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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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在经历了最初的挫折之后,后期进行得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在那声降者不杀之后,止水人的抵抗比大家想象得要孱弱得多,以至于疯狂的天风士兵象冲进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一般,凶猛的挥起手中的屠刀,肆意开怀的屠戮着敌人的生命。而在那不远处的尽头,一名老将仍自奋力呼喊,收拢残兵,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荆忠守已经彻底绝望了。
士兵无心作战,敌人凶狡如虎,败势一起,便是神仙也难救。南门关天下凶险,眼看着将在一夜间易主。
通往止水境内的三道大门,已被缓缓开启了那最重要的一扇。。。。。。
“不!!!”荆忠守挥剑狂吼。
作为一个军人,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我是南门镇守荆忠守,有谁敢与我一战!!!”他不再呼喊士兵抵抗,反而仰天狂嚣。
被叫声吸引,越来越多的战士开始向荆忠守包抄而来,钢刀密集如林,层层盘绞,将老将军和紧随他的数十名南门关最后的战士堵在了一片狭小的空地之上。
“我是南门镇守荆忠守,有谁敢与我一战!!!”
老将军奋力舞剑,继续狂喊。
无人理会,看向他的,只是一双双冰冷如雪,凶狠如狼的狂暴眼神。
“我是南门镇守荆忠守,有谁敢与我一战!!!”
老将军拼命地呼喊,在最后的一刻,以自己的血性,唤起战士们心中最后的血性。
战事结束之前,天风军竟然遭遇了最后的也是最顽强的抵抗。
数十名止水军人奋力撕杀,没有武器,就用牙咬,用头去撞,甚至抱住对手的身体只为了能狠狠打上几拳。纵使被连捅数刀,也绝不放弃最后的抵抗。
然而,对所有人来说,这样的抵抗,就象遭遇强奸的妇女在最后时刻的扑打,软弱无力,难以回天。。。。。。
天色微亮,曙光下,断壁残垣处处,六千止水守军或俘或降,尚在战斗的,已经寥寥无几,此时,老将军才发现原来攻击他们的敌人,竟只有大约一千还不到。
六千官兵啊!
整整六千士兵,竟然就这样毫无抵抗的任凭对手杀戮。
而对手,其实才不到一千人。
耻辱,莫大的耻辱感油上心头。
“你们。。。是天风军哪一营的士兵?”老将军颤抖着问。
“虎豹营第三卫,卫校大人浅水清。”一名战士高声回答。
“原来是虎豹营的人。。。”荆忠守慨然长笑,泪眼渐花:“今夜一战,虎豹营奇兵天降,以一千士兵灭我南门关守军六千之众,虽是虚张声势,却吓得我军胆寒,不战自溃。虎豹营战功彪炳,天下将无人不知。而我荆忠守则从此成为止水罪人,天下之耻。”
从人群中走出来,浅水清道:“大人过谦了,止水军长期避战,士气不振,积弱已久,我军施以奇袭,辅以诡道,胜利也是份属应当。荆大人尽忠职守,死战不退,甚至能在最后时刻给我们造成一些麻烦,下官深感佩服。我看将军也是一员将才,不如投降我军,也好免得一死。”
荆忠守冷笑:“你是谁?”
“虎豹营浅水清,见过将军。”
荆忠守伧然点头:“你就是浅水清?这支队伍的首领?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环顾四周,战场已经一片狼籍。昔日的手下弟兄,不是已成俘虏,就是成了对手的刀下亡魂,荆忠守心中难受,摇头道:“我身为将军,无力为国守关,已是该死。再要投降敌人,那么此生只怕都会活在耻辱之中。如今南门关已然易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止水虽弱,却还有军人敢舍生求死,抱躯一战!”
狠狠地看了浅水清一眼,他记住了这张脸,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怒喝狂吼:“我是南门镇守荆忠守,谁人敢与我一战!!!”
那是南门关最后的绝唱,飘扬回荡在这片绝岭之上,绵延不绝。
浅水清长叹一声,后退了几步,沉声道:“是条汉子,雷火,成全他。”
雷霆战斧眩出斑斓的光影,在晨光薄蔼下倾泻出如山的霸气,劈天裂地,在这一刻挥舞出最灿烂的锋芒。
天空中升腾出血色的粉尘星雾,弥漫苍桑。
那个伟岸身躯倒下的一刻,浅水清仰首苍茫,知道这天,终于亮了。
第二部 威震三重天 第八章 南门关大捷
曾几何时,雄踞断龙山脉的南门关,一度成为强大的天风军人心中一道永不可逾越的天堑。
然而今天,却有人将这个天风人十年来不敢攻其一次的神话一举打破。
杀戮场就是名利场。
南门关沦陷;浅水清一战功成!
此刻站在南门关的城头向外眺望,远处,是连绵一线的盘山。
在那山脚之下,就是与止水人对垒了十年之久的孤星城。
此时此刻,鸿北冥若是听了李规的汇报,只怕还在跳着脚的大发脾气吧?
不知道当他听到南门关已落入天风军手中的表情又会是如何呢?
当李规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又会是怎样的神情?
想到这,浅水清有些开心地笑了。
两手放在南门关厚重的石墙上,轻轻抚摩这些巨大的石块,感受其中的那份粗砺,心中的豪情壮志也油然升起。
三重天!
