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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怜怜谋财害命嫁给你 (都非善类之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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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说表嫂,你连灶房也要管?会不会太夸张啊?」杜蘅跟唐蕾听到丫鬟报讯,特地赶来,看到水菱把自己搞得浑身狼狈,眉头不禁皱起来。
  如果说是练习厨艺,要熬煮补品给表哥吃,那还有个道理,偏偏她是窝在灶房搬东弄西……
  啧,当少夫人不需要会这些的,她是不是巴结过头啦?
  「就是帮忙而已,哪有什么夸张不夸张?」水菱头也没抬,懒得跟这几个讲话带刺的姑娘交际。
  夫婿说过,做人要追求自己的快乐,她仔细一想,就不再勉强自己要当个有用的人了。
  就算要谋夺衣家的家产,也等到她相公真的挂点再说。
  现在她相公活得好好的,她又何苦学做那么多自己根本做不来的事?那不就像猴子穿衣裳,四不像吗?
  自从想通这一点,她就不再勉强自己做千金小姐该做的事了。她还是做点会流汗的事情吧,至少心里会比较快活。
  「是喔……表嫂的想法真的很特别呢。」两个姑娘捂住嘴,故作姿态,愉快地微笑。
  看她跟表哥的差距这么大,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回家了吧?
  那到时……唐蕾跟杜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开始为了能嫁进衣府、当贵夫人而庆贺。
  「少夫人,老太君有请。」一个仆妇气喘吁吁地前来传话。
  「我知道了。」水菱把手上的柴火放下,再去洗个手,整理仪容。
  要见奶奶就是要这么仔细,好烦!
  真不知芷嫂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的过这种日子……大概是芷嫂子原本就是城里人,而她是乡下人吧!
    
  水菱拿着包袱,孤伶伶地站在街头,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也不知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去。因为她在一个时辰前被休离了——而且还是在夫婿不在场的情况下。
  她拿到了一纸休书,然后就被衣家管事请出了府。
  她甚至不确定相公到底知不知道她被赶出衣家了……
  奶奶说她不守妇道,所以不让她见相公最后一面。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往日看到她都笑嘻嘻的嫂子们,今天都变得好陌生,脸上不禁没有笑容,还带着「生人莫近」的疏离。
  为什么会这样?她从来没有背叛过相公啊!
  但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
  在山房当差的小梅、珍珠、香莲全都指证历历,说她们亲眼看见,就在衣家女眷浩浩荡荡到万佛寺遗愿那天,她跟男人在山房里通奸,而且对象就是送柴火到灶房的小厮——阿牛。
  水菱百口莫辩地听着大家说着她完全不懂的故事。
  阿牛不断求饶,但奶奶还是要管家打他三十大板,再赶出衣家。
  而芷嫂子直说她运气好,因为她嫁来衣府后,衣仲卿的健康就维持得很不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奶奶只干脆地给了她一纸休书,让她离开衣家,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可是,她不想离开啊!她还要跟相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他们不听她辩解,就完全相信小梅跟阿牛的话呢?
  他们说她跟阿牛约会的那天,她跟相公在一起,只是相公又病了,没办法出来帮她作证。
  当她为自己辩护时,阿牛却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说谎,三个小丫鬟则是用鄙弃的眼神瞪着她,仿佛她带着多大的罪孽……
  奶奶听了他们几造的说法,当场相信小梅和阿牛,并认为体弱的衣仲卿要是知道这事肯定受不了,便要白芷以族长的名义写下休书。
  她就这样被逐出了衣家……
  带着香苹替她收拾好的包袱走在街上,水菱的心几欲破碎,痛苦万分。
  她好想回去,好想跟相公在一起啊!
  直到被赶出衣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相公……爱到一想到以后看不到他,胸口都会绞痛。
  夫婿的温柔对她而言,是最残酷也最美的梦境。因为她碰不到他……
  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衣府的掌权者权力到底有多大,而她又多么渺小……
  「姨,那个姊姊在哭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水菱身边不远处响起。「她是没糖糖吃才哭的吗?」
  幼儿的稚言稚语唤醒了失神的水菱,也戳破她难堪的处境。
  「小铃铛乖,那个姊姊是因为有难过的事才会哭。你去把你的糖葫芦分她一半,或许她一开心就不哭了。」
  「好。」
  头顶绑着两条冲天炮发辫的小女孩一点也不小气,离开亲人的身旁,摇摇摆摆跑到水菱身边。
  「姊姊,糖糖分你,你不要哭好不好?」小女娃趴在水菱的膝上,仰起小脸跟她商量。
  「你糖糖要分我啊?」抱起软绵绵的小身躯,水菱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对……」小女娃感到很困惑,因为漂亮姊姊哭得更厉害了。
  「这位嫂子,你有什么困难?讲出来一起商量,说不定会有好法子,」女娃的亲人走到水菱身旁。
  「我没事。谢谢。」水菱擦去泪水,不想让自己太狼狈。
  一这位嫂子太见外了。我叫于燕燕,你叫我燕燕就行了。出外人就要相互帮助,我在京城里除了小铃铛一家人,也是举目无亲呢。」她好心自我介绍道。
  「是这样吗……」
  水菱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姑娘穿着一身红色衣裙,体型窈窕纤细,肌肤细致白嫩,如一朵盛开的红色牡丹花,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心安。
  「这是当然的啰。有事我帮你。」于燕燕慨然允诺,顺手将手绢送到水菱面前,要替她擦去泪水。
  「谢谢。」水菱接过手绢,静静擦去不断涌出的泪。
  她好伤心,却不知该怎么办……
  「姊姊吃糖糖。」小铃铛把糖葫芦送到水菱面前,要她咬一口。
  「谢谢!」看到可爱的小女娃如此贴心,心头有再多的委屈也瞬间化解了,她依言咬了一口糖葫芦。
  「吃了糖糖,就不可以哭啰!」小铃铛把阿姨哄她的话拿来哄水菱。
  「好,姊姊不哭了。」水菱紧紧抱住小铃铛圆滚滚的身躯。
  嘴里的糖葫芦甜蜜又酸涩……这滋味就像夫婿给她的感觉,久久不散,足以让她再三回味……
    
  「怎么样?」衣仲卿坐在杨上,神情疲懒。
  「少夫人已经离开了,哪有怎么样?」香苹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对主子的无精打采视而不见。
  「她……还好吧?」衣仲卿视线望向窗外,口气有点牵强。
  「少爷明知道遇到这种事,没有人会好,更何况是被人皮面具栽赃——少夫人怎么可能会好?她应该到现在都还觉得莫名其妙吧!」香苹的怒火终于爆发。
  「她对衣家别有野心,我不能把她放在身边。」衣仲卿淡淡解释,但心情还是很忧郁。
  「衣家家大业大,想嫁进衣家的女人哪个没野心?」香苹锐利反问。
  杜蘅没有吗?唐蕾没有吗?哪个女人不庸俗,不会被世俗的财富所迷惑?聪明的他会看不出来吗?
