她想了想坐下,悄悄瞟一眼井上:    
    “你点菜,不要喝酒,早点结束。”    
    “哎哟,酒都不肯给一点,还算请客呀!”    
    宁昕儿抿嘴一笑,吩咐小姐:    
    “上白酒,看他能喝多少。”    
    小姐退出后两人一时没话说。沉默一阵井上小心翼翼的打听:    
    “单骑不过二十吧,他能当财务科长?”    
    宁昕儿瞪他一眼:    
    “慧如跟你说什么了?”    
    井上很奇怪:    
    “这跟肖主任什么关系?”    
    宁昕儿“哧”一声笑,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杯弓蛇影。然而从此就心情不好,好像十分羞窘,又十分无奈。    
    大口喝了两杯酒,宁昕儿不许他再喝。井上壮着胆子问:    
    “下来是散,还是找地方玩去?”    
    宁昕儿不回答,别过脸心事重重。突然问:    
    “你听说过我们桑梓堂吗?”    
    “听说很大,里面像皇宫……”    
    “我是问,有没有听说点我们桑梓堂的事?”    
    见井上摇头,她说:    
    “树大有枯枝,不是人人都一样。过十五岁,妈妈死了,我才重新回桑梓堂,原先跟你们一样,穷家穷日子倒自在。”    
    “你不喜欢桑梓堂?”    
    宁昕儿轻轻“吁”口气:    
    “什么叫喜欢不喜欢,男仆女侍成群,要什么有什么,有不喜欢的吗?可是你不知道,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应,桑梓堂有另外一套规矩。怪就怪在真被赶出来,没一个不想回去。我妈妈那时好傲气,非要出走,后来哭着要回去也回不去了。知道你隔壁那老头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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