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得更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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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汪洋抬头看了看天。
蔚蓝的天空纯净的像一块蓝绸,偶尔点缀着几朵洁白的棉絮,暖风徐徐吹过大地,天气真好。
远处的天空,忽然传来闷闷的震动声,忽然一位客人惊叫起来,人们随着他的手指向天边看去,一个,两个……十多个伞花从天上飘落下来,红的,蓝的,绿的,五颜六色,顺风而落。
随着第一朵伞花逐渐降落,巨大的降落伞逐渐铺散在大块草地上,为首者抛掉沉重的背包带脱掉防护服,里面居然是一身服帖的礼服,他迅速站起来,修长的身体在草地上投下一个纤细的影子,甩掉头上的头盔,露出一头桀骜不羁的头发。(猜猜是谁)
在众人视线交注下,他朝人群走来,接住服务生送过来的事先准备的玫瑰花,冲林鞠娴微笑,漂亮英俊的脸顿时引的四下里轻微轰动。连汪雨音都轻轻拽着姜逸的袖子,倾倒说:“林姐这位可真帅。”
小公主殷殷先行动起来,跳下汪洋的怀抱,飞快跑过去,她居然越过那人,跑到跳伞队伍最后,林鞠娴紧随其后。
“城叔叔,你真逊!”殷殷朝着僵在地上坐不起来的阿城吐舌头,刚才他和吴宇乘同一个伞,同时落地,怎么吴宇就好好的站起来,他摔了个跟头,愣是两脚发麻直不起来。
林鞠娴伸手掸掉他头上的碎草末子,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不是有恐高症吗,玩什么花样,小心你的老骨头。”阿城暗暗在心里叫苦,从他坐上飞机那一刻起就悔青了肠子,当初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居然会听吴宇的安排,闹了个大笑话。拼一口气,他发狠心站了起来,接过损友手里的玫瑰花,还不忘记狠狠瞪了他一眼,送到自己这位新娘手里,观众一起鼓掌欢呼起来。
婚里开始,汪洋和吴宇做伴郎站在台边,看着交换戒指时,阿城依然发抖的手指,汪洋低声笑着说:“看你那馊主意,什么不好做,偏选去跳伞。”
“不是很浪漫。”吴宇撇撇嘴,说:“汪洋,下次我们就举行一个空中婚礼,好不好。”
“好,听你安排。”汪洋摸摸他的头,笑着说。
司仪宣布新郎吻新娘,两人悄悄拉着对方的手,十指交缠。
礼成,宴会开始,新娘要扔花球了,所有待嫁的姑娘都围到舞台边争抢,汪雨音尤其积极,使劲挥舞手臂,欢快的叫着。男士们站在外围,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热闹,一边享受餐桌上的美食。
只见那花球高高飞起,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越过女孩们的头顶,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华小明上菜的餐车上。众人一阵惋惜声,又发出快乐的哄笑。
华小明呆呆的看着这束从天而降的玫瑰花球,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窘的满脸通红。姜逸离他最近,笑着拿起花球,说:“这么美的鲜花还是应该送给漂亮小姐。”转手送给汪洋抱着的殷殷。
“谢谢!”华小明低下头轻轻说了句,推着餐车飞也似的跑了。
这句细不可闻的声音落在姜逸耳里,却是如雷贯耳,不禁呆立在当场。
这……实在太像了。
“唉,真可惜,逸,刚才你怎么就把花送给小姑娘了,我刚才……喂,你怎么了。”
