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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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画画疑惑地看了一眼童译。童译转过身,钻进出租车。郭画画埋下头,跟在童译的后面,进了出租车。
司机很礼貌地问:“两位想去哪里?”
童译说:“去海边。”
郭画画感觉出租车不过是绕着街道转了两道弯儿,就到了海边。近得很。童译付了钱。郭画画跟在童译的后面下了车。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过来,郭画画双手抱在胸前,抚弄了一下手臂。
童译问:“你冷吗?”
郭画画摇摇头说:“不冷。有点凉。不过还好。”
郭画画和童译脱掉鞋,放在沙滩边上,然后赤裸着脚在沙滩上走。海水温柔地舔着郭画画和童译的脚,有几分凉意,就有几分舒服。
海天一色。天黑了,海也黑了。海是看不见的,漆黑一片。由远及近的涛声可以帮助人想象它的广大。等到明天早晨,天蓝了,海水也变蓝了。郭画画和童译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海边走着。周围安静极了。除了海的声音,周围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童译松开牵着郭画画的手,望着黑洞洞的海说:“你觉得我们像现在这样好吗?”
郭画画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两地分居没人会认为好。
童译说:“我这么年轻,难道你真的要用一个家庭的责任把我压垮吗?”
郭画画咬着嘴唇说:“是吗,我束缚了你吗?”
童译说:“我没有这样说,但我还很年轻啊。”
郭画画的眼泪掉下来了,她用手背把它们拂去。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在说:“我还你自由,我们现在就办手续。”
童译一把抱住郭画画,他说:“画画,我爱你。等我好吗,我们以后再复婚。”
郭画画把头靠在童译的肩膀上,鼻涕和眼泪一块儿糊在童译的身上。
那一夜,郭画画和童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印象中郭画画走回脱掉鞋子的地方,穿上鞋,仍然是跟在童译后面一前一后走上去。童译让郭画画等在一边,他跑到路面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第二章“一千零一夜”结束了(2)
第二天中午醒来,郭画画发现童译的眼睛肿了。两个人起床的时候,童译搂着郭画画又哭了。郭画画眨了眨眼睛,把快到眼眶里的泪水硬是挤回去了。郭画画进卫生间发现镜子里女人的眼睛睡得肿泡泡的,有些吊梢,眼睫毛也看不太出来。郭画画埋下头,掬一捧清凉的水拍打在脸上,感觉清醒了许多。郭画画取下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开始认真地化妆。
童译破天荒地在厨房里煎鸡蛋,一回头看见站在厨房门口薄施粉黛的郭画画,笑了一下说:“马上就好了。”童译关掉火和抽油烟机,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然后从冰箱里取了牛奶倒进两个洗得颇干净的玻璃杯。童译分两次把它们搬到餐桌上,温柔地对郭画画说:“吃吧,吃吧。”
简单营养的早餐后,两个人坐来开始谈离婚协议。童译执笔写下两个人的财产分割协议。大致意思为郭画画和童译因为性格不合自愿协议离婚,家里的所有电器归郭画画,银行存款归童译。从表面上看,似乎两个人的财产分配差不多,但实际上郭画画和童译的存折上只有几块钱在上面看守户头。也就是说,童译相当于“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要。
童译的字写得端正、清秀,漂亮极了。郭画画接过童译写好的两份离婚协议书,流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两个人的所有关系都在重庆,郭画画必须回重庆。郭画画必须要到自己的单位和童译的单位去打证明,然后去街道办事处办理“绿卡”。所有的事情都将是郭画画一个人做。
郭画画拿起电话打到了民航问讯处,得知当天甚至明后两天都没有飞往重庆的班机。珠海到重庆每个星期只有两天下午有航班。郭画画想赶回去上班,童译说可以坐汽车去广州,然后从广州飞回重庆。童译到房间里找了广州一家票务公司的电话,打电话到广州为郭画画订了一张当天下午回重庆的机票。童译在电话里特别说明了必须是一张靠窗的票,他知道郭画画喜欢靠窗的座位。
童译打车送郭画画到汽车站。下了出租车,童译让郭画画在一边等着,自己到售票厅买票。童译一直把郭画画送到了开往广州的汽车前,还恋恋不舍地牵着郭画画的手。汽车快开了,郭画画抽出握在童译掌心上的手,预备转身上车。童译一把扯住郭画画。童译的眼泪掉下来了,他搂住郭画画,不停地吻她。两个人的眼泪混合在一起,又掉进了他们的嘴里,他们用力地吮吸。郭画画闭上了眼睛,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拥吻了吧。
汽车就在他们的旁边停着,没有人催促郭画画。人们看着他们,都很感动。也许人们很久没有看见这样激动人心的吻别场面了,也许只有在电影里,才经常出现这样的画面。等郭画画上车坐到座位上后,车开始启动了,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人们说,靓女,你真的是一个幸福的女孩。人们说,靓女,你看你有一个多么热爱你的男朋友呀,他真是个靓仔啊。人们说,靓女,你们真的是幸福的一对,你们这对靓仔靓女将来会好幸福的。
郭画画别过脸去,泪水再次涌出。郭画画任凭眼泪洗刷着自己的脸,我们这对靓仔靓女还有将来吗,有谁知道我是来离婚的呀……
