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看见白衣的寂寞-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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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喜欢,亲爱的。
冷暖低头静静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然后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两个精巧的盒子。我笑着说,怎么,还给我买了两只。她将其中一只盒子打开,我看到里面盛着一只和我买的同款男式戒指。冷暖说,我们对待彼此的意见一致,连对戒指的选择也如此。看来,我注定是你的妻。
什么意思?我诧异的问她。
她不说话,又将另外一个盒子打开,放到我的手心。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旧爱新欢一起涌上我的心头,似乎正在上演一部激烈的哑剧。盒子里,明明白白停留着我送给蓝的那只戒指,那只曾经属于我的戒指。
无关冷暖
冷暖讲完她的故事,她的泪水才滑到唇边。原来她是蓝的表妹。
蓝和我分手后的第七个星期,因血癌去世。她知道自己的病情,编造将要出国作为分手的理由,所有的那些电子邮件,是冷暖用蓝的邮箱写的。原来我一直在和冷暖讲述我们自己的爱情。冷暖说,她一直有愧疚感,觉得对不起蓝。蓝去世前,要求冷暖把戒指还给我,告诉我她因为太爱我,所以离开我。冷暖还说,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在男洗手间的偶遇,住在同一个酒店……只是为了认识我,为了向我说明真相。
冷暖在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可是我爱你啊,Ayala。我一直在经受心灵的折磨。我宁愿不做她的妹妹,宁愿是一个与蓝无关的女子,我就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爱着你。但我是蓝的妹妹,我怎么可以爱上你。
我定定的看着她说,傻丫头,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蓝在我这里。我将冷暖的头揽我的心口处,她能听到我一下一下的心跳,听见了吗?蓝在祝福我们呢。
然后我抬头,将要流出的泪水驻留在眸中。
在冷暖的新日记里,我看到她的一段文字,谁都知道,有时候年轻的爱,宛如一阵夜风。在我们无法相遇的爱情里,总有着一些美丽的伤痕,见证和烙印着一些今生无法忘却的疼痛。但有谁可以肯定,这种最让人伤感的爱,今生只有一次?
一个月后,我和冷暖结婚。我左手上是她给我的戒指,右手上是曾经送给蓝的戒指,冷暖坚持要我戴上。午后阳光笼罩着的阳台上,我们盯着彼此的眼睛,幸福写在里面。戒指上流动着斑斓的色彩,我知道,那是蓝的目光。
小记:
冬天去南京,在乱世佳人酒吧里和朋友们畅饮了一个晚上,迷茫现在,感怀过去。
遇到一个用男洗手间的女孩,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眉目清秀。开门的刹那,着实吓了我一跳。幸好,她巧妙地解除了尴尬,至今难忘。
可惜,我忘记问了,她是不是真的叫冷暖。
第四部分 谁说春梦了无痕第31节 血腥情人(1)
第一次见到莫莉是在西安东大街上的Kulala里。她在舞池中和我跳舞的时候,就像是个堕落的天使,美丽,灿烂,放纵,野性。没有翅膀。
女孩喝的烂醉如泥。我带她回到了我的房间。
给她细心地脱掉黑色的蕾丝内衣。看到她的皮肤像透明的水,清澈柔媚得令人心动。
我并非性无能。但也绝不会对和一个没有知觉不知来历的女人做爱。
这是对我自己的尊重。
第二天清晨才知道她的名字。
莫莉。
她的身上有种淡淡的清甜味道,不是某种香水带来的掩饰。
是一种体香。茉莉的味道。
早上醒来的时候,莫莉还没有睡醒。
去洗手间刮脸。然后用温热的湿毛巾用力地擦拭着发酸的眼眶。在地板上睡可以体会到一种压抑感,仿佛黑色的天花板离自己的距离反而缩短了。
喂!有没有水?一个冰冷柔和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她眼圈发黑,眼神却是有如春天般一样温暖。小巧的嘴唇不屑的噘着,增添了几分乖巧与嚣张。上半身穿着我的G…star黑色棉恤,下半身裹着条薄薄的白色被子,像是一个和情人逃婚而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左耳朵上银色的小饰物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醉人的光华,刺的我眸子有点痛。
有的。在饮水机里面,自己倒好了,不必客气。
她瞟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走出去。一瞬间的事情,我虽然没有看清楚,但知道绝不会是因为收留自己而表达她感激的心情。那是一种很多感情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好像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有几道不同的陌生的目光注视着我。让我心里恐慌起来,很乱的感觉。
当我收拾好房间的时候,她正躺在沙发上面抽着从我口袋里面翻出来的Middleseven。双眼斜斜地望着我,两只没有穿袜子的光洁细腻的脚搭在扶手上晃来晃去。房间里满是白色的烟雾。
你烟抽的太多了。我这样说是否有做作的嫌疑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早点得肺癌。
那你也许永远都得不了。这个世界不是事事都可以天遂人愿的。有些东西,你越是想得到它,它却离你越远。
就像……爱情?她突然坐了起来。把烟头狠狠地用纤白的手指掐灭。红色长发遮住了她的右眼,左眼略带疑惑的打量我,仿佛要在我的身体上找到心满意足的答案。
你有过爱情吗?她问我。一副认真的样子。
有过,但消失了;像空气一样,无影无踪。
不再找别人?可以忍受孤独吗?