姜逸回过神,急急说:“雨音,你先吃点东西,我四处走走。”没等汪雨音答应,他快步朝厨房方向走去。
厨房里正忙的热火朝天,所有人都站在灶台前干活,油烟滚滚,热气腾腾什么都看不清楚。姜逸在门口转悠了一圈,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找到。来回走了两三趟,又想这是母亲旗下的饭店,自己回上海也住那,回头问个人应该就清楚,便不再强求,慢慢踱了出去。
另一头,华小明从后门进来,刚才那束花溅起一大块酱汁在衣服上,将就着冲了冲,继续回来同小张一起处理桌前的一堆红玉苹果,这个甜点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偶尔只能吃到的水果就是苹果,一个苹果到手里,往往为怎么切怎么分研究半天,汪洋试了许多饭后甜点,居然看上了他这个不起眼的苹果,被正式搬上桌,越想越高兴,手里的刀飞快旋转起来。
“就拿苹果招待人家,也太小气了吧。”吴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厨房,盯着餐盘上一个个大苹果,埋怨起来。
“你试吃看看啊。”汪洋笑着递给他一个。吴宇狐疑的去抓苹果上头留的柄,却拉出一串苹果皮来,露出圆润的果肉。把苹果从中切开,一抹鲜红的酱汁从切口处冒出来,里面没有果仁,填了不少其他东西进去,可一点缝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那个……我做了三种口味,草莓的,香草的,还有菠萝的。”小明小声说,紧张的看着吴宇咬下一口。
“**。”吴宇死死盯着眼前的苹果,这苹果肉里居然有草莓的味道,也不知道吃到的到底是草莓还是苹果。
“你小子是个天才。汪洋,我们把他挖到店里来吧。”
“瞎说什么。你别理他,接着忙。”汪洋连忙拖着他走人。
华小明下意识挠挠耳朵,越想越开心。
文中 汪洋和吴宇的故事请看《三万英尺》 林鞠娴和阿城文中都有提到 该文已由SA在10月出版,详情请看sytang/product。asp?id=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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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容庆山庄位于上海南郊,是一个30多年历史的老字号饭店,是一个餐饮、娱乐、商务、渡假为特色的五星级国际酒店,不久前,饭店刚刚因增建投资失败而被德国华裔巨商姜仕其集团收购,成为公司旗下在中国的第2个国际连锁饭店。
经过一个月的磨合,饭店上下运作开始顺利进入轨道。公司董事长姜鸿雁回国探亲,刚下飞机就对山庄进行视察。这个不满50岁的中年贵夫人虽然举止文雅,谈吐和蔼,面上却总是隐约覆盖着一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在她眼光所到之处,没有人不低下头胆战心惊做事情。
“这里是厨房,这边刚刚装上了全供暖设备。”总经理边走边介绍。
虽然是进餐高峰期,厨房忙中有序,所有人各安其位,有条不紊的运做着。姜鸿雁在监视器上端详了一会,说:“设备好不等于品质好,一个饭店第一就是提供最好的服务,厨房的口碑应该是客人说了算。”
“是是,餐厅已经安排好,您可以亲自检测一下。”
姜鸿雁刚要转身,忽然电视屏幕上一个人影一晃,十分熟悉,等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她定了定神站了起来,又想起自己的儿子。
“姜逸是不是前两天就住进来了?”