飞机就是阿拉丁飞毯。郭画画忘记这是童译什么时候说过的话。大概是大四的时候吧。那个时候,郭画画和童译一块儿坐了很多次飞机到全国各地的电视台实习。对,就是在那个时候。阿拉伯神话里的那块儿美丽的飞毯是神奇的搬运工。主角一坐上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童译说,飞机就是阿拉丁飞毯。
郭画画到了白云机场,拿出童译写给她的小纸条,给票务公司去了电话。很快,一张广东脸就把机票送来了。郭画画一看,果然是靠窗的F座。郭画画打开钱包付款,然后说了声“谢谢”。
此次的阿拉丁飞毯由广州飞往重庆。郭画画望着窗外飘渺的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郭画画收回目光,看了看四周。有的人戴着耳机闭目在听音乐,有的人和邻座聊天,还有的人在看杂志和报纸。
阿拉伯神话。有谁会在距离地面三万英尺距离的波音飞机上想到遥远的阿拉伯神话。郭画画忽然有想喝可乐的欲望,她伸手摁了顶上的按钮。空服就按照郭画画的要求,拉开一瓶可口可乐拉罐儿,轻轻倒进杯子里,然后很有礼貌地把杯子递给她。郭画画曾经问末离快乐的秘诀是什么,末离笑嘻嘻地说是喝可口可乐。郭画画听了大笑,说,我们这样的对话真像一唱一和在给可口可乐做广告。末离说,就是就是,应该让可口可乐公司给我们点银子花。
郭画画在飞机上不停地喝可乐。
两个小时后,阿拉丁飞毯在江北机场准时降落。
郭画画下了飞毯就直奔家里,她的鼻翼下还留着华南植物的味道。这次出去时间很短,家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没来得及蒙上灰尘。郭画画有点恍惚,自己居然踉跄着进了家门。飞机应该在天空失去控制,一下掉下来。要是从天上一下掉下来就好了。
郭画画搁下小行李箱,到厨房点燃热水器。郭画画轻轻关上卫生间的门,任温热舒适的水流淌下来,洗去从华南带回来的所有气息。
郭画画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水珠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滴在身上。郭画画失神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真想从这楼上跳下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让郭画画越发凄苦、无助。郭画画在飞机上刻意压抑了的泪水猛然涌出。郭画画“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郭画画哭累了,觉得心里什么被掏空了似的。郭画画在床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第二天,郭画画拿着童译的亲笔信去电视台办公室开离婚证明。负责加盖公章的老师听郭画画简单叙述了一下情况,掏出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童译的信后又看了他们的离婚协议书,一句话没问没说就盖上了电视台的章。
郭画画回杂志社的时候,办公室的马大姐对郭画画和童译要离婚吃惊极了。她让郭画画坐下,郭画画就在她面前的藤椅上坐下。
马大姐问:“你们父母知道吗?”
郭画画摇摇头。
马大姐理了理桌子上凌乱的稿纸和杂志说:“你可要听大姐的一句话,离婚可不能这么轻易。哼,可不能这么便宜了童译那小子。”
郭画画淡淡地笑了。马大姐停下来,望了望四周。杂志社行政办公室此刻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是这个事实似乎需要再确认一下。马大姐的眼睛扫过整个房间以后,确信无疑房间里只有郭画画和自己两个人,她熟练地使用压低了若干分贝而又不至于让对方听起来吃力的声音问:“童译是不是外头有人了?”还没有等郭画画回答,马大姐又确信无疑地说:“现在的男人最坏了。”马大姐严肃地说:“虽然离婚自由,但是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这个事儿可不能这么轻易和草率。谁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挫折……”往事悠悠,马大姐陷入追忆当中。末了,马大姐讲到苦尽甘来的时候,声音又充满甜蜜和幸福:“他现在对我可是巴心巴肠的呢。”
让马大姐盖章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郭画画手上的SWACH手表分针摇头晃脑走了两圈儿,马大姐才从米色的随身小包拿出钥匙开了抽屉的锁,取出了公章,放在印泥盒里糊上红色印泥,然后很仔细地在一张稿纸的背面先试盖了一下,怕多余的印泥污染了郭画画的离婚申请。她看着郭画画给她盖章的离婚申请,十二万分个不忍地在上面盖了一个戳儿,仿佛这一盖盖去了她的感情。全然不像电视台那个盖章的一副公事公办、事不关己、草草了事的模样。
直到郭画画说完“麻烦大姐,我先走了”出门儿,马大姐都还在摇头、叹气。
郭画画带着两人单位的证明进了街道办事处的大门,还是上次给他们办理结婚手续的那个老师,但是很显然他已经认不出郭画画来了。
他问郭画画:“小姑娘,你一个人来干什么呢?”
郭画画平静地说:“我来离婚的。”
“那你的爱人呢?”
“他不在重庆。他同意了,这是我们的申请和离婚协议,这是单位的证明,手续我都带齐全了。我们自由结婚,自由离婚。”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离婚呢,必须要两个人来。请求离婚的双方都要来,任何人都不能代替。这是法律规定的呀。否则的话,离婚程序是不符合法律法规的。”
郭画画给童译去了电话,把办事处老师的意见转达给童译。童译很快飞回来了。
就在这同一个地方,仍然是“啪”的一声盖章声,两个人分别得到一本绿色的离婚证。
童译请郭画画去解放碑吃完肯德基后到大都会太平洋百货给郭画画买了一条好看的黑色吊带裙,然后坐傍晚的飞机回了广州。童译就这样出现在重庆的地平线上,又很快从重庆消失了。行色匆匆。
三年。郭画画想起了古总给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