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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2+case+of+tomoe-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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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她的嘴唇离开后,我却有了不同的想法。巴的双颊晕起了绋红。似乎光是这个笨拙的亲吻,就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兴奋感。
  插图085



  「……难不成,妳不太习惯接吻?」
  我没有多想便坦白地问了出来。巴的双耳泛红,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是我的第一次。」
  她小声地嗫嚅道,有如春风般细微的声音,必须侧耳倾听才可以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以前作那种行为的时候,我的记忆都会一片空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毫无记忆……总是只有『空白』……自己主动亲吻,以及这么清楚的记忆,这是第一次……」
  听到她的告白,我迷惑着到底该怎么反应。这个只残留『空白』的人格分裂症状,很明显来自于她内心的创伤,随着痛苦的现实而产生出的歪曲。为了寻求这段『空白』,而弄脏自己的事实……我觉得我又再次窥视到巴心里的黑暗面。
  另一方面,既然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的亲吻……总觉得让我如坐针毡,整个身体有点……无法平静。这种感觉是什么?总觉得……嗯嗯,对了,大概是觉得不公平吧。
  「……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
  「咦?」
  「这也是我的初吻。」
  我认真地说道,巴眨了眨眼,然后一副支支吾吾地样子暧昧地问道:
  「……那个,这么说……」
  「嗯,这是我货真价实的初体验。」
  巴呆呆地张着嘴,然后几秒后就彷佛崩溃似的笑了出来。她抱着肚子,发出打从心底的欢笑声。
  看到她的模样,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哈,啊哈哈……对不起,总觉得很意外——」
  「竟然说意外……」
  「看你平常一副冷静、成熟的样子,还想说一般人做过的事情你应该都做过了……确实,人还真的是不能够只从外表来判断呢……」
  巴笑完后,一脸舒畅地露出了清爽的微笑,那是一抹非常鲜丽的笑容。
  我被她的笑容给迷惑,巴伸出手推了我一把,把我从床上推到在地上。
  「……你不是说要睡在地上吗?谢啦。」
  巴将毛毯丢向呈现呆滞状态的我的身上,然后用手指按下床边的开关。
  「——晚安,圭一郎。」
  她干脆地关掉了电灯,横躺在床上,将羽毛枕头放到肩上然后就睡着了。
  「……」
  我无书地僵直了一下,然后无力地摇摇头。唉呀呀……
  我用毛毯裹住身体,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靠垫代替枕头,躺在地上。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有身在这种场所的真实感。
  「……」
  我用手指掠过嘴唇。回想起那柔软的触感,心里自然地感到悸动。
  ——唉呀呀……
  我叹了一口气。这样仿佛是……呃,还是算了。
  我放弃所有思考,紧紧地闭上眼睛,睡觉吧,有事等睡醒再去思考吧。
  然而眼睛与大脑都处于过热的状态下,纵使身体如此地疲倦,我却依然无法入眠。


  Inter Cut


  红条巴悄悄地用手指巡回过自己的唇瓣,仅仅这个动作,就让她身体彷佛火烧般无法成眠,心跳自然地加速。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她问着自己。
  她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她第一次主动去亲吻别人。而且原本亲吻对她而言,就是种令人作呕的行为。就算曾经被别人强吻过,但是她也以为自己绝对不可能主动去做这种事。
  ——不,这不一样。
  这是为了复仇而踏出的全新一步,所以这个吻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存在,只是一种刻意的表现。等到圭一郎变正常以后,她将会用跟他接吻的同一个嘴唇,狠狠地伤害他吧。
  ——而且……
  她在忧闷的心里偷偷地呢喃着。
  ——我没有被爱的资格。
  她轻讽着自己,因为背对他,所以不用担心被他看见。
  巴其实早就放弃自己了,这么污秽的自己,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少女,这么一个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的女人,根本就不会有人会愿意爱她。
  『妳可以继续憎恨我。』
  她再一次地轻抚着自己的嘴唇,这次反而盈满了几乎能使身体结冻的悲哀,心脏有如冰冻般地痛苦。刚刚明明都已经哭得那么惨了,现在却又开始想哭了起来。
  ——是的,那只是故意的,是人偶剧、小丑的游戏。仅此而已……
  巴紧紧地闭上眼睛。
  ——作个梦吧。
  她心想。虽然梦总会醒,但是至少作个幸福的美梦应该还在容许范围内吧。
  巴缩起身体,睡意终于朝她袭来。那是至今从未到达的深渊底部,温柔的黑暗包围了她的心,巴朝着宛如死亡预感的温暖泥土里,安静地、深深地沉了下去。


  5th Cut
  ——再生


  十月○□日  晴。
  我迟了很久后终于开始社团活动。跟以前一样也是美术社,我果然只有在画画的时使才最能感到安心。
  对我而言,画画除了表现自己以外,同时也可以探索自己的外在与内在。正视这两方面,敞开内心。握住铅笔,挥洒画笔的时候,外在与内在将会获得统一。我认为艺术也许本来就是这么一回声,是为了让拥有笨拙内心的人,能够感受到自己外在与内在的同一性,并加以观察的手段。
  当我这么说完之后,『哥哥』露出做妙的神色。看起来似懂非懂的,就是那样的表情,看来他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要正直的人,对于这个新发现,我感到有一点点的开心。


