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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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画画抬腕看了看手表,“走,去我家弄饭吃。童译不在家,出差要明天才回来。”
末离点点头,挥手招呼服务生,埋了单走人。两个人打车去郭画画家。
末离进了郭画画家的客厅,在沙发上坐定,拿了遥控器打开影碟和电视。一眼瞥见卧室门上挂着一本挂历。末离径直走过去,一页一页地翻。末离问:“画画,这是你吧,还有童译。咦,这是他们家里人吧?”
郭画画放下正在削的苹果,走过来指着挂历上的一张合影说:“这是他爸爸妈妈、奶奶和姐姐姐夫。春节的时候,他爸爸他们电视台制作部的人拍的,然后在电脑里弄出来的这种挂历。他们全家都在电视台,爸爸妈妈姐姐姐夫,人家都管那家电视台叫童家大院儿呢。”
末离边看边说:“不错。不错。童译长得很像他妈妈,她姐姐长得像他爸爸。”
郭画画笑了:“你这有点废话了,儿子多数长得像妈妈,女儿多数长得像爸爸。这有科学道理的。”
郭画画把苹果递给末离,末离接过来说了声“谢谢”。郭画画钻进厨房,末离跟了进来问:“我能帮着干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郭画画说,“你去看电视吧。我就炒两个菜就好了。”
“好吧,我就坐享其成吧。”末离啃了一口苹果,又问:“你和童译为什么不回长春呢,你们两个都可以在电视台上班。呆在父母身边,这样可以省好多的麻烦。”
“童译不愿意。童译中学毕业就可以进电视台,然后一边工作一边再读点书混个文凭什么的。童译说千辛万苦上大学就是想离开他们。”郭画画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青椒和肉丝切好,给肉抹上芡粉,等灶台上的火把锅里的油烧旺了,一下把肉丝倒进锅里。厨房里响起了热闹的声音,郭画画忙不迭打开抽油烟机。
末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郭画画,不说话。眼前的郭画画,不是那个矫情、虚荣的郭画画,是每天回家闻着油烟味儿给童译做饭的郭画画,是以家庭为忙碌操劳的郭画画。末离觉得今天和郭画画的距离从来没有的近过。末离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郭画画摇头,让末离去看电视。郭画画边说边把青椒放进锅里,趁着短暂的空当,又快速从冰箱里取了一盘儿上顿没有吃完的番茄炒牛肉放进微波炉里。青椒肉丝起锅的时候,微波炉里的冷菜也热好了。郭画画右手戴上微波炉手套取了牛肉,左手端着青椒肉丝,末离慌忙一侧身给郭画画腾了道儿。郭画画把菜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回头看见末离还愣在厨房门口,郭画画说:“吃饭啊,末离。”末离回过神儿来,赶紧进厨房拿了两个人的筷子和碗过来,从桌子上的电饭锅里添了饭。顷刻工夫,郭画画又端了碗紫菜蛋花儿汤。郭画画抱歉地说:“没有绿色蔬菜。”
末离端起碗筷,又停下,认真地问:“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郭画画笑了:“我当你怎么了,突然间神情恍惚,原来在想这个。看你看重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好说的。我想最重要的大概是过日子。”
末离不说话,开始吃饭,吃到半截儿,又问:“那你觉得过日子得劳动病重要吗?”
郭画画放下喝汤的勺儿,想都没想,“重要。当然重要。这是日常生活啊。”
末离吃完饭从郭画画家出来,此刻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风吹过来感觉有点冷。末离走到车站等车,上次童译送末离到车站还记忆犹新。末离知道自己离婚姻还很远,可是末离在厨房看郭画画做菜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婚姻是什么?
第一章没有后来 后来就是现在(4)
末离坐在公共汽车上的时候又变得有点忧伤,仿佛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变成了自己,可是童译却走过来对自己说:不是得了劳动病就行了的呀,这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末离忽然体味到郭画画的无奈,这种无奈像钉在钉子上的无奈。
置身其中的感同身受,让末离从前对郭画画的些许的不喜欢化为乌有。同时,心情还有片刻的忧郁。末离回了家早早就上床睡了。第二天早晨醒来,感觉是清清爽爽新的一天。到了办公室,李靓告诉末离说末离写的几个节目策划方案通过了,台里还在继续征集方案,下个月就要着手节目改版。末离笑了笑,问李靓听谁说的。李靓说是主任。果然,下午末离被通知去签字领了一笔小小的策划费。末离快出办公室的时候,又被通知明天上午十点台里要开会。
末离带着这笔钱去逛街。钱不多但属于意外之财,当务之急就是把它花掉。末离坐了公车去两路口逛富安百货。
天气和预报员说的不一样。末离一下车,天气就发生了变化。
雨就这么突然地来了。末离顶着小坤包飞快地跑进附近街边的商场。很多人出现在富安门口,看了看外面的雨帘子,都掉转身进来。末离用手轻轻抖落身上的水珠,看见富安百货橱窗上挂着“春季大减价”的宣传招幌。精明的百货公司把打折放在了春季来临之际。所以宣传招幌已经具备了气象预报的功能。季节需要百货公司来和人们打招呼。每天坐在写字楼里面的人只有到这个时候才有一丝恍然,季节飞转得太快。只要这样一想,立刻就会觉得自己少了一件当季节的衣服穿。
