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远之无奈摇头:“这我也无从猜测。或许还在灵犀山庄内,又或者早已易主。其实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我所知道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当年玉玺究竟如何失窃,恐怕只有宫内尚还存活的几位先帝妃子知道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随着传国玉玺带来的疑团和困扰还未解开,又忽然被告知玉玺是假的,这一来一回的落差,让谭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顾远之安慰道:“玉玺重现江湖的确是件大事,两位也不必操之过急。两位可以先住在府上的客房,过几日洛阳城内将举行武状元科举,太子和太子母妃林太妃将会借观科举之名来游东都洛阳,到时可以问问林太妃玉玺的事。”
司空濯最喜欢凑热闹,当下拍掌叫好:“武举比试一定很有意思。好,好,好,贤弟,我们就留下来观战吧。”
谭香本来想立刻杀回灵犀山庄,找飒痕兴师问罪,此刻听司空濯这么说,有几分犹豫。但一想到方才寒哥哥的背影,忽然心中一痛,他也住在后院的客房吧。他竟然瞒了自己这么多事!也不知自己留下来究竟要干嘛,只是忽然就咬牙,重重地点头。
外面更鼓已敲响五声,转眼就要天明了,两人不再打扰,带上门各自往客房歇息去了。
第二十六章 心乱
谭香回到为她准备好的寝房,没有点灯,直接躺上了床榻。屋子里黑漆漆,薄纱窗外亦是漆黑一片,无星无月。
叹息,她觉得好累,却无心入眠。
慕亦寒在夜色中朦胧的背影时不时在脑海中浮现,她怎么也没法将那样精干清冷的背影和“忘忧谷”里善良单纯的寒哥哥联系起来。他与顾将军谈话的内容,太遥远,太陌生,一个月不见,寒哥哥仿佛已经到了一个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世界。
一个月能如此大的改变一个人?又或者人心本就难测?
是了,她已经将气息完美地隐藏起来,还是被寒哥哥看破了行藏,不是正说明他是习武之人,且修为不低?那么“忘忧谷”中往昔种种,又作何解释?
她还记得寒哥哥为了帮她抓树上的小鸟而摔伤了腿,记得他每日上下山气喘吁吁的样子,如今想来,他竟隐藏得如此深,如此久。心,微微地疼,那是心寒的感觉。
本以为世上只有宫主爹爹和寒哥哥是真心对她好了,却原来自始自终都是骗局!心好累,这次下山,她尝尽江湖险恶,也看透人心难测,究竟何人才能相信?
一整夜的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疲惫地入睡。等她再次张开眼皮,已经日过正午,慵懒地起床,梳洗,而后坐在窗边发呆。
司空濯今天没来找过她,他那么好动的人,大概到了将军府见着新鲜事,就去凑热闹了。谭香一整天闷在房里不出去,一来昨夜没睡好,现在还困乏,二来知道慕亦寒也住在这所别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此刻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不如避开算了。
一直待到傍晚,司空濯叫她一道去用晚膳,谭香才懒洋洋地走出房门。
可不巧,前脚刚踏过门槛,回廊里迎面就走来慕亦寒。
他容貌气度不改,步伐却比以往更沉着稳重。锦袍剪裁合身,背后映着大片夕阳的余辉。他的星眸璀璨夺目,好像吸收了天地万物的光华,朝气蓬勃的面庞上孕育着霞光的风采,在瑰丽的晚霞中勾勒一画至美的阴影。
他璨如朝华的面庞正是寒哥哥的,可他脸上的意气风发仕途得意又不是寒哥哥。谭香怔怔地看他,一时竟矛盾地无法自拔。
“香儿……”待慕亦寒走近了,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听到这呼唤,谭香好像忽然醒悟,惶恐地后退几步,低下了头:“公子认错了吧。”
司空濯眼稍打量着二人,附会道:“没错,贤弟姓谭名天,兄台方才口中所说……”
“司空大哥,”不待司空濯说完,谭香便打断了他,“一场误会而已,不是说用晚膳,再不去饭菜都要凉了!”说完,拖着司空濯的胳膊就走。
慕亦寒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发出声音。黯然眸光凝着谭香的背影,缓缓下移,停在她挽着司空濯的手臂上,渐渐幽深。背后,夕阳铺展开大片血色,绽放妖冶的美。
吃饭的时候,司空濯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一会儿说到练兵,一会儿又转到血狼,似乎还提起了慕亦寒,谭香全没心思去听,只是麻木地扒着饭。脑海里,始终挥不去寒哥哥远远走来的样子,那样亦近亦远的距离,似乎伸手便可触摸,又似乎飘渺得无边无际,让她好生心烦。
该戳破这层隔阂吗?要不要把一切挑明了问出来?
