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快-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末离对郭画画叙述中的兴奋无动于衷。末离说:“最近我的心情很静,像天天摸着佛经生活一样。”
末离的话让郭画画忽然不悦起来。没有爱情的女人总是有些愁云惨淡的。郭画画努力把心里的不痛快压了下去,说:“末离,你应该更积极地去迎接下一次的爱情。”
末离淡淡地说:“画画,也许你的日常生活太沉闷了。”
末离的话像和郭画画正面战场作战一样。郭画画不高兴了。两个人不欢而散。
过了两天,末离打电话来对郭画画说:“我问过我的朋友了。霍新是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对谁都这样。”
郭画画从缥缈的云端上跌了下来。男女关系是一部国际关系史。郭画画完全失去了整理国际关系史笔记的心情。郭画画忽然有点恨末离,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个,为什么要来粉碎我对爱情的最后一点幻想,为什么?
郭画画急急拨通上海霍新的电话。郭画画只听到霍新说了一句“我很忙”,便是一片忙音。
郭画画放下电话,欲哭无泪。一切真的像德国偷袭波兰,来得快,去得也快。
新一轮的春节来临了。过年有一个多星期的假。郭画画飞回了兰州。
黄河穿越兰州而过,仿佛一张幸福的黄手绢在向人召唤。
妈妈开门见山地问郭画画:“你是不是和童译两个有什么事儿了,你们是不是离婚了?”郭画画吃了一惊,企图否认。妈妈打断她,“那童译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童译这么长时间没来电话,没写信,我就知道出问题了。”妈妈反问了她一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郭画画不说话了,垂下眼,惭愧无比。
郭画画和童译离婚的事儿,只有童译的姐姐童晶知道。谁让童晶也是在电视台工作呢。有一次,童晶的同事来重庆出差,听重庆这边电视台的人说了童译离婚的事儿。童晶的同事回了长春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她。童晶不相信,打电话来问,郭画画默认了。电话临近结束,郭画画让童晶在父母面前保密。童晶答应了。可是,现在童译一个人回去过年,难道童译那么有人生历练的父母还看不出来什么吗?想到这里,郭画画已经没有勇气给童译的父母打电话了。还说那些谎言干什么,你不累吗?郭画画一下轻松了。以前总怕父母知道,现在知道了反而没有包袱了。
初一,郭画画接到了童译爸爸的电话。那会儿,郭画画的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饭,郭画画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伴随清脆的电话振铃声,郭画画的手提来电显示上是长春童译家的号码。郭画画的心“突突突”加快了跳动速度。郭画画摁了接听键,是童译的爸爸。郭画画听到童译爸爸的声音觉得又温暖又惭愧。童译的爸爸是郭画画第一次叫自己父亲以外的男人为爸爸,他是郭画画特别尊重和喜欢的一个长辈。不管怎样,起码在过年的时候应该主动打一个问候电话过去的。
童译的爸爸没有提童译和郭画画离婚的事儿,问候了郭画画新年好,并让她代问她的父母好。这让郭画画很感激,如果童译的爸爸在电话里问起他们的事情,她会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临到放电话的时候,童译的爸爸说他们做长辈的不管在什么情况都永远是孩子们的后方,希望郭画画有事一定要记得打电话回来。“回来”这个词让郭画画心里一热,郭画画最后那句“谢谢爸爸”特别由衷。
到了初三,秦放和井哥突然出现在兰州。郭画画在家里接到秦放的电话,秦放说他现在正在兰州天水路37号迎宾饭店。郭画画不相信,以为他在开玩笑。秦放说:“我和井哥刚下了飞机,饭店是在北京都订好的,现在肚子有点饿,预备出去吃卤肉面。”
郭画画说:“大过年的,干吗到外面吃呢,干脆到我家来吧,另外再叫上老孟。”
历史上有了黄河,才有了兰州。兰州是两千年前黄河四大渡口之一。取经的唐僧,征西的汉将,东去的番商,都从这里坐着牛皮浑脱渡河而去。秦放说,他和井哥在北京过完大年三十,就计划着来兰州探寻,凭吊古迹。他们还要去敦煌,捕捉一丝半缕历史的幻影。这个时节到兰州旅行的人可真不多。
郭画画又见到井哥。井哥依然是冬菇头的发型,笑意盈盈。秦放把蛮蛮一直带在身边,从重庆带回北京,现在又带来兰州。蛮蛮穿着那套中式衣服,人见人爱,连郭画画的妈妈不怎么喜欢狗的人对蛮蛮也另眼相看。郭画画的妈妈专门为蛮蛮做了一些吃食,用旧衣服和纸箱子给蛮蛮准备了一个临时歇息的小窝。蛮蛮很领情,吃完东西了,就去纸箱子里歇着,要拉屎撒尿就去卫生间。这更讨人喜欢了。郭画画的爸爸说,等以后退休了也养一只可爱的小狗。
秦放和老孟夏天在重庆和郭画画的父母见过,算是半个熟人了。而井哥是生面孔,郭画画替他和父母作了介绍。从蛮蛮身上,郭画画的妈妈看出来了什么。在所有人中,蛮蛮基本只接受郭画画和秦放的管理。郭画画妈妈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见。
郭画画的傻瓜相机里留下了他们去博物馆、白塔山公园、五泉山公园和敦煌的身影。过完年回到重庆,郭画画把和秦放、井哥和老孟在敦煌拍摄的一张照片放进了木质镜框里。其中秦放怀里的穿着红色衣服的蛮蛮最显眼。
再次见到井哥,郭画画的心很安静,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井哥对郭画画而言,只不过是好男人的一个化身。虚幻的感情无法替代真实的爱。郭画画忽然觉得很沧桑。和霍新电光火石那样一下,几乎释放了她所有的激情。
