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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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濯低下头,不再说话,谭香赶紧转身,狂奔起来,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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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状元府邸,慕亦寒收起绢伞,抖了抖浮在衣上的水珠。正要关上房门进屋,院角的老树忽然摇晃了一下,枝摇叶摆,谭香全身的衣裳被浸透,重重地粘在身上,孤独无依地站在雨中,和那枝杈一样将被风雨摧折。
“香儿?”慕亦寒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忙撑开伞跑到她面前。他身上的酒气氲到雨水中,眼里布满血丝,与平常的温润儒雅大不一样。“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淋湿成这样……”伸手欲拉谭香进伞下,肌肤相触,她的手冰冷得吓人。
“寒哥哥……”谭香身子不动,犹如一尊雕像决然地屹立。四周黑压压的,一种黯然拢上慕亦寒心头。
“香儿,对不起……”他的声音虚软无力,像是久病的衰弱。
“为什么要道歉?以往的话都不算数了对吗?所以你要说对不起,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谭香的泪决堤而出,迅速被雨水淹没,就像她的悲伤,明明那么明显,眼前的人却看不到。
“香儿,别这样。”慕亦寒忽然上前,用力地抱住谭香,那力道似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这世上我最不愿欺骗的人就是你。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香儿,你这样会让我心痛。”
谭香身子一震,迅速地推开他,哭声疲惫而嘶哑:“可你知道,我现在心就好痛吗?你说什么我都信,现在你要娶别人为妻了,我还要继续傻傻的相信你吗?”
雨势不歇,积蓄在泥坑里的水,浑浊昏昧。
慕亦寒的头越垂越低,薄唇微翕,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这是宫主的意思。逍遥宫的人,无论生死都不能违抗宫主命令。”
夜,黑得隆重,黑得惊心。天际蓦地闪过一道白光,像是黑暗被撕裂的伤口,将谭香惨白的脸色照得骇人。雷声轰然,笼罩着谭香颤抖的声音:“你说……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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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今天搬家哈,没时间写第二章了。今天只有一更。
第三十六章 变天
雷声轰然,笼罩着谭香颤抖的声音:“你说……是爹爹?”
慕亦寒的声音不疾不徐,谭香却感到不啻山洪暴发的崩塌。她猜测过他有各种隐瞒身份的苦衷,却绝没想到会是爹爹!
住进“忘忧谷”恰好与寒哥哥为邻都是安排好的吗?原来寒哥哥是逍遥宫的人,原来一切都是爹爹的安排!
慕亦寒明亮的眼睛里,被雨水打湿,他甚至是哀伤地望着谭香:“宫主起初安排我在‘忘忧谷’下秘密保护你,我只当成一项漫长的任务去完成。我隐瞒身份和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说着,伸出手抚摸谭香的脸颊:“可我接近你,却是不由自主。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我想拥有你,在一起的十年里,我每天都想得发疯。就在最近,我的这个愿望终于有机会达成。你开口让我向宫主求亲,我兴奋了好多天。只要我完成现在的任务,宫主就会答应你我的亲事……我以为一切就在眼前,就在快要得到的时候,却被上天判了死刑。”
他总有说不完的苦衷和理由,一切都是他对。他总要她等他,相信他。
谭香忽然闪躲开,慕亦寒的手还抬在那个高度不动。他瞧了瞧自己伸在半空的手,忽而淡漠地笑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放弃过去所有的努力,继续默默等待?还是拼一口气,与天相斗?”
谭香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已不能分辨慕亦寒的话。但他说了这么多,只表明了一件事--他会奉旨赢取顾家小姐。
失落漫成涨浮的潮汐,心里筑起的某道高墙被反复冲刷,潮过后的堤坝,全是松垮的泥土。她好半天才能发出声音:“寒哥哥,香儿喜欢你,所以才无条件地相信你。揣测和怀疑,从来只能伤害人。我不停地说服自己去相信你所说的苦衷。可到了今天,我才觉得心凉透了。我们在一起,不用与天斗,也不用任务去交换。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寒哥哥,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慕亦寒身子摇晃了一下,竟险些跌倒。以前觉得他的怀抱温暖,原来也抵不住风雨侵袭。
“也许……在成亲之前,我就能完成任务。其实……这个任务不难,可不知宫主为何迟迟不下命令……”他自己也摇摆起来,语气变得犹疑不定。
呵呵,谭香冷笑。现在的寒哥哥,好像从头到脚换了一个人。再不是以前那个笑容干净得可以一眼看到心底的少年,他不会再坚定不移地对她说出誓言,也不会为了她一往无前了。
“寒哥哥,过往情谊,香儿不敢忘怀。但今天,你已不是香儿的寒哥哥了,香儿祝你仕途顺利,飞黄腾达。”她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事先在嘴里过了一遍,才艰难地吐出。
“香儿……你不肯再相信我了吗?我不会真的娶她,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香包子。或者……我现在就可以动手,不就是杀……”
话未完,一声破空锐响,黑压压的天空划过诡异的淡色青烟。慕亦寒忽然咬住了嘴唇,不再说话,眼神凝聚青烟弥散处,隐约跳动着光芒。
谭香不明所以,捏着手心继续道:“寒哥哥,香儿累了,以前从没有想到面对寒哥哥会说出方才的话来。今夜我好像一下子看清了好多事情,懂得了以前不懂的道理。男女情爱,也许本就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慕亦寒神色忧伤,将谭香的话都咀嚼了遍,才哽着喉咙道:“香儿,对你,我绝不会放手。今夜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不管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我都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谭香还没听清,他的身子已经越过古树的枝杈,消失在围墙那头。留下谭香一人独自立在雨中,任雨打风吹,恍惚如飘零浮萍。
她得到了答案,而这一刻,她却希望自己从来不曾知道真相。家破人亡后,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两个人,爹爹和寒哥哥,在今夜,全部被颠覆。可怕。寒哥哥说他不肯放手,而她,则是连将自己放在哪,都不知晓了。
洛城风雨飘摇,苍天之大,她难觅容身之处
***
雨疏风骤,牡丹落红,深深浅浅,八角凉亭,在夜色中弯着它的檐角。
青衣棉袍裹身的朴素男子,淡泊得几乎要融入到朦朦雨色中,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狂风呼啸,叶卷枝摇,令人心生寒意的压迫感!他脸上那一张描绘精致的鬼魅面具将这一感觉完美地诠释。
雨丝密密地斜织进亭中,打湿男子的衣摆,他微弯腰手指掸了下,视线里忽然就多了三个跪伏的男子。方才亭中还只有他一人,一切仅仅发生在他俯身的瞬间。
“宫主。”三人单膝着地,齐齐唤道。
男子的动作未停,缓慢而优雅地掸干衣摆的水渍,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错,来得都很快。”
三人其中一个微微动了下,道:“可是血狼他……”他边说边抬起头,竟是司空濯!
