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孩到女人(全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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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有意防范，还是无心之举，李大桶早已在我对他动“歪脑筋”之前，用他那两条长腿将我的腿死死地卡住。我除了脚踝以下还能有少许的自由外，其他部位都被他“看牢”了。
我艰难地把一只脚以脚跟为圆心向外侧旋转了90度，然后费力地蹭到他的脚面上，用前脚掌死命地碾着他的脚面。我能感觉到他的唇微微地***了一下，不过，仅仅是一下而已。接下来，他便以更加牢不可破的拥抱和更加惊心动魄的深吻来回报我的“小动作”。
我感觉，他就像是一条巨蟒似的缠绕着我，我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紧缩。
老天！我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我挣扎着，努力着，但却无济于事。我闭上双眼，任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我决定放弃这种无谓的挣扎，于是放松了浑身的肌肉，摊倒在他的怀里。
他似乎也舒缓了一些，轻轻地摆动着他的头，令他那潮湿温暖的唇在我的唇上来来回回地做着“左半圈，右半圈”的扭唇运动。我似乎也逐渐地适应了他那酒精浓度严重超标的口腔分泌物的味道，不但不再厌烦，反而有了一种莫名的沉醉。
突然，我的睫毛上落下了一滴液体，它顺着我的面庞滑下去，落进我的口中，居然是咸咸的。
这是老天的眼泪，还是大桶的眼泪？
我疑惑地想要睁开双眼，却又被他流窜到我眼部的吻止住了。
他吻干了我脸上的最后一滴泪后，便松开了我。
“对不起。”他抽泣着，筋疲力尽地说。
我想，我应该愤怒才对；可是，我居然没有。
我想，我应该像电视中许多遭到非礼的女人那样，狠狠地扇他一个耳光才对；可是，我居然没做。
我除了落荒而逃，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我听到李大桶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喊：“水菱！我——爱——你——”那一瞬，我的心不由得停跳了一秒，瘫软的双膝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踉跄。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幸福，还是应该辛酸。李大桶居然是第一个向我说出这三个字的人。想当年，一厢情愿的老醯儿向我表白的时候，只是含蓄地说“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比现在更进一步”；而石磊呢？更是吝啬得连这种含蓄的表白都没有。
老天！他那极富穿透力的声音传遍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仿佛觉得，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正“刷刷刷刷刷”地朝我袭来，令我躲没处躲，藏没处藏。
我甚至觉得，就连那一阵阵好凑热闹的暖风也夹裹着远处丁香花的幽香纷至沓来，把我团团围住，熏得我头晕目眩。
我飞快地逃出了操场，逃出了他的视线，逃出了他用那三个荡气回肠的字所组成的温柔陷阱……
（二十二）
吃完饭后，我和石磊从麦当劳里走出来。
突然，狂风大作。
瞬间，清澈湛蓝的天空被一片厚重的乌云所笼罩，四周漆黑得如同夜晚。
“要下雨了，快走吧。”我说着就要往前跑。
石磊突然拉住我，把我揽在他的怀中。
我的心一阵悸动。
他深情地望着我，慢慢地低下头来。
我闭上双眼，缓缓地仰起脸，等待着他。
我想，这才是我想要的吻。
我无限陶醉地做着深呼吸，试图把他独特的味道，通过我的鼻孔吸进我的肺，我的心。可是，扑“鼻”而来居然是一股难闻的酒味。
奇怪！我们刚刚没有喝酒呀？
我疑惑地睁开了双眼。天呀！与我的唇只差0。1毫米的那个人居然是李大桶。
“啊！……”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一缕清澈的晨光透过窗帘的边缝射到我的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翻了个身，看了看枕边的闹钟——此时还不到六点钟。
我合上双眼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可是我那贪玩的睡神此时却已飞出了窗外，任我怎么召唤他，他都不肯回来。
我无奈地下了床，走到桌前，打开电脑。我没想到，在这宁静的早晨，电脑的启动声会显得如此的震耳欲聋。我听到贝贝在梦中不耐烦地嘟囔着什么，便朝她浑圆的臀部做了个鬼脸。
我上了QQ，发现白开水居然也在。哈哈！这家伙竟然也是一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
我道：白哥哥，早啊！
白开水：早！
切！他发这个“早”字居然用了１８分零５９秒。嘻嘻！说不定他现在是在梦游呢。
我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白开水：不是早起，是压根儿就没睡。
我道：啊？是不是又在玩游戏？
白开水：嗯。
我道：在网吧？
白开水：嗯。
我道：一夜奋战，战况如何？
白开水：糟透了！
我道：别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去休整一番，明天再回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白开水：没戏！明天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恐怕还会是我。
我道：你怎么了？好像情绪不高呀？
白开水：……
我道：是因为明月吗？
白开水：……
我道：你去向她表白了？
白开水：……
我道：说话呀！不要再给我发“……”了！！！
白开水：——
我道：讨厌！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走了！
白开水：明月咬了我。
我道：什么？她怎么可以这么野蛮呢？咬哪了？疼不疼？
我把这句话发出去后，才猛地意识到，昨晚，我也做了同样“野蛮”的举动。
