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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才华是通行证-第14章

小说: 才华是通行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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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的姐姐把她拉到一边坐下。或许他不能到了,“我要结婚”这四个字足以使他垮掉。姐姐对她说,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有这样的福气。而她想起那天在桥顶她告诉他的时候,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忧伤。姐姐略显得意地说,即使她弟弟有些财产,但是能娶她这样的妻子也是修来的运气。你要是很伤心很恼怒的话,你表示出来就是了,干吗还要假模假样地祝福我呢?可她祝福她:“我相信你们两个以后会很幸福的。”他那时把手挡住射在眼睛上的目光,很勉强地笑着:“好呀,背着我偷偷钓了个金龟婿,你会比我幸福多啦。”    
    她在人群中穿过,一个人低着头静静地走着。“幸福多啦。”她觉得这或许是真的。她心不在焉地回应几个宾客的招呼。她很小的时候就梦想过这样的情景,像女王一样地做个宴会的主角,现在她做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对她赞叹,但似乎并不快乐。一个女孩拉了拉她的手,“你就是新娘吗?”她弯下腰看着她。“外边的叔叔叫我给你的。”女孩把礼盒送过去。毫无疑问,他倒是还没忘了她,她向门口看看。“叔叔说,我要给了你,你会给我喜糖吃。”“对呀,对呀,他在哪儿呢?”她抓一把糖塞给女孩,带着那个女孩走到门口。她的目光在四周迅速地搜寻。“他走了,不可能留下来的。”    
    她黯然地又走回厅堂,手中拿着他的礼物:他会送什么呢?像别人一样送玉天鹅,或是银杯一类的东西?一个侍者在她杯中又添满了可乐,然后加了一个冰块。要不然他会在这里面暗示她在什么地点和他逃婚?她有点激动不安地想给礼盒找一个藏匿的地方。这时一个女人的酒杯碰掉在地,女人尖叫一声,人们不禁围上去。她从人群外走过去,趁乱把礼盒放在了靠在墙边的结婚照的后面。    
    人们后来在酒桌上悬好一只苹果。他们起哄要新娘新郎咬这个苹果。她被人群推过来的时候看着这只红红的苹果,苹果后面的新郎微笑着。“不该嫁给他的。”她感觉自己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他开始向前倾去,苹果在绳子上摇摇晃晃。他张着嘴向苹果咬去,苹果受力向她荡去,滑过弧线击在她美丽的额头上,她叫了一声。苹果弹回来的时候正好落在他的嘴前,他趁势咬下了一口。她有点头晕,双手按住太阳穴。他把一口苹果咽下去后扶住她。她说她很想回去休息一会儿。“即使这样你也应该吃掉这个,这是我们的苹果。”“拿来吧,我会吃的。”她说。    
    人们又恢复先前活跃的气氛。她绕过四号桌和五号桌,在那张婚礼相前停了下来。相片是三天前照好的,她仔细望着上面的自己。“最美的一次,”她想着,“不会再这样了。”当她确定已不再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她弯下身,假装解鞋带的样子,随后用手臂向相框后探去,手向前摸,发生了她一直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个礼盒不见了。


第三部分一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2)

    她出来的时候感觉一股强风吹到背后,天色已经很晚,她最后决定在后面的花园里坐下来。她把那只苹果放在旁边,双臂环抱双膝坐在石楠丛中,从礼服上一朵朵地摘下红色的以及淡黄色的小花。之后一片片地扯下花瓣,“爱我,不爱……”她数着,花瓣吹落一地,最后是奇数,他爱她。    
    人们不断地对他劝酒,让他谈谈他们的恋爱史。有什么好谈的呢?他认识她还不到三个星期,就在连她名字还没记住的时候,他就欣喜若狂地听到她说她打算嫁给他。“我好像遇到了一个婚姻骗子,”他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婚姻骗子。”    
    一个少年偷偷地离开厅堂,寻找新房。他进了一个充满气球和红烛的房间。他打算藏在那儿等新人入洞房。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坚实程度根本不够他站在那里。他满怀好奇心地想看看新娘子进来之后都会做点什么。他把床单掀起来钻进去,突然碰到了一只腿。他低声问“是你吗?”“是我。”“是我。”竟然有两个人同时在床底回答。    
    她回忆一遍,她确实把礼盒放在相框后面的。“可是的的确确不见了呀。”里面装着什么呢?她把一枝花梗在手指上缠了起来,他说过的,或许他会把那些十四行诗的手稿全送给她。“在那里面,他总是用各种挺妙的比喻来写我。”她笑起来。那些花梗在手指上形成微微的红印,她咬了咬被花刺出血的手指。    
    新郎的姐姐正挨个房间寻找新娘,开始她感到担心,到后来她开错了几扇门,里面传来了不入耳的漫骂后,她有些恼怒了,“这毕竟不是最野蛮的逃婚时代!”她在说过一声对不起,狠狠地关上门后喊道。    
    床底下越来越沉闷,三个小伙子不禁呼吸困难,有一个试图爬出去的少年又被拖了回来。“我又不会揭发你们的。”他嘀咕,“我只希望在他们回来做爱之前,我别闷死就好了。”    
    她把那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放在眼前,对它笑着。最坏的做法是他把她那些信都还给她。“不,他不会不理解我的。”她记得有一封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爱他,但不能嫁给他,那样他就做不了游吟诗人了。“我只是想逃避,并不是不爱你。”她想咬一口苹果,那个已经涂满茶色碱的苹果,“我不会吃的,我又不想结婚。”她摇摇头。    
    新郎在大厅上醉得摇晃地走着,他感到在这个迷人的夜晚他正缓缓地向幸福的顶峰接近。于是他对每一个人胡言乱语。    
    三个人在床下焦急地等待,他们大口急促地喘气,热得不得不解开几个扣子,他们正耽于无限的性幻想之中。    
    她把那只被咬过一口的苹果扔得远远的,之后躺在石楠丛中,仰头看着街上闪烁的灯光,闻着花丛里散发出的香气。她想起小时候的那一次因为整个晚上总是数错一颗星星而哭个不停。她双手枕于脑后,泪水漫过她的脸。    
    


