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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燃烧的岛群-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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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几名士兵爬出战壕,又劝又拉那些妇女和孩子。其他的士兵放松了警惕,探出头,准备看场热闹戏。

惠特尼的直觉感到要出事。他想起中世纪前的一些战争:交战的一方佯装败退,把武器装备弃满战场,等待着敌人去拣拾,然后一个反扑,把贪婪忘形的敌人一口吃掉。跟随塞克鲁西斯跳出战壕,劝阻妇女的士兵大都是战斗中最勇敢的士兵,他们还真有中世纪西方的骑士风度。

惠特尼立刻让柯尔去喊回塞克鲁西斯他们,不要理妇女,警惕着后面的变动。

晚了!’

在密集的妇女队伍后面,隐蔽着一小队穿深色便服的日本士兵。他们脸上涂着焦油,没有带枪,每个人烟前背后都挂满手榴弹和迫击炮弹,还有人腰上绑扎着炸药。塞克鲁西斯拉住一个哭哭啼啼的日本姑娘,正招手划脚地告诉她应该往哪里走,一颗颗手榴弹和迫击炮弹投过来,在美军和平民中间爆炸,一些绑着炸药的日本兵,跳入美军阵地里,拉响炸药,与陆战队员同归于尽。在一阵阵爆炸声中,妇女的惨叫和美军伤兵的哀号久久回响在海滩上,让人的血液都为之凝固。在那些妇女中,竟然也有些伪装的日军敢死队员,他们的炸弹就藏在小孩身上,把孩子、美军和自己一起炸死。大约二百名全副武装的日军,躲在敢死队员后面,挥着战刀;端着上了步枪的刺刀,拼命发一声喊,冲入了陆战队的环形防线,同美军士兵肉搏,响起一片杀声。

惠特尼上校恨得咬牙切齿。他发疯似地大喊:“开炮,开炮,所有火器,一律射击,把这些王八蛋们杀光,杀光。”

隐伏在岩石间隙中的“海魔”师师属、团属和营属炮兵,早在天黑前就测定了前沿的射距和方位。炮弹堆在炮边,引信扳手就握在炮兵手里。命令一下,炮手立刻把引信切到零位置,把暴风雨般的炮弹愤怒地喷射出去。炮弹扫过战场,长镰刀割草似地把日本兵连同日本平民统统砍倒。陆战队士兵也用自己的一切武器射击,无情地射击,无情地复仇。只见炮口枪口的闪光、炮弹爆炸的青蓝色闪光,烧燃弹的猩红色火焰,和飞到空中的人体和残肤。本来就残忍的屠场变得更加无法忍受。日军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杀人,美军只有以牙还牙。日军丧失了理性和天良,美军也野蛮到了极点。

冲入美军阵地的日军是正规部队,有的还是伞兵,装备精良,营养良好,训练有素,不畏死亡。陆战队士兵也不是新手,他们成年累月地进行夜战洲练,立刻用刺刀、匕首和柯尔特手枪同窜入战壕的日军厮杀。美军仓促建立的阵地上,响着闷哑的枪声和白刃兵器刺砍进人肉中震撼心肺的惨叫。

太阳从菲纳苏苏山后面的马伊锡恩湾上升起来。塞班的天空全亮了。枪炮声一阵比一阵猛烈。海军陆战队包围了突入阵地的那些日军。他们钻入美军的战壕或海边岩众中死守。他们没有援兵,也不打算逃跑,更不投降。他们冷静地等待在工事里,用准确的步枪子弹打倒一个个冲近的美军土兵,直到用最后一颗子弹或手榴弹结束自己的生命。

查尔斯·惠特尼上校在一块突兀的岩石旁找到了塞克鲁西斯的尸体。这个勇敢的机枪兵一手死死抓住半截子胳膊,从它那光滑白哲的样子看,显然是一支少女的手臂。这个意大利籍中尉的另一只手还抓住机枪皮带。他的头夹在两块岩石的缝隙里,闭着眼睛,脸部因痛苦而扭曲,腹部被弹片炸烂。他死在不该死的时候。

惠特尼上校脱下自己的军装,蒙在塞克鲁西斯的尸体上。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是军人,是一个职业的杀人者。他又有深刻的历史感,他知道战争的不可避免,然而,他仍然感到战争的野蛮和丑恶,战争的阴森和肮脏,就是把全世界所有民族的贬义词都用来形容它,也不为过。