假期结束仔细看着照片,郭画画发现自己胖了。去办公室,发现所有的人都胖了一圈儿。尖脸儿变长脸儿,长脸儿变圆脸儿。郭画画发现蛮蛮也胖了,高了,一天天在长大。蛮蛮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它是一只坐过飞机、住过宾馆、去过首都、游过敦煌的棕色小狗。即使随着春天的到来,即使它已经褪去了那件人见人爱的中式外衣,它仍然是一只有气质的狗。都说气质是人最好的外衣,其实对狗何尝不是这样呢。蛮蛮符合现在很多人的时髦说法:带得出去。用在人身上,一般说成:出得厅堂。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说春天到了,该收敛收敛身体了。当然不是别的什么意思,而是说要减少减少尺寸和身体围度,以适应衣服越穿越少的趋势。大家开玩笑说,每天要搞工间操,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全民减肥运动。可是王社长在例会上一宣布会餐,大家一下就忘了要少吃多运动这一茬儿了。谁让杂志社的效益好呢。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为杂志社的蒸蒸日上而欢欣鼓舞。
会餐在一家四星级的餐厅举行,说可以带家属。家属的含义很广,不仅意向性的男女朋友算,连蛮蛮这样的狗也可以算。反正是图皆大欢喜嘛。宾馆是老棋联系的,一到这个时候,老棋就会显现出他在杂志社不可或缺的地位。因为这家宾馆的环境好,连吃带唱还提供休息的房间,居然打了三折。所以,托老棋的福,家属的定义由狭义变成广义。一切以增加人气为上嘛。感谢老棋。
郭画画决定带秦放去吃饭。秦放已经属于郭画画生活中的一个男人了。一直以安全的方式存在那里。
秦放肚皮的围度不但没有减,反而增加了。郭画画惊异地发现秦放的肚子像当初装着蛮蛮的样子。可是蛮蛮明明在地上跑来跑去。秦放一点没有发觉,他对第一次参加郭画画杂志社的活动表现得有点兴奋。郭画画在一旁冷着脸,看着这个大肚皮男人,忽然觉得肥胖真的是万恶之源。万恶之源!
第四章花花公子(2)
唱歌的时候,秦放往那里一站,立刻挡住了郭画画看电视画面的视线。秦放听到有人给他夸张地鼓掌,转过身子愉快地点头示意。他的肚子的巨大弧形对于郭画画如同当头棒喝。郭画画霍地一下站起来,走到蛮蛮身边抱起它就往外走。
一个小时后,秦放回来了。郭画画坐在沙发前看美容杂志。郭画画从杂志上抽出目光,斜着眼睛看了看他的肚子,不说话。蛮蛮看见秦放,欢快地摇着尾巴去迎接他。秦放一言不发地走到电脑前上网下棋。
办公室的人对秦放的印象不错,让郭画画下次再带秦放来玩。郭画画在办公室里忽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昨天有点过分。郭画画下班的时候,去菜市场买了很多的菜回家。
郭画画手上拎满东西开门进屋,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连小狗蛮蛮也不在。
郭画画认真细致地做了这顿丰盛的晚饭,炖了一只乌骨鸡,里面放了从超市里买回来炖汤的料,很快药香和鲜美的鸡汤味弥漫了厨房,窜到客厅。白米饭在高压锅里蒸着,气压阀发出欢快、热闹的哧哧声。趁着饭还没有熟,郭画画炒了一个番茄牛肉丝,煎了一条糖醋鲤鱼,像模像样摆了一桌。
郭画画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走进客厅,打开电视,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秦放。
天黑了,郭画画已经看完了中央台的《新闻联播》,《重庆新闻》也已经开始了,秦放还没有回来。桌上的菜也快凉了,郭画画起身打开防盗门看了好几次,楼梯间里没有任何动静。郭画画几乎是焚香浴手,一门心思等着他回来。
《重庆新闻》快完的时候,秦放带着蛮蛮回来了。
郭画画默默进厨房用微波炉热了饭菜,重新摆上桌。郭画画和他面对面地坐在桌前,吃着这顿滋味各异的晚饭。秦放大概真饿了,大口大口吞咽。而郭画画嘴里一点滋味也没有。
郭画画为他倒上酒,还陪他喝了两口。秦放没有客气,端起杯子让酒下了肚。
大半瓶酒下肚以后,酒已经深入他的感官,到达他的精神领域。酒使秦放有了活力,游离于常态之外。他变成了一根筋,像要讨个说法的秋菊。他把郭画画平时的种种历数了一遍,旧恨新仇全在这一刻抖搂出来。
秦放说,我原来还以为你很善良,你脾气暴躁;你背叛了我,你喜欢我的朋友;你任性,你经常不给我面子;你最伤我自尊心的一次,是你说那是童译的东西,不让我碰……
郭画画呆了,没想到他事事都已放在心上。
秦放喝得超出了平时的酒量,还没等郭画画收拾桌面,他已经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第二天,郭画画在办公室里忍不住都在思考下班回去该和秦放怎么说,是道歉还是不道歉。可是,郭画画进了家门,发现秦放下午出门又买了很多东西回来。邦交又恢复了正常。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开始说笑。吃完饭,郭画画收拾了屋子后,进卫生间洗了个澡,洒了香水,换了一套玫瑰红的睡衣。秦放在沙发上看书,郭画画走到他的旁边坐下。香水起了作用,秦放扭头看她。他的脑筋和表情在赛跑,但仿佛不是他不能应付高速度的心智活动,而是平时这样的练习不够。有那么心神衰弱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安详起来了,那真是股诡异的冲动,而它很快过去了。
“我去倒杯水。”秦放撅着屁股钻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