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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天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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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此为光宗耀祖之大喜事。” 
    “按帝国征兵法令:凡年满14岁之适龄男子,无论出身,皆有从军义务。和平期间,以两丁抽一,五丁抽三为准,家中独子可不去。战事期间,则以大军需要为准,每征一丁,抚恤百银,任何人不可违背。有敢抗征兵令者,以叛逆论处,可当场格杀。” 
    “现有申氏府中,申奇,申童,年满二十,十八,为国之大好男儿,正值服役之年。当以国事为重,听从召唤,上阵杀敌。我部新兵不足,特发征兵之令,征调申奇,申童为佑字营士兵,自接令起既刻生效,不得有误!!!” 
    啪,文书直接砸到了申楚才的脸上,浅水清的声音已阴测测的传来: 
    “听明白了吧?申大人,我奉军令,有征调之权。申大人家有爱子,正是为国建功的大好时机。我看申大人满门忠烈,一心为国,就把这征兵令,送到了你们家来。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请两位公子出来跟我们走吧。” 
    申楚才登时就晕了。 
    天风帝国,以武立国,国人以尚武为荣,以战死为耀。但口号是拿来喊的,是用来激励那些无知百姓的,而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自古以来,真正能舍得把自己的子女送上战场的大官,恐怕没几个。 
    身为帝国大员,自然有的是办法为子女免除兵役,也因此,申楚才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征兵令竟然会送到自己的家里来。 
    但是帝国法令上,到是的的确确写得清楚,凡适龄青年,都有服从征调之义务,即使皇室子弟亦不例外。 
    申楚才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浅水清会给他来这么一手。 
    不过这个时候他显然还有些不认输,还想凭官威压人,所以依然狂妄大叫: 
    他大叫:“荒谬!四品以下,官宦子弟,从未有入伍之事!” 
    方豹冷哼,声音嘶哑若金铁交鸣:“申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南相公子无伤,现在可正在暴风军团呢。他虽是将军,却也是军人啊!” 
    “废话,他是将军,又不用亲自上前线打仗的。” 
    “将军也是从士兵做出来的。他日申家两位公子为国家立下大功,说不定又是两位南督出现呢。”方豹挪逾道,一众士兵跟着哈哈狂笑。 
    浅水清冷嘿,回首大吼:“兄弟们,凡有违征兵令者,咱们该怎么做?” 
    “以抗命论处,格杀勿论!!!”一片山喝海吼之声,彻底震颤了申楚才的胆。 
    。。。。。。。。。。。。。。。。。。。。。。。。。。 
    这世上有许多人,总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他们独霸一方,他们不可一世。他们所到之处,众皆拜服,就算是同僚上官,也总是客客气气。那官职低的,和比自己官职高的说话,就必须要矮上一头,低声下气。 
    官场上要想为官长久,自有其一套独特的规矩,正所谓:为官者,当心生七窍,八面玲珑,待上以礼,治下以严,交好同僚,谨言慎行。 
    谁能想到浅水清反其道而行,专门和上司作对,且行事张扬,肆无忌惮。 
    申楚才在命令手下烧那些信的时候,也想到过浅水清会报复。但他并不认为浅水清拿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世界是分等级的,下级永远都得遵从上级的意思来办事。一个六品武将,是没可能斗的过一个已经在朝为官十余年,知交好友遍天下的四品大员的。 
    但是申楚才万万没想到的是,浅水清不跟他玩品级。 
    他玩差异。 
    征兵是军人的特权。 
    他更想不到,这个世界的确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无视一切规矩,无视一切权威,从不惧怕后果,然后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很不幸,申楚才碰上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很不幸的,浅水清给他玩了这么漂亮的一手,正指他的要害。 
    而现在,浅水清冰冷的眼神,在申楚才的身上扫过,就仿佛极地冰雪,寒透了他的全身。 
    心底是一片冰寒,脸上却流下大片的汗珠。 
    申楚才的心在发苦,他只想哭。 
    他现在手里无兵,对方又有征调之权,他空为清野城一地之长,整个局势却为对手牢牢控制。此刻便惟有回味那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千古名言。 
    沉吟了一下,申楚才无奈地向着浅水清拱了拱手,他说:“浅将军,申奇申童,年纪尚小,体质羸弱,不堪大用。若上前线,只怕会为天风军凭添累赘,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两个儿子。申楚才荣当厚报。” 
    这一次,他的口气要客气多了。 
    方豹那带着无尽愤怒的声音如针刺般响起:“申大人,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那两个儿子到底适不适合当兵,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浅少觉得,你们申氏家族一门英杰,个个都是顶天的汉子。要说这资质嘛,肯定是错不了的。所以,我家将军说了,不仅你的两个儿子要去参军,你申氏一门,你的侄子,你的外甥,你整个申族子弟,都很适合当兵呢。” 
    “你说什么?”申楚才惊上加惊,魂都飞没了一半。 
    一阵喧闹声突然从府外传来,踏过那倒塌的大门,数十名士兵已经压着一批人走了进来。 
    他们个个年纪轻轻,神色慌乱,看见申楚才时如看见救星,一个个“姑父救我”“叔父救我”的喊了起来。 
    这些人,全是申楚才的族中子弟。浅水清在今天一早,以各种名义诳他们出来,然后来了个一网打尽,他们连回去报讯的机会都没有,就糊里糊涂地成了天风军中的一员。 
    申楚才整个人都陷入了冰窟之中。 
    浅水清,你果然够狠,竟然要将我申家满门,一网打尽!!! 