白开水：她咬了我的心，很疼，现在还在流血呢。呜呜……
我的心一阵挛缩。我忙道：乖，不哭。这个明月这么坏，我们不要她了，将来阿姨给你找个昨月、今月，好不好？
白开水：不好！我只要她一个！
唉！不知道这个明月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让白开水对她爱得死心塌地，就连受了伤，也是无怨无悔。此时，除了一声叹息，我找不出更合适的语言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
我道：唉！……
白开水：你呢？还好吗？
我道：唉！一言难尽呀！
白开水：哦？那就短话长说吧。
我道：昨晚，我被一个冒失鬼夺去了初吻！！！
白开水：初吻？不会吧？你和石头不是？……
我的脸偷偷地红了。大概不会有人相信，我和石磊交往了“漫长”的６6天，却只是牵过手而已。我以前一直以为，石磊的矜持来源于他沉稳持重而又稍显腼腆的性格。可是，直到分手后我才明白，他之所以畏首畏尾，是因为他心里还有许多的摇摆，还有许多的不确定。
我道：我们交往的时间太短了，刚刚从暗送秋波发展成为执手相看，便分道扬镳了，所以……
白开水：哈哈哈哈！……
我道：不许嘲笑我！
白开水：我不是在嘲笑你。
我道：那是什么？
白开水：是得意的笑！
我道：得意什么？
白开水：今天，你会去赴石头的约吗？
我道：嗯。
白开水：不去不行吗？
我道：……
白开水：那好，那你就去吧。或许只是随便吃一顿饭而已。
我有些搞不懂这个白开水，他口口声声地说他爱明月，可却又总是试图阻止我和石磊的大好“姻缘”。是不是男人们都喜欢“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我打了个哈欠，道：困不困呀？
白开水：你困了？
我道：有点儿。
白开水：那你就抓紧时间再睡一觉吧。早安！好梦！一定要梦到我！
（二十三）
见我用吸管吸干了杯中的最后一滴可乐，石磊问：“吃饱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说：“那咱们走吧。”
走？我瞪大了眼睛，惊诧地望着他。
老天！就这么走了吗？难道他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们从麦当劳里走出来。和去年11月1日那天一样，石磊拽着我的衣袖护送我过了马路，然后我们一起扎进一片胡同里，左拐一个弯，右拐一个弯，最后来到学校北门外的一条小路上。路的南边停着一列五颜六色的各式各样的小轿车。
唉！我终于明白了，石磊正试图“重放”去年11月1日那天的“电影”。
那天，石磊没有食言，在胡同口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我把玩着那串娇艳夺目、又大又圆的糖葫芦，却怎么也吃不下。
我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暗自发誓，“过了那个路口我就说”。可是，我却没有说。
“再下一个路口吧。”我自我安慰着。可是，我还是没有说。
“再下一个吧。” 可是，已经没有再下一个了。我们已经来到了北门外的这条小路上。我死命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暗骂道：“笨蛋！真的这么难吗？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石磊诧异地望着我，问：“你怎么了？头疼吗？”
“哦，不。”我慌忙摆着手说。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想必已是面红耳赤，于是忙别过头去，把目光停留在路南边停放的这列小轿车上。远远的，一辆红色的POLO轿车很是抢眼。我于是暗下决心：“就是它了！经过它的时候，我就说！”
我想，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朝前走，不管前面是什么。
当我们来到那辆红色POLO前，我放慢了脚步。石磊回过头来，不解地望着我。我躲避着他的目光，终于说道：“磊，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以为自己很镇静，可是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了调，而且像患了脑中风似的，语言有些蹇涩。我悄悄咽了口唾液，低声说：“我觉得，我喜欢你。”
沉默……
我没敢看他的表情，只是低着头，缓缓地朝前走。
石磊跟在我身边，沉吟了一会儿，说：“这太突然了。”
突然？难道是我太唐突了吗？我是不是应该花大力气做充分的铺垫？可是，那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想快刀斩乱麻。可是，这一刀下去真的能斩断吗？
突然？究竟是“我喜欢他”让他觉得突然，还是“我告诉他，我喜欢他”让他觉得突然？
爱情是一种情不自禁，是一种迫不得已。对于我来说，与其在等待中苦苦地煎熬，倒不如从爆发中求得解脱。
我不相信磊会对我毫无感觉。我即使再木头，也能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和关照。我那时候想，他之所以一直坚守不出，一方面是因为他性格的内向，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有极强的责任心。毕竟，他已经步入了大学的最后一个年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未来，只是，我总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应该因为惧怕遥远的寒冷的冬天就放弃了眼前明媚的春光。即使，退一万步想，有一天我们真的劳燕分飞了，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我曾经爱过，曾经为爱努力过，这就足够了。
“给我一个答案好吗？”我见他一直沉默，于是只好壮着胆子小声地追问着。
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灰色的休闲鞋，轻声说：“这太突然了，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是理智的感情，还是婉转的拒绝？
唉！我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快刀竟然斩在了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