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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2+case+of+tomoe-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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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字一句感觉是经过深思琢磨,非常缓慢且慎重的语气。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圭一郎——也就是我的侄子,他的双亲都已经过世了。因此我才想到,想说我对他的母亲——巴女士的事毫不知情。因此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个孩子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情,今天才会来这边打扰您。」
  光濑说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以后,津和野则双手环胸,闭上了眼。可是光濑却觉得津和野好像依然注视着自己,感觉上他好像仔细地聆听着光濑的呼吸一样。
  光濑看着津和野的手,他的手与外表相反,看起来又粗又硬的样子,如同时常风吹雨淋、连日曝晒过宛如枯木般的手。
  「……光濑先生,我的半辈子都是为了妹妹的幸福而努力,让巴幸福是我应尽的义务,我一直都期盼着巴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
  津和野缓缓地说道,一副感怀却又后悔的模样,也许还包含了自责也说不定。他平淡的语调极力地压抑着真正的情绪,所以光濑无法正确地判读出他的心情。
  「在巴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就离婚了,原因出在父亲身上,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的父母分开了,我跟着父亲,而巴则跟着母亲,那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虽然父亲有给母亲赡养费,但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女儿过日子,很容易想象当时来自社会的批判会有多激烈。大概是太辛苦了吧,巴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当时她的手脚变得好像是枯枝一样。之后巴的扶养权转移到父亲身上,于是我们开始一起生活,但是在这之前我一直担心着妹妹的将来。她才华好又有能力,应该是会幸福的,直到巴遇见红条宗次郎以前。」
  讲到这里,津和野张开了眼睛。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光濑,似乎同时也透过他看着某个东西的样子。
  「不,事实上她也曾经幸福过。出现在我面前的宗次郎,是个带着一点偏执、个性坦率的人,比谁都还要爱着巴,这点我也知道。虽然很少有哥哥会喜欢妹妹的未婚夫,不过他却真的很难得。我终于能够安心了,于是就在我跟着巴的脚步也组了一个家庭时,巴发生了意外,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大家所熟悉的那个意外,也是让圭一郎被光濑家收养的意外,十二年前母子两人一同遭逢的意外,也就是让圭一郎得到决定性『伤痕』的意外。
  「我全身浸淫在黑暗阴沉的悲伤中,唯一的救赎是宗次郎也深深地感到悲痛,他甚至比我还更为哀伤。看到他这样,我稍稍地感到安心了。『嗯,巴死了,她的丈夫一定会把儿子当成是巴的遗爱,慈祥地疼爱照顾他长大吧。』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所以便把外甥交给宗次郎了,但是结果却……正如同你知道的一样。」
  一瞬间,津和野的眼神闪动着锐利的光辉。光濑看透了那一剎的精芒是憎恨的眼光。
  「我恨他,不对,我诅咒着他,就是红条宗次郎。总有一天等我死了,到了那个世界以后,我一定会再一次亲手杀了他。那个男人没有听从巴的遗愿,甚至还憎恨厌恶那孩子而抛弃了他。巴已经不在了,我无法原谅你的弟弟,红条宗次郎,他已经死了这一点确实令我感到遗憾。」
  遗憾无法亲手杀了他。
  光濑仿佛听到他心中的声音。
  「……光濑先生,我很感谢您。您将巴的遗爱教育得很好,是您先收养他这一点实在是太好了。其实我自己也曾想过要去带他回来,但是当我看到他和您的女儿相处时的情形,便又折了回去。我想向您道谢,我相信他是在您们丰富的爱与幸福下成长,真的非常谢谢您。为了表达感谢我想给您个忠告,就是不要再跟『红条巴』扯上关系。」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那东西应该寄养在您的家里吧?等到她接收了宗次郎的财产以后,请将她安置到适当的地方去,那种东西是不能与您们一起相处的。」
  「……」
  光濑表情僵硬,沉默了下来。因为津和野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出适当的判断,所以最后光濑决定依照自己的意思直接回答。
  「津和野先生,红条巴已经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了。不好意思,您的话已经对我们造成侮辱,请您以后特别注意您的言词,请不要再叫她『那种东西』了。」
  「……您什么都不知道。」
  津和野注意着光濑的神色,最后无力地摇摇头。
  「嗯,不然这样也可以。但是,既然如此,您就更应该理解,请您听听我的劝告,不要再让圭一郎跟——」


