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3-杜鹃声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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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洗浣。因此看不见初升太阳的红彤,因此不见地平线夕阳的烂漫。摄影家将晨光与晚霞比作倾城的容颜。我只在山巅上举目四看。找到了清泉,找到了地衣,找到了森林,找到了完整的日出东山。回眸泉水,手捧地衣,背负着绿树,沐浴着光艳。阳光就在身畔,阳光就在体内,阳光在血液里循环。和和煦煦,洋洋暖暖。太阳原来如此舒坦。
割草的镰刀开始钝锈,放牧的牛羊不再肥壮,捉虾的故事成为以前,眺望的目光寸寸长远。
向往,高悬于空中,如子夜的星辰。炙热成球体也只在夜里,冲不破黑暗的歌唱,冲不破山歌的萦绕。歌声如锥,歌声如网。刺痛我脆弱的心房,收住我不眠的目光。顾盼的岁月山雨样阴沥,冷清的山风春茶样疯长。山有山的理想,水有水的去向。我在哪一方。
我的身影在山涧,我的叹息在麦田,我的手指在冒汗。只是为了高与远。高处不胜寒,高处可见天;远处有风浪,远处能看远,坐在北二环的路边。似梦似幻。高楼与森林相叠出现,宽宽的大道漂浮着木船,清澈的江水穿梭着车流,闪烁的彩灯如满山的烂漫。远远地凝视,瞩目成景观,无边的尽头还是宽远。清纯的积蕴仍在深山。延伸的文明仍在向前。只因第一次经历,体验宽广的大道,才无限眷恋,眷恋从前,便有了悲悲的哀叹,便有了心灵的震撼。回望中展开慵懒的骨骼,眺望中苏醒停滞的想念。向往明天,迷恋深山。企盼深山永远的风景,向往大道一直向前。西安的大路成为界线。
朝代与朝代的界碑,国与国的分界线,北二环的大道旁,享受着天光,享受着地气,享受着千年古都蓬勃又朴实的华章。
《杜鹃声声》 第二部分苍天有眼
曾经一次次地为“我望着流云想起了你”而感叹,歌词的作者怎么进入了我的心房,要不怎么会写出那么真切的语句呢!从童年到少年又到青年,不敢有任何松懈和马虎,努力地做着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少年好青年,从小学到高中,我是班上少有的名列前茅的女生之一。曾经是多少女生嫉妒的靶子,男生羡慕的标兵,而今日不会打牌不会玩麻将,令许多人不解和纳闷。一次几个友人外出,闲下来找出两副牌打双扣,见我不动也不喊叫,四个人便热闹非凡地开战。开战不久,一人言酒劲发作,不能蛮战,便唤我代替,我只想朋友有难理应帮助,并不细想自己的水平。看别人出方块,自己也出,第一张放下,对家望了我一眼,等到第二次出了牌对家毫不客气地大喊:我不玩了。
知道事情不妙,忙谦虚地说:学学还不行吗?身旁的女友大笑道:咋叫了个这,真的一窃不通?不懂还敢上战场,胆子不小。我一向对不会玩牌并无意见。听到“咋叫了个这”时笑得直不起腰。
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轻松的环境,学习工作起来很严肃,天性却活泼。很愿意听到朋友实实在在的语言:你很可爱。但这种话越来越少,起初并不懂这就是友情,等到懂得友情的时候,这种情分又早早流失,回过头想那些时光,还有些后怕。
看到一篇名为《重逢日记》的散文,作者是位七十四岁的老太。一次住院,偶然发现楼上的病房竟住着四十年前与她离异的八十一岁的老人,她每天便定时上楼为他喂柚子和松子吃,老人也每每握住她的手抚摸许久,不连贯的语句道出一种连贯的情感:最爱的人还是你。读罢文字深深思想,五十年后的我是个什么样子,是否有人对我也说出同样的话。我盼望着二十一世纪的某个日子有人握着我的手,望着我的双眼轻轻地说一声:最爱的人是你。
可生活是否会按我的意愿继续呢,不知道。只希望在我的辛勤中能出些成绩,祈祷真实的幸福,因为我勤奋地走着我的每一步路,认认真真地对待我的耕耘和收获,如果苍天有眼,会给我应得的收获。
《杜鹃声声》 第二部分回望自己
——加入中国电力作协的千字文