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知道真相的,她怕寒哥哥瞒着她的太多,多到她没法接受。
用过晚膳,谭香一个人回房便躺下,昨夜睡得不好,今晚一粘枕头睡意就浓浓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夜色笼罩的房间里多了一人的气息。黑暗中,慕亦寒的脚步轻缓无声,直到走近谭香的床前,才微微露出身形轮廓。
他一动不动,澄澈的眸子在暗夜中折射出晦暗的幽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谭香的睡颜,面上表情被黑暗吞没,根本看不清楚。
许久,屋外更鼓敲了三声,慕亦寒的袖子动了动。他似乎想伸手抚摸谭香的额头,但手指还未伸出袖口,就攥成拳头握了回来。也没听见什么声响,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房间里消失,寝居一角的窗子从闭合变成打开,窗扇在夜风中来回轻轻地晃悠。
床榻上,躺着的身体忽然坐起。谭香睁着朦胧的睡眼,痴痴地凝望打开的窗子。她清楚地记得睡前她曾经关上了窗户。
黑暗中,她轻轻叹息。寒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打开的窗户那里又有了动静,谭香蓦然抬起头,只见司空濯鬼鬼祟祟地从窗台下冒出个脑袋,冲着谭香招招手:“贤弟,快出来。”
谭香疑惑不解,依然很快从床上起来。幸好她是和衣而卧,此刻并不怕被司空濯看出女儿家的端倪。
半晌,谭香穿戴整齐,拿上画影,走出房门:“司空大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夜已深,四处无人,司空濯靠近她,还单手掩住嘴巴,凑在她耳边小声道:“血狼出现了。”
“啊?”谭香忍不住惊讶出声,司空濯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嘘--我刚才跟在将军府的人后面发现的,这事将军府的人处理得低调的很,大概不想让咱们知道。刚才那个慕少将也赶过去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嗯。”谭香果断地点头,跟着司空濯施展轻功,片刻就跳出将军府的围墙,奔行在洛阳城的夜色下。
血狼也来到洛阳了?那日树林里湖海十二帮的血案并不是完结,他的屠杀还在继续!谭香越发觉得此事有蹊跷,会不会和寒哥哥也有关?