  铃铃铃铃……


  电话声彷佛想打断津和野的话似地响起。津和野微微地啧了一声,伸手拿起一旁的无线电话。
  「喂——嗯,是我——怎么了?不,我没有听——嗯嗯,我知道了——那没办法了。」
  津和野按掉电话,转向光濑。彷佛难忍头痛地皱着一张脸。
  「……是找您的,看样子已经迟了一步。」
  看到递过来的电话让光濑觉得很诧异,不过在津和野的表情催促下,他还是接过了电话。
  「喂——」
  『喂?我是黑威兼互,您是光濑宗一郎先生吗?真是久仰大名了。』
  轻薄的语气让人觉得他是不是搞错说话的场合了。即使遣辞用字十分有礼,但光濑马上就直觉到这个男人无法信赖。
  『我想跟您聊聊关于红条巴的事情,再继续给您添麻烦也不太好意思,所以让我们都省下一点时间吧。如何?您愿意直接见面与我聊一聊吗?』
  「……你是谁?」
  『我应该说过了吧,我的名字是黑威,黑威兼互。啊,不好意思,您问的是关系呀?这个嘛,我跟您的弟弟红条宗次郎是事业上的伙伴,也可以说我们是契约委托人的关系。嗯,总之是一言难尽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吗?』
  「也就是如果不直接见面的话,事情就不会明朗吧?」
  『哈哈哈哈,是的,正是如此,跟您说话真是一点也不费力,那么要怎么约呢?就明天早上十点,在车站前一间叫气『Twilight』的咖啡馆碰面可以吗?』
  「没问题。」
  『那么,明天见。』
  对方轻佻地说完后,便挂上了电话,这个突然发生的事让光濑感到有点混乱。光濑转向津和野希望他可以帮忙解释,但津和野却垮下双肩,无力地摇摇头。
  「宗一郎先生,刚刚您已经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您似乎还未真正了解到这件事情吧……不对,也许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也说不定。」
  津和野说完后便离开了客厅。就在光濑不知该如何回应时,津和野又走了回来,接过光濑手里的电话,然后换了几本文库大小的笔记本给他。
  「这是巴的日记,我把这个交给您。请您自己判断是否要交给圭一郎。」
  当光濑还愣在那里的时候,津和野又继续说道:
  「我就先提一点点吧。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好。例如宇宙的范围、太阳的寿命、人类的起源,或是在现在这个瞬间死在枪弹地雷下的小孩有几个……这些都是不知道比较好的事情,但是只要面对过一次以后,我们就无法视而不见,只能装作没看过这种事。拜托请您一定要记得我说过的话。」
  津和野的这些话似乎就是结论,而这次的会面也到此为止。
  光濑打完招呼后便离开了津和野家。手上拿着的几本日记,让人感到十分地沉重。


  6th Cut
  一一再诞


  十一月△日  晴天
  没有特别需纪录的事情。


  1


  『隐藏的现实』是这个展览的主题,好像是超现实画派的展览。
  「不是超现实画派,是超现实主义画派。」
  巴指正说道。
  我所知道的超现实画——更正,是超现实主义画派的艺术家,只有留着男爵胡须的怪人而已。
  「达利是吧,那么你知道的画应该就是『软钟』啰?」
  「我不知道画名,只知道图里有一片挂在树枝上软趴趴的时钟,大概就是那个吧。」
  才这么说的时候,我们提到的画便出现了。
  「虽然超现实主义画派常常被形容成『怪异』和『奇妙』,不过法文原文Surrealism本来指的就是『超现实主义』的意思。」
  「超现实啊,也就是画出现实中没有的东西吗?」
  「并不是指脱离现实的事情,超现实主义画派是以现实为基础,画出具有象征性、抽象性的画。描绘出现实中没有的虚幻景物,但内容看起来是具象的,所以某种意义而言,我觉得也算是颠倒事实吧……嗯,里面最有名的代表就是达利和马格利特。」
  我变换着角度看着眼前这张画。
  抽象?具象?我倒觉得里面并没有这层意涵。里面的每个细节的确被精细地画了出来,不过画本身却是十分抽象,仿佛挂在树枝上的时钟一样,所有的东西都软软地溶解在一起。
  「刚刚的达利,听说画画的时候都会准备汤匙和铁盘,你知道为什么吗?」
  汤匙和铁盘?就算铁盘可以装水,不过汤匙可以拿来做什么?我坦白地回答不知道,而巴则一副无所谓地耸耸肩。
  「是因为达利在画室的时候,会拿着一根汤匙打瞌睡,当他徘徊在恍惚的梦境时,汤匙掉在铁盘上发出的声音就会让他惊醒,然后他就能一口气画出梦里的情景。」
  「这种事该怎么说呢……真是太厉害了。」
  我适当地响应着,而巴则深深地点点头。
  「嗯嗯,但是这件事很好理解吧。超现实主义派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想表达出『团体性无意识』,舍弃『个体』所看到的景象,反而绘出根源性的『无我』。从某种意义而言,这是舍弃表现的行为。日本人之所以听到超现实主义就敬而远之,也许是因为这种受佛洛伊德影响的哲学思考,会反映出一种类似宗教的事物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所以这个展览的主题才会是『隐藏的现实』。并不是空想,而是描绘着现实、跳跃式思考和影像。
  「但是我觉得,重要的、真正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画派复杂的背景,而是这些被画出来的作品,都只是个『实验品』的这一点。」
  「实验品?」
  「超现实主义是排除自我意识,将无意识与梦境结合而成的现实。但那就宛如是拿咖啡杯去测量海水的容积一样——」
  她的手几乎贴靠在画上,然后又接着说:「即使如此,却依然不能不画,不能不去挑战。」接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在画上扫过。
  「没有结果的实验,我觉得这就是超现实主义的本质,也因此才能带给观赏着强烈的印象。」
  巴不再说话,看着眼前的画。
  我也跟着她一起望着画。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经过巴的解释后,竟然可以鲜明地感觉到一个个绘画的要素。
  『没有结果的实验。』
  因为这句话,让一直被人敬而远之的超现实主义的绘画,似乎感觉稍稍地近了一点。我隐隐体会到被绘进画里的那种热忱和拚命,或许那是一种错觉,然而也许在画里传达出这种错觉,正是他们的目的也说不定。这是我的想法。
  「——妳真厉害。」
  光是参观展览的访客就有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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