大概是上中学时,社会上有《女大学生宿舍》改编成了电影。只是听说。既没读此小说,也没看此电影。一激动,写了十多页的《女中学生宿舍》寄到地区文化馆。不久,收到退稿和一封信。信中说学生应先读好书,写文章是以后的事。
匆匆地过了好多年。知道该写点文字,记叙点什么的时候,便想与诗歌握手。在诗的边缘与之对话了几年,失望与沉重渐渐增厚。负重使我不能轻松的时候见到了散文。急急地发了一些文字。这是一块很势利的领地,就是付出牛马一样的投入也未必看一眼女神的淡笑。一九九六年开始想小说的事,一九九八年有小说入选《延河》“陕西青年作家小说专号”。
举首回望,仍然不知应走怎样的路。诗歌散文小说交叉着写,听到的常是抽斗文字的呻吟。
似乎一直证明什么或是追寻什么,在跳跃式的生活中或紧或慢地思索着。证明什么呢?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执著,自己的可爱,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伤感。寻求着对父母、朋友,对乡情、亲情、恋情的深深情感。寻求着平凡中人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从生活中提炼生活的价值,从熟悉与不熟悉的人身上审视大千世界。逐渐认识到文学是一种让人喜悦让人忧的事业。要么奋不顾身,全心投入,要么远离而去,无所挂念。它是残忍的,甚至会付出生命;同时也是神圣的,经得起红尘。
走过的日月历历在目,走过的路伸手可触。思维的空间总是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那是汉江的晨光。秦巴山间的小路坎坎坷坷,险峻多于平缓,四季都有生机。故乡是每位热爱她的儿女歌赋心音的源泉与舞台,陕南便是美丽的家园。不管以后的路是否坦荡,前途是否光明,路总还得走。这是一种忠贞,也是一种无奈。女性无退路。
《杜鹃声声》 第二部分对一个梦的完整叙述
梅子知道自己在做梦,知道梦中的背景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家乡的景色。人却是忽大忽小,没有定格。
梦中的梅子在田坎上用镰割着青草,无意间听到一个男子在繁盛的胡豆苗地头大讲从前对梅子的倾心。这种讲述让梅子一下子想起这位男子以前确实对自己有关心的举动,而梅子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有多大。现在的自己仍一事无成,那男子却成了统领几方的地方官员。梅子看到讲话的男子要挪动身子,便一下子从田坎跳了下来。跳的时候身体像旋风一样旋了个圈。低头屏气,坐在沟底。梅子害怕男子到来又渴望男子的关爱。男子呼哧呼哧喘着气从春天的田间地头急急跑来,蹲着身子看梅子。梅子意识到男子要伸手触摸自己,额头或头发都行。
良久,梅子没有等到什么。一弓腿站了起来。割草的小女孩瞬然间变成了细手纤纤的少女。
梅子朝回走。希望男子能追随她,一直走到小溪的尽头。男子的确在陪伴她走,他打开了笔筒式的手电筒。梅子纳闷,青天白日打什么手电,小溪边虽长满绿绿的青苔,偶有几页青砖也湿漉漉地流水,头顶有阔叶的梧桐,青青小溪边也不至于白日照手电筒。梅子想要说什么。男子却停住了脚步,男子说我到了,你不上去歇歇吗?梅子见男子邀请的口吻并不热烈,便一个人继续行走。走着走着回头张望,见男子去了一间土房。土房里忽然钻出个女子,女子紧紧地奔跑,一直拦住了梅子的去向。梅子想,男子终还是有情有义的儿郎,自己做了官放不下架子,便派人来请自己回去。
梅子心里好感动,一感动就想流泪,哭泣中想象怎样与男子叙说衷肠。来人热情而急迫地说:你不能走,好歹肚里有他的孩子,两个肚里有他孩子的人都养在家里。
梅子气愤异常,忽然间变得坚强。什么时候怀有别人的孩子?连手都没拉过,还会有故事?简直是混账。梅子用力挣扎,逃离了女人的追赶。举目四看,男子着一身白色绸衣伫立半山腰。泪水仍挂在梅子的脸上,心却坦坦荡荡,没与这种人来往是一种舒畅。
梅子有力地一步步继续行走。小溪的转弯处有兄长和母亲张望。母亲手持一只白色瓷缸,瓷缸里是否盛有鸡汤?
