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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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文道:
“致电土肥原贤二将军,华北派遣军命令如下……7对多数经历过东北沦陷的老百姓来说,日本奴役下的沦陷区如同一座人间地狱,中国人稍有不从即被抓进特务机关,轻则严刑拷打,重则砍头喂狼狗。而指挥东北特务机关的“奉天特务长”就是臭名昭著的日本甲级战犯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贤二,职业间谍头子,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1913年以陆军上尉身分来到北京“坂西公馆”,自此开始其长达数十年的特务生涯。在西方人撰写的《世界间谍史》里,土肥原被列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国际间谍之一,因为他的间谍活动已经“影响和改变了亚洲的某些历史过程”,有的西方学者则干脆将其喻为“日本的劳伦斯”。
仅“九.一八事变”之后短短几年,土肥原指挥东北特务机关就逮捕和杀害中国抗日军民达数万人之多。
土肥原是日本关东军里有名的“中国通”,他不仅能说一口道地的东北土话,熟读中国史书,熟悉中国历史风情,而且长期活跃于动荡不宁的中国北方,出入于北京、天津、沈阳的官邸豪宅,收买汉奸,培植亲日势力,搅乱政局,惟恐天下不乱。当年声名狼藉的女间谍川岛芳子就是土肥原一手培植的亲信。从辛亥革命到抗战爆发前的二十多年岁月里,大特务土肥原无孔不入地插手中国发生的几乎所有重大事件,比如挑动直皖战争,浑水摸鱼坐收渔利;插手直奉战争,扶持奉系军阀张作霖,以突然中止银行兑换来致使北洋政府纸币作废,颠覆北洋政权;但是仅仅四年之后他又亲手策划了炸死张作霖的“皇姑屯事件”。
土肥原还参与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扶持成立伪“满洲国”,一手导演末代皇帝溥仪出逃的政治丑剧;阴谋策划华北自治独立,试图把华北诸省从中国版图上分裂出去;挑起种种事端,为侵华战争制造借口等等,真是劣迹昭彰罪恶滔天!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决堤前夕
昭和十一年,抗战前夕,土肥原的特务生涯走到尽头,他忽然奉调回国并且改任军职。wwW!
西方观察家对此大惑不解,在他们看来,土肥原指挥的满洲特务机关日趋活跃,其特殊作用无可替代,日本军部何以将其调离担任并不擅长的军职呢?多年后内幕曝光,正是土肥原权力太大为所欲为令东京大本营深感恼火,于是奏请天皇将他调任回国。改任军职的特务头子失去用武之地,他先被任命担任东京近卫师团指挥官,后任第十四师团中将师团长。土肥原的意外调职使得他的死对头,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戴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据说蒋介石闻知此事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竞一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第十四师团在日本中部的宇都宫市编成,亦称“宇都宫”师团,是“七.七事变”后最早登陆华北的主力部队。当时华北守军多是些战斗力不强的杂牌队伍,比如原西北军、东北军等等,特工出身的土肥原指挥第十四师团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把一份份胜利捷报源源不断地发往华北派遣军和东京大本营。按照命令,隶属于第一军的土肥原师团作战范围当止于黄河北岸的豫北,其任务是屏护徐州作战的侧翼安全。所以直到徐州会战临近尾声,这支三万人的大军才慢吞香地抵达豫、鲁交界的濮阳县城,此时他们距离硝烟弥漫的徐州城尚有数百里地之遥。
濮阳古渡口为豫北往来鲁西的咽喉要道,也是中**队防守的薄弱区域,黄河对岸为山东重镇菏泽。土肥原举起望远镜观察,他看见枯水季节的黄河袒露出大片干涸的河床,正是渡河作战的大好时机。但是山东地面属于第二军作战范围,第十四师团没有得到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的渡河指令,无权越界作战,于是土肥原遗憾地放下望远镜,下令返回濮阳城休整。
但是一份急电改变队伍的前进方向。
发报人不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而是远在徐州的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寺内寿一大将。
总司令的命令只有短短一行字:
渡过黄河,坚决占领菏泽!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春天,一位神秘来客造访了戒备森严的武昌东湖官邸,他的意外到访注定要成为一根导火索,从而引得蒋介石大动肝火怒不可遏。
这位不速之客就是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先生。
本来陶大使是个受人欢迎的尊贵客人,他不仅是德意志帝国驻华全权代表,同时也是蒋介石夫妇的私人朋友,为当时西方大国中为数不多对中国持友好态度的外交官之一。但是此刻这位国民政府的老朋友却并非为友谊而来,他不得不遗憾地照会蒋委员长,德国政府决定召回在华军事顾问团,单方面中止两国之间所有合作项目,其中包括已经签订的购买军火合同。
蒋介石当场愤怒地砸碎一只玻f离水杯。