“他不来就算了。已经背叛逍遥宫的人,不用理会。”男子拂袖冷言。
众人噤然,重新垂下头,跪在地上。
“亦寒,你办得很好。如今你稳坐武状元的位置,又取得顾远之的信任,要扳倒那老顽固,是易如反掌。”男子走到最左侧的慕亦寒身边。只有他跪着的地上,水珠湿漉漉晕了一大片。
“你最近是疏于练功吗?以你的轻功,水漫金山也湿不着你,才这短短一路,就被淋成这样?”
“师傅教诲的是。”慕亦寒的嘴里漫过一丝苦涩,麻木无力地回答着。
男子停顿了一会,终于转向另一边:“司空,无寐,你二人浪迹江湖多年没执行过任务,这次接到我密令,都能及时赶到洛阳会和,为师很欣慰。”
“宫主,究竟是什么任务,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夜无寐抬起头,脸上风流不羁的笑意不见,换上严肃而认真的面孔,俨然成了另一个人,唯独眼稍那锐利的光芒依旧闪耀夺目。
男子对问题恍若未闻,兀自走到亭子边上,看雨点疏落。东方微现灰白,黑夜终于要过去,他缓慢启口,面具上是一成不变的诡秘。
“王朝,要变天了。我教导你们多年,终于到了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第三十七章 蛊毒
谭香在雨里静静的走。雨点落在身上,像是一把铁蚕豆。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流淌着水柱,衣服皱皱得裹在身上。衣服浸水沉重,她的脚步像是不堪重负,缓慢而无力。双眼通红,眼角有热泪涌出,又被雨水一遍遍冲刷掉,嘴唇已经被水泡得发白起了褶。
街上雨雾弥漫,雨帘遮挡了视线。清晨的亮光微露,她就像隐藏在黑暗里的游魂,忽然变得无所遁形。
弱质无依的身子摇晃了两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水洼中。
如果细听,在雨点发了疯的敲打声中,可以听到清脆的“叮”一声,像是微小的金属暗器飞行破空的声音。
眼皮好重,谭香的嘴唇动了动,像是终于解脱一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她的半面侧脸浸泡在蓄满水的坑洼里,蜷曲着伏在地上睡着了。
街角,雨帘交织出一道修长模糊的白影。起初,那影子移动的速度很慢,手里撑着把油纸伞,雨势虽大,他的白袍子却干净整洁,没有沾染一丝水渍。
蓦地,油纸伞脱手,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扶起了谭香的身子,靠在自己臂弯里。原先谭香头部倒进的水洼里,诡异的黑色随着水波荡开圈圈涟漪,缓缓扩散。
飒痕并指,急忙封住谭香身上几处大穴,又将手指搭在她腕上,那轻微得几乎感受不到的脉搏令他心头一震,眉心的皱纹越来越深。
飒痕将昏迷的她揽进胸口,他原本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袍上立刻印出一大片水印。他的下颚枕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轻声叹息:“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暗算了呢?
他起身,横抱着谭香的身体,在雨中化作一缕白烟,瞬间没了踪影。
***
将军府
司空濯从八角亭归来后,就一直待在谭香的房间里。屋里灰蒙蒙的,空无一人,谭香还没有回来。
天都快亮了,外面雨又这么大,谭香一个人会去哪呢?
正苦恼着,房门似被狂风吹动,晃荡了一下,拍打在墙壁上。
司空濯大喜,回头道:“丫头,你总算回……”话未说完,就咽在了喉咙里,因为站在门外的,竟然是一身白衣的飒痕!
今晚宫主发令箭召集,四人中唯独血狼缺席,此刻他却出现在这里!
他大步迈进屋内,走过的地方被湿漉漉的衣摆滴出一条水痕。他飞扬的鬓发此刻湿粘在脸侧,连一向狂傲自负的表情都被凝重和焦急取代。
“你怎么……”司空濯刚想问他来意,就看见躺在他怀里的谭香。她耷拉在身侧的一只手臂露在袖子外,手腕正中蜿蜒着一条诡异的黑线!
“香儿她中毒了?”司空濯上前,抓起谭香的脉搏。
飒痕避开他,将浑身湿透的谭香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她牢牢裹紧,才回头道:“据我所见,她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喋血门的独门秘药--噬心蛊。对方以银针类的暗器牵引蛊毒,将蛊虫种入体内,手法隐蔽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