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快-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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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离的电话打断了郭画画的发呆:“我感觉秦放不在吧。他前几次接电话的时候,说话的声调都很严肃。好像一个爸爸本能地反感其他小孩来找他的女儿。”
“他不在。他找古总去了。他们会在一起吃饭。他老爱对我说,你这么年轻应该多学习一些东西,外语啦,还有你可以写东西。‘爸爸’把我管得严。他每天不停地在我耳朵边唠叨,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问题少女’一样。所以有时候我的脾气特别大。”
“他真的是一个很严格的‘爸爸’。”那边一声叹息。
郭画画笑了:“是呀,我现在仿佛是在‘爸爸’管制下的一个‘问题少女’。”
“反抗他,重回叛逆少年的时代。我就是那个总来干扰你写家庭作业学习琴棋书画的坏小孩。”
轮到郭画画叹息了:“不容易啊。这个‘爸爸’比当年真爸爸的统治范围要宽广得多。”
“离家出走。我在辣椒BAR里等你。”
郭画画像是在等末离约自己似的,忙不迭地回答:“好的,好的。我换了衣服马上就来。”
末离笑了:“我不如去买包烟等你,应该学习抽烟啊,带着满身的烟味儿和酒味儿回家和‘爸爸’说话。”
两个“问题少女”很快在辣椒BAR里会合,此次谈话的主题主要是围绕郭画画和“爸爸”进行的。郭画画和末离要了一壶菊花茶。她们喝了一杯又一杯,小姐款款加水,一壶菊花茶很快被她们喝得寡淡。她们又要了一壶碧螺春。
菲律宾歌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唱英文歌,一曲又一曲。忧伤而深情的歌声缭绕着美轮美仑的灯光,倾泻在郭画画和末离身上。两个人都没有笑容了。
“第一个,我太柔顺了。你知道吗,在学校的时候,童译说食堂的鸡蛋煮得太老了,我就在我们租的那间小屋里用酒精灯给他煮。甚至连开水都是我一个人提着水瓶到开水房打回来,有时候还拎着水瓶送到男生楼下等他。我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儿。”郭画画继续说,“我几乎没有给自己买什么衣服。虽然他每个月会把工资交给我,但是他每个月从我这里拿走的还不止这些。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末离说:“童译的概念还不在这些上。”
“是的。童译是这样的。”郭画画叹了口气,“现在,秦放更棘手。他是徐星的小说题目:你不可改变我。”
末离问郭画画:“你到底预备怎么办?”
郭画画叹了一口气:“我还能怎么办,主动权不在我这里啊。从前他还爱说这些,现在根本都不提了。我只好求助于老孟。可是,这种事别人怎么帮得了呢。”
是的。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
末离想了很久的问题,忽然有了答案。婚姻就是两个字,愿意。愿意婚姻给你带来的一切。秦放就是不愿意。
末离从未将这样的感悟告诉郭画画。可郭画画却仿佛做了末离肚子里的蛔虫,听到了末离的感悟。郭画画妥协了,不再把生活的重心放到每天的晚上,去讨论往日喜欢的话题。郭画画觉得吃过晚饭的两小时后做做瑜珈还不错。秦放似乎也不再像往日般坚持。网上下棋已经对他不再有诱惑力。秦放会选择阅读。累了的时候,他会躺在郭画画旁边,他已经不再把郭画画说的那句“这是童译的床”耿耿于怀。郭画画会趴过去,他一伸手把郭画画搂在怀里。小狗蛮蛮在这个时候,也不像往日那样跳来跳去在中间打岔,它安静地走回狗房子里。屋子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和谐。这是郭画画期盼过的景象,可是当它真正发生以后,郭画画在静谧中又想起了八卦杂志上说的:当一屋子的人不说话安静下来的时候,就有一只长着翅膀的天使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
第四章去哪里呢(2)
天使永远钟爱飞翔。
有时候,秦放会奇怪地迷恋于交谈,跟郭画画谈从前,甚至谈到了将来。可是,一谈到将来的时候,他就会自然地停顿下来,眼睛里放出迷茫的光。
秦放忽然很认真地对郭画画说,我喜欢你。郭画画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水雾。郭画画说,我也是。秦放低头,吻郭画画。郭画画闭上眼睛,迎接这期盼已久的时刻。郭画画的心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狂乱。
仿佛突然打开一扇门,透过来的光亮让里面的人有片刻的不适应。
坚持不过是在时间面前一种微弱的抵抗罢了,郭画画想。
当秦放放弃从前的坚持的时候,郭画画内心充满怜惜。她伸出手抚摩着秦放的头,看着秦放的脸。
两个人像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所有的隔阂、隔膜与隔离在重逢相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都不如温暖和安全来得重要。郭画画魔力般被秦放同化。任何男女的念头都偃旗息鼓,失去了冲动的意味。郭画画就这样和他相拥而卧。一夜又一夜。
郭画画的心隐隐作痛,仿佛时光倒流一样,又变成了小女孩的时候。
两个人经常彻夜长谈。
秦放说,我曾经号称永不结婚。
郭画画点点头,温柔地说,我知道。
秦放说,人特别年轻的时候挺有主意的。我觉得自己热爱自由,可以不要婚姻。
郭画画赞同,人年轻,靠的就是一个劲儿。
秦放说,我其实很有责任感。
郭画画微笑,我从不怀疑。
秦放说,我害怕被束缚。
郭画画舔了舔嘴唇,这可以理解。
