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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北京的上流太太-第16章

小说: 北京的上流太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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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到医院,最怕碰到的就是那种恶声恶气的大夫,让人尴尬、憋气,还不敢反驳。
  你和孩子的生死都操纵在她手中,你敢说什么?所以,我一向少上医院,怀孕3个月后,这是我第一次上医院检查。
  坐到她面前时,正是下午3点钟,这天的阳光很好,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她的背上、头上,让她的白帽、白衣笼上一层温暖的颜色,她背后的空间,也充溢着这温暖的颜色,她背向阳光的脸白皙、细嫩,没有一点斑点,从里到外透着一种润泽,一看就知是一个家境良好、修养良好、身心都很满足的女人。
  我再次庆幸自己今天打扮的端庄得体、精制,配得上她,因为我母亲也是医护人员,我从小在医院的环境中长大,知道医生护士都喜欢穿着整齐、干净的人。她似乎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询问,做常规检查,果真她的询问详细,检查时手法轻柔、娴熟、精准,是个医道高明的好医生。
  “很好,胎位、胎心都很好,你放心吧。”
  她摘下听筒,直起腰说。
  我松了一口气,从手术床上边下来,边说:“谢谢,大夫,我还想照个B超。”
  “不用,你检查的各项指标都很好,不用。”
  “我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真傻,自己的孩子,只要生下来,是男是女,你都会喜欢。”
  我喜欢她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又感性又温和,自然而亲切,仿佛我们是很亲近熟悉的人,没有距离感。
  “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
  这时,我们已坐回桌边。
  “作B超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会杀死胎盘内的胎毛,胎儿就是靠它生长的。”
  她还有点不放心,又跟了一句。我开心的笑了。她也笑了,交代了孕期的一些注意事项,让我按时检查。
  我问她是不是每天都在门诊坐诊,她告诉我一星期只有星期四一天,就是今天。听了这句话,我为自己庆幸,决定以后每次看诊都找她,都定在星期四这一天。
  这以后的每星期四下午,我都会来到这间诊室,期待着坐在她的对面,能和她有几分钟愉快的谈话和相处。那温馨的感觉,总是令我早早地到来。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叫号,远远地看她温和,细致地诊断、询问、嘱咐一个又一个病人;远远地看她纤细,俊秀的身影,看她白皙、温润的脸,她那带有一点异国情调、一点点贵气的欧式眼,像一副沐浴在春阳里的仕女图,温婉动人。
  很自然的,我喜欢她,喜欢和盼望每星期和她相处的这几分钟。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过了大半年,我的预产期到了,她告诉我产前该作的各种准备,细致而周到。
  “早点住院,可以随时观察、准备,安全一点,毕竟,这是女人一生最大最难过的关,但费用高点。也可以等发作时,一有感觉,赶紧来医院,这样,住院时间可以短一些,节省点费用,问题也不大,看你自己选择。”
  她说。
  “我还是在家待产吧,反正我家离医院也不远。”
  我想了一下说。
  那时,我和丈夫一个刚大学毕业两年,一个刚研究生毕业一年,我一直在家当个小太太,没出去工作,靠他的薪水和写文章、写书的稿费生活,并不是很富裕,如果能省,当然省一些好。
  “其实,在家待产,产妇休息更好,对胎儿的生长发育更好,医院人太多,太闹。”
  她听了我的话后说。并写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有她家的电话。
  “如果晚上发作,你打这个电话给我,白天你到妇产科找我,我不在医院就在家里。有你尚阿姨在,放心。”
  握着这张纸条,听着她的嘱咐,我忐忑不安的心,骤然平静。
  远离父母,远在异乡几千里,初次临产的我,突然有了依靠的感觉。经过半年多的交往,那时,我已经知道,她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妇产科主任,我对她的称呼,也早已从大夫,到尚大夫,再到尚主任,尚院长,变成现在的尚阿姨,虽然除了看病,我和她没有更多的额外的交往,但我们的心,早已心有灵犀一点通,早已在心中视对方为朋友。
  预产期过了半个多月,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却没有半点产前反应,心中有些担心,我再去医院检查,她见到我时,有些吃惊说:
  “你还没生啊,我还以为你到别的医院生产去了。”
  “不会,我生肯定找你,肯定要你替我接生,别人我不放心。”
  我说。
  “还好,一切正常,但也不能再等了,胎儿成熟后,不能在母体里太久,怕缺氧,对胎儿不好。”
  她给我作了例行检查,松了一口气说。
  当即,她开了住院单,让我下午住院,明天就安排手术。看着纤瘦、清秀、温雅的她,这么果断、干练的作出决定,我由衷的佩服。
  躺到手术台的那一刻,医生开始清洗,消毒,我又开始紧张,害怕。这时,我听医生护士在议论说要打麻药了,是全麻,还是腰麻。
  有医生说,尚院长说她要来主刀,等她来再定吧。我没想到她作为主管业务的院长、科主任、妇产科专家,那么忙,堪称日理万机,为我这个并无深交的普通病人,她还要专门来主刀,一时,我忘却了恐惧,心中充满了感激,变得坦然。
  尚阿姨来了,医生护士透过口罩,向她招呼,她爽朗的声音向大家问好,手术室热闹起来,冲淡了手术室特有的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她一边和大家开着小小的玩笑,一边问准备的情况,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还检查了一遍,然后,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温和的说:
  “小林,别害怕,我给你找的是我们医院最好的主刀。手术时我在这。”
  我点点头,虽然不是她主刀,但我对她是完全的信任,只要她说好,那一定是好的。
  医生又问她是全麻还是腰麻,她说腰麻,全麻副作用大,伤害产妇的大脑。她要主刀尽量缩小刀口,缩短时间,少出血,主刀让她放心。
  被麻醉后我渐渐有些犯晕,在各种机械器械的叮当声中想睡,她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握了我被单下的手说:
  “小林别怕,不会太疼,要真疼,想喊,你就喊,可以再给你加麻药,如果想吐,或别的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及时告诉医生。”
  那时,我觉得她就是我的母亲,她给了我一种母亲的温情和关爱,让躺在异地他乡手术台上的我感到一种依靠。
  手术途中,有人叫尚院长,别处有事找她,她伏在我耳边轻轻说:
  “小林,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你放心,她们都很好。”
  我点点头。她才离开了手术室。
  “你是尚院长的亲戚吧?”