第三部分盲目的时代,等待结尾(1)

    昨天我有个朋友托我为她四年的文字说几句话。我说:“四年的时间弹指一过,总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短信发过去才想起自己也写了四年了。零一年3月我在连绵数日的阴雨中写出我这辈子的第一个故事。零五年3月我最后一次去读它。    
    盲目的时代,等待结尾    
    他们说在午夜12点的时候连续拨十个零就能把电话通向冥间,这是愚人节后的四个月以来我听到的最令人神往的事情。而且现在一切都这么合适,我只需要五毛钱的硬币就可以同冥间取得一切联系。只是零实在太多了,我怀疑自己或许按了十三个,那样的话,电话就有可能通到耶稣的受难地,这可不是我希望的,我连圣主说什么话都拿不准。冥间的事我也不了解。问题是,话筒响起的是汉语。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哎呀,烦死啦。”这就是醉生梦死的冥间吗?“你就这样顺着我的胸口向下探去……”好像串到成人热线上去了,在那里美貌的女郎正驱动着令人惊叹的想像力凭自己的智慧赚钱。她们甚至可以把话筒托在肩上一边刷碗一边向客人构造着两个人的色情王国;偶尔文思枯竭的时候,她们就大声地诵读一本色情小说。这一次她是这么把那些尊敬的客人带入冥间的:“暴风雨呀,快来吧,我受不了啦!”这一点毫无疑问,她呼风唤雨的能力要远远超过高尔基。雨就在这一瞬间下起来了。    
    我那天夜里并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我曾跑出去一百米,然后躲在树下。一棵树突然被雷击倒就使我明白,与其在这儿等着树砸到我头顶,不如跑回电话亭打几个电话。我回到电话亭时,水已经没过脚踝。我想想自己只知道三个电话。先给我那个疯妈妈打个电话吧,我说得跟杜宾似的,我也不回去了,不,仅仅是回不去了。直到没人接我才想起来,我和妈妈上次搬走的时候就把电话扔在老屋子那儿了。还有一个号码我也说不清是哪儿的,应该拨拨试一下,反正和杜宾没关系。不过我还是不自主地拨了第三个号,这是我最不愿意的。我宁愿那边没有人接。要是接了总得说点儿什么吧?两个人对着电话沉默不语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我说由于女巫的魔法,我被世纪初最猛烈的暴雨困在了电话亭里;然后你就把我弄起来解闷儿是不是?哪里呀,只不过是无边的夜色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但和你思念相比,我还是更喜欢睡神的恩赐。我想我们总能有点谈的吧;行,就聊聊你干嘛老是缠着我不放?    
    现在已经响到第六十下了,其间我一直在看雨,我没有勇气挂掉电话。    
    “喂?”终于有人接了。声音发自几十里远的地方,在雨中轻轻传到这里。我说什么呢?我看见雨打在电话亭的玻璃门上。    
    “喂!”她又问了一次,几乎十秒钟谁都没说话。我把话筒换到左手,那上面凝滞着水汽。    
    “真的是你吗?”她那边问。    
    “嗯,是我,没错。”她怎么猜到我是杜宇琪呢?    
    “嗨,真的是你?都这时候了,你在哪儿呢?”    
    “在我打电话的地方呗。”    
    “唉?你在外面呐!挺晚了吧?我刚才还做了梦,梦见我从高处掉下来,风一直往我耳朵里灌,都吓死我了。然后铃就响了,你就把我救上来了。喂,大恩人,我们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吧?”    
    “半年吧?或许再久一点儿。”    
    “半年多啦,是怪长的。你跑哪儿去啦?我都找不着你了。”    
    我没吭声,你自然找不着啦,我和我妈妈跑到城市的角落里藏起来了。雨下得太猛烈了,我开始担心这会敲碎玻璃。所有的人家都没有灯光。我猜大概得有一半的人在睡梦之中,四分之一的人满足于做爱后的惬意,还有四分之一的人饱受着失眠的折磨,或被无聊的电话所支配,还有人走在大街上吗?像我这样地寻找自己?    
    “杜宇琪?”她叫我。    
    “嗯?”    
    “你在听吗?”    
    “当然在,只不过你并没有说话呀。”    
    “嗯,我现在说了,那次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什么?”我问。    
    “你知道。你弄错了。”    
    “他是你表哥。”总提这个有什么用呀?    
    “他真是我表哥。”     
    “我没说他不是吧?”    
    “但你一直不相信他是。”    
    “别说了,行吗?”到最后还是要我来求她。    
    “我也不想提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早该忘了。不过他人倒是不坏的。”    
    “比我强多了。”    
    “你别总是把话往死胡同里堵,行不行?他对什么都挺严肃的,就像一个寻找陀斯妥耶夫斯基的那种作家的一个小说人物。”    
    “你也开始读他了?”    
    “没有,你告诉我的。你说那里的人通常用一种强有力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精神上的尊严。你忘了?”    
    我忘了。


第三部分盲目的时代,等待结尾(2)

    “我表哥就是这样,他认为那个下午你在侮辱他。”    
    “我没说什么呀,我只不过是说达尔文的老婆就是他亲爱的表妹妹。”    
    “那你为什么偏多上一句,拜伦和他亲姐姐也要上床呢?”    
    “这也不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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