一路飞奔,司空濯领着谭香来到城郊一处山谷的入口,那里火把闪烁,已有不少人聚集。两人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隐下身形,静静地窥视情况。
只见顾远之一身棉袍,发辫未束,疲惫的容颜在火光下略显苍老。火把照耀之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不完整的尸体。断臂残肢并不恐怖,恐怖的是尸身上还在持续发出滋滋的响声,好像油锅沸腾的声音,随着那声响,地上的尸体正在以人肉眼能看的到的速度融化,变成一滩血水融入地下,尸体上还时不时冒出青烟。
谭香拧眉,只微微一嗅,便可在周围的空气中闻到淡淡的化尸水的味道。身旁,司空濯没有说话,兀自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谭香又看向另一边,一块较为光滑的石面上,赫然印着殷红的血手印,那手印上的血迹还未干,顺着石面凹凸向下渗着,颇为骇人。慕亦寒单手支撑下颌,一瞬不瞬地凝着血手印发呆。
“慕少将,你怎么看?”顾远之走过来,询问他的意见。
“将军应该还记得罢,这些死的人,都是那日花会上袭击将军的刺客。那日亦寒虽然出手,但却未擒住刺客,如今血狼此举,不知是何用意……”慕亦寒目光深邃,四周的火把在他眼中映出两簇跳跃的火苗。
这边谭香听得一知半解,转向司空濯,只见他脸上是前所未见的认真神情,一字一句道:“死的是逍遥宫的人。”
第二十七章 血狼现身
这边谭香听得一知半解,转向司空濯,只见他脸上是前所未见的认真神情,一字一句道:“死的是逍遥宫的人。”
谭香身子一怔,血狼为何要杀逍遥宫的人?再联系之前慕亦寒的话,似乎逍遥宫有刺杀顾将军的意图,这又是为何?
两人互相交换眼神,正待商量,忽听得那边慕亦寒一声喝斥:“什么人?”随着出声,剑光寒芒“嗖”地从两人头顶划过,幸好司空濯眼疾手快,抱着谭香伏倒在地,才躲过被削掉头皮的厄运。谭香顺着剑势看去,慕亦寒已飞身落在两人背后。
谭香正欲现身解释,慕亦寒不容分说,回转剑锋,又霍霍向司空濯攻来。她和司空濯明明都是穿着夜行衣,如果慕亦寒误会他们是刺客,没理由只攻击司空濯一人。而司空濯也不解释,赤手空拳接下慕亦寒数道杀招,与他缠斗起来。
“住手,别打了!我们不是坏人。”谭香伸手撕下黑巾,表明自己身份。
谁知慕亦寒看也不看她,一剑比一剑凶狠,连环刺出。司空濯似乎也被他逼得起火,低咒道:“不分青红皂白。”回手一掌就向他面门拍去。
眨眼间两人又过了数十招,慕亦寒招招凌厉,剑锋全指着司空濯身上的要害大穴,司空濯虽然身形灵活,闪避及时,但输在没有武器傍身,依然险象环生。
谭香再也看不下去,也跳入战圈,张开手臂拦在中间:“住手--”
与此同时,慕亦寒正好一剑刺出,煞不住剑势,眼看就要刺中谭香,硬生生将剑锋向上一挑,谭香脖颈后仰,剑锋生生地贴着她的面庞递出,刺穿她发顶的束发带。她几乎能感到鼻梁之上的丝丝寒意,剑挑断发带,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刚站稳身形,头顶高束的发髻便飞散开来,铺展一瀑青丝。谭香惶恐地转身,只见慕亦寒痴痴地望着执剑的右手,不敢相信自己差一点就杀了香儿,而司空濯则双眼迷茫,嘴微微张着,一瞬不瞬地盯着谭香的及腰长发。
围在尸体边缘的人闻声也赶了过来,逐渐亮堂的火把将谭香脸上的无措照耀得无所遁形。
“贤弟……你……”司空濯的声音颤抖,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
谭香转身,面对着司空濯,心脏怦怦跳动:“我……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司空大哥一路照顾她,她却骗了他。当她心里埋怨寒哥哥的欺瞒时,自己不是也在欺骗司空大哥吗?他会原谅她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顾远之远远走来,待看清谭香披头散发的样子,不由惊诧,“谭兄弟,你这是……”
“我……”谭香愈发手足无措,求救般看向慕亦寒,却见他依然魂不守舍地盯着手里的剑。一时间心中仓惶,一咬牙,一闭眼,凌空跃起,索性施展轻功逃离了现场。
“香儿--”身后,慕亦寒终于醒悟,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嘶声呼喊。
仓皇失措的谭香一路狂奔,山峦树影,风驰电掣,四周的景物飞快地在身后倒退,她不知道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