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 >

第41章

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第41章

小说: 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双眼是我暗夜里的星光,总之你烁亮了我的世界,烁亮了我今后的人生。
  信发出以后我时常地想,我为什么会这样写呢,我是不是于潜移默化中已爱上‘活水’了?
  不久,‘活水’回信了,以同样的方式,他说:假如你愿意,在不久的将来,我就是你的星辰,给你阳光给你包容。
  这封信我却迟迟未复。我不知道活水为什么这样说,同情吗?欣赏吗?还是一种怜惜?但是不论怎样,我的爱情已经因为古净尘的远去而句号了。我不敢想象古净尘会重回我的世界,更不敢想我会爱上‘活水’,虽然古净尘时代的蝶们都已绝尘了。
  我对傅筝说了‘活水’的信,请她代为出点子。
  浪漫!傅筝首先说,三姐你难得有人钟情并敢于倾诉,不如见见面,沟通沟通,合得来就嫁了吧,别再流浪了。但是转而她又说:我始终觉得奇怪,三姐,这个‘活水’辗转出现于你的生活圈不下两年了,他真挚之心始终不改,而且每逢你有困难总会暗中鼓励你、安慰你,你不觉得他有些太重视你了吗?而一个如此重视你的人竟而跟你素未谋面!这里似乎有些古怪!
  我也以为古怪!一直在旁倾听的燕善茁说,水凝,现在我们是警官,你是证人,你详细说说古净尘当初离开时的每一个情节好吗?
  我说我怕重提往事。
  但是你必须面对往事,燕善茁说,我和筝筝有今天你是功不可没的,正因为曾经跟我岳母说过的一些话,她最近常偷偷托人送东西来,虽然她让人别透露秘密,但有一个人还是告诉我,她后悔了,想让我们经常回家。所以我们最近打算回去看看,因为毕竟她是长辈啊。我们要帮你,找到古净尘,或者打听到他的消息。
  我于是一五一十地诉说了。
  你见过那个乡下女孩吗?燕善茁说。
  没有。我说。
  那么你怎能确定他是娶了她呢?
  ……
  你不能确定,就是说,他有可能根本是因为太重视你才不得不远离你,还可以说,他在寻找你们再相会的机会。
  不可能!我说,我想信他绝对是因为怕伤害我而一定娶了那女孩,来断绝我对他的一切感情。
  对呀,傅筝也说,古净尘的腿未必能真正复原,即使真正复原,也可能会有后遗症,而且他并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现在又都吵着下岗,一个身体残疾或有过残疾的人,在社会上立足本就不大容易,他怎么会再回到你身边,令你更加沉重呢?
  这……燕善茁沉吟了一会儿,说,这话也不错,我听筝筝说,你的生活里这几年一直有个叫活水的,要是这活水跟古净尘非亲非故,那么,你就真该考虑他了。
  活水本来就跟古净尘非亲非故,傅筝说。
  你懂什么,一个妇道人家!燕善茁玩笑着说。
  什么!傅筝又亮出了拳头。
  燕善茁拂开她说,别捣乱,我在为三儿办实事呢。对了,水凝,你能把活水的情况也说说吗?我简单说了一下活水的情况之后,燕善茁说,水凝,我告诉你,活水也好,古净尘也好,他们之间一定有关联,要不然,为什么凭空出现了一个活水,并且他又是那样地了解你?也许他就是古净尘派来,有一天要走进你生活的。
  傅筝和古净尘的话使我对‘活水’的疑惑也深了,我此后又收到他的数封信,每封信中都有盼我答复的字样,在有一封信里,他甚至问我,如果不想等待他,或心里没有他,何故要写那些情意绵绵的句子?