秦放说,但是我慢慢怀疑从前,心里有些很空。
郭画画嘴角的笑慢慢隐去,我也有这样的时候。
秦放说,我被开始就是结束的宿命感纠缠。
郭画画像中了魔一样说,开始就是为结束预备的。
两个人仿佛谈完了一生的私房话。两个人不说话,开始亲吻、抚摩。长久而投入的拥吻带来了彻底的生理上的欢愉。这种欢愉瓦解了所有的篱笆和堤防,漂亮的对话相形见绌,显得笨重、嗦而冗长。一切的形而上都是为形而下准备的。秦放终于伸手褪去郭画画漂亮的内衣。
一朵花在黑夜里缓缓开放。花开后的晨曦,必有小鸟歌唱。郭画画像含苞的蕾,为迎接清脆的鸣啼,激情“饱胀”。郭画画投向秦放,释放出积蓄已久的热情。激情像一条河,要将秦放淹没。她希望秦放是高山,回应她奔流的声响;她希望秦放是大海,所有的融化是最后的归依。
秦放是胜利在望的入侵者,城门已为他打开,只要长驱直入。他开始有些拘谨,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他找到了路,找到了方向。一切像预谋,没有半点磕碰,没半点流散。秦放忽然激动起来。
郭画画终于看到另外一个秦放。她期待了很久的,今天突然看到。有一刻,她有不真实的感觉。曾经希望了很久的一场爱,来得猝不及防。
一切归于平静。郭画画的心突然空空落落。黑夜里,郭画画觉得这像剪彩。不是做爱本身,而是这场爱,隆隆重重准备、期待了好长时间。真到了那个时刻,却只是“咔嚓”一剪刀就把所有的准备和期待结束了。只那么一下。期待了很久很久,却这样匆匆一下结束了。因为期待太隆重,已经压倒了被期待的事物本身。所有的失望在激情退去以后,比疲惫更凶猛。
在那一刻,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迷乱。仿佛点燃一束礼花,亮光一闪,升上天空。一切清晰可见,一切却又向一个不明的方向划去。明了礼花的位置,却不知晓灰烬最终会落在哪里。
郭画画如愿和秦放过起了真正的同居生活。秦放从来不提结婚的事。
末离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关心地问她和秦放怎样了。郭画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她无言地挂上电话。
郭画画一生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沉默。真正的沉默。
郭画画有片刻的迷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从前一心想嫁给童译好好生活,过日子。可是偏偏离了婚。离婚以后有一段时间觉得真自由,没有从前的这个担心,那个担心。还可以重新选择生活。一想到重新选择生活,郭画画很矛盾,既一心想跟秦放,又不甘心跟秦放。而秦放似乎想跟郭画画结婚,也是一副下不了决定的样子。
郭画画的心有点乱。郭画画的心一乱,不禁对童译有一种怨。觉得童译把自己这辈子给害了。把自己引到异地他乡,又离了婚把自己撂在这里,弄得自己反认他乡是故乡。郭画画在书上看到莎士比亚一句话:“治疗不幸的药,只有希望。”可是,希望又在哪里?
黄鳗要离开重庆调回北京公司,和郭画画与末离告个别。黄鳗的离去,让郭画画觉得自己是否可以考虑离开重庆。可是,去哪里呢?
第四章寻找幸福(1)
末离自从黄鳗告别那天吃饭的时候见过郭画画以后有三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末离的父母从日本回来,末离乐得天天回家做个乖女儿。谁知道,末离的妈妈回来,四处发动关系要给末离张罗相亲。末离的每个周末都在相亲中度过的。末离老大不愿意。
只是有一天傍晚,末离在茶楼的门口忽然看见罗新极的车。末离心里犹豫,要不要进去。同来的阿姨不明就里,拉了末离的手就进了茶楼。末离低着头跟在阿姨身后,偶尔用眼睛瞟一瞟四周。末离发现了郭画画,更吃惊发现郭画画对面坐的男人是罗新极。末离的心里一紧,觉得分外不舒服。末离把手从阿姨手中挣脱出来,低声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我不舒服。改天再约吧。”末离埋着头一路小跑,冲出了茶楼。
末离下出租车进了家门儿,阿姨早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妈妈问末离怎么了。末离不说话,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末离心烦意乱。末离摸出电话拨了郭画画的电话。通了,没有人接。过了半个小时,郭画画把电话打过来。末离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也许郭画画和罗新极只是吃个饭、喝个茶而已。
郭画画跟末离解释:“刚才在洗澡,所以没听到。”
末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你一直在家里吗?”
郭画画在电话那头说:“是啊,今天没有出去,一直在家呆着呢。”
末离心里一片黑,继续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郭画画笑了一下说:“还那样啊!”
末离也笑了:“还哪样啊?”
郭画画显得敏感:“末离你怎么了?”
末离也不答,“我没有怎么。”
郭画画温柔地说:“末离,我今天不跟你多说了,改天咱们见面聊吧。我一会儿还要给秦放做饭呢。”
郭画画关上电话,咬了咬牙,对着盥洗间的镜子整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郭画画从茶楼的卫生间里出来,回到座位重新落座。她若无其事地对罗新极笑了笑。
两个人继续喝茶聊天。郭画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她环顾了四周,对罗新极说:“我有点不舒服,咱们早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