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集]女法医手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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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解剖台上那一幅幅并不美好的画面,我总想尽心尽力地将它们绘制成一幅幅宁静的蓝图。从某种程度来说,我有些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做的事伟大而神圣!我把自己想象成手拿钢刀身披白衣的勇士,让我的那些”顾客“们在我亲手为他们绘制的蓝图中安详地休息。我幻想着他们在蓝图中将远离冤屈,烦恼,牵挂和遗憾。因为他们的冤已申,他们的仇已报,他们的血债已经得到了血的偿还。他们再也不会变成荒原中的冤魂和孤鬼了,他们的灵魂从此得到了慰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每当一幅”作品“经我的手完成时,我都会萌生出与接生时非常相似的感觉和情怀。噢,对了。说到”拼图游戏“,让我给你讲一个通过对躯体的”拼图游戏“,我为一个死去的女人找到了家,找到了她的凶手丈夫的故事。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大力给我送来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是当天早上一对晨练的老人在一片小树林中发现的。吃完简单的午餐,我快步走进解剖室的停尸间。掀开遮盖尸体的打蜡帆布罩单,一个没头没手的女人暴露在我的面前。这女人赤身裸体。我发现她的皮肤很白,弹性很好,她的乳房和臀部显然经过了手术美容,显得性感十足。头颅是从颈部被砍断的,两只手是从腕部被剁下的。一看那刀工就知道,这活儿不是一个有人体解剖学常识的人干的。人体手腕中的八块小骨头,有好几块都明显地被这个没有解剖学常识的家伙给劈碎了,还有一块小骨头完整地挂在了前臂上。我称了称尸体的重量,差不多51公斤。她的双手重量应该在230 克左右,头的重量大约是3 公斤。这样,我估算出她的体重是54公斤或55公斤,身高大约是1 米70。 接着,我在她的脚底涂上了墨水,再把一张纸粘在瓶子上,然后把瓶子放在她的脚底滚过。这样,我就将她的脚纹取了下来。为什么要取脚纹呢?这是因为,如果这个女人的体貌特征和某一个失踪的妇女相符的话,刑警队的侦查员们就会到失踪者的家中,搜寻所谓”潜在的痕迹“。这种潜在的痕迹,通常是留在洗澡间或厕所瓷砖上的光脚印。当然,这种以脚纹来鉴定身份的方法不如手指纹可靠,但也不失为具有特征性的标识。如果您生过孩子,就会知道医院在接下每一个新生儿时,都要取下新生儿的脚纹,以防您偶尔错拿了别人的孩子。前面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这位顾客既没了脸又没了手,当然也就没有了指纹。显然,凶手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没准是个鸡?“我的直觉告诉我。”是鸡就好!“因为我知道,我们这座城市对所有曾干过卖淫勾当的女人都存有指纹档案。”大力,只要发现手,马上给我送来!“过了三个月,大力终于给我送来了一只手。
女法医手记
第四十一章三个月以后,他决定把这双手也扔到那个枯井中。然而,老天有眼。那天深夜,当他走过那片荒凉的空地时,一声雷鸣伴着闪电突然向他袭来,他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丢失了一只手。这只手得来全不费功夫。那天,郊区派出所的片警小赵,看见几个孩子在玩一个塑料袋,孩子们一惊一乍地怪叫,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快步上前查看,袋子里居然“躺”着一只人手。这是一只左手,新鲜而富于弹性,皮肤很细腻,也很白嫩。一看便知,这是一只年轻女子的手。我立即取下了指纹。两个小时后,我从实验室回来,立刻嗅到一种奇怪的带酸性的气味,我马上意识到这只手曾在冰箱里储藏过。我从停尸间冷冻屉内取出三个月前收到的那具断头断手的女尸。它已经脱水了,尸体也因此而收缩。我把这只手和躯体的左腕部相拼接,肌肉的断痕并不吻合,但这种拼接效果不会令我失去信心,因为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拼图“游戏”的失败,而是一种在法医学上完全可以解释的正常现象。每当这时,拼图“游戏”就需要借助于一些仪器的帮助了。
X 光照相显示这只手上缺少了一小块长2 厘米宽1 厘米的骨头,而这块缺少的骨头又实实在在地出现在尸体的左手腕上。因此,毫无疑问,这只手和这具女尸相匹配。这只手在远离尸体三个月的时间内,一直被放在冰箱里冷藏。凶手一定错误地认为,现在可以扔掉这只手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手居然会在那么多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它自己的“家”。一个星期之后,在大力的配合下,我们又帮助这个女人找到了她自己的家。这女人24岁,体重54公斤,身高1 米69,一年前嫁了人,婚前曾因卖淫被劳教,公安局指纹库里存有她的指纹记录。她生前住在郊区的一套小公寓里,大力找到那里时,有个男人出来开了门,这男人正是那个女人的丈夫。这个丈夫告诉大力,他的妻子已经离家出走三个月了。大力问他,妻子失踪为什么不向公安局报案,他回答说,妻子有着极不光彩的历史,现在又与人私奔,而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愿到公安局去丢人现眼。大力告诉他,公安局已经发现了他妻子的尸体。对此,他毫无表示。大力坚信杀人凶手正是这个丈夫,然而始终找不到不利于这个丈夫的任何证据。大力很着急,我也很着急!