“是,姜少爷三天前就光临了,原本我们给他安排了半山别墅区的房间,但他选的是主楼套房。”
“这孩子就是喜欢住高点的地方。”
“是是,少爷现在住主楼最高的36层总统套房。他刚刚叫了午餐服务,要不要也把他请到餐厅。”
“不用了。”姜鸿雁摆了摆手,刚下飞机她就和儿子通了电话,今天是他的生日,汪雨音已经和他约好一起吃饭的,汪家和姜家是世交,她看着雨音从小到大,很是喜欢,算是心底默认的儿媳,小情人甜甜蜜蜜的约会,自己当妈的就不好去打扰了。
“你帮我叫厨房订个蛋糕,等会送到他房间去好了。”
容庆主楼共37层,从最高一层客房望外看,能全观整个饭店的美景。姜逸很喜欢对着这片广阔的视野练琴。而汪雨音则坐在落地窗前摆弄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包装。刚刚放在包里,盒子前面的装饰花有点压坏了。
忽然,她常常舒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发呆。
“想什么呢,突然叹气。”姜逸放下琴弓,结束了两个小时的练习。
“我在想啊,林姐真幸福,有这么一个隆重的婚礼。鲜花,草地,还有那些伞花,要是我结婚也有这样该多好,那天她穿的那件礼服,听说是一个法国设计师亲手为他订做的。她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
看见她一脸幸福陶醉的傻样子,姜逸不禁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说:“你这丫头就只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凡事都讲究排场,也太肤浅了。”
汪雨音冲他做了个鬼脸,继续趴在桌子上回味。侧低着的脸留下一条光滑的曲线,略显得狭长的眼睛微眯,嘴唇上扬,下唇勾出圆润的弧线,这是姜逸最喜欢的角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的汪雨音仿佛是另一个人一般,却又是为数不多的少年记忆里最熟悉的剪影。
“那,今天是你生日,送给你。”汪雨音拿起礼物双手奉上。
姜逸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小仿古铜刻小相框。“你就送我这么寒酸的东西。”
“才不是呢,我是看你平时拍那么多照片没有地方放,特地给你买的,以后你到一个地方拍一张,我就给你买一个放起来。你不是说经常要忘记一些事情,就用照片记下来就不会忘了。”
“说不过你,可我现在又没有照片,没用啊。”
“那把我们以前的照片拿出来啊。就是你放在钱包里那张,还是说你没有带。”汪雨音瞪圆了眼睛说,扒在他身上作势搜身。
“我哪里敢啊,大小姐。”姜逸连忙拿出来。
这是一张5寸的合影,边角微微泛黄,已经有些年头,中央有两个小孩,男孩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看上去很精神,女孩侧低着脸,含着头怯生生的样子,长得珠圆玉润,特别让人怜爱。
“唉,你看我小时候皮肤多好啊,现在黄了好多。”汪雨音哀怨的说:“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这里,原来我右手腕上有颗痣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掉了。”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那会你顶多三四岁,不记得也正常。”
汪雨音点点头,把相片小心的放到相框里,放在桌子上欣赏:“这相框不错,我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门铃响了,姜逸笑笑去开门。
“客房服务,姜先生,我们送来您订的午餐,我是21045王兰,今天就由我为您服务。”服务员小姐恭敬的说。身后是两辆餐车,前一辆装满了菜肴,后一辆是一个三层生日蛋糕。“这是您母亲姜鸿雁夫人为您订的生日蛋糕。”
姜逸让开道,三个服务生罗贯进厨房。尽管华小明落在最后,低头快行,姜逸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你,你不是那天婚宴上的那个。”
“是,先生。”华小明低声回答。
就是这个声调,很像。
“你叫什么名字?”
“华小明,先生。”
姜逸还要再问,华小明已经快速的推着餐车走了过去。
“逸,怎么回事,你老站在门口干什么?”汪雨音在客厅喊。
姜逸应了一声,无奈关上了门。服务生很快在餐桌上摆好各色餐具桌布及鲜花,姜逸只好落座,汪雨音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了,她没去过美洲,就缠着姜逸讲上半年美国的见闻。姜逸有答没答的应着。
菜很快就上来了,厨房里有轻微响动,服务生进进出出,不时端上来一盆盆美味的菜肴,色彩丰富芳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可是姜逸满心思不在餐桌上,一直往那扇门里瞧,可惜华小明一头扑到里面就再也没露面。他憋了一肚子疑问干坐了半个多小时,食不知味。
“今天的服务就是这样,请问您对我们的服务还满意吗?”王兰恭敬的问,华小明在她身后推着餐车鞠躬低头。
“菜很好吃,服务也很周到,谢谢你们。”汪雨音笑者说。
“祝你过得愉快。”三个服务生收拾了东西,迅速离开,姜逸连句话都来不及说。
又没有找到说话的好时机,又一次擦肩而过。
走进员工通道,王兰等人大大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