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是狼 作者_淼淼(7-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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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那人低喝,声音未落,周围的花草树木忽然高速旋转起来!
完了!一定是他冒然入阵,启动了阵图机关!谭香大惊,慌乱地环视四周变化。
“该死!”那白影落地,低咒了一声。只见几缕花枝勾破了他的锦袍,衣料开口处,殷红的血丝顺着划痕溢出。
“……庄主?”谭香看清那人,失口惊呼出声。
第十六章 幻爱
“该死!”那白影落地,低咒了一声。只见几缕花枝勾破了他的锦袍,衣料开口处,殷红的血丝顺着划痕溢出。
“……庄主?”谭香看清那人,失口惊呼出声。
他不是还在“听雨轩”里赌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是发现她偷出山庄,来抓她回去了?谭香想着,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飒痕单手扶着划伤的手臂,瞪了她一眼:“还愣着干嘛?你又想被心魔缠身?”
谭香一拍脑袋,她差点忘了,“九曲分岭阵”一旦启动,被困在阵里的人就会进入幻觉,产生梦魇。得赶快出阵!
谭香拔腿就跑,忽然背上衣服被人扯住,她回头,飒痕垂着头,大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看不清表情。
“庄主……你抓着我我怎么出去?”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怕她偷跑?
“过来扶我,一起出去。”他声音孱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自负。
谭香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托住他的双肩,凑到他面前一看,立刻倒吸了口冷气。他面色惨白如纸,只有眉心一点诡异红光,额上汗珠硕大,牙齿哆嗦着在打颤!
“你……你怎么了?”
谭香吓得一收手,飒痕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闭嘴……扶好我。”他咬着嘴唇,挤出几个艰难的字。
谭香赶紧上前扶住他。又仔细打量他的情况,这样子,明明是中毒了啊!眼光忽然瞥到他胳膊上的划伤,又联想起那花鲜艳的颜色与开花时奇异的征状……
“那花有毒对吗?”
飒痕费力地点头:“那是‘情花’……茎上带刺,毒液会随着人体血液流遍全身……”他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整个人沉重地倒在了谭香身上。
不需他说明,谭香已如遭雷击!这花,竟然就是江湖上第一奇花“情花”!此花花朵艳冠群芳,香远而魅人,全是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刚才就连她这样见过世间百草的人都被迷惑了。而其花茎遍布小刺,碰触即伤,刺中藏有剧毒,会随着伤口渗入血液,迅速流遍全身。
情花毒顾名思义,不懂情为何物的人中毒后并无异状,但七七四十九天后会猝死。而尝过情之滋味的人中此奇毒,会愈发思念情人,而每当心中思念,便会如万蚁噬心,痛苦难当,虽不致死,却日日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谭香没想到这种奇花居然会生长在灵犀山庄里,还这么巧叫她撞上了。不过现在中毒的是飒痕,不是她。
她拖着飒痕昏迷的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先带他离开这里,再回庄找解药吧。这花既然种在山庄里,山庄自然有解药。只是他高大的身材,平日并肩站着,她才到他胸膛处,现在却整个人倚在她身上。
“没事长这么大干嘛……”谭香咕哝着,艰难地架着他前行。
忽然,背上的他好像动了一下。他喉结翻滚着,似乎想说些什么,眉心痛苦地纠结着,昏迷中仍在不停地冒汗。
“芷馨……不要……芷馨……芷馨……”他嘴唇微动,反复地呢喃着一个名字。
谭香心中一动,那日醉酒,他也是叫这个名字。很好听的名字,应该是个美丽的姑娘吧。
正想着,背上的人不安分地动了起来,猿臂张开,将她的身子拨过来正对着他,却因为身体虚弱,整个人重重地扑了上去。
嘭--
两人一起倒地。谭香后背着地,硌得生疼,眉毛不悦地皱了起来。身上的男人一点不知轻重,完全地压在她上面,脑袋还埋在她的颈窝里。
“咳……你,起来……”谭香艰难地咳了两声,去推他,却纹丝不动。
“喂!你……”正要拍醒他,忽见他倏地睁开了眼眸,他本来雅丽绝伦的脸孔,因为眸子里那一抹魔魅的幻光,而变得令人恐惧。
他大手扬起,箍在谭香颈圈上,没有收紧,眉峰中泄出一丝寒冷的厉色。
他要杀她么?可她丝毫感觉不到杀气。半晌,他松了手,无力地颓下头颈,口中喃喃道:“芷馨……我下不了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就杀罢……”
谭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此时的表情的确不太对。月华照人,他背后被冷汗浸湿,冰肌玉骨,只剩下一个象牙纸剪出来的美人影,薄透到叫人心惊。
谭香惴惴地伸出手,替他擦拭额上的汗水,触手处,一片冰凉。
“芷馨……”他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是我对不起你……”
谭香叹息,不忍抽回手。她大概猜出了原委。飒痕身中情花毒,一定是忆起了昔日情人。而“九曲分岭阵”又会使人陷入幻觉,他此刻大概正沉溺在幻境中无法自拔吧。
思量间,他沉重的身躯又压了下来。这次,他的脸正对着她,两人贴得极近,鼻尖相触,呼吸混在一起,他发白的嘴唇几乎要挨着她的。
“芷馨……”他低喃一声,啄上了她的唇。他这次的吻,与过去不一样,旋着风雨而来,势不可挡。谭香微微张开了嘴,他的舌尖绕过她的舌头,注视着她。
他的眸子,永不生锈的银子般,闪闪发光。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彩,魅惑,灼热,淡淡的不安一扫而过,他仿佛在她的口中发现了幸福的秘密,吻得更加果断和热烈。
谭香全身都战战兢兢,唇齿间尽是他的味道。他的手指穿过她的衣裳,爱。抚着她的脖子,胸脯,和肋骨。
谭香猛然清醒过来,摇摆着头,一定要离开他!她曲起胳膊,用手肘去撞她,膝盖去踢打他,他却雷打不动。他坚固的身躯像一张密织的网,将她笼罩。她的双手变得绵软无力,头脑昏昏沉沉,眼睛一闭,水珠就落到了肩上。
亲吻着她肩膀的男人抬起头,酸涩的味道进入口中,他有些茫然。
“芷馨……你哭了……?”