梅子向母亲走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对美食的希望。一高兴便醒了,醒了后的梅子便想弗洛伊德在身旁该有多好。
《杜鹃声声》 第二部分写作的女孩
一个女孩常常写作,在家里和办公室里。
在家里写作必要照镜子,镜子很小,杂志书那么大。每在写作前将镜面压到与脸平视的位置才行。动笔前先望上几眼自己,摸摸长发,顺顺细眉,再在额头上摁几下。日子久了,一篇篇文章诞生了。稿费寄来了,女孩将稿费换回护肤霜洗面奶小护士护手霜等等。买衣服买裙子。惟一不买的是镜子,整个房间,没有一面比书桌上的镜子再大点的镜面。这让女孩每每穿衣服外出想照一照时就犯难。所好的是办公室的一楼有整容镜,上楼前总要望上几眼。捕鱼总有漏网的时候。一次女孩急急忙忙穿了连衣裙出门,走着走着就觉不对劲。许多目光向她聚拢。仔细一看,才知道忘了穿衬裙,连衣裙如同羽翼一样透明。让女孩尴尬了好一阵子。
女孩在办公室里写作,写作时必要关了门窗,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等一切都寂静下来,望着空空的四周进入状态。写作时就极动情极投入,有时写到伤心处会声泪俱下。悲悲地流一阵泪水,左手拿纸擦拭眼睛,右手仍在稿纸上书写,鼻子还抽抽泣泣地发出声音。这样的文字一定会走上报纸或刊物。女孩最明白情到深处文自流的道理。
一日,女孩在办公室写不成东西了。安静的隔壁多了些声音。随着日子的增厚,隔壁的细小声音成了小太阳。喝水了,看报纸了,打电话了,聊天了。等等等等,都成为女孩不可忽视的倾听内容。
女孩又回到了小小的镜前。习惯使她对镜观望。镜子里出现的不再是极青春的脸庞,不全是天真活泼的形象,而多了几分郁忧和愁怅,一个走失了方向的姑娘。
写作的女孩就此停止了写作。
《杜鹃声声》 第二部分裙子与书
独坐窗前,凝目远方,一遍遍地想着心事。有时独坐许久,从天将黄昏到月明星稀,寂然无语,不动。
门窗四闭,屋内静极,左边的衣柜,右边的书柜,置我于正中的写字台前。漂亮的长裙,一件件挂在柜中,那是我喜爱的。很小的时候闹着父母买了三尺蓝布,用针线做成了平生第一条裙子,穿在身上既高兴又悲伤。许是那个时候便生了自卑与自信,直到今日,成为我性格中致命的弱点。长到脸面舒展的时候,将一颗不曾被污染的心,一腔不曾被欺骗的情交于烦躁,烦躁过后又陷入深深的沉默。沉默构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那个时候,多么想统统洗涮一番自己,着一条艳丽的裙子,站在山谷,站在溪边,站在街头成为一道风景。可没有,生活有时让人起恨。
从沉默开始,我便有了自己的书,有了自己的小书架,最开始是一只60多厘米宽窄的柴木小书架,两层,放二三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