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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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香从慕亦寒的怀里挣出,倔强地摇头:“不行!我发了誓,一定要报夺剑之仇!有仇不报--非,女,子!”
慕亦寒看着谭香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觉好笑。知道劝她也是无用,只希望灵犀山庄那人,不屑与谭香计较。
也是,以那人的冷冽性子,怎会和女子纠缠。慕亦寒摇摇头,又觉得自己多心。
谭香忽然想起什么,抓着慕亦寒的衣襟:“寒哥哥,爹爹要带我回雪泠峰了。我不想回去,寒哥哥也舍不得我回去吧?”
慕亦寒一怔,宫主怎会忽然要香儿回雪泠峰?
谭香见慕亦寒不说话,更加急切地道:“爹爹要香儿做杀手,香儿不喜杀人。寒哥哥,你去向爹爹求亲吧。香儿嫁给寒哥哥,就不用做杀手了!”
……
第八章 任务
谭香见慕亦寒不说话,更加急切地道:“爹爹要香儿做杀手,香儿不喜杀人。寒哥哥,你去向爹爹求亲吧。香儿嫁给寒哥哥,就不用做杀手了!”
慕亦寒心头突的一跳,扶着谭香的手松开,连连后退数步,脸色僵硬,说不出话来。
谭香见状,眼眶更红,剪水明眸里氤氲满了雾气:“寒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香儿,不愿意和香儿在一起……”
“不……不是……香儿愿意嫁给我……我……太开心……只是太突然……”慕亦寒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这样俊逸出尘的男子,也只有面对谭香时,才会显出少年郎的懵懂和羞涩。
香儿对他来说,是独特的存在,她的纯洁是唯一没有被人世间的丑恶所污染的。从第一眼见到她,守护她的这份纯洁,就成了他自发的责任。没有人可以破坏她的美好,因此他也从来没奢想过,自己可以拥有这份美好。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让他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云,眼里所见的,耳中所听的,都是这心心念念的可人儿的音容笑貌。她愿意嫁给他,成为他独有的么?而且是从香儿口中亲自说出。
“可……可是宫主会同意吗?”
他还来不及感受这幸福的真切,就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
宫主如此疼爱香儿,会同意这么早便让她出嫁么?
身旁,谭香还在苦苦纠缠:“寒哥哥,爹爹不是说有话与你单独谈吗?你去告诉他,你要娶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慕亦寒拿她没法,手指轻弹她细腻光洁的额头:“香包子,害不害臊。哪有姑娘家急着要出嫁的?”
“寒哥哥--”谭香软磨硬泡。
从小到大,只要她求寒哥哥的事,寒哥哥没有不答应的。有一次为了帮她抓一只小鸟,还从树上摔下来,瘸了好几天的腿。若是现在,能依赖这样一个平凡却疼爱自己的男子,不失为一种幸福。
“好了好了,我等会跟世伯说说看,但也要他同意……”
慕亦寒话音刚落,就被谭香推搡着到了小木屋的门口。谭香指着里面,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慕亦寒摇头,硬着头皮敲门。屋里传来一声轻咳,他小心地走进去。
“宫主。”慕亦寒垂着头,一改方才的称呼,声调冷而无起伏。
面具男子抬头审视他:“跟香儿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山下的见闻。”公式般的对话,两人的声音都清冷得像冰窖中浸过一样。
忽而,面具男子轻笑,打破了这种冷凝:“香儿从小就喜欢缠着你,长大了还是这么粘人。”
慕亦寒心头触动,宫主这么说的意思是……
想起香儿的恳求,试探着开口:“十年来,徒儿陪着香儿长大,香儿跟我亲近也是常情。徒儿恳求宫主,将香儿许配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香儿,用尽生命去保护她……”
慕亦寒兀自说着,并没有意识到面具后的那张脸,已经染上了霜色。抚在桌面上的手掌用力,忽然“啪”的一声,一方桌角飞了出去,正砸在慕亦寒身侧的墙壁上,碎成了粉末!
慕亦寒心惊,他竟然感到了一丝森寒的杀气!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下:“宫主恕罪……只因香儿不愿回泠雪峰……”
面具后的表情不辨喜怒,迟迟没有说话。慕亦寒觉得浑身被千万把刀锋在剐,每多一秒静默,就多一分痛苦。终于,他无法忍受地开口请求:
“宫主,香儿还小,不适合当杀手。如果宫主有什么任务,徒儿愿意代办。”
木桌那头,忽然传来沉郁的笑声,虽是在笑,慕亦寒却丝毫不敢放松,反而更加绷紧了神经,直到那人终于开口:“你跟香儿感情好,为师也是亲眼看着的。只不过……香儿还小,你怎么忍心这么早就把她从为师身边抢走?”
慕亦寒终于松了口气,刚才的杀气,大概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宫主亲手抚养他长大,亦父亦师,怎么会要杀他呢?
“宫主说的是……是亦寒鲁莽了。”看来宫主应该不反对他和香儿的婚事,只是时候未到。想到这,心里又有一丝雀跃。
“至于回泠雪峰的事,先搁下吧。等香儿什么时候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了。”云淡风轻的口气,仿佛毫不在意,然而面具掩盖的脸上,却是志在必得的笃定。这世上,还有谁能从他手中抢走香儿?无论如何,香儿都是他的人,迟早会回到泠雪峰逍遥宫内。
慕亦寒却没听出话外的深意,叩头拜谢。只听逍遥宫主又道:“不过我确实有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办。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能要离开‘忘忧谷’一段日子了。”
“是,亦寒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宫主厚望。”心底却漫过淡淡的失望。好不容易回谷可以和香儿聚上一段日子,谁知这么快又要下山执行任务。
以往他总是以出门经商为理由,执行逍遥宫的秘密任务。香儿虽然从来没怀疑过,但也常常埋怨他离开太久,自己一个人会寂寞。可是只要一想到宫主方才的默许,不久的将来两人即将到来的幸福,暂时忍耐一下又有什么呢。
面具之后,一抹精光闪逝,一字一句道:“这次的目标,是镇国大将军--顾,远,之。”
慕亦寒肩头抖动,不解地抬头:“那个战无不胜,威震四海的顾将军?我听说他战功显赫,深受百姓爱戴,为何要杀他呢?”