惠特尼摘下了塞克鲁西斯的军牌,命令丧葬部队把他葬在海滩上最突出的一块岩石前面。
 
  

6

非律宾海战被美国大兵叫做“马里亚纳火鸡大围猎”。

实际上,这场对日本飞机的“围猎”一点儿也不轻松。

依靠先进的预警雷达;经过反复总结和演练的舰艇急转舵;新式的无线电近炸引信——它使高射炮弹在距离敌机七十英尺(2l米)的地方爆炸,比瞬发引信和定距引信炮弹的威力大好几倍;依靠美军的密码组织破译了日本海军空中引导员的密语,米切尔将军总算顶住了小泽的舰载机的围攻。

当然,功劳最大的是马克·米切尔中将的那些战斗机驾驶员们。

每一艘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都喧闹起来。蓝衣蓝帽的飞机机械师、黄衣黄帽的滑行信号员、绿衣绿帽的挂钩员、紫衣紫帽的轮挡员、红衣红帽的消防损管员穿插交错,时而挤作一团,时而四下分开,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却有条不紊,各走各的道;加上信号员、水手、弹药手、加油员、各个炮位上的炮手和全体母舰官兵,用他们集体的努力和协作,把一架架F6F“恶妇”式战斗机和F4U海盗式战斗机射向空中。整个航空母舰和它的全套操作人员,都是人类灵感的产物。人类在战争这个怪物身上,真不知消耗了多少精力和才智。

海军王牌飞行员埃德加·克拉凯上尉跨入一架“恶妇”机的座舱,向滑行信号员扬扬手。他打开全部节流阀,猛拉操纵杆,飞上天空。他用双腿夹固住操纵杆,这才开始戴飞行帽,插耳机接头,挂上伞包那些乱七八糟的钩子。他往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那还是他在加州大学当橄榄球游击中尉时留下的习惯。他搓搓手,划了个十字,然后对麦克风喊:“红狐八叫本克山!红狐八叫本克山!”

威风凛凛的“埃塞克斯”级舰队航空母舰“本克山”号,就在克拉凯左翼下方。它和“黄蜂”号、“蒙特瑞”号、“卡波特”号航空母舰一起,组成了58.2特混大队的核心。阿尔弗雷德·欧根·蒙哥马利少将指挥着这支舰队。四艘母舰排成一个巨大的菱形阵,在它们的外围四海里处,十二艘驱逐舰和三艘轻巡洋舰拼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在二百平方海里的水域内,有五只这样的水上钢铁花环,控制在五十七岁的小老头乌克·米切尔中将手中。;

马克·米切尔是一个内向性很强的军人;他虽然沉默寡言,却体谅下级,很少拿架子。米切尔脸上的皱纹又多又深,象旱天干裂的稻田。他十九岁加入海军,是一个飞舰载机和指挥母舰的“老油条”。他创造了许多美国海军航空兵“之最”:在“亨廷顿”号巡洋舰上飞第一架弹射飞机,第一次驾海军飞机飞越大西洋,可惜只抵达亚速尔群岛;他第一个驾机在美国第一艘真正的航空母舰“萨拉托加”号上降落。

米切尔是指挥过瓜达尔卡纳尔战役的老将。凡是到过瓜岛的人,几乎都受尽折磨,人人染上了一种对日本人的变态仇恨,米切尔也不例外,在战斗紧张时刻,他鳄鱼般的老脸会发生异样的变化,被称为“瓜岛笑容”。参谋们可以把这骷髅一笑当作米切尔将军的晴雨表。因为,借用一位深知米切尔其人的作家的话,他“身上装了一部电罗经,任何情况,总能收住外露的感情。”

克拉凯对米切尔将军怀有深刻的敬意。他俩早在瓜岛时期就熟悉了。米切尔当时是瓜岛的空战司令官,常常一个人溜达到飞行员营房问长问短。将军的飞行知识十分惊人。后来,所罗门前线无仗可打,米切尔被尼米兹调来指挥第58机动舰队——敌我双方在太平洋上从未有过的航空母舰编队。老头子早就看上了克拉凯上尉,把他也调到母舰上来了。“我知道你酷爱空中狩猎,跟我来吧,没有大仗切斯特决不会叫我这个‘飞天云母’( 米切尔将军在瓜岛时的密码代号)的。”