  她走后,我听到有人问我。
  我依然点点头。这种时候,我能解释什么呢?况且,我心中早已视她为我的母亲一般。
  手术正式开始了,我听到刀片在我肚子上丝丝划过的声音,渐渐的我感觉到疼痛,随着皮肉的一层层划开,哪种疼痛越来越深切,越来越难以忍受,我的汗滚落下来,下意识地想伸手抓东西,想转移这种疼痛,我想逃离,逃离这痛苦,但是我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我听到有人叫放松,放松。我想放松,却没有力量,我所有的力量都已被疼痛攫走。终于,我的灵魂,从大脑、从心中冲出逃离,逃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游走,飘荡。
  “她好像快晕过去了,要不要输血,要不要加麻药。”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喊。
  “她的出血量正常,让她忍一会,咱们尽快做,最好不要输血加麻药,那样,拖的时间更长,更危险。。”
  又有人说。
  “不要让她睡。”
  我听到那些忙乱的声音,但我不想睁开眼腈,只想睡,太疼,太难了,我想放弃。就这样睡去多好。
  有人握了我的手说:“孩子,别睡,忍着点,一会就好。”
  “做妈妈都这样,都得疼,一会就好。”
  这特有的温情的声音和手心感到的一种力量,把我飘忽的灵魂,又慢慢地,一点点拽了回来。我终于睁开眼睛,终于慢慢流下泪来,我终于叫出“妈妈,妈妈。”
  我不知道,这妈妈,是叫几千里外的母亲,向她求救,还是叫尚阿姨,让她给我一点力量。
  终于,子宫顺利打开,尚阿姨从血泊中抱出了我的女儿,只听她欣喜地叫:
  “好大,好干净的一个孩子,闺女,你睁开眼睛看看,多漂亮,像玉一样,一点脏东西,一点斑点没有,闺女,你生了个好女儿。快睁开眼睛看看。”
  可惜,那时,我再也睁不开眼睛,巨大的、长时间的剧痛之后,我只想静静的躺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躺在病床上,伤口隐隐作痛,尚阿姨查房来了,她的后边跟着一群医生,向其她的病人问询过后,她来到我的床边,问过一些症状后,她说:
  “很好,很正常。放心吧,闺女,你会很快恢复的。”
  然后,她回头对护士长说:
   “护士长,这床不用输液,让她自己恢复。”
  我听了有些吃惊,望了一眼一屋子的吊瓶、吊架,尚阿姨见我疑虑,一边给我看体温计一边笑着说“闺女,听我的没事,身体自身有恢复生长功能,用多了药,反而会抑制它的细胞再生,恢复得慢,消炎药用多了,免疫力下降,更容易发炎。”
  我点点头,认为她说的有理。
  “小林,你现在下床活动,活动。”
  尚阿姨接着又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她,昨天下午刚刚手术完,今天上午就下床,这可能吗?昨天出血那么多,我还能站起来吗?万一伤口裂了在么办?她看出了我的疑问,笑了一笑,牵了我的手,把我扶起半躺在床上。
  “慢慢把双脚抬起,轻轻移下床,先站一会,如果累了,就躺回去,如果,还能走两步,就走两步,扶着床,慢慢来,不着急,一点点增加量。运动有利于细胞再生,能促进伤口的愈合。”
  我照着她的话做,轻轻移身下床,扶着床缘,没想到果真站住。在站立的那一瞬,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好伟大。
  屋中的人,一齐鼓掌叫好。
  “闺女,真好,你真听话,就这样,照着做,你一定恢复得快。做人要能吃苦,不要太娇惯自己。”
  尚阿姨兴奋地抓着我的胳膊说。
  果真,照着尚阿姨的话做,每天我坚持多次下床活动,住院七天,我就出院了,一天吊针没打,我的伤口,比那些天天躺在床上输液打吊针的人,还长得好,恢复得快,连手术费、住院费、医护费、药费一起,花了不到300块钱,那些,比我先做一礼拜手术的产妇,等我出院时,她们还躺在床上,已经花了一千几百块钱,还没出院。
  母女平安健康,渡过生产大关,我从心里感激尚阿姨。
  由于老人不在身边,坐月子,如何哺乳没有人教,回家不到一星期,我就犯了乳腺炎,一夜高烧不止,发炎的那个乳房肿胀的又硬又大,疼痛难忍,丈夫用冷水毛巾一遍遍敷在我的额上、乳房上,企图降温。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医院直接找到尚阿姨,她解开我的领口,一看到状况,赶紧写了一个条子,让我们拿这条子,不用挂号,直接到肿瘤科找于大夫,他是肿瘤科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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