雨增加了富安百货的人气。末离漫不经心地逛。广播里响起一个年轻小姐糯米一样的声音:“三楼特卖场举行限时抢购……”末离也成了一楼几个不同化妆品牌促销小姐限时抢购的对象,她们不失时机地凑上来,“小姐,去眼袋的……”“小姐,去黑眼圈的……”末离飞快地转到另外一边卖鞋的地方。任何美女都架不住用显微镜来看的,用显微镜看自己只会让女人失去自信。失去自信的女人还会有战斗力吗?试问。
末离悻悻地拿起一只鞋,放在掌心上看。款式很好,可是鞋跟太陡峭了,除非这脚不是自己的,才会买来受罪。她翻转过鞋底看贴在上面的小标签。吓,还不便宜呢。末离把鞋放回去,她仔细地再看了一眼,中看不中用。
末离停在了首饰柜前,售货小姐走过来,很殷勤地询问喜欢哪一款。末离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不买。售货小姐训练有素地笑了一下。一对青年男女走过来,他们迅速地吸引了售货小姐的注意。售货小姐看年轻男人,年轻男人看年轻女人,年轻女人看首饰。末离看着他们。末离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末离回头。
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很瘦,很白。他笑着冲末离点点头,有礼貌地说了一声“你好”。末离忽然恍然。“你是桑……”末离及时打住,也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嘿”。
“对不起,上次人太多没有来得及交换名片。我叫罗新极。”男人仍然很有礼貌地说。
这就是上次在万友康年酒店吃饭碰到的那个桑塔纳2000。末离点点头简单地说了一句“你好。也躲雨啊”?两个人站在首饰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气,诸如怎么突然下雨了,今年春天很暖和,像两个保守的英国人一样只谈保险话题。
罗新极笑了:“咱们也别站在这里挡着人家了。相逢不如偶遇,现在差不多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一起去吃饭吧。”
末离想了两秒钟,点点头,“好吧。你请我呢,还是我请你呢?”
罗新极说:“你请我,我埋单。”
末离简洁地说了两个字:“嗯。好。”末离今天心情好,本来开玩笑问一句,要是罗新极半真半假地说一句你请我你埋单,末离也会很高兴地请他吃点什么的。不过,男人肯定不会这么说的。末离迈开脚步,预备坐扶梯上二楼。
罗新极跟在后面,殷勤地问:“你还要再逛逛吗?”
末离摇头说:“不逛了。不是要吃饭吗,去到六楼有卖吃的呀。有卖各种小吃,还有炒饭什么的。”
罗新极哈哈笑了,露出又白又细又密的牙齿,“就吃那些啊,像儿童一样。到隔壁富安酒店湘园餐厅吧。”
末离的脸一下红了,“哦。对了,我怎么忘记隔壁就是酒店呢。我想外面在下雨不能出去了,条件反射就想到了六楼上那些卖小吃的。我的脑筋不能搬家。”
两个人出了富安百货的大门,飞快地往隔壁跑去。跑几步路到了酒店的大堂,两个人拍了拍身上的雨珠,进了升降电梯。末离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吃饭,也难怪吃饭很难想到这里。两个人找了一个边上位置坐定。服务小姐过来,递上热毛巾和菜单。罗新极示意服务小姐把菜单给末离。末离一边擦手一边说:“你点菜吧。我最不喜欢点菜了。我没有什么特别不吃的。”
罗新极点的菜很快端上来了。湘园,顾名思义就是湖南菜餐厅。末离指着其中一盘菜问服务小姐,“不错,不错。这叫什么菜,下次再来我好再点这盘儿。”服务小姐告诉了末离名字,末离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边吃边开始聊天。末离问:“你的孩子有多大?男孩还是女孩?”
罗新极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末离抬头:“啊,超生啊?”
罗新极说:“没有。是双胞胎。九岁了。”
末离点点头:“不容易。双胞胎很好啊。”
罗新极说:“我和他们妈妈一人一个。我带着女儿。我离婚了。六年前就离了。”
末离听到这里,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盲目地再点点头。罗新极继续说:“是啊。在我一生中最危难的时候,我的前妻跟人跑了。但是,她是我很难忘的一个女人。我因为经济被隔离审查的时候。事实上,只有半年的时间。她就跟人走了。”
末离看着他,这次注意到他穿了一件干脆利落的红格衬衣。怪不得会觉得他的皮肤这么白,红色本来就会让人看起来皮肤更白。罗新极说完了话,看着末离。末离忽然意识到自己思想开了小差,赶紧问了一句,“后来呢?”
罗新极温柔地说:“没有后来。后来就是现在。”
末离也觉得自己这句“后来呢”问得很没有水准,像一个弱智儿童听“狼外婆”的故事,动不动就问“后来呢”。末离问了一个新问题:“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
“我是学物理的。物理是自然学科的基础学科之一,也是世界上最优美的学科。真的。我非常喜欢物理。我虽然现在从事商业,离开物理好多年了,但是物理对我一生的影响是很大的。我被审查证明没有问题以后,我就自己开广告公司了。”罗新极边说边取纸和笔写了起来,递给末离,“这是我家里、公司和手提电话,都在上面。”末离接过来,看了看,放进包里。末离也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
两个人吃完一顿饭,把雨吃没了把天也吃黑了。出了酒店大堂的门儿,风吹过来,末离觉得有点冷。末离看见罗新极掏出车钥匙,末离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桑塔纳2000。末离看见罗新极走到一辆黑色别克车前,把钥匙插进去,然后走到另外一边替末离开了车门。末离钻了进去,第一个念头就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