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半天的欢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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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觉得好玩。”那个叫kks的人回答。kks?没听说过这人。肯定是某位诗人化名“微服私访”。甚至有可能就是青春、巴拨等人。我问他是谁,他没说,我也就没再问。他问你在哪儿?我说我一个人在宾馆。打完这句话我才发现我下意识地强调了“一个人”。kks 立刻问:为什么要强调一个人?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没这个必要。
我们基本上聊的是论坛上的诗,间或聊了一点摇滚,越聊我越觉得kks很熟悉,我感觉他和我的思维很相似,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我好像觉得自己很寂寞。我和kks一直聊到天亮,中途我上了一趟厕所,抽完了一盒烟,我的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了下来。电视还在大开着,放足球,放什么都无所谓,我只要一个背景。第二天我的朋友搂着他的小蜜走了,我给巴拨打了一个电话,他让我去公司找他。巴拨夹在广阔的办公室里,有点瘦小。
我再次遇到了kks,只是这次是在一个音乐论坛。kks看了我写的文章给了我回复。他给我留了一个邮箱,让我有时间给他写信。我开始不断与李小枪和巴拨谈起那个叫kks的人。我让李小枪猜kks的身份。李小枪解开了kks邮箱的密码,里面空无一信,是个新注册的邮箱。我怀疑kks是青春,据我所知,喜欢朋克和诗歌的只有李小枪和青春两个人。可他肯定不是李小枪。只有他们能立刻回答出:1。疯狂蚂蚁是谁的音乐公司?(答案:崔晨水)2。逆子的主唱是谁。3。说出三个以上外国90年代后的新朋克乐队。这对写诗的来说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三个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kks对答如流……kks发誓我猜不出他的身份,他给我发了一封信,解释他也不是青春。他说,一年后会来找我,到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反复强调,他对我并不重要。kks说,我对你并不重要。
我对kks说,我觉得我们见过。他说,没有。但我想,你会有见过的感觉的。其实我也感觉和你似曾相识。
我们换着各个网站聊天。他说,我一年后去找你,我现在只好如此。和你聊天很高兴,有点晕,反而弄巧成拙。我知道既喜欢朋克又爱好诗歌的人有两个,青春和李小枪。但我真的不是青春。最简单的办法是:你去找他,和他一块上网,看看我是否还在,你就知道了。还有,我的思路和青春完全不同,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如果我是青春,那我的做法完全是小人之为,待到拨云见雾之时,你定拂袖而去,我亦事与愿违。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请三思。误会总会澄清,不过被朋友误会的滋味很不好受,这使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他甚至连我和巴拨的事都知道。kks说:你和巴拨的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你以为大家不知道。
那段时间李小枪春风满面。他常常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我们现在除了谈萨特、谈诗以外,就是猜测kks的身份。李小枪对kks挺有好感,还向我要了kks的邮箱亲自和kks联络。他和我一样惊诧于kks的敏感和措辞(kks从不打错字,甚至有时候冒出古文)。
他向我夸kks是个有文化的人,kks则在给我的信里说:“李小枪是天才,我坚信这一点。甚至比我还棒,和他聊天感觉他的心情很压抑,又很飘,但是看他的文字你会发现文字对他的魔力。看他的文字,让我想到一个人:萨特。他的成就源自于他的思考。李小枪具有这种潜质。他是另一类天才,他肯定会比巴拨之流更出色。他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把他的思考转化成文字。”kks像是对李小枪很关注:“我决心帮助他,就像以前有人帮助我一样。因为我当初的境遇和他十分相似,在我暂露头角以前好像没有人相信我会写字似的。感谢×××,使我未毁于疯狂。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那就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认为李小枪是你的好朋友,你就给他一点信心。哪怕你认为你是在骗他,那就骗到底。他需要静下来,他需要思考。他不能再这样飘着了,可我又束手无策,不知你有何高见。他不是靠勤奋起家的人,老黄牛一般的苦熬会毁掉他的斗志和思想。我不希望一个天才如此垮掉,希望现在为时不晚。”
如果这封信里没有过分地使用“魔力、天才、思想”这种词语,我可能不会怀疑李小枪和kks的身份联系。天才这种词本不该用在初识的朋友身上。何况,我了解,李小枪不是天才。绝对不是。我也不是。绝对不是。天才这个词是膨胀、可笑的。
我跟李小枪说怎么才能相信kks?他甚至没有告诉咱们他的真实姓名。也许他是恶意的。当然,我不是总统,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嘿嘿。李小枪和我商量了半天,我们决定考验一下kks,向他借2000块钱,如果他借,就说明还有点诚意。“那用什么借口呢?”“就说要考托福吧。”“那这钱咱还还么?”“嘿,到时候再说吧。”李小枪露出他招牌似的笑容,他的笑很像孩子。我和李小枪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再谈论自己的兴趣和事业了。这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了许多隔阂,我们对彼此已经不再信任。
李小枪那段时间一直在写小说,我想这是他重建自信的方法。他不给我看,我也不强求。我总认为,他要是想让我看就会让我看。kks的信让我对李小枪的新文字产生了好奇,我让kks给我发一下李小枪的小说。kks答应得很干脆,他很快把李小枪的小说发了过来,好几百K,打开却是空白。
我还忍不住把kks请求我帮李小枪的那个忙对李小枪说了出来,那是在我们回我家的电梯口,我不屑地说:“欺骗不是我的风格,他要是真心帮你,他可以欺骗安慰你,为什么找我?”