    浅水清眼神变得凶厉:“申氏一门,有族中子弟四十一人,正符合入伍之年。再加申奇申童,总计四十三人,现全部应征入伍。此令为战时征兵令,任何人不得违抗。有逆者立刻处斩。来人啊,给我把申大人的两个儿子带出来!” 
    十余名天风军士立刻虎狼般冲进申府,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两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年轻人。 
    “浅水清,你这混蛋!我和你拼了!我要到皇上那儿去告你!!!”申楚才急得狂叫。 
    他怎么也没想到,浅水清竟然做得这么狠,这么绝。 
    感情这三天里,他什么也没做,就是在满世界找他申家子弟了。 
    看着那申楚才仇恨的眼神,所有的士兵心中,同时兴起一阵复仇的快感。 
    申楚才,你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吗?今天就让你的子弟宗族跟我们一起去当兵,让他们也尝一下那血肉横飞的滋味,看你日后如何自处,是否还敢看不起我们! 
    浅水清充满同情地看着申楚才,猎物最后的嚎叫,永远都是响亮而无任何威慑力的。 
    他柔声对申楚才说: 
    “申大人,我知道你很恨我。不过没关系。” 
    “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两个儿子,还有你申氏一族四十一名弟子,现在全在我的手上。他们是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都已经做定我浅水清的兵了。” 
    “我知道申大人身在官场手眼通天,只要你愿意,点个头就能把我治于死地。但是我提醒申大人一声,我手下的这些个兄弟,个个都不是好脾气。偏偏他们还对我死忠的很。唉,还是大人说得对啊,我这个人,的确有些擅权专兵了。不过专兵有专兵的好处,如果我以后有点什么麻烦,我可不保证他们会对你的这些亲人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举动。” 
    说到这里,浅水清笑了笑。申楚才此刻已经站都站不直了。 
    他这才拍拍申楚才的肩膀说: 
    “大人也不用太过介怀。虽然我今天拉了他们去当兵,但是申大人切记一件事。战场之上,也有前方后方之分,有的人注定了是要冲锋在前的,有的人却只需事后打扫战场。那冲锋在前的,总是要死的快一些,那留在后面的,却只是小有风险。我佑字营这四十三个新兵,到底是做那打头阵的敢死队,还是做护卫营主的亲卫队,却是还没有定下来的。。。。。。” 
    浅水清凑近了申楚才的耳边轻声道:“所以,申大人要是为了自己的子侄好,就千万不要太让我生气。否则,我不保证在下一场战事里,就把他们第一批送上火线。当然了,就算是战事未起。。。申大人,你该知道军队里杀人,有时候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申楚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浅水清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 
    擦去额头的汗水,申楚才说:“浅将军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开始,就是你手里的人质了?” 
    浅水清嘿嘿笑了:“申大人怎么理解,是申大人自己的事。在我看来,申奇申童也好,申族其他子弟也罢,都是士兵,普通士兵。怎样用他们,那是我的事。我高兴了就留在身边,不高兴了,就送上战场。至于到时候我的心情到底是否高兴。。。申大人,这个问题,或许你有办法。” 
    申楚才一阵晕眩。 
    这个浅水清,不仅够狠,够毒,还够狡猾。 
    原来以征兵令教训自己,仅仅只是浅水清计划中的第一步,事实上,这不仅仅是个教训。 
    从今天起,他申楚才看见浅水清就得低头哈腰。因为,他申氏一门所有后代的性命,如今都捏在了浅水清的手中。 
    这是报复,也是利用。 
    申楚才要是不想儿子死,自然该知道怎么做了。 
    既然浅水清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现在再说什么显然都没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合他。只要自己听话,想来申奇申童他们,是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所以他只能点头:“多谢将军指点,下官明白了。” 
    他身为四品大员,对着浅水清自称下官,那是彻底认输了。 
    浅水清笑道:“申大人,我手下有个将官,已经去贵府库自行领取军需物资了。没有大人的手令,怕是会和守库士兵起些冲突。所以还得请大人补上书信一封,证明那只是个误会。” 
    申楚才无奈点头:“我写。” 
    “另外,清野府库太大,我的那些兵有不少都是大字不识的。万一不小心把清野城本府的库藏带走了些,还要请大人原谅。” 
    申楚才激动的浑身发抖:“这个。。。。这个好说。” 
    “我们还打坏了你的门。。。。” 
    “此门早已腐朽,不堪使用。坏了正好。。。正好换新的。”申楚才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明理。 
    浅水清哈哈大笑:“申大人,前次你焚了我写给兄弟们亲属的家信,照理来说我不好再打扰你。不过偏偏我这个人不识好歹,总觉得申大人是明理之人。所以我又重新写了那些信,还是打算请申大人为我转交。这次,就又得麻烦大人了!!!” 
    于是,曾经焚烧过的信,再一次回到了申楚才的身边。 
    这一次,借他个天胆,他也不敢再烧了。 
    事情已了,浅水清也没了兴趣再做逗留。 
    临走的时候,申楚才对浅水清说:“我族子弟,大都娇生惯养,不堪重荷,还请将军一路上多多照顾。” 
    浅水清悠闲回答:“大人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这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浅水清一个小小武夫,最怕的就是支援不继,粮草不足,银钱无多,战士不肯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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