  最后我干脆打电话告诉他:我正在急散文出版的事儿,没有精力他顾。我的想法是,通过更久的探究,也许能摸清‘活水’的真面目。于是‘活水’就详细地打听了我的散文出版一事,要走了我的散文稿,让我发Email寄给他。三年多来,活水给我的地址总是不停地换,只有这个Email没变。之后他既没有说帮忙的话,也不再提要我耐心等他的事。只是此后约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电话,也不见来信——‘活水’失踪了。这个人像一个阴影似地,偷偷走在我周围,又悄然隐退了,令我更加迷惑。
  这期间我也数次找工作,其中电视台(市台)专题部一位主任因为我曾参予电视广告用语征集获首奖的缘故而诚邀我到专题部帮忙节目编导。在那之后,电视台也曾举办了一次大型招聘活动,据说我的成绩不错,但是面试那天,台长及各位领导故意让我站在镜头面前告诉他们我的个子有多高。我立即觉察到他们这是有心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自惭而退出这次的考试,因为如果我不退出,我的成绩又好,他们就没法不用我。据说,这次坐在主席台上参加评分的还有两位是市委宣部的领导,我感觉我像个小丑一样被耍了。据说台长又对外界说,我的形象会影响台貌,并且他还对人说,就她么,个子那么矮,又没有个模样,家里又穷,能为台里赚钱吗?尽管这样,主任仍在为我争取,他说他不在乎一个人的外在形貌,只要这个人胸有成竹,他就想用。我告诉他我曾经名声很坏,很多部门都知道我自负,我搞有偿新闻,不会写新闻稿……主任立即拍案说:借口!胡说!他并一再告诉我,只要他有一毫能力,都会帮我。
  因为电视台专题部主任的承诺,我仿佛又看见了黑夜前方的黎明,渐渐远淡了‘活水’的‘失踪’为我带来的眩惑以及情感上的冲击。3
  爸爸也顺利地把徘徊在死亡边缘的厂子救活了;妈妈的原单位改改制,妈妈由于退休较早,因此,享受事业单位机关的编制待遇,工资便正常发放了;我们家的债务虽还在,可毕竟有了点希望,一家人都有些喜不自胜。更令家人快慰的是,水澄假期带回一个黑龙江公主岭市的女孩,而且秀气得很。水澄自鸣得意地说,这个女孩子离开公主岭后,公主岭就该换名子了,叫‘无盐’岭,因为这个女孩是那里最漂亮且唯一漂亮的女孩。水渊说他太夸张,说是他的未来女朋友一定比这个女孩美上百倍,要是天上的大雁看见了她,就会自动掉下来,一头摔死在地上,要是水里的鱼发现她了,就会老老实实地潜进水底,再也不敢出来了。水澄也不甘示弱,他背了一句顺口溜:公主岭女孩背形美,扭过头来吓死鬼。然后他说,你看你未来嫂子扭过头来的样子,像花朵一样。水渊作出深信不疑的样子,眼睛在女孩身上搜寻了半天,扭头跟我悄悄说,姐,我敢保证,她将来会胖,而且很胖。说罢,他露出一脸的坏笑。最后,他假模假样地对水澄说,他将会照嫂子的样子找一个好女孩。
  1999年里的一天,我忽然接到‘梦轩’出版公司的电话。对方是位长者。长者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劝我不要为人太悲观,列宁不是说过吗,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而且又教训的口吻说,成熟的谷穗总是低垂着头,想当初我们那一代中有才能的人有的是,还不是要老老实实下乡,坐牛棚?一个人的成长历程是缓慢的,曲折的……诸如此类,言外之意:我的作品个人意识太浓,大众意识太少,而且太注重自由发挥而缺乏文字规范,譬如说一个名词,在我的文章里常常要用作动词。
  我从老者的话语中早已品到了拒斥的味道,所以我干脆打断他说:“流眼泪的人不定是为了伤心的事;昂着头颅的谷穗或许并不是因为不成熟,而是体格好,风雨吹不倒;一个人的作品如果不是因为‘我’而有感于外物,他一定是个文学骗子。我只能非常遗憾地说,您还远远不能懂我,您读到的只是我的外壳。
  老者最后还是叹息说:年轻人哪!