单机身单引擎的“恶妇”机不象他在瓜岛驾的双机身双引擎的P—38“闪电”机,它是一个“灵活结实的家伙”。格鲁曼的“恶妇”机不如洛克希德“闪电”机那么快,升限那么高,爬升率那么好,火力那么强,并且可以自由地调节射界。但F6F极为灵活,操纵自如,盘旋性能不但超过P—38,连零式机也难望其项背,它是“纯种”的海军机。当克拉凯驾着“恶妇”飞行了几次舰上起落后,已经觉得飞机和自己融为一体了。海军的飞行员也有自己的绝招。他们教他“撤奇交叉飞行法”,如何甩掉较灵活的零式舰载机,并且同他搞了几次模拟空战。“埃塞克斯”号上的第十五战斗机中队飞行队长、名闻遐迩的海军空战英雄戴维。麦坎普贝尔中校同克拉凯打了一次“空战”以后,不无感慨地说,“我以为自己的本事在舰队里算是数得上了,岂料山外青山天外天。老兄,你投到陆军怕是走错了路。”克拉凯回答,“和您作一次‘格斗’,是我终身最大的荣誉。”

克拉凯从耳机中听到“本克山”母舰战斗机引导员的声音:“方位310,高度一万英尺,有乌鸦。”他立刻同自己的僚机--瓜岛时的老伙伴李德,钻入云层,向指定空域飞去。

他爬到云层上,蓝天一片,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他锐利的目光很快找到了敌机:一群“慧星”式舰载俯冲轰炸机,共三十二架,编着整齐的队形,由十四架零式机掩护,向蒙哥马利的舰队扑来。

克拉凯一般劲地往上爬高,引擎怒吼,震得飞机发抖。然后,他使出在瓜岛上最拿手的90度角大俯冲,一下于逼近了一架外号叫“凯特”的日本九七式舰载俯冲轰炸机。它呆头呆脑地飞着,毫无戒备,也不知如何防备。克拉凯清楚地看见了驾驶员那张孩子气的脸。日本人恐惧地喊叫着,象一头被宰杀前的绵羊。克拉凯既听不见,也不会手软,他逼近到三百码距离上,六挺12.7毫米机枪一齐开火,立即把那架“凯特”机打个粉碎。

克拉凯又打掉一架“凯特”机。不久,他就被一架零式机盯住了。那个日本飞行员的射击技术简直神了,要不就是他运气特别好,一千码的距离上一下子就打坏了克拉凯的襟翼。“恶妇”机猛地失去了平衡,风车似地往—F掉。快掉到海面上克拉凯才恢复了平衡。那架零式机也陪着他往下降,似乎他只对克拉凯感兴趣,而不去管遭到美机痛打的日本俯冲轰炸机、水平轰炸机和鱼雷机。

克拉凯控制使了飞机,在海面上做蛇形机动,引诱那架零式机开炮。日本飞行员求胜心切,立刻打光了所有的炮弹。“恶妇”机又中了几弹,但它实在很结实。克拉凯已经适应了用半边襟翼飞行。他开始拉高,突然向右来了一个侧滑,那架零式机刹不住车,冲到他前面。他连想也没想就按下炮钮。零式机抖了一下,机身冒出火来。克拉凯毫不放松,连续不断地射击。日本零式机的致命弱点就是结构脆弱,为了追求航程和冀载荷,放弃了装甲和自封闭油箱,日本的飞机设计师,包括设计零式机的大名鼎鼎的习惯于戴礼帽的瘦子崛越三郎,都是重物不重人,只追求技术性能指标,而不关心生存性。

那架零式机的机尾被慢慢切下来,一下子断掉了。它翻着奇形怪状的跟斗,栽入大海,溅起很高的水柱,并传来引擎的爆炸声。克拉凯上尉感到一股快感。一种猎人用枪打倒野猪时的快感,一种钓鱼者把大鱼甩出湖面时的快感,一个小伙子征服了一个妙龄女郎的快感。他的复仇心和荣誉心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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