什么都可以习惯的。一个男人在事业没有成功的时候千万不要被纠缠不清的爱情所困绕。这是一个事业有成美丽温柔的女人告诉我的。
谁?你女朋友还是老师?
我妈妈。
名字很好听。人如其名。我坐在温莎牛排店里爬有常春藤的窗户旁的座位上深深地喝了一大口凉啤酒后对正在吃冰激凌的莫莉说。我喜欢茉莉的清香,你身上有这种味道。
我知道。从我一生下来就有。我妈妈说我会早死,因为天妒红颜。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这种能让天妒忌的女人。很可笑的话,但能让人记住。莫莉用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玩,像个邻家乖巧的小妹妹。
你当然是,但不会早死,这只是种传说而已。
你怎么知道?你能控制一切吗?你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了。
我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你不要……
我又没有说什么,何必这样紧张?就算你做了,又能怎么样?我不会拒绝的。她笑了笑。别误会,不要以为我人尽可夫,我只是不想拒绝你这样阳光般健康的男人。
我看着她的眸子,月影般幽蓝的光在里面淡淡浮现,雾一样的瞳孔。熟悉的香味飘散在经过的每个角落,包括黑暗的地域。
谢谢你这样感觉我,我不应该多心。喝掉了杯中剩余的啤酒,我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我看到的是真实,我只看真实。莫莉无不伤感地说。
但是真实总是让人绝望,让人伤心。她又补上了一句。所以我一直都不快乐。
熊天平的音乐在餐厅中汩汩流淌,寂寞的声音无处不在,令人愉快的感觉。我早已经是习惯寂寞的人,莫莉也如此。我们安静地喝着蒸汽咖啡,互相猜测着彼此的来历,不说多余的话。窗外的梧桐树有班驳多姿的阴影,透过映出人影的玻璃,支离破碎地洒在女孩忧郁的脸上、身体上,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她成了猎物,被某种不可以触摸到的物质俘虏。我想挽救她,没有原因的挽救。仿佛是在让自己脱离地心引力完全的放纵生命。为她,也为自己。
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或者是我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晚上我们一起去了家新开的酒吧,酒吧的名字叫做血腥情人。这是个温馨的地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写满了舒畅,并不是药物的作用。产生一种亲切的感觉犹如回到了家。莫莉像游弋的鱼一样穿梭其中。坐在吧椅上,我微笑地望着她。看她在“恐怖海峡”的电子音乐衬托下有节奏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鬓间有细细的汗珠渗出,周围花团锦簇般的灯光闪烁不停。我要了加冰的威士忌。没有睬理和我搭讪的妖艳女人。
小时侯从来没有想过会喝酒,觉得那是一种恶劣羞耻的行为。看大人们喝醉后摇摇晃晃,大声吆喝的情景,心里对那种乱性的液体产生了恐惧感,似乎喝下去的是一滴滴阴郁苍凉却又被压抑的灵魂。它们在体内开始叫嚣,开始重生,让喝下去的人按照它们的想法去做一切事情。我觉得可悲。我不想受任何人的控制,包括我自己。
长大以后,有了第一次喝醉的眩晕,有了第一次带着酒精的呕吐,有了第一次意乱情迷的错觉。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中,除了酒没有任何东西或人能给你带来完全放松的心情。我有理由,看着黑色影子的人群放声大笑,择日而醉。酒和着血液一起流淌在皮肤下,我怀疑这是种病态的欢乐。风吹过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在午夜的暗色空中随着意志漫无目的飞行。
有一种香水,叫做午夜飞行。
用这种香水的女人,通常都是麻醉生命的人。
生命在一次次麻醉中获得复苏,离别的快感,静静地绽放在阴暗的空间。
万劫不复的美丽。宛如地狱。
第四部分 谁说春梦了无痕第32节 血腥情人(2)
离开血腥情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莫莉和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在我家里。她当着我的面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神情疲惫的钻进了浴室。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电视,心里却在想着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在夜里最想做的事情。我试图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心系一线间,绷得紧紧的,也许下一秒就会断掉。
Ayala。你的名字是南美人的,和那个阿根廷的后卫一样,你有和他一样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我喜欢看足球。
是喜欢看帅哥吧?很多女人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球星而看足球,并不是被足球本身的魅力所吸引。莫莉靠在我的身上拿着遥控器无所事事的飞快换着电视频道,我抚摩着她红色多情的头发。我们之间的了解就像她的耳环一样显而易见。只知道彼此的姓名。我不问她。她也不问我。
我们是同类。
这是毫无疑问的见解。
生活中有很多的巧合,我们没有回避,让它自然地发展成一种必然局势,每个人都可以控制住的局势。在寂寞的时候,可以托着互相的手心躲在一隅孤芳自赏,互相怜惜,体贴入微。我们之间需要的是安慰,不是爱情。
想要温暖的时候可以回家。
想要孤独的时候可以离开。
天经地义。
我和莫莉住在了一起,没有做爱。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和她接触久,越发现这个女孩不太一样。她会在每天早晨日出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看着洒向大地的金色光芒,喝着自己煮的咖啡。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做我的事情,偶尔看一下她。莫莉蒙蒙胧胧的眸子竟充满了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白色的真丝裙子。那一片泪痕,像是要对某人诉说什么心事。莫莉把秘密藏在眼泪中。我抱起她,吻着她的唇,世界上仿佛只剩下天地和空气。
她依然有泪滑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