李小枪好像要说点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我收到了kks的最后一封信。此后他就和我中断了联系。他提到了关于三个人的死掉。海子、兰波和尼采。他说:“你不要再猜我是谁了,你不会猜出来的。这是浪费时间,你应该做更有意义的事。当然,你要是把这当作一消遣,那另当别论。你上次聊天时说你不会活很久,那你想怎么死?”“我看到了你在‘花瓶’上的帖子,很好,请继续前行。”
关于“诗人圣战”,说的是一段时间“花瓶音乐网”的“音乐讨论区”中的一股反诗、反诗人、骂诗人的潮流,而我们是想对于那些提起诗言必称“海子、食指”的人,拿出专门时间给他们讲讲什么是真正的诗歌及中国现阶段的诗歌发展状况,给他们做做诗歌普及工作。此事在“花瓶”的一些闲杂人等的掺乎下几乎将此挑成“诗歌与摇滚”的对立斗争。想起来当时我也是被对诗歌的热情冲晕了头脑,而kks则很清醒的评论此举动“无意义”。
我对李小枪说kks不配做我们的朋友,虽然他一直都说他是,虽然他的敏感及文采令我动容。但我经过长时间的思索之后得出的结论有以下几点理由:
他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他的真名。他没有直接也就是不通过第三者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在不知道对方姓名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不相信他。我有些激动了:“朋友贵在交心,如果你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或对方不想对你说的话,那一切的沟通都可以化作zero,也就是0。用刑天的话更进一层说也就是‘O负’。”
说是我的朋友,但一直停留在口头上。在“花瓶”的“诗人圣战”事件中,kks知道此事的全过程,他表示“此事无意义”,但又说“如果为了你,我可以发个帖子”。我当时听了心里发热,因为我觉得朋友就是应该站在同一战线,并肩战斗,而不是泼你冷水的人。而kks并没有发那个帖子,他解释说是“不想参加赌徒的游戏”。出尔反尔,kks,正如你所言,你早知道这是一场“赌徒的游戏”,而我也开始就表明“这也许是一场无聊的斗争”,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为了你,发一个帖子?”为了我? kks出现的开始就说过想帮助我,但是我好奇怪,他帮到哪去了?风雨大作时他在哪?孤立无援时他在哪?我提醒李小枪注意kks也许是个很危险的人。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但他没听我的,李小枪和kks越来越亲密。他常常和我讲他和kks的聊天内容。我很少再见到kks了,只从李小枪的嘴里经常听到他。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后来,李小枪对我说,他和kks也掰了。就在这时,我还看到了李小枪的一个帖子——
第四章无聊的斗争(上) (2)
二
不是上帝的人们都想扮演上帝。
我用不着韬光养晦,更不必以退为进,或者伺机而动什么什么的,让萨特去做萨特吧,我是李小枪,晚上好。
1、尊重自身选择的同时也必须尊重他人选择的地位。
2、可以与任何人合作,但不给任何人干活。
3、决不参加两个人以上的团体。
4、与其被人剥削,不如做个穷人。
5、我只讨好一个人,就是我自己。
请注意第6条,觉得我像麦当劳的汉堡就来吃我,否则还是算了吧。没必要把我家后院的小狗领出来参加什么选狗大赛,除非你给点钱或者别的什么好处。今天睡过头了,没参加排练。可怜的穷人要杀死富人,请注意是富人而不是妇人。在通向牛逼的路上一路狂奔,存在主义者最舒服的时候就是介入之前,但迟早的事,别他妈再催了,叛逆的一代,你催吧,我就这样压着,呵呵,气死你,气得你们吐血,然后我做血豆腐,然后一齐喝酒,我请客,你掏钱。我要这样,我就这样,我喜欢这样。够哥们儿的话就掏2000块钱出来,我帮另一个哥们儿考托福,然后那个哥们儿就会消失在地球上,然后我来还钱。还钱的方式有两个:一个是还钱,另一个是直接拿刀捅了你。又一块血豆腐。我在写呐,我还在写,先干后说或者干了也不说,管他妈多少钱呐,干了再说。有学生证可以打8折吗?我没学生证,所以你还是帮我买包烟吧,我妈在叫我吃饭,所以都闭嘴。我没打算控制你的18岁,谈谈Rancid,别老盯着我家的小狗。杜撰一个李小枪,狗血可以做血豆腐,你的李小枪不行,我可以。没什么人能做我的靶子,李小枪要靶子干嘛,萨特拿着一支枪能干什么,干嘛这么紧张?不愿意我牛逼,还是怕我牛逼,我对你并不重要,你的方式对我并不重要,你是上帝,我是李小枪,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宝贝,来剥削我吧。
别他妈和我提24小时之后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尚未存在,我没必要对尚未存在的人们说什么,或者留什么,我是我的上帝。为躲在网络后面的kks干杯,不是上帝的人们都想扮演上帝。
第四章无聊的斗争(下) (1)
三
是的,我早就该想到。
李小枪说是。
重要的不是他是kks,重要的是我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