  我笑着回敬:老年人哪!
  对方哑然失笑。
  命运仿佛有意令我不快乐的日子聚在一起,‘梦轩’公司刚刚拒绝我的稿件,‘信达’公司又来了。‘
  ‘信达’公司是邻市最大的出版部门,是文化局的下属。主管编审的是一个典型的官场后起之秀。他邀我一起吃饭,夸谈了我文字的流畅与优美,又批评了我文中渗入的浓浓的重浊感。酒酣耳热,他才问我,准备出多少钱来出版这本散文集?我说,你们需要多少?他吞吞吐吐的,似很为难地说,你知道:你的文字里行间充斥着一种淡泊人生的味道,这种文字是有违大气候,逆潮而上的,照例我们不接受。
  我说,毛主席不是说过‘文艺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吗?我只是宣扬人要善于看待和接受磨练,而不要急于求成。真不知道你的字典里关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怎么诠释呢?
  这……我的字典?对方笑了:你做人是不是太尖锐了点?我看我们还是干杯吧?
  好,这一杯祝您仕途顺利,飞黄腾达!我举杯说,至于我嘛:祝愿我再不要遇见那些唯利是图的出版商——一句话,除了必需的费用,我的口袋里只有风尘。
  你这样说就是挑剔我了,对方说,但是我也没办法。
  我非常理解你,我嘲笑地:这顿饭谢了,改天请国家财政部吃饭,反正钱都从那里出,你只是它的代言人而已。
  你这样做人不行,他说,现在不适宜了。
  我不是这个社会里的真正意义的成员,我说,所以不喜欢拘俗礼。
  就这样,我失掉了第二个机会,不久后,另外几家出版部门也纷纷来信或来电话告知我不能采用我的作品,但如果肯自费除外。
  这对于我来说打击着实不小。试想想,工作没有着落,是因为我没有门路和足够的钱,我已万分失落和感伤,加上我唯一的爱离我而去,一个人面对迷惘人生,多么孤单无助!偏偏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文学又对我紧闭着门!为此,一连数日里,我时常会在一个人思绪翩然之际泪雨涔涔。这种心情之下,我感觉一切都空了,无寄了,所以人也削瘦多了,妈妈心疼我,带我到医院检查发现我有点神经衰弱,于是每天陪着我唠闲嗑。听说电视台有人想录用我,她劝我努力一把。我说我总觉电视台不是我的,一定会有什么事,令主任不得不辜负我。
  果不出所料,年终,主任有一天心情沉重地告诉我,他已经考虑了一星期该怎样向我说抱歉,因为台里将他的部门化整为零,他那里容不下工作人员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我只感觉泪流如注,也没有话。主任以为我单纯为不能进电视台而伤心,就劝我注视更好的机会。我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再有机会了,就挂断了电话。那一天妈妈只好陪我流泪,陪我不吃饭,陪我在室内呆立,然后妈妈拥我入怀说:
  好女儿,是妈妈拖累了你,妈妈无权无势。就这样,我们母女抱头痛哭,把社会不公平之处痛快淋漓地怨恼了一番。第二天早晨,我和妈妈在深冬的早晨打开一扇窗,让阳光煦暖地洒进来,不知为什么,母女俩竟相视而笑。妈妈问我笑从何来?我说,一个人的痛苦深了,反而不觉得痛苦了,我突然觉得这阳光比别人的阳光要真实得多,而别人却以为我们母女脑里了虫。妈妈又笑了。
  年底,市作协突然通知我参加一年一度的笔会。因为没有笔会经验,我只带了一个小说稿去,而且是短篇的。在大家传阅之后,我竟然听到了许多令我振奋的评价,诸如:大家认为我的文字别具特色,属另类范畴,有人还预言我会是G市文学第一人。这些评价让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