  「她可以有,只是和我的期盼不符。」
  衣仲卿不认为现在的谈话是在征求香苹的谅解,他说出口,只是为了一解心头愁绪。
  「少爷的想法真是不切实际。生长在贫困家庭的姑娘家想法会更现实,那并不是她的错。」香苹语带讥诮的回应。
  水菱对衣家的财富有野心并没有错,那只是她对钱财的看重。
  「是没有错,只是放在我身边太危险。」衣仲卿冷冷一笑,看着香苹,「你别忘了,我可是朝廷首要缉捕的——」
  衣仲卿话没说完,一张嘴就被香苹捂住。
  「你是疯了吗?还是少夫人不在你身边,你就没了理智?」这话要是被人听到就糟了!
  「你明知道我的苦衷,却跟我闹脾气,那我为什么不能畅快地说出我不能留她的理由?」衣仲卿瞪着她,答得理直气壮。
  他可是价值千两黄金的朝廷钦犯,身旁能放个视钱如命的女人吗?万一被发现了,进而举发他,他亡命天涯事小,衣家家破人亡事大啊!
  说起他会当飞贼,这是他儿时前往五台山礼佛,所发展出来的一段奇缘。
  当时他遇见了一代偷王,对方说他根骨奇佳,是学武的料子,问他愿不愿意入他的门下学习武艺,还可解决气血太虚的问题。
  这对一出生就被病痛缠身的他来说,简直是太美的梦想。只要能脱离睁开眼睛就要吃药的日子,他什么都愿意。
  于是偷王帮他找来奇珍异果,又打通他的筋脉,他留在五台山名为修身礼佛,其实都是在庙后的禅房跟着偷王学习技艺跟功夫。
  他也爱上了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自由的感觉很美好,直到师傅要求他参加「夜盗」这个组织——
  夜盗?衣仲卿错愕地看着恩师。
  是传说中,那个专门挑选在月圆之夜不动武、不伤人,却神不知鬼不觉偷走王公贵族财富的暗夜组织吗?
  老者点头。
  衣仲卿身为世家子弟,当然知道跟盗贼挂勾对家族会有多大的伤害,但他又不能无视老人眼底的焦虑……
  本来他是打算先答应师父,有机会再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想到他老人家交代完回到京城要如何跟「夜盗」的首脑联络后,便毒发身亡了。
  错愕的他一边处理偷王的后事,一直思索着这件事。但说实在的——当惯了平凡的贵公子,成为专偷豪门财富的蒙面盗贼、不让他们逍遥过日,又是另一种挑战,他也想试试看……
  于是,回到京城后,他一边佯装病公子模样,以不拖累家人,一边参加挑战官府的危险游戏。
  「我一直都知道,否则干嘛帮着你把相亲人选赶跑?」当初是他自己留下水菱的!
  「是我判断错误。」衣仲卿轻轻叹气。
  香苹看着俊秀的主子,知道他为水菱动心,也知道他为水菱忧伤,不忍心继续苛责。「你何必用那理由送她走?」贞洁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啊!
  「我有求过奶奶,休书上并没有写休离的原因。」爱孙如命的老人家最后还是依了他。
  只是衣府再也容不下她。
  「原来老太君还有先跟你提……那她也没想像中的专制嘛。」香苹点头,总算放下一颗心。
  其实,她在替水菱收拾包袱时,还在包袱里放了一包碎银跟五十两黄金的银票,就怕水菱离开衣家后连生活都过不下去,想回老家也回不了。
  「她怕我突然看不到菱儿,会病情加重……」衣仲卿的眼里有浓郁的落寞。
  他中意她,大概没人看不出来吧。
  「其实老太君也没大家想的那么不讲道理。」香苹点点头,对于老人疼孙子的心非常了解。
  「对了,你有派人跟着菱儿吧?」憋了好半天,他只想知道这件事。
  香苹瞟了眼衣仲卿着急的神情。
  真是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都还没发生的事,就先假设少夫人会为了赏金背叛他……真是无聊!
  「我请于姑娘跟着她。如果少夫人没落脚处,就帮忙安顿。」香苹还是把后续的事告诉衣仲卿。
  「那就好。」他点点头,总算放心了。「记得让她回报。」
  「于姑娘不是衣家的人,不方便常常进来。不过我会常去问消息。」香苹解释。
  「都好。都好……」衣仲卿心烦意乱,目前他只想到这样做。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在王大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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