男子指腹摩挲着桌面,霍然用力,桌面陷下浅浅的坑洼。战无不胜,威震四海?他在心底重复这句话,忍不住轻笑。出口的话却清冷而严厉:“亦寒,你在山下待得太久,已经忘了逍遥宫的规矩么?你只要按我交待的完成任务,其他的无需多问。”
慕亦寒立刻垂首叩头:“亦寒知错,请宫主恕罪。”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顾远之身边能人异士甚多,一不小心就会栽了跟头。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而决不能像以往那样草率。我查出顾远之近日在洛阳练兵,你明天就出发到洛阳吧。到时我会安排机会,让你潜入顾远之身边,伺机下手。”
慕亦寒点头领命,心里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香儿,不免失落。还有那顾将军,听闻也是武艺了得的高手,只不过居于军中,江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手到底如何。而且将军府必然守卫森严,要对这样的人物下手,纵使老练如他,也觉得棘手。
……
第九章 卖身
翌日,逍遥宫主回宫,慕亦寒也要下山去做一桩大生意,据说要很久才能回来了。想到又要一个人待在谷里,谭香就撇起了嘴。不过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去灵犀山庄找那人算账!
慕亦寒恋恋不舍地盯着谭香看,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落寞地将她拉到一边。
“香包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谭香撇着嘴巴点头:“寒哥哥,你回来才一晚,又要下山。做生意这么有趣吗?你都不陪香儿了。”
慕亦寒眉目生情,宠溺地捏着谭香滑不溜手的脸蛋:“我不努力赚钱,怎么养活我们家的香包子呢?昨晚我和世伯提起亲事,他没有反对,应该是同意了,只是时间的问题……香儿,我想过了,我们成亲以后,就在这‘忘忧谷’盖一座大一点的房子,你喜欢下山玩,我白天就陪着你下山,晚上回来做饭,我们还要生一个小香包,你说好吗?”
他眸子里的情感真挚,谭香看得入神,双颊升上一抹可疑的暗红。
“寒哥哥胡说……都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小香包!”谭香垂着脸,不敢抬头看他,粉嘟嘟的小嘴撅着,十分可爱。
慕亦寒眯起眸子,笑成一弯月牙,伸手将谭香揽入怀中:“好香儿,答应我,在‘忘忧谷’等我。无论生意做得如何,一个月后,我会回来看你,到时候会给香儿带回来最漂亮的嫁衣。等买卖做成了,就是我迎娶你过门的时候。”
谭香羞涩的低头,他身上清新的青草味道,让她迷醉。
送别了慕亦寒,谭香独自坐在木屋里,盘算起“复仇计划”。
她的武功不如他,硬闯山庄是行不通,如果能想法子混进山庄就好了。眼前灵光一现,她忽然想起灵犀山庄常常会收留一些孤女,教她们武艺,让她们在山庄做侍女,就好像那天她闯界时遇到的八个白衣女子。
起身到内室,取出一只精致的木漆锦盒,嘴角浮起狡黠的笑。
锦盒内,平躺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通过药水可以塑造成各种容貌,与皮肤接合处浑然一体,不用担心会被人识破身份而揭下面具,只有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后才能取下。
谭香将面具掂在手心。这可是二师兄幻狼的身家宝贝,没想到当初从“爹爹”那拐来,如今竟派上了大用场。
她虽然从来没见过二师兄幻狼,但他“妙手空空”“千面神偷”的美名,她早就如雷贯耳。听说他继承了“爹爹”最得意的轻功,可以踏雪无痕,在水上行走,又将逍遥宫的易容术发扬光大,自创了这种“无痕”的人皮面具。
对着镜子一阵捣鼓,片刻后,一个面黄肌瘦,眼小鼻小,满脸雀斑的小丫头片子便诞生了。再换上一身粗糙的破旧单衣,恐怕站到“爹爹”面前,他也认不出了。心满意足地踏上下山的路,直向灵犀山庄!
***
每月初五,灵犀山庄都会买进一些婢女。到这天,身世可怜,想要卖身进灵犀山庄的孤女们集中到后山,会有专门的人前来挑选,符合资格的就可以进入山庄。
谭香混在这些贫苦的女孩当中,心想,这灵犀山庄蹊跷古怪,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有这么多人家心甘情愿卖身进来呢?
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其中一名女子:“好姐姐,你穿得干净整齐,家里应该不错,为什么要卖身呢?”
那女子听了,眼眶发红,哽咽道:“我家世代经商,家境也算富裕,哪料县衙眼红我家的财富,栽赃嫁祸,抄了我全家。我知道灵犀山庄会教下人武功,我要替爹娘报仇。”
谭香听了,正想安慰她两句,只听另一个女子开口道:“在山庄里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怕被人欺负,虽然是为奴,也比整天饿肚子的穷日子要好啊。而且我听说,庄主还是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子,只是庄外的人从来没见过,如果能进入山庄……”
那女子接下来的话,谭香已不想再听下去。惊为天人?歪着脑袋仔细想想,那人的美貌的确当得起这四个字。可一个男子说话如此刻薄,还夺小姑娘的东西,怎么也叫人喜欢不起来!唉,不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