  1


  我们班要推出的东西,在经过一番激战之后终于选定了鬼屋。虽然很常见,不过因此竞争很激烈,但是这次运气很好。也因为这个学校文化祭时间点的关系,三年级可以依意愿自由参加,而这次自愿者也很少,人气都集中在『角色扮演咖啡店』的样子。即便如此,还是有五个之多的班级在展开一阵唇枪舌战后,再由剩下的三个班级进行抽签,最后我们班获胜了,班上的士气也因此大振。
  「我被推选当幽灵,听说是班上大多数人一起推荐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
  虽说我故意装作不懂,然而我知道其实不是『幽灵』,而是被推选成『美女幽灵』。不过,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
  而美术社的工作,则是由我和巴以及其它数人积极地制作油画。虽然我并不是特别擅长画画,但倒是不讨厌动手做些什么。我的作品已经成型,只要再进炉烧制就好。毕竟高中里面没有窑炉,所以需要与市区的大学合作。虽说时间有点紧迫,不过明天应该就能完成,中间这段空档时间我都在帮忙班上的展出,不久前被排挤的事就好像假的一样,这么说来,人的印象似乎会不断改变的样子。
  我现在在班上的走廊前铺上报纸,画着当巴扮演『美女幽灵』时的墓地背景。因为教室里现在正在制作水井,还要弄出监牢,所以木材加工的烦人声响不断传来。此时在走廊上的人只有我和巴两个人。
  最近我常常和巴两个人一起搭档进行工作。班上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总是站在一步以外的距离以温暖的眼神注视着我们。
  唉呀呀。
  我真的很想开口求饶。这么一来不就跟真正的——
  「……怎么了?」
  看到我突然把头靠在墙壁上,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没事。我对自己与世界的认知不同,而陷入深刻的绝望当中。」
  「真是奇怪的烦恼,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吗?」
  巴一边说一边为画中的十字架上着醒目鲜艳的红色。
  ……我们不是要展出日式鬼屋吗?怎么会出现十字架?
  「你看看我就应该知道了吧?八面玲珑,对大家都很亲切,可是其实身体内部就宛如公共厕所一样肮脏。所以你根本不用感到绝望,只要放弃就可以了。」
  「……别说了。」
  最近巴总是用话伤害自己,她依然没办法停止继续自残的行为。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都会有种微妙的感觉,就跟之前看到抱着自己、闭锁心灵的巴的时候一样,我就会有股无处发泄的愤怒。这种愤怒是不是是透过巴、对『某种东西』的感觉,我无法判断。我也曾经想过,也许其实这种愤怒,原本就是针对身边的某种事物而产生的感觉也说不定。可是,我却无法掌握出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很抱歉坏了你的心情,对不起,不过这只是单纯的确认事实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另外一种行为,才是真正伤害自己最深的行为。」
  「……那又是什么?」
  我问道,巴停下笔抬起了头。她悲伤地笑着,然后凝视着我。看到她的表情,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她那充满了忧虑的表情,跟美都伯母偶尔看着我的感觉很类似。是因为我的深处有什么东西会让她感到悲伤吗?那又是什么?
  「……就是这世上最差劲的谎言。那是伤害自己最深、最痛的行为。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如此地差劲——」
  「妳根本没有解释到啊。」
  这些话我之前就听过了。
  『你是个骗子,而且用的还是这世上最差劲的谎言!』
  我如果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说着谎言,那就非得知道它的真实模样才行。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所说的谎言,如果真的伤害了谁,让谁感到悲伤的话,那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我想知道。」
  「那么——」
  巴拨开侧边的头发,恶作剧地笑了起来。我心里浮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亲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预感成真。我身体一倒,再次把头靠在墙壁上。
  「……妳饶了我吧。」
  「还是你讨厌?讨厌跟我这种女生接吻?」
  「……这句话太卑鄙了。」
  根本模糊了焦点。
  「是啊,我很卑鄙。只要能够让你困扰让你痛苦,我不只会变得卑鄙也会变得卑劣哦。那,怎…么…样…呢?」
  巴好像故意要让我看清楚似地缓缓地将唇瓣一开一合,她的嘴唇看起来好柔软的样子——尝过一次的感觉复苏了起来,让我定不下心来。她用那双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我。
  啊,可恶。真的是太可爱了。我真的困扰了,非常地痛苦,如果她真的要对我复仇的话,这样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办法。
  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样……?
  「巴同学,红条同学,社团时间到了哦,工作结束了。」
  同班的美术社员的呼唤声,此时听来简直就像天籁一样。我立刻转过身回答:
  「妳可以先过去吗?画已经快完成了,不过还要收拾一下。」
  「了解,我会跟社长说的。社长最近心情好像不错,应该没关系吧。」
  出声的女同学跟着其它美术社员往走廊走去。
  「接下来要去准备美术社的展示物品,所以快点整理吧。」
  我站起身来催促着巴,她以一脸遗憾的表情跟了上来。
  ——果然被憎恨还比这样好上好几倍。
  不过就因为我是个这样的人,她才会调整成这种手段。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等我们收拾完后,我和巴拉开了一点距离,走向美术社。等我走下三楼,到了二楼的楼梯转角时,正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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