谭香羞涩的不知如何是好,满脸是泪,冰凉凉的。他唤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她何必为之承受这般屈辱?管他是情毒还是心魔,他要死要活,与己何干?
光。裸的肩头在风中凉凉的,她趁着身上男人痴楞的片刻,推开他站了起来。
“芷馨--”男人伏在地上,嘴唇已经发紫,虚弱无力,却还伸着手唤她--
不!不是在唤她!只是在唤那个幻境中的人儿!
谭香下定决心,拉好衣衫,捡起地上包袱,一个晃身,跳进了坎门。身后花草迅速移动,片刻就遮住了飒痕倒下的地方。
谭香在月下奔跑,娇小的身影在夜色中乍隐乍现,轻盈灵动。片刻就冲出人工瀑布,站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上!
第十七章 红纱
谭香步履如风,娇小的身影在夜色中乍隐乍现,片刻后就停在“忘忧谷”山下。
月光洒满旷野,阵阵白光似乎在青草地上流动,少年踏着月色,犹如朦胧夜色里绽放的一树清丽夜樱。他的目光本来焦躁不安,看到谭香的出现,忽然变得明莹。脚下生风,虽不懂武功,却轻盈疾速。
“香包子——”亲昵的呼喊情不自禁从口中溢出,“我从早等到晚,以为你忘记了和我的约定。笨丫头,疯到哪里去了……”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几乎要奔跑起来。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谭香的神情似乎不对劲,脚步凝滞,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忽见谭香一个飞身扑过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寒哥哥——”
慕亦寒张开双臂,将谭香抱了个严实。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抽泣,连拍着她后背抚慰的手也颤抖起来:“香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怀里的人只是哭泣,双肩随着喉咙的哽咽一抽一抽,看起来伤心极了。
“好香儿,快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山上。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看到你的眼泪,我比死还难过……”慕亦寒已经慌得语无伦次,他头一次看到谭香这样伤心。
“呜呜……”谭香终于抬起头,眼泪还在脸上肆虐,“这世上只有寒哥哥对香儿好,其他男人都是大坏蛋!”
慕亦寒怔了怔,捏起她冰凉的小手包在手心,问:“有人欺负你了吗?”
他的手极温暖,他的眼也是温暖得恰到好处,满满地包裹着她。谭香忍不住哽咽。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懵懂青涩如她,今晚的遭遇已经到了极限。
“寒哥哥……我好恨自己的软弱……我要变强,我不甘心……”
慕亦寒吃惊地望着她,什么也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夜风中,谭香依偎在慕亦寒的怀中,渐渐止住了哭。她把一个月来的经历从头到尾说给慕亦寒听,她相信他,对他从无保留。
慕亦寒静静地听着,略感粗糙的指腹擦拭着她的眼角。他眼里的澄澈蒙上了夜色,变得晦暗难明。呼啸的夜风中,他的声音淡雅低沉,如同催眠的音符在耳边跳跃。
“那个人不好惹……咱们别和他计较了。画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等他腻了,就会还给你了。”
谭香并未在意慕亦寒说这话时眼中的担忧,兀自信誓旦旦的说:“不行!从我手上丢掉的东西,我一定要亲自拿回来!而且我答应了别人夺回锦盒,我把逍遥宫令牌给了他,得拿锦盒换回令牌。”
“你把逍遥宫的令牌给了人?”慕亦寒失声问出口。
她难道一点也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么?逍遥宫上下只有宫主持有令牌,见令牌如见宫主,凭这一面令牌便可号令整个逍遥宫的人马。师傅疼爱香儿,才把令牌传给她,连他入门多年,都不曾见过令牌的样子,香儿却随便的把它送了人!
谭香并不知道慕亦寒的顾虑,但此刻经他一说,也觉得自己欠缺考虑。
“总之我一定要夺回画影和锦盒,到时再拿锦盒去风云镖局换回令牌就是。”
慕亦寒无奈地摇头,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两人结伴回到山上木屋,进门前,慕亦寒故作玄虚地叫谭香闭上眼睛。
谭香依言去做,等了一会,鼻尖触到一丝温凉,柔软滑腻的触感轻轻覆在面上,是上好的丝缎!
谭香疑惑地张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朦胧的红色,琉璃明珠缀在红纱的下摆轻荡——这是,女子出嫁顶的红盖头!
谭香双手撩开盖头,华丽的绣金红绸,纱般薄透,羽般轻盈,半遮在头顶。黑白分明的眼睛圆睁着,将慕亦寒脸上的柔情尽收眼底。
“早就想亲手为你披上,我一看到它,就知道与香包子最适合不过了。”顺手拿过一面铜镜递到谭香面前,“瞧瞧,我家香儿多漂亮。”
喜庆的红色,衬的白皙晶莹的皮肤透出粉嫩的光泽,少了分稚气,多了分娇媚。
谭香觉得眼眶又有些湿润,赶忙拿手去抹,温润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抚上了她的脸颊。“再哭就不漂亮了。”
谭香顶着红纱,扑进慕亦寒怀里,脑袋一个劲往他衣襟里钻,弄湿了他的衣服也不管。这是喜极而泣,是幸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