对于身陷困境的国民政府来说,德国人的背叛不啻于从背后插上一刀。1931年日本悍然侵占东三省,站在中国一方伸张正义的国家既不是标榜民主楷模的英美各国,也不是社会主义苏联,恰恰是后来成为法西斯邪恶轴心之首的希特勒德国。德国政府给于中国全力支持,不仅派出军事顾问帮助中国进行军事改革,提高军队战斗力,还免费接收中**官赴德国受训,出售以及无偿提供德式武器和军火援助,帮助中国政府制定对日作战计划等等。直到抗战爆发之前,国民党中央军拥有的先进装备大多为德国制造。
但是这种国际援助并不能说明德国是个主持正义的国家,国际交往没有是非,更没有永远不变的立场,惟一的原则是利益使然。当初德国人反对日本侵华,目的并非主持公道而是为了避免“使他们的战略野心发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也就是妨碍未来轴心国联盟的全球战略计划,所以当“卢沟桥事变”爆发德国大使立即投入全力斡旋,据说希特勒亲自带口信给日本天皇,试图说服日本不要在中国扩大战事,而应将注意力用于对付“来自北边的危险敌人一一**苏俄”。
陶大使始终以双方盟友的身份在东京与南京之间进行穿梭外交,斡旋一度出现和平曙光,东京方面同意停战撤军,和谈眼看就要成功。
但是这一切努力随着南京陷落而化为泡影。
其实蒋介石对德国人的背叛未必没有心理准备,秘密情报显示,“七,七事变”前德国就与日本秘密签订**防共的《柏林协定》,随着意大利加入三国联盟渐成雏形,这样日本人就后来居上,在德国的全球利益天平上挤掉中国,使得国民政府成为轴心国联盟条约的第一个受害者。屈辱和悲愤令中国委员长一时情绪失控,欲将手中水杯扔向德国大使,只是最后关头那个物体改变方向落在地板上,杯子发出的响亮爆裂声充分传达出中国首脑不可遏止的怒火和抗议。
当然在外交场合中这种失态并不是力量的象征,因为任何不符合外交礼仪的言行都将被视为对文明的冒犯和亵渎。其实蒋介石很清楚,德国人离开只是一个信号,表明中国在未来国际社会中的处境将会越来越艰难。国际社会果然对德国人撕毁合同背信弃义反应平淡,一位正在喝下午茶的英国外交官用懒洋洋的腔调评论说:是吗?希特勒干吗要帮中国人的忙……..他们早该离开了。
弱国无外交,落后要挨打,国际社会毫无公理可言,侵略威性的日本人并未受到制裁,相反他们依然到处受到尊敬,顺利地从英美和西方各国采购到急需的战争物资和原材料。与此同时西方国家却拒绝把军火卖给中国,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担心节节失败的国民政府偿还不起巨额债务。
根据战后公布的文件,抗战爆发前的1937年,中国政府的财政预算仅有四亿美元,以四亿五千万人口而论,人均不足一美元。而不到一亿人口的日本国民生产总值则为六十六亿六千万美元,是中国的十五倍多,人均为中国的七十倍!其中仅军费开支就达九亿二千万美元,超过中国全部政府预算的二倍多!而日本钢铁产量是中国的二百倍,石油提炼为中国的一百五十倍,年生产飞机近二千架,中国为零;大口径火炮七百四十四门,中国为零;坦克三百三十辆,汽车九干五百辆,造船能力四十七万吨,造军舰五万吨,已拥有战舰二百余艘,其中大型航空母舰六艘,位列世界第三,如此等等。
中日国力对比,由此可见一斑。
1938年,中国外交部长王宠惠前往白宫拜会罗斯福总统。当时美国刚刚走出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的阴影,从某种意义上说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恰好成为加速美国经济复苏的有力杠杆。中国外长对美国政府长期卖给日本人军火,还有数量巨大的废钢铁、石油和战略物资表示强烈不满,罗斯福总统则以他一惯的睿智和安详表情回答中国客人道:欢迎贵国也来参加购买,我们美国人做生意从来一视同仁啊。中国外长说:但是我们没有美元,请问总统先生能不能贷款给国民政府,或者同意以农产品相抵?罗斯福哈哈一笑说:
“没有美元不要紧,银元也是硬通货呀。”
历史惩罚了自私自利的西方人。
仅仅一年之后二战爆发,以及三年后太平洋战争爆发,西方列强损人利己的“靖绥”政策终于使他们不得不香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外交会见尴尬收场,德国大使蒙受羞辱,为此提出相应的口头抗议。但是随后一件更加令人难堪的事情发生了,蒋介石当场啐了一口,骂出那句著名的粗话,然后扔下客人拂袖而去。会见险些酿成外交事件。好在德国人背信弃义在先,撕毁合同在先,卑鄙无耻不讲信用在先,两国既已做不成朋友,蒋介石就是有不文明不礼貌的举动也都无所谓了。
德国大使离去当晚,中国外交部紧急约见英美法意等七国西方外交官,向国际社会重申中国政府抗战三原则:决不接受任何外国调停;决不停止战斗;决不缔结任何停战协议,除非日本军队撤回“七七事变”之前的停火线…,.建成于1905年的陇海铁路西起甘肃兰州,东至江苏连云港,全长一千二百一十四公里,与另一条横贯南北的大动脉京汉铁路在郑州交汇,由此形成以郑州为枢纽的近代中国铁路纵横交错的大格局。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的中原郑州,由于其铁路枢纽地位而更添举足轻重的战略意义。
抗战爆发,日本人攻势凶猛,接连占领河北、山西全境,进而威胁郑州,位于郑州城北花园口的黄河铁路桥就成为扼守京汉线的惟一咽喉要道。黄河铁路桥全长近五千米,桥墩多达一百座,全钢架结构,由比利时公司设计建造,素有“天下第一桥”之称。如果该桥被敌人夺取,不仅郑州大门洞开无险可据,而且敌人还将沿京汉铁路直趋中国抗战心脏武汉,于是大本营命令一支番号为新八师的贵州部队紧急开赴郑州,担任大桥守备任务。,初春的一天早上,从郑州驶来一列火车,当大口喷吐蒸汽的机车在桥头缓缓停稳之后,一群身穿黄呢大衣神情严肃的长官从车厢里走下来,然后径直登上大桥视察。等得到消息的蒋师长连忙赶上桥时,人群已经走到大桥中央指指点点。一个面容瘦削的中年长官独立桥头巍然不动,强劲的河风不时撩起