站在解剖台上,我再一次注意到尸体的切割很不在行。由于凶手用钝刀作为砍尸的工具,因此手腕处的骨头全都碎裂了。“对了!现在手腕处断端的骨头上缺少了好几块碎骨片,如果犯罪现场就在死者住的公寓里,那么只要在公寓内找到这些碎片,那个丈夫就有口难辩了!”大力还没等我把话全部讲完,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下午,我正在病理实验室看一组切片,大力推门冲了进来:“韩嵋,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他从现场勘察箱里取出一个短颈大口玻璃瓶,瓶中有一个“U ”形金属管。“这是洗澡盆排水管的存水弯,好好拿它消遣消遣吧!”
大力尽量显得轻松幽默,但我知道他心里紧张得一塌糊涂。这是最后一张王牌了!
我俩心里都很清楚。在存水弯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有,刮胡刀的断端、避孕套的碎片等等。我没功夫欣赏也没功夫研究这个家庭的隐私,我只对那几块小骨头如获至宝。在这些小骨头中,最大的一块也不过3 毫米长2 毫米宽,数一数一共是9 块。我花了三个小时才使这场拼搭七巧板的“游戏”一点点地趋于完成。
也巧了,居然有5 块骨头都与左腕上的腕骨断痕完全配套,还有4 块一定是头骨和右手腕上的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证明这个年轻的女人是在家中被杀的了!
那个丈夫承认了一切:他在暴怒的激情下勒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惊慌失措地用厨刀剁下了她的手和头。他趁着夜深无人把尸体的躯干扔到了一处小树林里,又把脑袋抛入了一口枯井中。然后,他把双手放在一个塑料袋中,又把袋子放在冰箱的冷冻层内藏了起来。三个月以后,他决定把这双手也扔到那个枯井中。然而,老天有眼。那天深夜,当他走过那片荒凉的空地时,一声雷鸣伴着闪电突然向他袭来,惊心动魄之中,他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丢失了一只手。正是这只丢失的手,帮助他的妻子找到了家,也帮助警察找到了他!
女法医手记
第四十二章据调查,29岁的陈大龙虽然是个有妇之夫,但平时对漂亮女孩很动心思,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可疑的是,李薇的尸体就是陈大龙发现并报案的。
隐形杀手记得那天是个假日,下午快吃饭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了脸。一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窗外传来的隆隆雷声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正在这时,我接到了通知,市第六医院手术室的一名护士突然死在了手术室里。我受命立即赶到了现场,任务是查明死者的死亡原因。死者名叫李薇,19岁的生日还没过,是事发当年才从市护校毕业分配到第六医院手术室工作的一名新手。李薇仰卧位躺在手术室器械清洗间靠近清洗池的地面上。尽管洁白的工作服还没有完全从她的身上褪去,但可以明显地看出,她的衣着曾被人强行扒开,就连胸罩也被人扯开了。我首先检验了李薇的会阴部,发现李薇的处女膜是完整的。我又对尸体的体表,尤其是乳房、大腿根与腹下部的皮肤仔细地进行检验,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和损伤。这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排除李薇生前有过性交行为或遭遇过性暴力的袭击。可是没等我把这个结论说出来,就从李薇的口腔里检验出了男性的唾液。经检验证实,李薇口腔中的男性唾液来自于市第六医院外科主治医师陈大龙。据调查,29岁的陈大龙虽然是个有妇之夫,但平时对漂亮女孩很动心思,是六院有名的花花公子。可疑的是,李薇的尸体就是陈大龙发现并报案的。看得出陈大龙是个挺风趣的男人,在医院的小会议室里他用十分生动的语言,向我们讲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经历:“我今天在外科值班。下午四点来钟,我为一个右下肢外伤的病人做了清创手术。手术室的值班护士是李薇,她在台下作巡回。”
“手术是5 点10分结束的。手术一结束,我就离开了手术室,回到外科病房的医生办公室整理和书写病人的病历和手术记录。”“李薇没有离开手术室,按照手术室的工作制度,她应该立即将手术器械及时清洗干净,整理打包后送供应室消毒。”“将病人的病历和手术记录整理完毕后,我感到有些疲劳。今天下午天气又闷又热,汗流浃背的我,决定到手术室去冲个澡。”“手术室在三楼,里面一个小套间里有两个淋浴龙头。按规定,不是手术前后,医生是不可以来这里冲澡的。不过到了星期天,往往就是例外。只要与值班护士说上几句俏皮话,准能达到目的。”“到了手术室的门口,我发现里面静悄悄的,过道上空无一人。我知道此时手术室里就只剩下值班护士李薇一人了。”“那会儿,由于天气突变,整座大楼都暗了下来。别的科室已是灯火通明,可手术室里却仍然没有开灯。室内除了黑暗,还有闪电不时地透过窗玻璃,幽暗的光亮明明灭灭挺吓人的。”“我猜想小李一定是太累了,这会儿正躺在护士值班室的床上休息呐。”“我也是昏了头,不知怎么地忽然萌发出一种奇怪的念头:悄悄摸进护士值班室,和这小丫头开个玩笑,吓唬她一下。”“于是,我轻轻地推开了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借着闪电的光亮,我看见护士值班室的门大开着,不仅床上空无一人,连整个房间也空无一人。我连喊了几声‘小李’,都没有回音。当时,我还为没能逗逗小李觉着扫兴。后来,我摸着黑拉开了灯,准备进更衣室里去冲澡。“”就在开灯的同时,突然一声惊雷,震得大地微微发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将头侧向一边,猛然间发现斜对过的器械清洗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这一发现,着实吓了我一大跳。那人身穿白色工作服,一动不动,从身材上看,像是李薇。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冲了过去,喊道:“这是谁,怎么了?‘那人的面部依然朝向地面,毫无反应。我感到不妙,连忙弯下腰,将此人的脸翻了过来,顿时大吃一惊:果然是李薇!”“只见李薇双目紧闭,面色灰白。凭着当了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