这才仅仅拿下其中一重而已。
身后是方虎厚重的声音响起:“浅校,无双来了。”
出于对浅水清的敬重,方虎没再喊他浅哥儿。
身后,无双单薄的身影在山风中萧瑟凋零,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浅水清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无双轻微挪步。
浅水清的眉头皱了起来:“走快点,怎么了?象个娘们一样。”
方虎嘿嘿一笑:“这小子知道对不起你,没脸见你。他说他要自杀谢罪呢。”
“扑”,浅水清的口中跳出欢快的声调:“自杀谢罪?那你怎么没死?”
无双的脸一红:“事情没做完,不能死。”
“哦?”浅水清的眉头扬起:“什么事情?”
无双这才说了出来。
赵二宝发出警告的那一刻,无双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他错在忽视了一个濒死的人所能拥有的巨大能量。
尽管他在第一时间里杀了赵二宝,却依然无法阻止警钟的响起。
不过在那个时候,无双的脑中反而是一片清明。
当营地那边杀声震天响起时,他立刻意识到浅水清已经带着人杀了过去,自己也该做点什么来弥补过失。
南门关的警钟,是用来提醒南门关守城士兵的,但在三座警钟之外,还有一座烽火台,是用来向外界传讯的。无双意识到,警钟一响,很有可能会有士兵去点燃烽火,所以立刻向烽火台奔去。在接连射杀了三名士兵之后,终于成功的阻止了对方的求救。
此外南门关城头守军大约有三百多人,在喊杀声响起的一刻,也派出上百人回撤救援。
他们不敢全部撤离城头,担心有敌人从城外掩杀而至。
但就算如此,天风军若是被一百多名敌人从后面再来个掩杀,也会面临极大的被动局面。
因此无双竟然一人一弓,挡住了城头守军的回救步伐。
他躲在暗处不断的向敌人射冷箭,一百多名救援士兵竟然被他一个人硬生生的拖住了前进的脚步,待终于杀到营地时,所剩竟已不多;被对手轻易解决。
浅水清听得一呆,忍不住大笑起来:“怪不得我派方豹在身后做狙击,竟然没等到几个回援的敌人;而且来得还这么慢,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不过烽火台的事嘛,我到的确没想到。唔,还是有遗漏啊。如今距离南门关最近的是北门关,两地大约相距二十里地,快马半日可到。烽火台没有传讯。。。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南门关已经失陷。”
他想了一会,眉间凝结成一条直线,看到无双还在自己面前站着,笑道:“将功折罪吗?干得不错。”
无双立刻跪了下去:“功不抵罪,还请浅校责罚。”
“如果我说你的功甚至大过你的罪呢?”
无双一楞:“这不可能。若是我早点杀了赵二宝,咱们卫里根本就不用死那么多人,几乎可以无损夺关了。”
“这一点是没错,不过我要说的是,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而这个新的想法,恰恰就是建立在不能使用火攻的基础上的。所以,如果这个想法成立,那么你的功就可以抵罪了。”
挽住无双的胳膊,浅水清微一用力:“起来吧,小子。”
无双被这一搀,挺身立起。
拉着他走上城头,眺望远处山峦,浅水清剑指河山,豪气干云道:“身为一名战士,为国家建功立业,开辟疆土为我辈最大理想。战场杀敌,用敌人的生命换取我们肩上的勋章,是我们的本分。然而过多的杀戮,会导致人心沦丧,性格扭曲,最终可能会成为一个变态的疯子。我很高兴能看到我手下的士兵,还能保持一点基本的人性道德,虽然有些婆婆妈妈,却总比充满兽性要好得多。”
拍拍无双的肩膀,浅水清语重心长说:“赵二宝的事,我不想责怪你。不过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千万不要再犯那样的错误了。人可以跌倒,但永远不要跌倒在同一个地方。”
无双心中一阵感动。
赵二宝的事,令他几乎在卫里抬不起头来。
如果不是他的失误,大家也不用打得那么辛苦,并死去这许多兄弟。
然而浅水清却告诉他,他很高兴能看到自己的士兵还能保持一点清明的理智,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士兵在疯狂的杀戮中依然没有失去人的理性。
这令他实在感动莫名。
下一刻,他再次跪倒在浅水清的身前。
“浅校,无双犯了大错,责罚势在必行。倘若今天无双有错不罚,那么必定会降低浅校在士兵心目中的威信。这等于鼓励他们有令不遵,万不可行。不管无双立了多大的功,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可混为一谈。所以。。。请浅校责罚于我,以平军心。”
没有豪情壮志的效忠宣言,惟有一腔热血的考量思虑,浅水清微微一个怔神,突然意识到,这个原本桀骜不驯的少年,这一刻却是真正为自己所折服了。
他点了点头,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向着方虎说道:“无双违抗军令,致使我军奇袭之计败露,付出巨大伤亡代价。按抗命论处,本应取其人头,以惩效尤,但念其狙敌有功,暂饶其不死。改施五十军鞭,以观后效!”
方虎抱拳而立:“遵命!”
走到方虎的身边,浅水清轻道:“吊起来打,让大家都能看见。但是出手别太重。”
方虎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便押着无双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浅水清苦笑出声:“臭小子,也该成长了。”
一名士兵急急跑了过来:“浅校,伤亡人数已经清点出来。”
“报。”
“由于昨夜我军趁夜突袭,浅校指挥得力,敌人惊慌失措,根本没有组织起象样的反抗,所以仅战死一百三十二人,另有三十六人受伤,不过大都伤得不重。敌人被杀二千余众,被俘三千余人,我军以少敌多,大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